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殷沫却高兴不起来,他心里也分不出到底喜欢哪个多一点,老是这么三个人纠缠,他不喜欢,殷沫觉得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一颗心只能属于一个人。他从小到大对婚姻的态度就是能找到一个一生相守的人,有一个温暖的家。圣诞节、元旦的晚上他俩人的邀请殷沫谁也没答应,自己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愉快地度过。 “我最快”自从上次殷沫堕海后在慈善总会那里出了名了,几个领导特别喜欢这个眼睛弯弯笑起来甜甜的男孩子,有什么事儿总想到他。快过年的时候,慈善总会在假日酒店要开一场答谢晚会,有节目表演,顺便募捐,问殷沫有没有才艺演出,殷沫挺高兴,就报了吉他弹唱,经审核,都觉得他水平还可以,于是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 “你准备好了嘛?” 小娜要加班,莫子峰自己来了给殷沫打气。殷沫笑着点点头,抱着吉他坐在一边儿,一会儿郭勇和韩奇也到了。三个人和莫子峰坐在一个桌子上。晚会开始了,几个节目后,轮到殷沫上场,底下好些人都听过他落海的事情,抱以一片掌声和善意得笑声。殷沫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发,抱着吉他坐下,手指拨动琴弦,清亮的声音唱了一首歌: 走在寒冷下雪的夜空 卖着火柴温饱我的梦 一步步冰冻一步步寂寞 人情寒冷冰冻我的手 一包火柴燃烧我的心 寒冷夜里挡不住前行 风刺我的脸 雪割我的口 拖着脚步还能走多久 有谁来买我的火柴 有谁将一根根希望全部点燃 有谁来买我的孤单 有谁来实现我想家的呼唤 每次点燃火柴微微光芒 看到希望看到梦想看见天上的妈妈说话 她说你要勇敢你要坚强不要害怕不要慌张 让你从此不必再流浪 每次点燃火柴微微光芒 看到希望看到梦想看见天上的妈妈说话 她说你要勇敢你要坚强不要害怕不要慌张 妈妈牵着你的手回家睡在温暖花开的天堂的 殷沫唱歌的时候,头低着看着脚下,手指流水般拨动,前额的发遮住那双微笑的眼睛,看不出表情,可唱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动。有个人看着他,听他把这首歌唱的凄婉动听,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对自己说,以后他唱歌的时候,会微笑的,一定会,一定。 有工作人员拿着东西矮身走过来对韩奇小声说:“给你一条横幅,你再找个人,到这个宴会门口扯起来,殷沫唱完歌的下一个节目是失聪孩子跳舞需要用的,辛苦了。”韩奇答应着接了东西,看看莫子峰,刚要开口说话,莫子峰起身说要去厕所,说马上回来。 郭勇看了看说:“我和你一起吧。”两个人笑笑,走到宴会厅门口把横幅扯起来。横幅上写着“加油啊,你们是最棒的!”还画着花儿,估计是给失聪孩子打气用的。两个人站在门口一人一只手扯着横幅举在胸前,唱歌的殷沫抬起头一眼看见了,嘴里唱着,眼睛弯弯的冲两个人笑。 两个人站着听歌儿,身后的门一开,有人刚要进来又被人拉回去了,就听见有人小声说:“先别进去,抽支烟吧。”另一人答应着,说:“这个男孩儿唱得挺好。” “我认识他,他可出名了。”先前声音沙哑的男人说。 “我知道,前一阵子海边募捐他掉海里头了不是,呵呵。”另一个声音说。 “不是那个,他…”声音压得很低了。一听关于殷沫的事情,韩奇和郭勇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门缝里飘来了那个沙哑的声音。“他在X市那边上大学的时候做过MB,可出名了。”韩奇和郭勇脑子“嗡”的一声。声音还在传来。 另一人问:“真的假的,不会啊,那小孩儿长得多清纯啊,你认错人了吧。” 沙哑的声音说:“真的是他,他叫殷沫吧,他上大二那会儿出来做的,那时候倒是真清纯,连假名字也不知道用。” “是嘛,真看不出来啊。” “就是,你别看他长的这个样子,哎呀,在床上可是…”声音更低了,一会儿两个人放肆地笑声传来。 另一人说:“哎,真的呀,那样儿他都肯干啊,啧啧。” “嗯,要的钱还少呢,他说了不是为了钱,就是图好玩儿。”沙哑的声音说。 “现在的孩子可真想得开啊。” 殷沫的歌唱完了,底下一片热烈的掌声,他抱着吉他鞠躬,下了台就冲韩奇和郭勇走过来。刚走到身前,门从外头推开,进来两个人。一个人说:“要走的时候叫我哈。”那另一个就是那个沙哑的声音了,郭勇和韩奇把目光都对准了那个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不高,有些谢顶,小眼睛,趴鼻梁,咧着的嘴里一口末期四环素牙,一脸猥琐相。猥琐男点头答应着朋友,一转头看见殷沫了,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郭勇和韩奇眼睛死死盯着殷沫。果然,殷沫看到那个人,站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古怪,或者是惊愕,或者是尴尬,或者是逃避,反正就是不正常。 那么,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了! 十六、谁想要不堪的过去呢 十六、 殷沫的表情有些奇怪,郭勇和韩奇看他的眼神冲这边转过来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殷沫低下头说了句,我先去洗手间,推门快步走出去了。 孩子们听不见音乐,舞蹈的配乐是给台下的人听的。孩子们跟着台下老师的手势翩翩起舞,慈善总会的服务人员回头看了一眼宴会厅门口,原先安排好的那条横幅并没有扯起来,忙走过来看,横幅跌落在地上,那两个男人不知道哪儿去了。 韩奇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车上了,手握在方向盘上,怎么到的停车场,怎么上的车竟记不起来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像那个男人说的,他仅仅是为了好玩儿?韩奇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与殷沫初见的场景,他毛衣里露出的锁骨,喝了酒那有些魅惑的眼神,午夜送的那个吻。心里头的一些东西碎了。那青涩的,那生疏,那慌乱,原来都只是一个诱惑,一个针对我的诱惑。韩奇,你珍惜的干净的他,却原来是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孩子。他口口声声想尝男人的滋味,原来真的去做了,做的还这么彻底。他很出名,那个男人是这么说的不是吗? 韩奇的车子开到了一家酒吧门前,推门进去了,刚坐稳,一个洋酒促销的女孩儿过来,嗲声嗲气的说:“先生,今晚我们的品牌搞促销,888元买一送一,还奉送…”话没说完,韩奇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扔在桌子上。 “你看着上吧。”韩奇盯着桌子上漂在玻璃盏中的蜡烛说。女孩儿欢天喜地的拿着钱走了。不一会儿,几瓶酒送了上来,居然还有某个牌子的绿茶,女孩儿殷勤的把绿茶和冰块倒在扎杯里,把洋酒打开刚要往里兑,韩奇伸手夺过洋酒来倒在杯子里一饮而尽。苦辣的液体顺着喉咙倾泻下去,女孩儿识相的走开。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韩奇一杯杯得喝着,嘴边只剩这一句话… 殷沫进了洗手间,掬起水龙头上的水泼在脸上,手撑在洗手台面上大口的喘着气… 郭勇跑到了酒店的大门口,只穿了件衬衣,冷风吹在身上,全身都颤栗着,心里和身上一样冷。郭勇仰头看着夜空,良久,转身缓缓的走回宴会厅,却已不见了殷沫… “我先走了,再见。”说话的人关上车窗,车子开走了。那个猥琐男刚掏出钥匙来。 “哎。”猥琐男感到有人拍自己肩膀叫自己,一转身看见一个男人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挺拔,勾着嘴角对自己笑,男人开口问:“你认识殷沫吗?” 猥琐男犹豫着点了点头,说:“认识,你是…”“砰”鼻子上挨了一拳,火辣辣的酸痛,眼泪都出来了,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流下来。“哎,你怎么打人呢!”猥琐男捂着鼻子说。 “你认识殷沫吗?”男人问。猥琐男又点点头,“砰”又是一拳捣在脸上,眼睛睁不开了。 “你怎么乱打人,你怎么乱…”猥琐男另一只手捂着眼睛说。 “你认识殷沫吗?”那个男人的声音愈加冰冷,脸色已经有些狰狞了。猥琐男终于明白症结所在,忙摇头。“砰”一拳捣在肚子上。“你认识殷沫吗?”猥琐男抱着肚子摇头。“你认识殷沫吗?”又是一拳。 “不…认识”。猥琐男疼得冒冷汗大喊。 “你认识殷沫吗?”被一脚踹倒在地上。 “不认识。” “你认识殷沫吗?” “不认…识。” …停车场充斥着这一问一答得声音和肉体被击打得沉闷声。“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他。”猥琐男满脸是血想爬走,可那个男人的拳脚紧跟着。男人额头、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双眼像吃人的野兽一样凶狠。 “别…打了,我真的…真的…不认识他。”猥琐男哀求,嘴里呜噜呜噜的,话都说不清楚了。男人把已经软绵绵的他拎起来,带血的拳头就在眼前。 “我操你妈,你给我记住,我叫郭勇,你给我记住了,我他妈的叫郭勇,别让我再,看,见,你!!”“砰”的一声,猥琐男任命地闭上眼睛,可男人惊雷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身边的车窗上。车子“呜~呜~呜~呜~”…得响起了报警声。 郭勇的车子在东海路上疯狂的开着,一圈儿又一圈儿…手机响了,郭勇咬着牙拿起来一看是宋海立的电话,按开车窗,手机顺车窗飞了出去,粉身碎骨的跌在马路上,静静的躺着… 韩奇看着手里的酒杯,那褐色的液体到了嘴里已经没有感觉了。手机响了起来,韩奇拿起来一看是殷沫的电话,韩奇笑笑挂断了。这个时候,让我和你说什么好?韩奇把手机关了扔在桌子上。 “怎么样?”莫子峰问回来后就一直缩在沙发上的殷沫。殷沫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抬起头来惨然一笑,莫子峰的心一沉。 “韩奇的挂断了,小勇哥的无法接通。”殷沫轻声说。 “不会吧,你的手机好换了都,我用我的打试试。”莫子峰掏出自己的手机,殷沫没拦他。郭勇的无法接通,韩奇的手机却已经关机了。“殷沫…”莫子峰一时想不起应该说什么好了。 殷沫抱膝坐着,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茶几,一笑,声音轻的像是说给自己听:“你…知道吗,我大二的时候…真的出来做过。” 一句话把莫子峰听愣了。“我收了那个男人二千块钱,我洗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莫子峰慢慢地在殷沫对面坐下,殷沫垂着眼睛把话顿住,停了一会儿说:“可那个男人洗澡的时候我跑了,扔下钱跑了。”莫子峰偷偷舒口气。 殷沫声音飘缈地说:“我不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在马路上坐了一夜,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做这种事的合适理由,我不是为了生活所迫,我也没有为情所困,我不能为自己的胡闹找借口,其实,我应该谢谢韩奇,我那么小遇到他,他把我放了,长大的我真的没有那个劲头儿了,我害怕。”殷沫抬眼看莫子峰,眼圈儿含着泪,“我毕了业不敢考研,不敢去找工作,我怕太闲,我不敢给自己一个人孤单的时间。我开了‘我最快’,我喜欢天天都忙碌着。”莫子峰点点头,却不敢说话。 殷沫笑笑,终于有一滴泪落了下来:“其实他们两个我都喜欢,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不敢奢求这么多,我只要一个就够了,真的,只要一个就够了,我只想要一个…可以…一…” 莫子峰知道他想说什么,可看他的样子已经伤心欲绝了,走上来故作潇洒地拍拍他的肩膀说: “嗨,多大点儿事儿,两条腿的女人咱们看不上,两条腿的男人不遍地都是?!诺大一个中国,男人几个亿呢,再说了,中国的咱们看不上,外国的还有几十个亿男人等着呢,是不是?!”自己其实心里也酸酸的。殷沫很配合地笑笑。莫子峰也豁出去了说:“这不挺好嘛,不用为挑哪一个发愁了。” 正说着,莫子峰的电话响了,莫子峰接起来,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吼:“莫子峰,你这个王八蛋,你在哪儿!!!” 莫子峰一听也来气了,也大喊:“你还好意思来电话!”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啊?!你这个混蛋,让我找我表演系的老师冒充嫖客指认你那个狗屁发小儿是MB,啊?!我他妈的怎么就昏了头了,就听了你的了,啊?!”电话里的人吼叫。 莫子峰正憋着气呢,大声说:“你他妈的看你找的那人,啊?!整个一猥琐男,他妈的你就不认识个长得像点儿人样的了,啊?!长成这样蒙谁去啊,啊?!我发小儿跟他妈的一朵花儿是的,这看了,谁他妈的信啊。” “你,你…不信,你,你,你…”电话里的那人急了,说:“不信,他妈的那个疯狗把我老师打的都进了医院了,我他妈的还做不做人了,啊?!你他妈的怎么没告诉我啊?!我老师的一嘴牙给打掉了六颗,他妈的鼻梁骨都折了,肋骨还不知道断了几根呢,现在还在急诊室里头呢!!”电话里怒吼声震耳欲聋,莫子峰把手机拿到了身前还听得清清楚楚地。 “那个,他那个四环素牙掉了正好按烤瓷的,那趴鼻梁正好垫高喽,所有钱都我出,都我出还不行嘛。”莫子峰见情况这么严重,气焰就消了。 “你他妈的说得这是人话嘛,啊?!把你的牙打掉了再按一口我看看?!告诉你莫子峰,我现在在东部医院,你他妈的给我买十个花篮,爬着给我进来,你他妈的是想害死我,是不想让我做人啦?!”电话里头的人气急败坏。 殷沫站在莫子峰身边捅捅他,莫子峰反应过来了,忙问:“打人的那个看清楚长什么样了吗?是长的斯文点儿的那个还是长的性格点儿的那个?” 斯文的是指韩奇,性格的是指郭勇,这是他俩给纪小娜的第一感觉。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电话里头那人声音又高了八度:“还他妈的长什么样儿,他奶奶的,没见过打人还这么气势的,他妈的那个疯狗侮辱着我老师的母亲还口口声声自报家门说他叫郭勇,他妈的还理直气壮地说了好几遍。我告诉你莫子峰,我跟你没完!!” 挂了电话,莫子峰一头的汗,转头看不见殷沫,一看殷沫靠着沙发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莫子峰小声问:“你…都听见了?”殷沫点点头。 这个馊主意是纪小娜出的,当她说出来的时候,殷沫吓了一跳,莫子峰不以为然,可小娜振振有词说,男人总希望自己是对方的第一个,这个对方适用于女人,同样也适用于男人,如果对方有一个不堪的过去,他还能接受还能包容还能一如既往的用心去爱,那,说明这个男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所以尽管殷沫不认同,但莫子峰积极的去筹备了,找了自己一个大学里学表演的朋友,拜托他给找一个稍微有些年纪,风度翩翩的大龄青年。虽然事实上差距很大,但效果一样明显,这话是后来纪小娜说的。莫子峰以自己一贯憨厚可靠的表现加上声情并茂的解说,终于感动的那个同学拍着胸脯说请出自己最有表演天赋的老师和学长来完成这个看似荒诞但为了证明一份爱情的任务。 郭勇的车子在东海路上疯狂开着,慢慢得脑子有些清醒了,车子的速度放慢了。小沫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乍见到那个男人,他的脸色真的不好,会不会…会不会…别做什么傻事吧?郭勇慌了,车子飞快的往殷沫家开。无意中郭勇看到了后视镜里自己的脸,铁青着,愤怒着,头发蓬乱,忙低头看身上,西装皱皱巴巴得,白衬衣上沾了那个男人的血。不能这个样子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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