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冷颤仍是止也止不住,安嘉宜怒道:“这样最好!”
周予浵皱着眉笑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安嘉宜抱在怀里,低声问道:“可是我偏偏是这个时候碰到的是现在的你,也偏偏不想放手,怎么办?”
这是个有力的不容拒绝的拥抱,也带来了无可质疑的温暖,安嘉宜觉着心里终于不再颤得厉害,却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得要不顾一切的推开眼前这人。
仿佛是洞悉了嘉宜心中的动摇,周予浵在安嘉宜的耳边轻声道:“嘉宜,每个人都会碰到挫折,碰到不开心的事情,逃避是个笨方法,拿所有人都当假想敌是个更笨的方法。聪明的人会跟对自己友善的人结盟,嘉宜,我是你拒绝不了的盟军,别推开我……”
周予浵说话时的温热的呼吸刺激着安嘉宜敏感的神经,安嘉宜缩着脖听着周予浵的蛊惑,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周予浵的外套,在敏感到周予浵的吻已经顺势而下后,安嘉宜愤然出击了。
耳鬓厮磨,口齿纠缠间,周予浵意识到了安嘉宜的攻势,便双手轻拥着嘉宜的背和腰,不经意中顺着嘉宜的来势向后靠去。
安嘉宜并没意识到她此刻已成功的转换为进攻的角色,嘉宜的心里有羞恼有愤怒有绝望,还有自这些情绪中滋生出来近乎空虚的欲望,嘉宜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似乎只是不想被这个男人搂在怀中吃得死死的。
可周予浵纵容着她,引诱着她。直到箭已在弦上,许久仍不得发时,周予浵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嘉宜道:“然后呢?”
这声问话让安嘉宜在短暂的愕然后,瞬间清醒。虽然车灯早已被周予浵熄灭,安嘉宜仍然清楚的看到了目前的形势,居然是她跪坐在周予浵的身上在亲吻着他。
“然后呢?”这问话让安嘉宜羞惭不已,几乎立刻就要落荒而逃。可她的shen体似乎被卡在了方向盘和周予浵之间,安嘉宜想象不来自己是怎么顺利的到达目前这个位置的,便也找不到轻易撤退的途径,更何况周予浵的手还紧拥着她的背和腰。
半明半暗中,周予浵微笑着鼓励道:“嘉宜,如果你想体会一下居高临下的占有欲,也不是不可以的。”
安嘉宜只觉得脸“腾”得一下就红了,浑身所有的血液似乎一下子都涌了上来。
周予浵坐直了身子,密密的吻着嘉宜,一手仍紧揽着嘉宜的背,另一只手却熟练的将嘉宜的裙子卷到了腰上。
安嘉宜双手揽住周予浵的脖颈,困惑的看着他,她知道他是有毒的,此刻却又忍不住饮鸩止渴。安嘉宜不想自周予浵的双眸中看到自己的欲望,便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周予浵默默的解开了嘉宜的吊袜带及一切碍事的束缚,便将安嘉宜分腿坐在了他的身上。
座椅的后背被缓缓的放了下来,周予浵也缓缓的随之向后靠去。
伏在他肩上的安嘉宜陡然失去了平衡,下意识的便坐直了身子,手足无措的看着半躺在座驾上的周予浵。
周予浵双手褪下嘉宜的长筒袜,便顺势反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裸露在外的肌肤,直滑到了嘉宜的腰,随即便轻举起了嘉宜,让她重新坐下。
两人结合在一处的快感,让周予浵忍不住凹起身子低呼着:“嘉宜,嘉宜……”
这是种礼乐崩坏的快感,安嘉宜伏在周予浵的身上轻颤着,有种要哭的冲动。
可她的紧张,难为坏了周予浵。
周予浵轻吸着气,哄道:“嘉宜,你动一动。”
安嘉宜死死抓着周予浵的衬衫,不肯说话。
周予浵长呼了口气,尽量以一种放松的语气循循善诱道:“嘉宜,你不是喜欢骑马的吗?其实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节奏,一样的技巧。”
可他的三个“一样”,并不能解除安嘉宜的困窘,嘉宜沉默着,不肯动作。
周予浵只好引诱道:“嘉宜,你闭上眼睛,放松,就想着自己现在是骑马。”
可是还是没有效果,周予浵只好耐心的继续诱导着。
过了一会儿,安嘉宜终于怒道:“马都是自己跑的。”
周予浵笑着叹气,只好闭上眼,认命的想象着自己是一匹驰骋千里的骏马。
58同居
这是种陌生的激情,无处可以攀附或依靠,嘉宜觉着自己好像独自掌着一艘独木舟,在湍急的河流中漂流。嘉宜极力保持着平衡,可河流好似没有尽头,而那惊涛骇浪却是一阵险似一阵,终于一个浪头打过来,嘉宜觉着被高高的甩出去。一切似乎静止,无风无浪,没有声息,只有窒息凝固的时光,嘉宜觉着自己虚幻成最小最小的分子,终于穿透那时光。在魂飞魄散的那一瞬间,安嘉宜听到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嘉宜忽然想到什么,不由深深的恐惧,可这虚幻却不可逆转,嘉宜的意识终于圆满的和黑暗融为一体。
第二天,安嘉宜在淅淅沥沥的细雨声中醒来,可是等费力的睁开眼时,窗外却是红日高照,阳光灿烂得都让人有些目眩。
嘉宜略动下,便明白自己未着寸缕。
浑身的慵懒酸痛提醒着嘉宜昨夜的肆意。
安嘉宜深吸口气,很庆幸自己又见到阳光,昨夜最后的意识便是恐惧着和周予浵会因为窒息而死在车里,真是万幸,结局还没有如此难堪和八卦。
身上的被子很柔软,烟灰色的底子印着白色叠着黑色的菱形图案,边上的枕头有明显的睡痕,被子另角潦草的虚搭在枕上。安嘉宜忽然明白那沙沙的细雨声,应该是周予浵在卫生间里洗澡。
安嘉宜忙抱着被子坐起来,入眼所及,嘉宜没看见自己的衣服。
好在床的另边的玻璃矮几上放着一套叠得很整齐的灰色带绛红色条纹的睡衣,安嘉宜翻身将衣服够过来。
嘉宜刚来得及穿好衣服,周予浵便穿着藏青色的浴袍,顶着头半湿的头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周予浵看着坐在被子里的安嘉宜,愣下,便笑道:“嗨,那是我要穿的衣服。”
安嘉宜看着周予浵不话,想问:“我的衣服哪儿去?”可是却没发出声。
经过昨夜,嘉宜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周予浵。
周予浵绕到安嘉宜的身边坐下,双手撑在嘉宜的身侧,笑着句:“好吧,你穿也很好看。”便凑上去亲吻着嘉宜,他并没有深入的意思,只是蜻蜓水般,转来转去的,浅浅的啄着嘉宜的唇。
安嘉宜皱眉看着个近在眼前的专心致志的人,端详着他的眉眼唇鼻,忽然想起他昨夜在耳边的蛊惑:“嘉宜,我是拒绝不的盟军,别推开我…”他真的是的盟军么?还是个偷走命运水晶的魔鬼?
安嘉宜苦恼着,闭上眼睛,轻轻回吻周予浵一下。
周予浵笑哼一声,便拿鼻尖轻轻摩挲着嘉宜的鼻尖,双手却隔着空落落的睡衣,掐住嘉宜的腰,温柔的揉捏着。
一下一下的揉捏明显的舒缓嘉宜浑身的酸痛,嘉宜起初还有些抗拒,却很快便有些沉醉于其中。嘉宜不得不叹服这手法的娴熟老到。如果不用去想未来,将自己许给魔鬼真的是十分有诱惑力的件事。
周予浵的双手不安分的揉捏会嘉宜的后腰,便从衣摆探进睡衣,向上游走。
嘉宜瞬得睁开眼睛,伸手紧按住他的手。
周予浵低头顶着嘉宜的前额,紧闭着双眸,眉宇间却似乎有些醉意。
嘉宜瞧见,更加心慌,却见周予浵均匀会呼吸,终于轻叹着气,有些遗憾的道:“好吧,我们就不透支将来的幸福。”便坐直身子。
安嘉宜听懂他的话,有些脸红。
周予浵定定神,看着嘉宜,笑着商量道:“嘉宜,钥匙呢?待会儿我帮去拿些衣服吧。”
安嘉宜满脸疑问的看着周予浵。
周予浵毫无愧色的解释道:“你昨天的衣服不能穿。当然,我也可以到店里去帮你买些新的,可是我想内衣你总还是喜欢穿自己的,所以…”
安嘉宜不等周予浵完,便打断他道:“钥匙在包里。”
周予浵不动声色的头,就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移门拿套衣服平摊在床上,转过身来便问嘉宜道:“饿不饿?里大概有足够俩个人的早餐,起下去吃,还是端上来给?”
安嘉宜见他伸手解开腰间浴袍的系带,便迅速的拽过被子蒙头躺下,闷声道:“不饿,还想睡会儿。”
周予浵看着形如蚕蛹的安嘉宜,无声的咧嘴笑下,便迅速的换好衣服,上前拍拍嘉宜,保证道:“好嘉宜,下去。”完便起身重重的关上房门。
过好会儿,安嘉宜才从床上坐起来。有些事情发生便无法逆转,如果第次,安嘉宜可以告诉自己和周予浵不过是醉酒后阴差阳错的ONE NIGHT STAND,没必要多费思量,那么此刻安嘉宜却不得不重新面对和周予浵的关系,至少昨夜,嘉宜知道自己是完全明白的投入过。安嘉宜问自己,是陷落吗?如果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如果不是,和周予浵又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样的自拷问并不让嘉宜觉着愉快,无论是哪种答案,似乎都不是安嘉宜现在乐于去接受的。嘉宜觉着自己似乎走进死胡同,于是拒绝再去想。只掀开被子起床。
周予浵的睡裤对嘉宜来显然太长,安嘉宜不得不卷起裤脚,才下地。
安嘉宜进卫生间,略洗漱下就下楼。
楼下也是寂静无声,周予浵果然是出门,而且似乎是出趟远门。
当周予浵终于打开门进来时,嘉宜看着到他拖着个大的拉杆箱,倒觉着周予浵仿佛是刚刚出差回来,可问题是——那箱子似乎是的。
安嘉宜愣数秒钟,回过神,却还是不敢相信,指着那箱子问道:“箱子看上去和的个样。”
周予浵头表示肯定:“这就是的箱子,帮拿过来些衣服,的洗漱用品,还有桌上的几本书。”
安嘉宜头,微笑道:“是想帮搬家吗?”
周予浵瞄眼安嘉宜紧握着的两只拳头,不紧不慢的道:“嘉宜,事实上是恐怕不得不搬家。”
安嘉宜好笑的反问道:“为什么?”
周予浵以是种客观的语气陈述着现有的事实:“公寓的水管爆,电也受潮短路,应该是没法住人。”
安嘉宜愕然片刻,敏捷的反问道:“天灾还是人祸?”
周予浵百分之百的肯定:“当然是人祸,叫物业的人看过,应该是后期的装修出问题。”
安嘉宜却是百分之百的不信:“昨出门的时候,切还是好好的。”
周予浵坦然的头附和着:“倒是,所有的东西在它坏之前都是好好的。”
安嘉宜瞪着周予浵,这事绝对蹊跷,却偏偏无话可。
周予浵见那样,便安慰道:“也别急,已经叫潘军找人去修,快去洗澡换衣服,们待会儿吃东西,回去再看看是什么情况。”
安嘉宜听话,心里宽松些,忙低头从箱子里找出套衣服,便进楼下客房的洗浴间里洗澡换衣服。
洗澡的时候,安嘉宜想,周予浵应该不至于么无聊的,事情也应该不至于很糟糕。
可是事实证明,人永远应该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和未来。
等过个小时,安嘉宜和周予浵吃完早餐回去看,的那公寓已经变成工地。
两个工人正在吭哧吭哧的凿着卫生间的瓷砖,客厅里还有个工人在兢兢业业的拆着保险插座,潘军抱着双臂在监工。
屋子里灰蒙蒙的,到处是灰尘。
安嘉宜顿时傻眼,转头对周予浵道:“周予浵,唱戏也不用么做全套吧?!”
周予浵对现场的HL也感到意外,可安嘉宜的指责似乎太严重些:“嘉宜,工人是在帮检修水路和电路。”
潘军也走过来附和道:“应该是卫生间的水管哪个接口漏水,引起电路短路。”
安嘉宜还是不相信:“不是们公司的房子吗?”
周予浵摊手道:“可房子交付好几年,间以前是样品房,装修只是做个样子,加上直没人住,水管裂很正常的。”
安嘉宜惊讶道:“样品房?没人住过?”
潘军默默的转身又进卫生间。
周予浵明白有些地方是出岔子。
安嘉宜苦笑道:“您还真是费心。”便转身走出去。
周予浵跟着安嘉宜上电梯,皱眉道:“嘉宜,以为事早就知道。”
安嘉宜想想,头承认:“是,生病的时候,那么快就赶过来,猜过房子是们公司的。”
周予浵很不解:“那还发什么脾气?”
安嘉宜抬头看着周予浵,认真的问道:“那今呢?”
周予浵愣下,便明白嘉宜的意思:“觉得今是在搞破坏?”
安嘉宜反问句道:“难道不是吗?”电梯很快到楼,安嘉宜迅速的走出去。
周予浵快步上前,抓住嘉宜的胳膊,问道:“可是对有什么好处?”
安嘉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周予浵却不话。
周予浵略微思索下,便笑道:“好吧,嘉宜,承认乐于见到结果,可并没故意去搞什么破坏。”
安嘉宜很是怀疑的看着他。
周予浵叹气道:“嘉宜,觉着们彼此间信任还是应该有的。”
安嘉宜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便反问道:“们有吗?”
幸好周予浵的心里素质异于常人,他肯定的对嘉宜道:“嘉宜,应该多信些的。”
可安嘉宜却不是周予浵。
入夜,周予浵模模糊糊中仍察觉怀中人辗转反侧,便紧紧手臂问道:“嘉宜,怎么还不睡?”
安嘉宜郁闷的回答道:“在想们俩是怎么会在起的?”
周予浵低声笑问道:“想出来么?”
安嘉宜深深的叹口气,没有回答。
周予浵笑着扳过安嘉宜的shen体,结案陈词道:“其实就是灾人祸外加不可抗力,别再瞎想,嗯?”
59艳遇
清晨,周予浵醒来时,翻身凝视着睡在边上的安嘉宜,微微一笑。
周予浵喜欢安嘉宜安静的睡靥,干净清爽,双眸柔顺的闭着,长长的睫毛轻微的有丝闪动,唇角微抿着却有些翘,带着种孩子气的别扭劲儿。
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那么幸运,清晨一睁眼就看到的是他喜欢的面容的。
这是周予浵第一次有机会在晨光中见到甜睡中的安嘉宜,却不是他第一次从熟睡的女人身边起身。
周予浵一直是个对周围的人有种距离感的人,从某方来说周秉昆和张爱民那不和谐的婚姻从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样伤害到过周予浵。周予浵觉得自己一直是个旁观者,看着父母在失望痛苦中彼此折磨伤害。还好,时间终于让他们找到了彼此间最适合的距离,于是一切又变得风平浪静了。
正因为这样,适当的距离在周予浵看来其实是个好东西。因此以往当他清晨醒来看着枕边某人会有那么一刹那觉着有些陌生和突兀时,周予浵也一直觉着这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男人和女人就算是水乳交融过,仍然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然而此刻,周予浵很满意他对安嘉宜完全没有那样的陌生和隔膜的感觉。
周予浵跟嘉宜说爱她,并不只是说说而已,那是他的决定,也是他的判断。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一道篱笆,用来保护自己,防卫别人。
周予浵一开始就知道,安嘉宜是那种让他忍不住要打开篱笆,邀请她入内的女孩。
周予浵很是心满意足的轻吁了口气,便低头细密的亲吻着嘉宜。
安嘉宜终于被他弄醒,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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