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璎-梦里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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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璎-梦里相思-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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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今晚我一定要你陪我。」她撒娇地依向他,知道他无法抗拒她的恳求,她也是为了让他休息呵。
    「好吧,就依你。」反正神功才练了三成,正如喜儿所言,确实不可能一蹴可几。
    他抱起她,回到他们的小屋,拥著她入眠。
    今晚的星月都特别明灿,他相信他们都会一夜好眠。
    夜半,炙热将他从沉沉的睡梦中扰醒,一时之间,他不知晓那股闷热之气从哪里来的,直到怀中的喜儿咳声连连。
    「怎么回事,好呛人的烟味。」她也醒了过来,不舒服的感觉持续蔓延。
    「屋里的人出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两人同时心下一惊,他们最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
    「是我表哥……」喜儿胆战心惊的喊了出来。
    他咬了咬牙。「不只他一人,他还带了许多人马来。」
    他听到马蹄杂遝的声音。这屋子恐怕是被团团包围住了,那曲昱廷是铁了心誓在必得。
    「我们现在怎么办?」喜儿又无助又害怕的依紧他,六神无主。
    「里面的人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放火烧屋子了!」
    曲昱廷根本不给他们考虑和反应的时间,木屋很快燃烧起来,空气在霎时变得闷热,喜儿恐惧的看著火焰几乎快吞没他俩,她怕得捣起双眼,几乎快要窒息……第八章「蔼—」
    喜儿尖叫一声,蓦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她恐惧的摇著头,额上香汗淋漓,她的双手簌簌发抖,并且战栗。
    不知道翼怎么样了?不知道他可有脱离险境……千百个念头不断闪过她脑海,半晌之後,她听到一阵雷鸣,屋外电光闪闪、雷雨交加,轰轰巨雷声中下起了倾盆大雨,她蓦然从半梦半醒中回神。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场逼真的梦而已,根本没有火,她好端端的躺在自己床上,她可以安心了,不必怕了……「喜儿……」
    小心翼翼的呼唤声令好不容易定下神来的喜儿一惊,她受惊般的瞪大双眸,像只浑身毛都竖起来的猫,这才看清楚床边有数张忧心的面孔。
    「小姐——」婵娟都快哭了。
    她看到了她爹。「爹……」她的喉咙哑哑的,好像真的被火灼烧过。
    「太好了,你还认得爹。」金大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但总算松了口气。「你真的把爹给吓坏了,以为你被鬼魅附了身,才会叫得那么惨切。」
    她茫然的看著他们,「我叫得惨切?」
    她不记得自己有叫过?她发呆半晌。
    是的,她有叫过,她叫得凄惨,因为那场大火来势汹汹,她与翼根本无法招架也逃不出去。
    金大富见状,更加著急,「喜儿,爹已替你相中几户好人家,不如就冲冲喜,或许能将这晦气冲掉……」
    喜儿大惊失色,眼神慌乱至极。「不要!我不要嫁人!」
    如果她嫁人了,翼怎么办?
    他们发誓要同生共死,今生今世,她是他的妻,烈女不嫁二夫,她怎可抛下他去嫁人呢?
    「可是,你这模样分明是中邪了埃」金大富的脑中一团紊乱,毫无头绪,他懊恼的拢著眉,自责道:「我才出门没多久,女儿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喜儿平静的看著他,条理分明的说:「爹,女儿没有中邪,女儿只是恪守妇道,女儿已为人妻,即将为人母,又怎能改嫁呢?」
    刹那间,金大富张口舌结的看著女儿,杜鹃和婵娟也是相同表情。
    「小姐傻了哪……」婵娟捣著嘴,不敢置信她家小姐竟然说出这些奇怪的话。
    「婵娟……」喜儿拉住她的手,要她放心般地道:「能再见到你真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不告而别的,你能够谅解我吗?你一定能吧?」她的语气充满期盼,好似真的需要婵娟对她的谅解。
    「哎哟,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杜鹃沉不住气,一把将她们的手分开,她又气又急的道:「你这样神智不清的,是想折腾死我们吗?昨天不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一旁的卓钰青沉吟著,「是否我们昨日出去时,遇到什么不祥之物才会致使小姐变成这样?」
    「钰青说得对,铁定是这样没错!」金大富马上下了决定,「吩咐下去,立即请道士来驱妖辟邪!」
    「爹……」喜儿蓦然拉住他的衣袖。「不需要请道士,您替女儿去找他来,只要见到他平安无事,女儿自然会不药而愈。」
    「谁啊?找谁?」金大富急问。这下就算女儿要他去找玉皇大帝,他也会硬著头皮去找。
    「翼碍…」这个名字令她心头温柔的牵动了下。
    「什么义?」金大富一头雾水的看著女儿。「你说清楚一点,这义是何方人士?要去哪里找?爹才好为你打点埃」
    喜儿神色温柔的说下去,「翼是女儿的夫君,是你的女婿……」
    「老爷,小姐已经神智不清了,您还是不要理会她的好。」杜鹃很实在的又说:「这里有我和婵娟照顾著便成,您去准备收妖之事吧。」
    「好好,你说得对。」金大富又看了眼双眼空洞的女儿,心疼地说:「你再忍忍,爹马上把妖怪从你身上赶走。」
    金大富和卓钰青匆匆离开了,杜鹃打来冷水替喜儿拭去汗水,婵娟则替她换了乾爽衣物。
    「小姐,喝点热粥好吗?」婵娟端来一碗刚熬好的粥,不奢望喜儿会喝完,但希望她多少喝一点。
    「我不饿。」她摇了摇头,独自怔忡。
    她和翼究竟会不会死在那场大火里?她腹中的孩子呢……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抚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大惊失色的发现那里该微微隆起的部份不见了!
    这个巨大的打击令她蓦然间从神离中清醒过来,终於分清楚她身在现实,不是梦境。
    「天哪……」她喃喃地,忆起她爹曾来看过她。
    她究竟对爹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她肯定他一定被她吓坏了。
    她怎么会那么糊涂呢?糊涂到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以前虽然一觉醒来,她会有片刻的忡怔出神,可是也不至於像今天这般离谱埃莫非她的心已经和梦境紧紧结合在一起了,否则为何会错把梦境当现实呢?
    「小姐,你又怎么了?」杜鹃看她好像清醒了,连忙摇著她问。
    「我……」她吁了口气,事情一言难尽,她不知如何对杜鹃说明。
    「喜儿,道士来了!」金大富和卓钰青领著一名黄袍道士进来,他手里拿著一面宝镜,脸形瘦长,捻著长须,一进来便直勾勾的看著喜儿。
    金大富介绍道:「道长,这位便是小女,她……」
    「不必多言,本山人自有分数。」他示意金大富让开身子,亮晃晃的宝镜忽然猝及不防的往喜儿脸上一照,他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见了本山人敢胆还不现身?!」
    喜儿害怕的缩了下身子,道士又朝她逼近一步,嘴里喃喃念著怪腔怪调的咒语,蓦然拿出一张符,吐了口口水,往喜儿额头一贴,神气地道:「小姐房里有道黑气直冲屋顶,邪魔作怪,扰得小姐不得安宁,幸好你们聪明,懂得请本山人来降妖,否则後果不堪设想,小姐恐怕命丧九泉。」
    金大富一脸的感激,频频作揖,「敢问道长,这煞气要如何驱离才能保住小女性命?」
    「很简单,只要将贵府家传玉镯放至道观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去除妖孽煞气,本山人以镇观之宝,压得妖魔再也不能作怪。」
    为了救女儿的命,金大富连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原来如此,老夫立即将玉镯交给道长……」
    虽然那玉镯价值连城,还是世上唯一的一只上好晶玉,翠玉温暖、毫无瑕疵,但只是将玉镯放在道观四十九天,应当无妨。
    「不不,爹,千万别把玉镯给他!」喜儿急著阻止。
    她担心玉镯放在道观里,若真因此她再也无法在梦中见到翼怎么办?她一定会懊恼至死。
    「你别胡说了,事情交给爹来处理。」金大富转头对道士说:「道长请,老夫派人随同道长护送玉镯回观……」
    「爹!」喜儿无奈的喊,心里涌现一阵仿徨与无助。
    如果她因此再也见不到翼……她深吸了口气,取下额上那可笑又噁心的符咒,心中愁肠百结。
    她的翼和梦里的自己,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为什么连她自己都感觉她有点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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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翼弟这样……你们说,他真的不会死掉吗?」简昭君一直喃喃自语、忧心忡忡。
    「翼弟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可是为什么大夫却说他没事,我们真的能相信大夫吗?」简西施问。
    「不然要如何?」简貂蝉白了小妹一眼。「城里的大夫都被我们找来看过翼弟了,每个大夫都说他没染病,没事,难不成硬要他们说翼弟有事你才高兴?」
    虽然床上的简翼浑身火烫,还不停在床上挣扎翻滚,实在难以说服她们他这样叫没事,可是经过多位大夫会诊,他确实没有染病,实在是叫人束手无策埃「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简西施委屈的咬著下唇。「翼弟这样,我心里也不好过。」
    「别吵了,你们看,翼弟的情况好像比较平缓了。」
    听到大姊这么说,二姝同时静了下来,不约而同望向床上的弟弟,就见他虽然眉头拧得紧紧的,口鼻还在喘息,但已经不再翻滚挣扎了。
    她们互嘘一声,静静的看著眼皮略略掀动的简翼。
    「翼弟!」见到他好不容易终於睁开眼睑,三人喜极而泣。
    「喜儿……喜儿在哪里?」他的声音乾乾哑哑的,像在大漠走了许久一样,连点往日的磁性都没有。
    「翼弟在说什么啊?」三姊妹交头接耳,不甚明白,偏偏刚刚她们自以为体贴的叫雷大信一干人等去忙自己的,所以现在连个可以询问的聪明人都没有。
    「喜儿、喜儿!」简翼咬著牙关,坐起身来梭巡,他的嘴唇都已经乾裂了,但是他不觉得痛,他只想见到喜儿,见到他的喜儿,那场火蔓延得好快,火苗在顷刻间卷到屋里,他们几乎没有逃脱的时间。
    「翼弟——」简貂蝉比较大胆,虽然胞弟有异状,她仍动手摇了摇他,希望能把他摇醒。
    「翼弟,大姊求求你不要这样……」简昭君抽噎著。「你是咱们简家唯一的男丁,若你这样发昏,大姊怎么对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呜……」
    「是啊,翼弟,你醒来吧,只要你醒来,我们发誓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简西施也连忙搬出万年不变又一再重复使用的保证。
    「大姊……」认出人来,简翼急切地道:「喜儿在哪里?她在哪里?」
    简昭君有点害怕的看著他,「我、我不知道……哦,不不,应该说,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才对。」
    「你怎么会不知道喜儿是谁?」他一脸的不耐。「她是你的弟媳妇,腹中还有你的亲侄子,既然救了我就没理由没救她,你快点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的弟媳妇?」简昭君指著自己,毫无头绪。
    什么时候翼弟娶妻了?她努力的想了一遍。没有啊,如果有的话,她这个大姊怎么会没半点印象?
    「老天!」简貂蝉倒抽了口气,指著床上一脸焦灼的胞弟。「翼弟!你搞大了哪家千金的肚子,快点从实招来!」
    简西施恍然大悟,明白了,「哦——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埃」
    简翼却是一脸的狂乱,他痛楚的哀求道:「你们不要再废话了,喜儿她到底在哪里?我求你们快告诉我!」
    三人同时一愣。这语气著实不像她们的翼弟啊,他居然会用「求」这个字眼,他几时求过任何人了?那喜儿,那被他搞大肚子的女人是何方神圣?她们好想知道哦。
    简昭君柔声道:「翼弟,你先镇静下来,要找人也得先告诉我们往哪里找,你告诉大姊,大姊马上派人去把你要的人找来。」
    「大姊——」简翼眉心紧紧一皱,他的目光迟滞、神色憔悴,窗外突地打起一声巨大的破雷响,他蓦然看清眼前的人是他大姊简昭君。
    他大姊简昭君……
    那么他不是在梦里了?
    若他不是在梦里,他在哪里?他又跌回现实里来了吗?
    他揉揉眉角,这个梦境逼真又冗长,他所有的意识像是还在梦里,脑袋昏昏沉沉的,闪过数个交织不清的影像。
    梦里的他和喜儿怎么了?他们可有逃过火劫?
    「翼弟……」三人小心翼翼地唤他。
    「我没事。」他闭了闭眼,耳边听到屋外的雷雨声,他的眉心锁得更紧了。
    如果这场雨是不在他与喜儿的木屋该有多好,那么他们必定可以逃过一劫。
    不不,他怎么可以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这场会接续的梦影响他太深了,甚至他的性格也隐隐约约在改变,而这些都不由得他控制。
    「翼弟,那个喜儿——她究竟是谁啊?」见胞弟眼神渐渐恢复正常,简貂蝉的好奇心也作祟了起来。
    听到喜儿两字,他震动了下,身躯僵硬如石。
    「二姊为何知道喜儿?」他强作镇定问道。
    她扬扬眉梢。「你一直要我们把喜儿找来见你啊,好像很急的样子。」
    「是啊,还说她腹中已有你的孩儿了。」平时脱线至极的简昭君难得有严肃的时候。「翼弟,如果真有这样一位姑娘,你可得快点将人家娶进门来,不可让我简家的子孙流落在外,这样可是对不起简家的列祖列宗的,知道吧?」
    他苦笑一记,他竟为梦中人牵挂如此之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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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知县的小寿宴是京城的一件大事,人人都想攀关系拿到帖子,若能成为知县的座上宾,也就能扬眉吐气一番。
    「爹,我真的不想去。」
    喜儿临出府前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她不明白她爹为何要强迫她同去赴宴,还硬要她换上最飘逸的那袭月牙白衫裙,更命令她戴上银白色的长耳簪,让她感到好无奈。
    「这是简家庄的少庄主受爹所托,替爹弄来的帖子,你乖,陪爹去参加宴会,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哦。」金大富话中有话地说。
    她终於搞懂了,她爹想藉机替她相亲。
    「爹,女儿不是说过,女儿还想在家里多陪您几年,至於出阁,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她已经十天没作梦了,那个梦像飞走的风筝一样,断了音讯,令她挂心不已。
    她和翼究竟怎么了?她真的好想知道,想知道他们好不好,想知道现在他们去了何处,她腹中的孩儿平不平安……唉,一切只是空想,若那梦境就此断了,她又能如何呢?
    她的梦真的被道观给镇住了吗?那个道上看起来像个三脚猫啊,怎么可能真的镇住她的梦呢?
    「傻女儿,你都十七了,再过几年就变成像简家姑娘那样的老小姐了,到时根本无人会闻问,嫁得出去算是奇迹。」
    「可是——」她不想去,她只想倒回床上睡觉,试试能不能作梦。
    「别可是了,走吧。」
    根本不容她置喙,带著百无聊赖的心情,她随她爹来到知县的私人府郏知县府的婢仆正忙著,深红色的地毯从阶下一直铺到正堂,华丽而醒目,各式贵重的礼物一件件的被送进府里来,里头甚至有太子大手笔送来的羽毛彩缎、绚丽斑斓的珍珠翡翠、玛瑙玉石,还有各种名贵的佳酿,例如桂露、香蜜等等。
    喜儿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大场面,除了排场目不暇给外,持著帖子登门道贺的达官贵人非富即贵,也叫她开了眼界。
    不过,即使场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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