,而是恨之入骨的云想依。
「柔儿,讲点道理吧……」铁征累了一个晚上,根本不想和铁柔吵,「而且我根本不会让她离开。」
「大哥,连你也被这个人尽可夫的妓女迷惑了?」铁柔指着床上昏睡的人儿,毫不掩饰她的轻蔑和怨恨。
妹妹的粗鲁言词让铁征有些反感。「柔儿,你是铁家大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词和态度……我不让她离开,是因为不想让靖王爷找到她,就这么简单。」
「哼!我看是你和她苟合之后就离不开她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儿,靖王爷是这样,你也是……」铁柔被训得委屈,对兄长提出的解释一点都不苟同,「接下来你是不是也想将这个妓女迎进门?」
口口声声的妓女听在铁征耳里相当不是滋味,却忘了自己之前也是这么羞辱云想依。
「当初你不也是满心期待月儿当你的大嫂?」铁征知道妹妹铁定不会善待云想依,但没想到她的恨意如此强烈。
「当初是你和这贱人合起来欺骗我,把我当傻瓜一般耍弄……」想到大哥居然帮着云想依说话,更加深铁柔心中的猜忌。
「大哥没有要你,我只是怕你醒来受到刺激,所以没有告诉你真相……」铁征苦口婆心地解释着,没想到妹妹居然连他都怨,他开始后悔说出真相。
「好,那你老实告诉我,你会不会娶这个妓女入门?」铁柔面对着床铺,见云想依睁开双眼,故意如此逼问。
背对云想依的铁征回答得毫不犹豫。「以后她就待在悠然居,我不会让她离开;但身为铁家的继承人,大哥不可能娶一个妓女进门,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这么回答是为了留住云想依,也让妹子放心,否则铁柔必然想尽办法赶走云想依。
「希望大哥信守承诺。」铁柔望着床上,丢下一个示威的笑容便转身离开。
离去时,铁柔在心里暗自发誓:看着吧!大哥,你非但无法娶这贱女人进门,我还要让你亲自赶走她!
看着妹妹离开,铁征心头隐隐感到不安。
一番说词虽是让铁柔不再急着赶走云想依,却非全然是他的肺腑之言。
知道她的清白之躯给了自己,之前对她的恨意似乎也随之淡然,他这才惊觉对她的感觉悄悄变了质。
不该是这样……
身不由己的无奈让铁征暗自叹口气,不自觉地转身望向躺在床上的人儿,却对上一双泫然欲涕的眼眸。
她一定听到方才的对话。
「感觉怎样?那里……还疼吗?」本该转身离去不理会她,还是问出最想知道的事,语调却紧绷得像在质询。
云想依垂下眼眉摇着头,「没事。」
从没想过他会娶她,但一听到从他口中斩钉截铁说出来,胸口居然痛得难以承受。
「没事就好!我会派丫鬟来照顾你,我警告你,别耍花样,就乖乖待在悠然居,知道吗?」铁征差点忘了之前禁锢她的理由,本该继续将她隔离在此不让她接触任何人,但却狠不下心。
她生着病,所以需要人照顾。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嗯!」云想依黯然点头,心里为他的警告难过不已。
盯着床上蜷伏的纤弱娇躯好一会儿,铁征不发一语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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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几天,终于可以下床走动,除了待在房里,云想依整天坐在湖畔,迳自对着池中的鱼儿发呆,看着看着,泪水竟如雨水滴在池面上。
自从生病醒来后,铁征再也没有进房来,连悠然居都未曾踏进,似乎存心让她忍受相思的煎熬。
爱过才知相思苦,只是怎么没人告诉她相思的滋味竞比苦还令人难捱呀
「你是不是都没用膳?」低沉的声音打断她的愁绪,抬起头来,泪眼迷蒙中竟见到朝思暮想的身影,正皱着眉。
铁征忍着几天不踏进悠然居,生怕一走进来就离不开,但他还是来了。
既然控制不住欲望,放不下她的身影,不如直接面对这一切。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对她如此眷恋只是贪鲜和欲望作祟,等到日子久了,他终会厌倦她,对她再也没有感觉。
一见到纤弱憔悴的身影,他的心隐隐作痛着。「看你又瘦了……」
像是指责的询问却让云想依泛起阵阵暖意,激出更多泪水,她忍不住起身飞奔向他,顾不得会被推开,甚至被唾弃,直想紧紧抱住他以解相思之苦。
铁征牢牢接住了云想依,像捕捉到心爱的小白蝶,再也不想放开。
唉!他开始怀疑,他会有对她厌倦的一天吗?
一把抱起她,心疼地吻去她脸上不断流出的泪珠。「不吃饭是想成仙吗?」他难得地取笑她,却让她羞得将脸埋进宽阔的胸膛。
进到内室,铁征将门落了锁,将一切猜忌和怨恨锁在门外。
他极尽温柔地尝遍她身体的每寸肌肤,令她狂喜,也让她落泪;她毫不
保留地献出只愿给他的热情,令他激狂,也让他疼惜。
这一刻的悠然居不再是禁锢的罕笼,而是水乳交融的爱巢,没有过去,也管不了未来。
正文 第七章
将军的锁心情人3
关闭心门
没有情,当然怒也发不出
这样,心便不会被逼得走投无路……
望着戏水的鱼儿,云想依的眉间流露着幸福的笑意。
同样的情景,心境不同了,悠然自得的鱼儿此刻看来多赏心悦目,尤其它们抢食饭粒争先恐后的模样,逗得云想依难得眉开眼笑。
「别急,都吃得到……」
这阵子铁征都夜宿悠然居,几番云雨之后两人交颈而眠,天未亮时他就该起床操兵,还小心翼翼怕出声惊扰到她,这一切看在云想依眼里倍感窝心。
虽然两人没什么交谈,但至少他的态度温柔体贴,完全看不到一丝轻蔑。有时被抱在怀里,她甚至感觉得到他的怜惜。
她也知道两人不可能有未来,多想无益,但是,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万一有天他要娶妻了,他的妻子容得下她吗?
尽管告诉自己别想太多,但这些问题并不会消失,常常像晴空中飘过的乌云,让目前的幸福蒙上一层阴霾。
「月姊姊,你快来呀……」熟悉的惊呼声从悠然居大门传来,紧接着,铁柔神色慌张地冲进来。
云想依讶异地看着跑得满脸通红的铁柔,没想到她还愿意这么唤她,此情此景感觉好熟悉。
「小姐,发生什么事?」尽管铁柔仍如往常热络,云想依还是谨守身分。
铁柔拉着云想依的手便要往门口走去。「快跟我走……」
「可是,将军不准奴婢踏出悠然居一步。」
「哎呀!再不走,大哥就要被其他女人抢走了……」
云想依当场愣住。他有了别的女人?
「好啦,别发呆了,赶快去前厅瞧瞧那个女人……」
脑筋一片空白的云想依只能被动地跟着铁柔,忘了铁征订下的规矩。
两人来到前厅,铁柔拉着云想依躲在一旁偷窥里头的情景。云想依回过神,惊觉自己不该喻矩,转身本想离去,却被一把拉住。
「月姊姊,你瞧,那就是大哥未过门的妻子,听说是位公主呐……」
好奇心战胜理智,云想依禁不住往厅里瞧去,她看到一名美艳动人的女子,异族装扮的她显得尊贵无比。
「哎呀!毕竟是个公主,看起来就是这么高贵,那些低贱的妓女连她的脚趾头都比不上呢!」瞧着云想依刷白的脸庞,铁柔继续落井下石,「看大哥和公主有说有笑的,显然对这桩亲事很满意……唉,妓女和公主相比,任谁都会选择一位公主当妻子吧?」
其实铁柔知道前来探访的客人是大哥多年的好友——塞外夏克族的汗王可里和他的妹妹赛雅公主。公主心仪大哥已久,汗王也经常向大哥提出联姻的要求,但都被他拒绝。
这次,可里只是前来作客,赛雅当然也跟来,铁柔便想到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耍弄云想依一番。
「哪像有人呀,大哥上了她的床,就自以为是铁家的当家夫人呢!」铁柔眯着眼睛嘲弄地望向云想依,显然对她凄绝的表情感到满意。
早想到会有这一天,没想到却来得这么快……看着所爱的男人就要属于别人,云想依无法忍受看着他和未来的妻子有说有笑,隐忍着泪水转身便要离去,却被铁柔制止。
「你别走呀!好戏还在后头呢……」她故意提高声调,铁征果然闻声而来,可里和赛雅则跟在后头。
两人一见到云想依,惊为天人,尤其可里忍不住发出赞叹。「好美……莫非这位是传说中的『天女』?」
他早已听说边关附近的传闻,那些参加过铁家夜宴的族长们至今仍念念不忘那道曼妙的身影、倾国倾城的容颜,以及感动人心的乐音。
其实他这次前来将军府拜访,目的也是想目睹天女的姿容,没想到一来就给他遇上了,真是老天厚爱呀!
「你在这里做什么?谁准你出来?」铁征没有回答可里的问题,见到云想依擅自离开悠然居,还让可里见到她的模样,不禁勃然大怒。
可里爱慕的眼神让他很不是滋味,他只想将她藏起来,不让其他男人看到。
「我……」云想依被问得说不出话来,无言回应铁征的怒气。
铁柔乘机搬弄是非。「我一告诉月姊姊前厅来了一名汗王,她便不顾我的阻止,硬要前来向汗王请安……」
「好!好!」可里一听果然心花怒放,「能见到『天女』,这趟来得值得!哈哈……只是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听到天女的乐音?」
铁征一口回绝。「她不是什么『天女』,只是府内的一个奴仆,不懂音律……」
他看了云想依一眼,赶紧将她打发,「还不下去?既是奴仆就该谨守本分,待在应该待的地方。」
铁征特意贬抑的口气让云想依泫然欲涕,她赶紧福了福身,在泪水掉下之前离开前厅。
「哎呀,可惜听不到天上才有的音律……」可里望着云想依窈窕背影喟叹。
铁征的视线同样离不开离去的身影,脑海满是她受伤的眼神。
赛雅不是滋味地打断铁征的沉思。「铁大哥,我看那位姑娘的气质不像是奴仆,莫非是你的侍妾?」
铁柔立即接话,「赛雅姊姊,咱们何必理会那种低下的女人?」
「铁大哥,这位是……」铁柔一向待在京城,赛雅并不认识她。
铁征勉强拉回被带走的心魂,心不在焉地将妹妹介绍给客人。
「赛雅姊姊,我带你四处逛逛。」铁柔热心地拉着赛雅的手臂往花园走去,心里却盘算着另一项计谋。
「铁老弟,我什么时候有幸再见『天女』一面?」可里兀自沉浸于对云想依的惊艳,却让铁征更加郁闷。
「她真的只是一个奴仆……」
「可是……」
铁征不想再理会可里,也跟着往花园走去,可里仍不死心地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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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悠然居,云想依奔向池畔,忍不住哭倒在凉亭的卧椅上。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真正事到临头,竟然心痛得难以承受。方才他脸上嫌恶的表情,似乎认为她有多么见不得人,这更让她伤心欲绝。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云想依茫然望着眼前的水波,不禁怆然泪下。
「柔妹妹,这地方好美呀!是谁住在这儿呢?」
悠然居的大门不再上锁,是为了方便伺候云想依的丫鬟进出,况且铁征也夜夜留宿悠然居,这表示他对云想依已卸下心防,相信她不会逃跑,甚至对其他人施展特殊能力。
因此,铁柔得以自由进入悠然居。她故意领着赛雅来此,目的是让云想依难堪。
「赛雅姊姊,你要小心喔!这儿可住着一尾千年妖狐,专门迷惑男人,抢别人的丈夫……」
「千年妖狐?在哪儿呀?」
对话逼近云想依所在的凉亭,她赶紧擦干泪水打算离开,但铁柔岂会放过这个羞辱她的大奸机会。
「不就在那儿吗?」铁柔纤指一挥,正巧对上云想依哭红的双眼。「唉!正牌夫人来了,狐狸精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铁柔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云想依的去路,赛雅跟着围上来。
「这不是方才那个婢女吗?怎么一个奴仆住在这么漂亮的院落里?」本就怀疑云想依不可能是个婢女,女人直觉让赛雅倍感威胁。「莫非她真是铁大哥的妾室?」
「妾室?我看她连一个侍寝都不够格……」铁柔知道该如何引发赛雅的护意,「应该说是大哥专属的妓女吧!」
「妓女?」
「她可是京城大名鼎鼎的花魁喔!入幕之宾不知有多少,现在连我大哥也被迷得团团转……」
赛雅喜爱铁征多年却得不到回应,如今听说他被一个妓女所迷惑,浓烈的妒意油然而生。
「哼,原来是个人尽可夫的烟花女子!」蔑视的双眼从头到脚将云想依打量一遍,「天生就一副狐媚样,难怪将铁大哥迷得晕头转向!」
云想依看着两人一搭一唱地羞辱她,只能用冷漠来伪装自己。「两位小姐若没事的话,容奴婢告退。」
「慢着,本公主有说你可以离开吗?」赛雅身为一族的公主,骄气更胜铁柔。在铁征那儿得不到爱,骄傲的她一古脑儿地将怒气发泄在视为情敌的云想依身上。
「奴婢只听将军的吩咐。」云想依知道铁柔故意让她难堪,根本无心和这两个女人搅和,只想躲起来舔舐伤口。
被阻挡在凉亭内侧的她想穿过两人的空隙,却被赛雅一把拉住。「你这个低贱的妓女,态度居然如此傲慢……」
赛雅被云想依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一个用力本想将她推进河中,却被云想依一个闪身躲过,赛雅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扑向凉亭边的矮拦,接着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从小在大漠长大的赛雅根本不会游水,在水里载浮载沉。
「赛雅姊姊!」铁柔也慌了,跟着大声呼救,「救命呀!赛雅姊姊落水了……」
正当危急之际,铁征和可里闻声赶到,两人二话不说跳进水里救人,两三下就将赛雅救起,还好她只是受到惊吓,多喝了几口水。
「柔儿,这到底怎么回事?」铁征忙着脱下外敞为赛雅披上,同时为妹妹带赛雅来此感到愤怒。
只见铁柔噙着泪水,以指控的眼神望着始终不发一语的云想依。
「我带着赛雅姊姊经过悠然居,她说这里好美,硬要进来看看……一进到里头,就看到这个女人躲在这里哭,她一见到我们态度就很恶劣,还趁赛雅姊姊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推进池里……」
云想依看着铁柔声泪俱下地指控自己,实在难以想像这个女孩之前对她热络时的甜美。
她觉得好悲哀,嫉妒居然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丑陋。不过她不怪铁柔,只想知道铁征是否信她。
他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着:「你先回屋里等我的处置。」接着便抱起赛雅往外头走去,铁柔和可里则跟在他后头。
处置?他终究不信她……
云想依颓然跌坐椅上,像是等待被判刑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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