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盗蓝月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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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盗蓝月 03-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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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吁出一口气。是这分痴心与执着,让他疲惫的心选择等待他的理惠。他的痴情此生是不可能圆满,何苦又让另一分痴心破灭呢? 

  这样随便订婚的结果,跟着而来的情况只能说是他活该。延宕了数年的婚事一再重复地被提出,每每只换来争吵,结局便是理惠的眼泪与他的逃离。 

  他的潜意识总教他再去寻找,命里该相守一生的女子。雷恩揉揉太阳穴。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心底回响呼之欲出的答案——你根本不爱理惠。 

  这才是你迟迟不肯与她进礼堂的原因。 

  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他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原以为可以慢慢培养感情。怎奈他对理惠只有朋友之情,男女之间的火花却擦不出。一厢情愿的感情,注定只有亏欠和痛苦。早该结束的,却每每因为理惠的哀求回头。 

  唉——就算理惠不累,他也累了。 

  再说,现在他终于找到——心中的月神。 

  他的额头贴在冰凉的玻璃上,修长的指头抚拭挂在外边的月儿。温暖的鼻息让玻璃蒙上淡淡白雾,原先的冰冷也因体温而缓缓变暖。 

  给我一个机会吧!他对遥遥的月儿喊道。 

  让我们两人都得到幸福。组成一个和谐温暖的家庭,让凯凯的希望成真,让我们永远厮守在一起。 

  他手臂上的蓝月标记在月光下显得醒目。“我们属于彼此啊!月神。”他喃喃道。 

  与她四目交接的瞬间,电光石火的一秒,他知道,她已成他心田无可取代的标的,她的一颦一笑牵引着他的心神,就算理智也无法克制自己见到她时的情绪激荡。 

  电话铃声大作将他拉回现实。 

  “喂。” 

  “雷恩少爷,是我亨利。您要我找的照片我已经找到了。”管家亨利从英国的白氏庄园打越洋电话报告他这个重大发现。 

  为了找寻杨唯心与他的关联,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他要亨利去找找这些年来他参加PARTY带回的照片;不管是他拍的、别人替他拍的都好,除去他和理惠的合照,剩下的东方面孔应该不多。 

  “您说要五、六年前的照片,而且还指定是东方美女,就只有一张。我已经把它E—MAIL给您了。若不是这张,那我就再……” 

  雷恩没把话听完,便急急连线上网收信。 

  “喂!雷恩少爷,是不是这张啊?”雷恩突如其来的一段沉默,让另一头的亨利紧张起来。 

  只见雷恩盯着液晶荧幕发直,舌头像给猫偷吃了。 

  这真是太…… 

  任柳下惠也把持不住。他边微笑边摇头。会跑出小凯凯来也不稀奇。 

  原来月神是用这种神态勾引凡人,又有哪个凡人能抗拒得了呢? 

  照片中唯心媚眼流转,女人味十足,朦胧的眸子半掩,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美丽的朱唇离他只有一公分的距离,正邀请他好好品尝一番,身上的白纱带着丝透明的性感,似乎可以让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扯破,珑纤合度的身躯贴着他,瓷白般的背露了出来,和轻抚着的麦褐色大手成强烈对比。 

  那双手的主人——就是他。 

  海盗和月神。 

  呵——他更没理由放走自己曾夺取的东西。 

  雷恩此刻的眼神和照片中望着唯心的神态如出一辙。只要是属于自己的就该把握。 

  很稀罕的,他有一种又活过来的感受,这是理惠所不能带给他的。 

  仅只是一张照片,就令他血脉债张,不能自己。那么那一晚,他大概是把魂魄都送她了。 

  多么希望此刻她就在身旁,可以把她拥入怀中,细细轻吻,加以疼爱。噢!我的月神。 

  “少爷、少爷!你还在吗?”耳畔传来亨利的呼唤。 

  他暗暗低咒一声。搞什么?他真是被杨唯心迷昏头了。 

  他清清喉咙,用力把唯心的身影赶出脑海。“亨利,谢谢你。我要的就是这张照片,辛苦你了。” 

  “哪的话!少爷。您若有需要再打电话给我。” 

  “一定,谢谢你,亨利。再见。” 

  “再见。” 

  呵!杨唯心。你还能说我们没见过面吗? 

  雷恩望着照片笑得得意。现在他手上握有两项证据:一是她95年春出入美国境内的纪录;当然,这些东西平常人没那么容易弄到,但他自有他的管道。二是铁证如山的照片,他非常肯定凯凯是在拍照当天怀的。啧!果真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啊! 

  现在,就等决定性的证据出现了。只要掌握此三项证据,他和凯凯的血亲关系就怎么也赖不掉。 

  月神!你躲不掉,注定是我的。 

  *    *    * 

  唯心用手纸巾掩住口鼻,免得口沫、鼻涕四处飞溅。这已是今晨第十个喷涕了。 

  昏昏沉沉、全身发热、头重得如放了几磅的石头,身体又觉轻飘飘得要飞上天,但却觉得累,眼皮酸痛只想合上。看来她也是这波流行性感冒的受害者。 

  她轻轻摇首。连填个出院表格都费她好半天的力气,看来真是不行了。“妈眯,我帮你提。”凯凯也看出她的不对劲。 

  “谢谢凯凯,你真是帮妈妈一个大忙。”她把装衣服的小提包交给儿子。想必她的脸色真的很糟,否则怎么连凯凯都如此小心翼翼,今天出院的是凯凯可不是她。 

  虽已是二月,也算初春,但刮的风怎么还这样冷?额头发烫的她,四肢却冰凉凉。 

  不知怎地,她竟在这种时候想到白雷恩。在凯凯出事时,坐在救护车上,紧握她的大手,与不断传来的阵阵暖意;还有他对她关怀又鼓励的眼神,如果可以,好想现在就能倚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她立刻把这种想法赶出脑海。有没有搞错?白雷恩可是敌人那!哪有向敌人求助的道理,传出去不笑死人? 

  “你的脸色好差。”完了!她的病已到有幻想幻听的阶段啦! 

  呆呆地睁着眼,看白雷恩站在眼前。再眨了眨眼,她一点也不觉奇怪,因为她病得不轻。 

  “我真的病人膏盲了。”既是幻想就让她稍稍倚靠一下吧! 

  她咕哝完便投入雷恩的怀抱。 

  好温暖。就和她想的一样。雷恩稳定的心跳让人好安心,就像宁静海洋的拥抱,风暴突然没了、忧愁突然消了,只想永远停留在此刻。 

  倒是雷恩傻眼。是他疯了,还是病了? 

  他没有易容喔!本来视他如仇敌的月神,怎么会往他身上钻?太阳打西边出来哩! 

  他直觉地往她额头摸,炙热的温度从手心传来。“你发烧了。”他对唯心说。 

  唯心瞪视着他。幻想出来的人不会对她说她发烧。 

  好丢脸!竟然主动投入人家怀抱。她的脸色渐渐由苍白转绯红,后来更连耳根都红了。 

  雷恩没有注意到这点,他关心的是唯心的身体。“要不要给医生看?”他好言好语地问。 

  “不用。”唯心冷淡地回答。为掩饰虚心地抓着凯凯就走。 

  这女人……唉!怎么忽冷忽热? 

  雷恩在心里大叹女人心海底针。刚刚不是好好的,才眨眼的时间,她立刻又摆出备战状态。 

  “我送你和凯凯回去吧。”他亦步亦趋地跟着,顺便和见到他很是高与的凯凯微笑示意。 

  唯心停下来。她讨厌白雷恩和凯凯眉来眼去,那副很熟的亲热相,让人看了就有气。 

  “你到底想怎样?”她知道这是沉不住气的行为,商场老鸟的她不该这么做;算了,她豁出去了。 

  白雷恩聪明地把笑意隐藏得很好,一径以晶亮的眸子,无辜地望着她。“我只是想送你回家。” 

  她瞪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代表没发作的怒气。到底要怎样才能将这只黏人的苍蝇挥走?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真累!尤其生病还要同白雷恩斗法。 

  “随你。”这句话如叹息般地自她嘴角逸出。 

  不是她就此认输,俗谚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既然有现成的司机,她也可少费点心神;可不是她拜托敌人的喔!是敌人自己跑来协助的,她才没有占人便宜呢! 

  这句不经意的话,却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让白雷恩的脸意外地放晴。 

  他冲着她的微笑,竟让她的心狂跳不已。 

  真是……怎么搞!她到底是怎么了?先是脸红,现在又……她的行为跟个思春期的小女生有何分别? 

  她还病得挺重。重得莫名其妙地被他的笑容吸引。 

  因为他很有魅力啊!她听见自己小小声地在心底说道。 

  好嘛!就算白雷恩很有魅力,你也不能变成花痴啊! 

  ”来吧!”他一把抄起凯凯,凯凯兴奋地叫出来。 

  “好棒!”凯凯尖叫着抱住雷恩,俨然是和乐天伦图。 

  这对相像的父子的笑容令早春显得温暖、世界变得明亮。那光芒令人眩惑,却又教人震撼。 

  她不曾那样抱过凯凯。 

  不仅是她没有那个能力,而且也无法取代父亲的角色。凯凯脸上真切的光彩是这个男人给他的,她头次觉得自己被打败: 

  “怎么了?”她的伫足引起前头两父子的好奇。 

  “没什么?”她摇头迅速跟上。 

  “吃醋啊?”雷恩在她耳畔问道。暖暖的气息呵得她心好痒。 

  可恶的白雷恩!为什么这条蛇总能准确地猜对她的心思? 

  她凶狠地给他一记白眼。适才的沮丧感消失了。 

  她要是输给一条蛇,那倒不如死了算了。 

  阴险小人!她把斗志拿出来磨亮。哼!等她病好了……看他还能不能如此嚣张! 

  *    *    * 

  “天哪!这是真的吗?”李秋彤一面惊呼一面翻阅着杂志。“难怪凯凯和他长得像,唯心也不先告诉我,否则我也不会说那些呆话了。”她似责怪自己,又似埋怨地说道。 

  “怎么了?”贾风笑着步人房间,宠爱地望着妻子。“一个人在叨念着什么?”“喏——你看。”她把周刊拿给他看。 

  “商界冰山美人惊传私生子?”贾风脸上的笑容未变。“哇!好耸动的标题。”秋彤指着周刊上照片。“这不是唯心和凯凯吗?” 

  “是啊!照片还拍得挺清楚的。”贾风仍旧说得轻松。 

  秋彤被他不在乎的态度弄得不大高兴。“你怎么无动于衷?” 

  “老婆,这是白雷恩和唯心的家务事,我们外人要怎么管?” 

  不妙!秋彤的嘴现在嘟得半天高。他连忙安抚她:“再说,你确定我们不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唯心是我的好朋友耶,这周刊不分青红皂白的这样写,别人会以为她和白雷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真是太过分了!” 

  贾风只觉好笑。“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啊!” 

  秋彤瞪眼。“你我都知道不是这样的啊!她和白雷恩根本就没来往。” 

  贾风斜睇她一眼。“你确定?那凯凯又是怎么来的?” 

  秋彤语塞。“这……” 

  “她总不可能去偷白雷恩的精子来怀孕吧?”贾风打趣道。 

  “你又怎么知道凯凯的父亲就是白雷恩呢?也许是别人哪!你根本连这篇报导都还没看……”秋彤一顿,转而疑惑地望他。“等等……你怎么知道?” 

  她急急地抓住丈夫的袖子。“你怎么知道的?你先偷看了?对不对?” 

  他借机把爱妻搂入怀中。“不是。我才没先偷看,而是我已经料到了。”“咦?你为什么能料到?”秋彤抬起小脸看他。 

  “你想,白家在台湾行走也好些年了,传闻为什么最近才开始?” 

  “因为白雷恩来台湾。” 

  “不是。”他爱怜地轻抚妻子的发。“因为这些消息是白雷恩本人放出去的。”“什么?”秋彤一呆。 

  “事实上,这篇报导出自白雷恩的授意。他根本不是被害者,而是主谋。不然,有哪本杂志敢写自己幕后大老板的绯闻,活腻啦!” 

  “可是……我以为周刊是独立的,而且……白氏不是国际公司吗?做的又大多是时尚货品,怎么和杂志扯上关系?” 

  “这就是商业机密啦!白氏在各国媒体的投资,才是白氏在时尚界成果丰硕的原由。” 

  “白雷恩这么做的目的为何呢?”秋彤蹙着娥眉问道。 

  “当然是为了唯心啦厂贾风看着远方,眼睛写着忧心。“坦白说,白雷恩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说到这件事,就不免忆及前天和他的通话内容。正确说来,对方打那通电话美其名是劝说,实际上和警告是相去不远的了。 

  “我希望你别插手此事。”白雷恩在电话里的口吻是如此坚决。 

  “她是内人的好朋友,要我不关心是很难的。”他并没被吓到。 

  “这是我和唯心之间的事。”白雷恩不打算让步。 

  “哦?你打算怎么办呢?若我执意要管的话。”他试探地问道。 

  “那么你等于和白氏企业宣战。”白雷恩的语气冷得令人发寒。 

  他一怔。这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赌上自己的江山,想必他对这个女人是势在必得喽! 

  “有必要吗?”他问。 

  “绝对有必要。”白雷恩回答得干脆。接着语气放软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出自于朋友的关心。但我并不是玩游戏的心态找上她……这么说吧……”他的停顿有着明显的迟疑。“凯凯是我儿子,我想要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相信我,我会好好待她的。” 

  白雷恩的话语还犹然在耳,所以说,对于周刊上的报导,他很难感到意外。 

  也不是说他是男人所以站在白雷恩那边,而是,其中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也没必要插手。白雷恩是个可敬的对手,也是个可怕的男人,虽然和他交谈不多…… 

  他不爱凑热闹,也不想管闲事,唯心和白雷恩的恩恩怨怨,他们两人应能自己解决,怕只怕小彤想强出头。 

  “没想到白雷恩那么阴险!”秋彤正气凛然地说道。“那得告诉唯心,要她小心一点。” 

  “小彤,他们的事我们管不了。” 

  她白他一眼。“什么管不了?在唯心需要帮忙的时候背弃她,怎么成?” 

  “小彤,我不是叫你背弃她……”他看妻子根本没在听,只有摇头。“而是你根本敌不过白雷恩。” 

  秋彤没理他,她正忙着给唯心打电话。 

  那个男人冲着唯心而来,根本不可能闪躲;就算唯心穿上隐身衣,他也有办法视破,逃?能逃到哪去呢? 

  *    *    * 

  唯心抓着杂志内页的手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不知因寒冷或是怒气而微微颤抖,脸上带着些许病态的红晕则被怒意染深。 

  够了!真的够了!她根本没必要陪贵公子哥儿玩无聊的游戏,当她太闲吗?“我看,你出国避避锋头算了。”秋彤的话犹言在耳。 

  她内心的倔强叫她不要逃。 

  何必称敌人的心、如敌人的意,夹着尾巴逃跑呢?她根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白雷恩哪! 

  不做亏心事,何必怕夜半鬼上门,是吧! 

  是吗?一个小小的疑问自她内心响起。 

  真是如此?那么何以每回和白雷恩交锋,都像个小偷般心虚呢? 

  这样一想便不由气馁了。 

  凯凯的事,她是千百个不愿曝光。白雷恩这条狡诈的蛇,竟卑鄙地利用媒体对她施压,这分明以强凌弱,令人不齿! 

  我不玩了总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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