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哥哥骗天骗地也不敢骗你,你是我这里的宝贝,我怎舍得让你伤心。」段立霆指著自己的心,指缝沁出的血在衣服描绘出心型。
其实心已软的慕少槿是相信他的,可是心里还是难受得要命,不想轻易原谅他。
「发誓吧!不然谁会相信。」蓦然出现的男音在一旁褐动。
「好,我发誓,今生今世做牛做马都甘愿,绝对不负妹妹,野花野草我一眼也不瞧。」反正他也没兴趣。
「多笼统的说法呀!毫无诚意,天下有多少漂亮的『美眉』,你怎么负责得完。」
「而且有谁用一眼瞧野花野草,当然是两只眼一起用才看得清楚。」
一说一合的两道声音说得咬牙切齿,好像他说得不清不楚要扁他一顿。
没回头一瞧的段立霆忍住气重新起誓,他想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员工」太无法无天了,他早晚要他们好看。
「算你们狠,我们重新再来。」他不信这次还有人挑得出毛病。
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思心话说了一大半,他把压箱底的绝活全搬了上来,一样不缺的说上十分钟之久,中途完全没换气。
他在意的是心爱女子的反应,其他人有多远闪多远,别来妨碍他最好。
只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逐渐扩大,仿佛有什么惨绝人寰的事要发生,不然她的小槿儿不会取下眼镜慢慢擦拭,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泪也不流了。
「段总,你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句话没讲。」非常亲切的女音不忘提点。
「有吗?」奇怪,这声音好熟,听得他头皮发麻。
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上天造人有他的道理,声音雷同是巧合,他不会自己吓自己,没事。
「原来你心中没爱呀!难怪妹妹会怀疑你。」看戏的人都觉得太假了。
「谁说我不爱妹妹了,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只爱她一个。」感动吧!槿儿,快投向我的怀抱。
你喔!死到临头还要宝。慕少槿将眼镜重新戴上,睁大眼睛看他的下场。
「妹妹是谁呀!又是哪个混蛋爱她?」另一道十分「温柔」的女声正打算大义灭亲。
「什么混蛋,你会不会说话?当然是段立霆爱慕少槿,慕少槿爱段立霆,我们彼此相亲相爱生一群小恶魔……」
多美好的远景呀!
「你敢说我不会说话?你真是太令为娘的伤心了。」什么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老娘还没死。
「妈?!」
逃避现实的段立霆不敢回头,当自己没睡醒还在作梦,他不可能听见母亲大人的声音,她不是和老爸环游世界去了?
对,是梦,绝对不能醒。
「段爸,我好想扁他,希望你不要觉得太残忍。」竟敢趁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偷走妹妹,罪无可恕。
什么?!段家最狠的老姜也来了?
「我老了,眼睛花了,什么也看不见。」手脚好久没动动了。
「算我一份,最近太闲懒,骨头都长刺了。」不要怪他不顾手足情义,是他不知羞耻的抢走大家的宝贝。
表情难看的段立霆转过身面对他的劫难,他有预感很难直得出去,不过试试无妨,人总是讲道理的万物之首,应该会体谅陷入爱河的男人。
但是身子一转尚未看清庞大阵容,鼻上已先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眼一眯的捂住鼻子,希望他们别对他的俊脸下手。
耳边传来一句,「开扁。」
然後他发现一件可怕的事。
原来他老爸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一只手就让他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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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一群恶魔呐!下手这么狠,他们到底是报仇还是谋杀?手脚并用地欲置他於死地。
要不是他身子骨够结实,经常上健身房练练肌肉,他们你一拳、我一脚地不把他打成残废才怪,他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散了。
早预料到後果免不了一顿好打,但想像与现实也未免差得太多了吧!
本来他想大概会挨慕老大几拳,然後暍两杯慕伯母特制的杀人咖啡,再被伯父操上个几天,他的劫难终将过去,如愿地和他的小槿儿双宿双飞。
谁知他热情的招待一家人出国旅游,还附旅游资金祝他们玩得痛快,可是他们却不能体会他的用心,硬指他是阴谋份子算计他们好独占妹妹。
真的,他一点也不知道大哥和小弟对槿儿有非份之想,暗暗的布局想赢得美人心,却被无心插柳的他捷足先登,以卑鄙的手段抢得先机,难怪他们要痛下欲生地给他死好挽回劣势。
幸好他及时醒悟心中住了一个她,不然等豺狼虎豹般的兄弟出手,他只能当那个在角落饮泣的失意人。
「真奇怪,你被打得一身是伤还笑得出来,我不知道该不该佩服你。」傻子的愚勇。
嘴角为之抽搐的段立霆没力气的一睨。「慕老大,你是来说风凉话还是落井下石的?槿儿呢?」
「她在你家。」他没什么良心地一戳看来很痛的肿包。
「嘶!你……轻点,为什么我在你家,而槿儿却在……我家……」天哪!痛死了,他需要医生。
「因为她受伤了。」意思是她是大家的宝贝,所以受众星拱月的待遇接受关怀的呵宠。
而如草芥的他只好自生自灭,皮粗肉厚的人不用太多关心,即使他伤重得爬下起来。
「她还好吧?有没有问出是谁伤了她?」段立霆一副要找人拚命似地欲起身,顾不得身上有伤。
结果慕云一根手指就让他乖乖的趴下。
「人要懂得安份,你若是不轻举妄动做了傻事,这会儿你就可以旁听了。」他的份量还不够发问。
啧!风流一世却不知收敛,摘花摘过了墙成了卒子,也不想想他的辉煌纪录有多惊人,谁敢把女儿交到一个处处留情的男人手中。
揍他一顿算是便宜了他,人都快瘫了还想逞英雄,叫人好想再扁他几下,看他敢不敢再张狂。
「以多欺少不公平,我要上诉。」他有气无力的抗议著,声弱地让人几乎听不见。
「你说什么?」他轻轻地弹了他发红鼻头一下,像在警告他祸从口出的严重性。
嘟嚷的段立霆受制於人,呻吟的呼痛。「你们有替我请医生吧?」
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成了地府的枉死鬼。
「何必浪费那个钱,我来代劳即可。」袖子一挽,慕云煞有其事的扮起医生。
「不——」他吓得跳起来,但因太痛了呈现半曲的模样。
有看过拔罐的人都知道满布淤青的身体有多可怕,赤著上半身的他起码有五、六十个大小不一的淤青,一只大大的鞋印覆在背上依稀可见编号。
三十七寸半。
外表看起来是非常严重,但大家下手还是有分寸,不会真的要他的命,仅是「教训」、「教训」而已,因此他的五脏六腑仍安全地待在原位并未搬家,得内伤的机率等於零。
段家和慕家的交情好得可以追溯到三代以前,世代交好不曾起争端,宛如同宗的一家人不分彼此,将对方的孩子当成亲生子看待,只差没打掉相连的墙共同居住,好得令人眼红。
可是只要一提及两家人共同守护的宝贝,那就没有人情义理可讲,每个人都忘了理智长什么样。
「能让你说不吗?千万别跟我客气呀!守望相助是街坊邻居的义务,我会温柔的对待你。」倒出一碗公气味难闻的药酒,慕云邪恶的勾唇一笑。
能为段家老二服务是他的荣幸。
不,他肯定会让他脱一层皮。「不……不用了,我这点小伤不需要劳动慕老大的贵手,我躺两天就好了。」
真让他动手还有命活吗?踹得他腰挺不起的凶手就是他,要是以後不能给槿儿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会是第一个罪人。
「不行,不行,我怎么忍心见你苟延残喘的偷生呢!助你一臂之力是我应该做的事。」祝他早日登上极乐世界省得害人。
像连华企业的美人儿居然被他吓得面无血色,眼神呆滞的走出去,喃喃自语的说:好可怕,好可怕……可见他的杀伤力有多强,无人可挡。
绝不是他们优雅的「搔痒」吓跑了她,他们是高尚的人家拥有高尚的品格,所以掐只小虫子是为了助其羽化成仙,并非少心少肝的要吓人。
「慕老大,你手下留情,啊!疼……疼呀!你别碰……」一张迷惑众生的傻脸骤地一皱,扭曲成一团隔夜的酸菜。
呵……这项伟大的工作做起来多有成就感,非他莫属。「忍一忍,淤血不揉散
你会更难受。」
敢碰慕家的宝贝,他死一千次犹不足借,小小的疼痛不过是小意思,没有过人的忍耐力怎能当人上人呢?磨练要趁早。
何况他居然让大家疼宠的小公主落泪,此罪更是不可饶恕,不整治整治难消夺妹之恨。
「我……唔!你确定不是……加重我的伤。」闷哼几声,段立霆怀疑自己的身体是否禁得起二次折磨。
难说,如果那张脸让他看了刺眼。「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
老二的份就由他代劳,免得他由马来西亚回来埋怨未善尽兄长之职。
慕云的脸上浮现恶魔式的笑容,沾满药酒的十指如剪刀手爱德华般残忍,专挑人体最软弱的痛点施压,反而跳过看来灾情惨重的部位。
被迫趴在床上的段立霆惨叫连连的接受酷刑,悔不当初不及早作好准备,如今落得任人屠宰的下场。
他不要当白老鼠了成不成?满身的药水味都快令人窒息了,他不确定能不能撑过惨无人道的折腾,他敢用老妈的人头发誓,慕老大的贼笑绝对是幸灾乐祸,而且以身为刽子手为荣。
眼皮渐渐沉重,痛得无力反抗的段立霆有片刻的离魂,咬牙硬撑的不让自己晕过去叫人看笑话,怎么也要赢得未来大舅子的尊敬。
但是他真的快没气了,浑身的知觉岂是一个痛字能形容,他觉得骨连著皮真是奇迹,居然还活著。
仁慈的老天呀!快派个善良的仙子来解救他,他还不能死,他要当面向槿儿说一句「我爱你」,否则他会死得不甘。
好爱她呀!长长久久的一辈子将与她渡过,他好想拥她入怀诉说爱语,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槿儿……爱……爱你……槿……吾爱……爱……妹妹……」
浮沉的低喃著,段立霆毫无意识的唤著心爱女子的名字,任由疼痛感攫走他的知觉,昏昏沉沉的不知背上的力道忽然减轻了许多,像在爱抚。
隐约中听见男男女女的交谈声,似乎在起某种争执。
但他管不了也没力气管,只觉得天籁一般的美声是他的救星,神似他心爱的小
槿儿。
槿儿,槿儿,他的宝贝,他的爱……
「听听,人都快挂了还惦著风花雪月,我看趁他没反应前先一刀了结他。」遗害万年精留不得。
「说得也是,这么卑鄙的风流种留他何用,下如让我阉了他。」以解心头大恨。
偷跑的贼应该给予制裁,他手脚不乾净。
「寒哥哥,轩哥哥,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好吵。」非手刃亲人不成吗?
一听慕少槿的维护,以保护者自居的骑士二人组段立寒、段立轩立刻噤声,讨好的朝她一笑,暗地里趁她没注意时「欺负」垂死之人。
反正躺著的人没意见,他们何必跟他客套,自己人不用太生疏,大家要「相亲相爱」,一家人才能和和乐乐祝他早日超生。
「唉!女生外向,我们辛卒苦苦拉拔你长大,用尽心思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你居然识人不清的为外人求情。」说得痛心的慕云假意拭泪。
「大哥,你少作戏了,别以为我没瞧见你踢了他几脚。」差点踢断霆哥哥的骨头,她会记下的。
一笔债。
他讪笑的搓搓鼻子。「嘿嘿!我踢得很轻,不然他哪有命活。」
「怎么,你的意思是非要他死给你看才叫大快人心吗?」怒眸一瞪的慕少槿不高兴他出手太重。
是有一点啦!没想到他的心肠这么恶毒。「别发火嘛!妹妹,大哥看了可会难过。」
外人的重要性怎能及得上亲大哥,姓段的风流鬼不配得到她。
「我看你乐得很,扬起的嘴角够挂一艘远洋渔船。」腥得像偷吃鱼的猫洋洋得一忌。
「有吗?」慕云要努力压下不听话的自满,喜怒不露於外。
段家两兄弟有志一同的点头,认为他太假了。
不过在慕老大亲近的微笑下,两人行动一致的後退了两步,找个离门最近的位置以防悲剧发生。
二对一不见得会输得很惨,可是他们不想成为躺著的那人,黑著一张丑脸见
人,而且没有人会同情,反而会笑他们活该。
「大哥,爱上我没那么惨吧!你们干么拿他当沙袋练,打得他全身是伤几无完肤。」慕少槿怪罪的嘟著嘴,一脸责备。
要不是她出声阻止,他大概真的会被打死也说不定。
「心疼了?」斜眼一挑,慕云吃味的嫉妒好狗运的「死人」。
面上一赧的慕少槿出现几抹红晕。「我不想到牢里探望你们这群没理智的笨蛋。」
「啧啧啧!果然女大不中留,一心向著别人,你连爸妈都敢骂。」伤心呀!他失去一个人见人爱,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他们这群笨蛋还不是为了她,瞧她说得多无情,枉顾众人对她的宠爱,叫人如何不心痛。
「大哥——」她恼嗔的一唤。
「哼!我生气了,我的心被你伤得坑坑洞洞了。」叫大哥也没用,他要开始冷落她。
商场上狠厉阴冷的严谨男子一面对他疼宠有加的妹妹,令人发寒的严肃态度会一转为叫人捧腹的肤浅,少了凌厉目光多了温柔,流露出最真的一面加以呵宠。
慕家人的特性都有一点狐狸天性,人前人後两张脸,看似冷漠不通人情,拒人於千里之外,实际上是面冷心热型,只对亲近的人付出温暖的关注。
表里如一的段家人之所以能和他们维持三代不变的友谊正是这个原因,狡猾的人需要一面镜子来修正脸上的表情,段家人的真诚正是那面镜子,时时提醒他们别轻心,敌人就在不远处。
若是他手底下的员工瞧见他此刻的神情,恐怕会有扫不尽的眼珠子一车一车载走,吓得无法言语地以为他被附身了,股票大跌。
「少来了,你哪还有心,谁下知道你在商场上的作风是赶尽杀绝。」绝不留余情。
为之一凛的慕云低视他一直认为尚未成熟的妹妹,她似乎不如外表的天真。
「妹妹,大哥是不是小看你了?」也许他该把一部份大权拨给她,别让她像老二一样不负责任「自立门户」。
拨了拨闪了一下的镜片,慕少槿将他推向门口。「妹妹我还是学生,请勿将魔手伸向我。」
「可是……」浪费人材会遭天打雷劈!不就近看管她可是会出漏子。
「可是我人小志气小不想早生华发,麻烦你努力挣钱养活我们一家老少。」这是长子的责任,幺女负责享福、受宠。
「不过……」不用自己人说不过去,走了一个慕棠总要添名生力军。
「不过你的声音太大会吵得人不得安宁,所以请你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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