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心郎君返回
白凰
惊鸿一瞥,她的目光再也离不开那个男人!
他轻易地夺去了她纯洁的心和全然的信任因为爱,她收起了向往飞翔的翅膀,以他为天在他的温存中失魂,渐渐忘却自由的滋味曾几何时他的霸道扼住了她活泼的灵魂让她灿烂如星子的美眸,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但当她发觉自己的付出太过一相情愿时却也悲哀的发现再也逃不出感情的泥淖恋上一个无法全心响应的人无疑是种不幸而明知错爱却无力收回更是沉沦的开始…
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向来是女人青睐的对象!
他不管指腹为婚的她美丑智愚,只要听话就好瞧!婚礼上那个带「保镖」出嫁的不情愿新娘此刻不正捧着真心,急切地渴望他的爱怜尽管欣赏他的聪慧,心折于她的博学但为人妻者岂可僭越礼教,频频挑战夫婿的权威孰料他的严厉苛责,却让她日渐沉默苍白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笑语和那淘气的神情骄傲如他却放不下身段,终教她心碎神伤离去如今他才知道伤她有多深,而他不能没有她!
楔子
江南一带,没有人不知道声名显赫的云家。
早在开国之初,云家的祖先就曾为先王立下汗马功劳,因而被册封为开国大将军。待云家祖仙告老还乡时,皇上感念其为国家的贡献,又加封为南国公,土地田产世代继承。
岁月匆匆飞逝,云家逐渐淡出朝堂,隐居于草莽,但仍是江南一带的名门,以经商护镖维生。
云家现任掌事者是云继德,他与夫人一共生了十名儿女,头九个皆是男孩,盼到了最后一个女孩,欢天喜地办了十天的流水席,将女儿的闺名取为飘飘。
云继德还帮云飘飘订下一门亲事,男方的年纪比云飘飘大了整整十四岁,名叫段霭天,此男自幼聪颖异常,而段云两家世代交好,对于两人的婚事更是乐见其成。
「小姐,那把刀太重了,妳耍不动的啦!」
练武场上传来婢女的惊呼声,还有云家兄弟的劝阻声。
「飘飘,等妳长大一点,大哥再教妳玩好不好?」
「不要!我已经很大了。」小女孩坚持己见,不愿听劝,于是随即又是一堆人的惊叫声。
「危险!」云家老二连忙将小妹一把拉开,使她不被倒下来的刀剑所砸伤。
云飘飘在二哥的保护下眨了眨眼,随后挣开二哥的手,道:「都倒了耶,以后都这样放好了,那我就能拿到大刀了。」
平常时候刀剑都是架起来的,别人不帮忙,她便只能望着那些刀剑兴叹,再过一些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应该能够玩长剑了。
但每个人都觉得云飘飘是异想天开,因为她今年才三岁。
「妳想得美,最多让妳玩玩小刀。」云家老三笑道,哼了声。
云飘飘又圆又亮的眸子瞪了众人一眼。「那多没意思,而且不够英雄气概,我偏偏就喜欢大刀。」
「你一个弱女子谈什么英雄气概?」云家老五与兄弟们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笑什么?」云飘飘觉得他们瞧不起她的志气。
云家老大盯着小妹可爱的小脸蛋,心里不禁纳闷,她这张小脸已经可以明显看出日后必定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不知为什么就爱动刀枪,比起一般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什么!飘飘,你就委屈一下,玩玩小刀吧,要知道练武总有一定的规矩,我想你不想什么都没有学到,就先弄得一身伤吧?」云家老大今年已经二十岁,说话老成而且比较劝得动云飘飘。
「算你有理。」云飘飘撅起小嘴。好吧,小刀就小刀,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这些臭男生知道她的厉害。
「对,不过,要你背的心法呢?背好了没有?」云家大看着她道。
「心法……只背了一点点。」云飘飘的声音突然细如蚊蚋,几乎都快听不见了。
「练武首重心法,口诀都背不牢了,更别谈练招。飘飘,你想习武可以,但得先背熟心法的。」云家老大蹲下身子拍拍她的小脸。
「好吧,这次轮到哪位哥哥了?」云飘飘抬起头,不怀好意地看着五哥,她知道九位哥哥中,他的道行最高。
「喂喂喂!别看我,爹今天要验收我的武功,我可没有时间陪小娃儿。」云家老五连忙摇头拒绝。
云家老五自小便是个小可多得的练武奇才,心法口诀过目不忘,别人念过一回,他便可以全数记下,并且融会贯通。云飘飘年纪虽小,但也知道「人尽其才」的道理。
「小娃儿?你说谁?」云飘飘背心法的功夫虽没五哥厉害,不过自小也是耳聪目明,凡事皆逃不过她的眼睛及耳朵。
「老五!」云家大出声示警,立刻蒙住眼睛,不忍卒睹。完了,小妹生起气来,他们今天就甭练习了。
「好好好!我说我自己行了吧。飘飘,五哥只教一回合,背不起来五哥就不理你了。」话说得好听,要是敢不理她,爹娘不打死他才怪。
「两回合,否则……哼!」云飘飘讨价还价,谁教他瞧不起她。年纪小又不是她的错,谁都不能断言她长大不会比他们有出息,而且搞不好她能长得比他们高大呢。
小娃儿就是小娃儿,根本不清楚男女有别,别说云家九位兄弟个个体魄健壮,就是连现在不过七岁的云家老九都比云飘飘高出两个头有余,再说她骨架纤细,今生是休想与兄长们比高了。
云家老五很认命地点头。「行了,两回合就两回合。」
此时,长廊上急急奔过一名奴仆,手里拿着一封信,神色匆忙,好象发生了什么大事。
云家老大向大哥使了个眼色,想将奴仆拦下来,不过却被阻止。「你年纪不小了,别再那种事,要真发生了天大的事情,爹娘会传唤我们的。」
云飘飘正和云五郎学习口诀心法,一时没有注意到周遭发生的事。
「小姐!」云飘飘的贴身ㄚ鬤萍儿大老远奔来。「老爷和夫人请少爷和小姐去大厅,有要事宣布。」
「知道是什么事吗?」云家老大问道。
「不知道,不过老爷和夫人好象非常高兴,欢喜得不得了。」
「老五,先歇一会儿吧,爹娘有事要我们前去大厅。」云家老大呼唤云家老五。
云飘飘顿时不满地大叫,「不行!你不是答应我背完口诀后,要打上一套拳法让我开开眼界吗?怎么可以骗人?」机伶的她和云家老五讨价还价,硬要先见识他的拳法。
「飘飘乖,我们约定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吧,爹和娘有事找我们。」云家老五将云飘飘抱起,飞也似地赶到兄弟们身边,随即前往大厅。
一群人才刚入大厅,云飘飘就被云继德抱了起,他笑得合不拢嘴地对着她说:「飘飘,妳真是好福气。」
云飘飘苦着小脸说:「才不!五哥刚刚明明说好要打拳给我看,现在却赖皮,可见得我一点福气都没有。」在她的小小心眼里,没有一件事比练武重要。
「你在说什么傻话呀!」云继德不在意地呵呵大笑。「还说没福气?天下间哪个女孩像你这般好命,小小年纪就成了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云家老大惊道。
「是啊!霭天高中状元,受皇上钦点,加封正四品,刚才段家捎来了喜讯,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云夫人也是喜不自胜。
云飘飘看着众兄长,又瞧了瞧父母。诰命夫人?那是什么玩意儿?她听了就觉得讨厌。
「我不要当夫人,我要当女侠。」她语出惊人。「五哥,我们走吧,你还欠我一套拳法。」
她自父亲的怀中挣脱,拉着哥哥的手就往外跑。
「飘飘!」云继德想唤回女儿,但她老早就跑得远远的,老八与老九也跟着她的后面跑了。
「爹,你知道飘飘好动,只怕这诰命夫人头衔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云家老大的见识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那就让她少到练武场去,或许她会多花一点心思去学女孩家的事,将来嫁过去才不会丢脸,让霭天失望。」除此之外,云继德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云家大虚应地点点头,不敢对父亲说实话。
小妹的性子岂是那么单纯!唉,段霭天这个妹夫的聪颖天资是不容否认,不过似乎没有娶听话妻子的命。
「飘飘,妳真厉害,全都背起来了。」云家老九充满佩服的声音自厅外传来,大伙儿的赞赏笑声不绝。
「当然,以后我要铲奸除恶,不厉害一点可不行。」云飘飘细嫩的童音说着。
「妳真的要当女侠呀?」云家老五的声音听起来颇不以为然。
「对,我要舞刀命,练拳法,总之你们要快快教我,好让我早点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她又在异想天开了。
「哈哈哈……」众人的笑声又起,仿佛听了一个大笑话。
其它人听到笑声也走出大厅凑热闹去,只留下云家老大与父母三人对望,不禁摇头叹息。
云飘飘虽然只有三岁,可是钦赐的诰命夫人要当女侠,谈何容易?
第一章
十二年后
时光荏苒,十五岁的云飘飘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飘飘及笄那天,云夫人请了戏班子到家中,在后花园摆了几桌酒席,预备好好庆祝。
吃完了酒菜,众人预备点戏。
「飘飘,今儿个你是寿星,就由你先点。」云夫人爱怜地看着出落得绝美动人的女儿,心下是无限的欢喜。
「那就「西游记」好了。」飘飘的红唇扬起一抹笑意,璀璨的明眸却不时瞟向花园入口处。
云九郎就在花园入口处候着,不停示意她过来。
其实飘飘也很急,转头看了母亲一眼,娘正忙着与一旁的亲戚们联络感情,一见机不可失,她轻盈地起身就溜。
待云夫人回头要找人的时候,宝贝女儿早已不见踪影。
飘飘与云九郎一会合,见云八郎也在,她不禁问道:「九哥,不是说好我们两个人去就好了吗?」
「飘飘,不要那么偏心,八哥也想看看那镖箱内的玩意儿啊!」云八郎今年已二十出头,玩心仍旧很重。
「好吧!」念在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飘飘点头答应。
三个身影飞快得如流虹般离开后花园,不消片刻已经抵达了放置镖箱的厅堂,门外有两人守着。
云家三兄妹迅速往墙边躲去。
云八郎低语道:「喂!飘飘,爹好象很看重这趟镖,竟然派了李叔和张师父看守,可见这镖箱中的东西一定十分宝贝。」
「要不是宝贝,我来做什么?听镖局里的人说,这趟镖是一名西域人士托的,由那人的谈吐模样看来地位不低,只是不知道到江南来做什么。」飘飘当然不会说这箱子里有她喜欢的东西。
没办法,她的眼力和耳力比别人灵光,昨晚「不小心」听到爹和叔父的对谈,心中就有了一探究竟的决定。
「八哥,你说我们要怎么进去?」云九郎的行事作风中规中矩,比起其它兄弟更显憨直。
「问飘飘啰。」云八郎是个脑筋灵活,却懒得想主意的人。
「飘飘。」云九郎看向妹妹。
月色下,飘飘的神色异常灵动,她自怀中掏出两支金针,企图往位前辈的身上射去。
云八郎急忙阻止。「你想谋杀他们?」
「我又不是痴儿,金针上抹了药,射中了穴道只会使他们昏迷,而且药会迅速被他们的身体吸收,不会被爹发现。」
这些年来,她专心研究一些旁门左道的玩意儿,除了贴身ㄚ鬤萍儿以外,大家都不知道此事,这其中还包括药理与穴位的研究。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玩意儿?我怎么都不晓得。」云八郎听了十分惊奇,小妹的涉猎以乎愈来愈广。
飘飘不答,素手一翻,两道金光便朝看守之人射去,只听得两声闷哼,下一瞬两个大男人立刻倒地不起。
「飘飘,你真厉害!」云九郎小声拍手叫好。
飘飘吐了吐丁香舌,领头往厅内走去,随即看见两只乌木盒并列在地上,散发着冷冽黑光,很是吓人。
盒上贴着封条,若打开便会教人发现,不过飘飘才不理会,一凑近便将封条给撕了,引来两位兄长的惊呼。
「飘飘!」
「我自有主张,别吵。」飘飘用细针开了锁,将其中一只乌木盒掀开,里头只有一本薄书。
云八郎和九郎不敢置信地看着箱内的薄书,参不透这本书宝贝在哪里,书皮上一个字也不见。
既然猜不透这本薄书的价值,飘飘便决定打开另一只木盒,希望不会是另一本薄书。
木盒一打开,映入眼中的是不少银剑宝刀,寒光闪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飘飘吞了口唾液,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
云家的男儿自幼习武,对于刀剑的钟情不下于妹妹,两人立刻拿起其中的银剑宝刀,套起招来。
飘飘一一欣赏过后,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飞到那本不知名的薄书上,趁着两名兄长把玩得正高兴,她转过头去小心翼翼地从箱中拿起薄书,轻轻地翻开第一页。
书中的文字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在刀剑铿锵声中,她一目目行,将整本书从头到尾仔细地读着。
最后她合上书,沉默了一会儿,将书放回原处,再度将乌木盒上锁,朝两名兄长细声道:「该撤退了。」
说完,她将两人手中的兵器收回箱中,也将箱子上锁,转头就往门外走去,云八郎忙将她拉回来。
「飘飘,你将封条撕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看我的,你们先出去,到门外等着。」她将他们推了出去,自己跟在后面,随手将看守的两人身上的金针拔掉。
「飘飘,金针虽细,但还是会留下痕迹,细心一点还是会被发现。」云八郎观察入微,对随后跟来的飘飘小声道。
「我的金针细如鹅毛,看不出来的。」飘飘将他们带到外头,示意他们别出声,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
突地,她发出一声尖叫——
「啊!有贼,救命!」
音量传得好远、好远,但那刻意装出来的嗓音却不复清脆优美。
云府顿时乱成一团,戏班子的乐声停了,众人的谈笑声顿止,烛光四起,人人喊着捉贼。
三人躲在墙后,等着捉贼的人马冲进来。
飘飘接着跑出来看热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这里很危险,不要过来!」一名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