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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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秋天-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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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感情好得有点诡异,暧昧又扑朔迷离,常让人笑称是蕾丝边的,除了闲闲曾在大学时期交过一个男朋友外,其它两人的感情生活呈现一片真空状态。

「妳是精神有毛病,而且非常严重,妳干么浪费时间画那张莫名其妙的画。」害她少赚一笔。

秋天笑然地看向街上匆匆忙忙的行人。「妳不觉得很可爱吗?他是个十分有毅力的秃子。」

「妳……」赵翊青笑了,没法板起脸教训她。

一想起那张八开画作她的确大笑了一场才进来,画的背景是一幢幢钢筋水泥筑起的冰冷大厦,猛一瞧给人孤寂、发冷的感觉,好象被矗立的高楼给孤立,关在名为都市的丛林里。

唯一的热情来自占不到十公分位置的都会男子,他挥着汗站在太阳底下引颈盼望,手中牵着一只和他一样满头汗的乌龟。

这画中的重点是漫天飞舞的绿叶,稍有文化气质的人都看得出在暗讽钞票满天飞,人为金钱而折损了志气。

整体来说这是随手拈来的涂鸦不算佳作,但却真实的反映出人生,完全符合不懂画的意境却爱摆阔的富人心态,人人甘愿在功利社会中沦为受人摆布的宠物。

「老高缠了妳一段时间吧!从我决定开画展那天就看见他老跟在妳左右。」她实在很佩服他的恒心。

换作是她绝不会为了身外物苦苦追寻,她的生命中没什么期待,画画不过是她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顺便养活自己。

「哼!妳这没良心的家伙还会记得关心我,我当妳要在画室里关一辈子,足不出户。」赵翊青没好气的抱怨,怪她见死不救的直到现在才伸出援手。

「呵……妳说得太严重了。」她的眉忽地一颦,收起轻快的笑声按住胸口。

「怎么了,心又痛了?」赵翊青的表情比她还紧张,脸都白了。

秋天轻轻的吐气呼气,缓和她稍起的情绪。「还好,老毛病了,一天不闹几次脾气我还不习惯呢!」

「以后不许妳随便乱笑……」一见她张口要抗议,赵翊青口气严厉的规定,「除了勾起嘴角微笑外,其它笑出声的笑一律禁止。」

笑声会震动胸口造成心脏的负荷,以她不健全的三尖瓣和心室肌壁太薄来说,她比玻璃娃娃还脆弱,连一点点小刺激都不能有。

她的心瓣膜容易因血浓度太高而堵塞,甚至闭合,必须靠药物舒缓才能维持正常的心跳频率,如果她肯开刀装人工瓣膜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偏偏这人平时什么都好商量,唯独这件事固执得令人生气,怎么也不肯舍弃快报废的「零件」。

「暴君,我被恐吓了。」秋天的神情很安适,仿佛身体有病的是别人不是她。

一个人若是连笑都不允许,她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幸好她早看淡了生死,随时有辞世的准备。

「少对我嘻皮笑脸,我不吃妳这一套,我会严格的监视妳。」赵翊青故意装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警告。

「翊青大妞,妳让我联想到德国的希特勒。」秋天将头往她肩上一靠,慵懒得像一只没力气的小花猫。

她知道治秋天的小妙方,女强人外表的她有一颗最柔软的心,只为朋友开放。

「好呀!敢说我独裁,敢情没见过坏人。」轻捏她鼻子,眼中含着宠溺目光的赵翊青不敢表露真心。

她受不住的,她想。一切维持原样就好,大家都开心。

没几人看得出她对秋天的感情已经变了质,由一开始的同情转为怜惜,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下慢慢变成爱,她无法再接受男人的示爱。

这段期间她错愕、惊慌、不安,以为自己心里病得不轻,她挣扎的要调适,希望能恢复平常的友谊。

但龙爸的一句话让她彻底沉沦了,「爱就是爱还能不觉悟吗?」

当他说这句话时眼神是那么温柔的望向诗月阿姨,让她动容的想哭又想笑,他们之间的深情已到了不用言语便能意会的境界,叫人好生羡慕。

「什么坏人,谁敢在我的闲闲画廊逞恶,看我的正义之拳。」消灭独裁者。

一道娇滴滴听来没什么说服力的声音传来,她们一转头先注意到的是那两颗横冲直撞的木兰飞弹,然后是过于艳丽的情妇长相。

每一次她们都会惊异她为何能保持胸部不下垂,硕大的重量难道不辛苦吗?每天带着它们摇来摆去,真怕两颗水球会突然破掉。

而这傻呼呼的大姊也有个怪僻,明明长得像情妇也就罢了,她还故意烫个大波浪头,穿低胸性感的衣服招摇,妆化得特别妖艳更符合狐狸的模样。

男人见到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包养她,毛手毛脚地用言语挑逗,甚至想当场占有她,浑然不知她智商高达一百七十八,是连续拿下三届女子柔道、跆拳道的冠军,段数三级以上的高手。

「美黛子妳敢碰我试试看,小心我捏爆妳的木瓜。」拳风一至,就停在赵翊青鼻前。

风情万种是魏闲闲的特色之一,天生自然不用装,她发嗲的勾起莲花指往她大腿一坐,神情妩媚地像见到情人,酥得令人骨头发软的嗓音直贴着她耳朵。

「亲亲,妳伤了我的心,我怎么舍得伤了妳,妳可是我的最爱。」她口不对心的朝她胳臂肘一捏。

吃痛的赵翊青用力瞪她,拿她的任性行为没辙,一个人的生命若有个克星,非她莫属。

「那我呢!别把我排除在妳们爱情之外。」淡淡的取笑声加入游戏当中。

魏闲闲嘟起性感的唇送出飞吻。「别吃醋嘛!秋天,我也爱妳。」

「滥情。」

「喂!姓赵的,妳给我差不多一点,太久没被我爱爱了是不是?」魏闲闲抡起拳头一舞,可全是真材实料.

「我以为妳最爱的人是我,原来妳是劈腿族的。」赵翊青佯装拈酸地回敬一记,朝她的丰胸攻击。

「妳没听过三心二意呀!表示一个人有三颗心可以爱三个人。」她比比自己再点点其它两人。「刚刚好。」

不爱自己怎么爱别人,她是出了名的自私拜金女,钱和朋友是她的最爱。

而非常不幸地,钱她刚好很多,身为富家女又是独生女的她有挥霍不完的财富,所以她就算不用工作也能躺着擦指甲油数钱。

更加悲惨的是她有一张艳丽无双的情妇脸,没人相信她头皮底下也有脑袋,男人包围着她当她是花蝴蝶调戏,女人嫉妒她的长相怕被抢走男朋友而不肯与她为伍,她只好和这两个没人要的怪胎绑在一起。

唉!难道美也是一种诅咒吗?

「嗯!有道理。」古人的智能值得推崇,字字珠玑。

赵翊青一脸受不了的翻白眼。「秋天,妳别受这疯子影响。」

物以类聚,她迟早会被当成神经玻

「人身攻击呀!亲亲,我爱妳胜过星星、月亮、钻石,妳感不感动?」巧笑媚盼正是她的专长,魏闲闲挑逗地在她下巴摩挲。

「如果妳能把妳的象臀移开我会感激不尽,我脚麻了。」赵翊青面无表情的说道,根本视她为蝗虫。

而且是那种令人非常厌恶的。

「没礼貌。」她气呼呼的一跳,地板为之震动。「有多少人巴望的福利妳敢拒绝。」

智商高不代表EQ也高,她情妇面孔下是一个脾气暴躁又禁不起激的鲁莽女人。

「我不是男人。」一语道尽她的辛酸,只有男人才会抢着享受福利。

「哼!要是换成秋天妳可是求之不得,妳这个负心女。」她半真半假的瞋视。

赵翊青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没错,我只爱秋天,没妳的份,快快绝望吧!」

「妳……」魏闲闲很惊讶她敢说出心底的话,不过也只有在玩笑之下。

「怎样,心碎了吧!快哭几声来听听。」她的得意中有着苦涩,她以为掩饰得很得体。

朋友一熟什么也瞒不住,她的感情太明显了,大家只好装胡涂地当不知情,依然保持表面上的情谊不去戳破。

「赵翊青妳太恶劣了,我要和妳切八断,让秋天唾弃妳……咦!秋天,妳在看什么?」入迷得没听见她们在吵什么。

居高临下的朝马路眺望,没有分心的秋天仅是转了个头回视。「有个奇怪的男人在底下打转,妳们没发现到吗?」

看来有好几天了,附近的商家见惯不怪的未加以理会,但她爱观察人生百态的毛病老是改不过来。

「真的吗?」

「谁这么大胆?」

两张脸贴在玻璃上往下瞧,果然瞧见一道行迹 诡异又表现得平常的身影在行道树旁走来走去,不时朝画展内张望像在找人。

赵翊青的眉一拧,表情微冷的不希望有人骚扰秋天,但她的行动力显然不及个性急躁的魏闲闲,波浪长发才拂过眼前已转身冲下楼,不先招呼地给人家一个过肩摔。

她们怔愕,但也勾起一抹细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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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哪!这是什么世界,怎么天旋地转地头在下脚在上倒了过来,他确定没做缺德事,为何遭此报应?这年头看看风景也有罪吗?

台湾人的热情几时变得这么暴力,叫人难以消受地眼冒金星,他不过三、五年没来走动就天地变色了,宝岛之名望怕要易主了。

腰大概扭到了,都怪他太认真了没注意突发状况,一阵旋风忽地扫过,肩一疼就倒栽葱。

他是招谁惹谁来着?打人之前总要有理由,不然他可是会还手……喔!台湾处处有好风好景,那两座高山峰有三十四E吧!好壮观……

两眼一直的荻原耕次差点忘了自己所为何来,口水一吞地打量眼前凹凸有致的美景,原来台湾男人这么幸福呀!随处可见峰峰相连到天边的美女,他应该考虑到台湾来定居而不是看A片解馋。

哇!好艳的脸蛋,不知包一个月要多少钱,他可以先向「老板」预支。

「看什么看,你八百年没看过美女呀!小心我插爆你的猪哥眼。」在她的拳头下还敢意淫她,简直色心蒙了猪油,找死。

一开口,什么气质、艳丽逼人全不见了,只有一只母老虎在发威,但荻原耕次反而笑了。

「没见过脾气像妳这么糟糕的美女,我叫荻原耕次,二十九岁,未婚,来台湾观光……」他还没说完,白色镶钻的高跟凉鞋朝他鼻头问候。

好险,幸好他祖先有保佑闪得快,不然得带个塌鼻子回日本。

「我管你昏不昏,说谎请先打草稿别胡诲,你在画展门口探头探脑好一会儿了,你以为我们是瞎子看不见吗?」中国人的习俗,逢九必遭劫,算他倒霉遇上她,有错没错先下马威以防万一。

原来他表现得太明目张胆,下回得改进。「我迷路了想找个人问路,可是……哇!妳别又来了,小心走光。」

他有那么蹩脚吗?还是台湾女人太精了,随便找个借口也会被看穿。

「乖乖的站着让我揍两拳,否则我可要使出必死绝招了。」看来是练家子,身手不错。

「必死绝招?」他失笑的盯着她微微起伏的胸部,叹为观止的好风光会让圣人变成狼人。

荻原耕次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以为美丽的女人不长智能,尤其胸大无脑,他没有尽全力防备地以为她只在口头上逞强,笑得有点下流满脑子黄汤。

「荻原桑远来是客我们怎好怠慢,我刚才伤着你没?」表情一变,魏闲闲媚眼轻拋的主动挽起他的手。

色不迷人,人自迷,那把刀磨得很亮。

喝!他该不该受宠若惊,她的风情让人联想到最毒的蜘蛛黑寡妇。「千万不要对我太客气,我只是平民小子没有钱。」

是他不客气才是,大胆的抚向她柔荑十分挑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笑眼中藏着一丝锐利,似乎看穿她的把戏陪她玩玩。

「谈钱伤感情,你来台湾做什么?」她轻轻一撩发,香奈儿五号随风一荡。

「观光。」好香呀!他得把持住别受诱惑。

「观光?」流动媚色的香唇突地朝他贴近,魏闲闲钓鱼式又稍微退开。「你让人很失望!面对我这样的美女还能无动于哀的说谎。」

谁说他无动于衷,裤裆内的小弟弟都硬起来了,讪笑不已的荻原耕次觉得台湾的天气真的好热,他都冒汗了。

「啧啧啧,瞧你多卖力呀!大热天还监视我们展览中心,酬劳肯定不低。」她蜻蜓点水式的碰了他唇一下,他马上茫酥酥的眼露欲望。

「还好,先拿订金……」啊!他在说什么,日本最顶尖的侦探居然中了美人计。「妳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吧?」

她的态度又恢复先前凶巴巴的样子,一手抆腰一手揪着他耳朵。「对,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只知道你是该死的人。」

举趄手又想教训人,赵翊青冷静的声音先一步阻止——

「够了,别把事闹大,维持好妳的形象。」她话中有话的指出情妇形象。

不愧是裙带打结的好朋友,她一听便听出暗示改个人发情。「亲亲爱人,这男人欺负我。」

荻原耕次的眼从来没这么开过,张口结舌有些楞住了,两……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好亲密,让人不觉得恶心反而美得像一幅画。

喔!不,她们还亲嘴,是他太落伍了吗?还是台湾女人特别开放?

谁来扶扶他,他快晕倒了,这么美艳动人的美女居然是个同性恋?!

「别理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待会儿我帮妳消毒。」看傻眼了?真是没用。

喂!他要抗议,什么叫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是唯一的例外。「妳们……」

赵翊青在他张口之际冷漠一视。「不要任意打探别人的隐私,我是秋天的经纪人和对外发言人,你有事直接找我谈,只要和画有关的话题我一定竭尽心力为你解答。」

他吹了声口哨,暗叹她的观察力敏锐,明快果决的挑出重点将死他,简直比龙之介那秘书还精明,魄力十足不输一名男子。

眼前这两名女子勾起他的兴趣了,原本他以为这次的调查行动会枯燥乏味呢!看来好戏还在后头。

荻原耕次所不知道的是看穿他的另有其人,她在窗边看着底下发生的事,云淡风轻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情绪,端起开水配服药丸。

「如果我买画呢?」人家直接他也干脆,先投石问路一番。

她取出一张名片交给他。「先看画吧!有中意的再联络我。」

没给他套话的机会,赵翊青照秋天所言的长话短说,不恋栈地拥着不怎么甘愿的闲闲美黛子离开,两人略微争论地回到会常

耳尖的日本男子隐约听出一些争辩内容,似乎艳丽的女人不相信她打不赢他非要一试,而短发的明艳女子好象说了几句什么立刻止住她的不甘心。

应该是秋天说他不是普通人物,他的实力远在妳之上……咦!秋天?!

不就是他要调查的对象吗?

荻原耕次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内,轻轻搓了搓鼻子往回走,朝停放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耸耸肩,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下。

「我想你要找的人目前在那幢建筑物内。」八九不离十,他可以确定。

「我知道。」低沉近乎冷酷的声音一起,封闭的空间顿时冷了三度。

「你知道?」这是什么回答,瞧不起他的本事吗?

冷然的眼射出犀利目光。「我看见她。」

「你看见她……」岔了一口气的荻原耕次差点梗住的眼露不可思议。「你在哪里看见她?」

不会吧!他几时变得这么逊脚,来台数日仍一点眉目也没有,几乎要以为「秋天」这位画家子虚乌有,是人家编出来的虚构人物,他们将她保护得太隐密。

没想到大老板刚下飞机还没回饭店休息就见到人了,那他侦探社那块招牌是不是该砸了,反正挂着也只是丢人,叫人难堪。

「三楼。」他的视线调高,以他的位置正好瞧见窗户旁有道女子身影。

不知为何,紫乃龙之介非常肯定她是秋天。

「什么三楼……唔!那不是刚刚那两个女人吗?」头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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