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起来后即来药堂看病人,两个人的症状都比较严重,所以颇费了些心思,本着医者的习惯,又细细嘱咐了白衣将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写下来放在他们身上,转眼近2个时辰过去了。
“阿木,你回来啦,怎么不来打招呼?我可准备了很多的肉干等你来偷哟”我大大咧咧的进来,笑得很开心,想来只有两个病人,先生这会肯定是在药房的,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及至看到阿木错愕的眼神,我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转过头,尴尬的看到兰溪眼里的不满,白衣的无奈和……他明显不满的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整颗心像被针刺了一样,闷闷的疼了起来,勉强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我以为先生已经回去休息了”。
不是这样的,虽然以前整个药堂也很静,但气氛绝对没有这么压抑,而且我恶搞不是一两次了,为什么这次就是所有的感觉都不对,可是源头偏偏寻不着,按说不会是兰溪,她厌恶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没有给我造成这么大的压力。
无措的看着裴恒庆淡淡的点头,示意兰溪一起出去了。
我不由苦笑,是了,除了他还有谁呢?我莫明其妙这几个月来唯一一个会在乎到心痛的人,我在乎他没有味觉,所以想方设法将菜色做得漂亮,想让他开心;知道他的嗅觉灵敏,所以到处寻香味很浓的菜品方法来制作给他;为了做很香的糕点,搅动蛋液到自己的手差点无法举起,但是看到他喜欢,自己就觉得很值得;即使上次让我伤心,我仍然关注他,甚至晚上挑灯夜读就是为了少些问题打搅他免得他烦或者累;注意到他对兰溪很好,上次挨打的事情其实兰溪已经犯规,我都只字未提,多少也是为了不想他为难;我尽量去骚扰小白和阿木,就是为了怕自己忍不住去他那里胡闹,更惹他厌烦。
呵呵,结果呢?还是被厌恶了啊。
其实,他没有阿木对我容忍,没有小白对我关心,没有小岩那么可爱(小岩?人家还小啊,你都不放过)更是吝啬对我的笑容,自认绝对不是花痴,却不知道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居然爱上他……呵,当然是爱,凭我前世谈的那半次恋爱和相亲无数,都没有这几个月的感觉那么刻骨铭心,更让人忍不住骂娘的是,tnnd,我还绝对是单相思。
我是凡事想的开的人,痛苦虽痛苦,绝对不会为此否定自己,就当做了场很好的梦吧,现在,梦该醒了……
用过晚饭,我去小白的院子里找他,居然不在,左转右转的都没有看到人,只好无精打采的来到了药房,却在门口碰到他。
“嗨,小白,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害我好找”
“找我有事?”白衣笑
“嗯,我想找你明天给我带些地方志或者传奇介绍什么的书来,我想这阵子好好看看”
“干嘛?”显然他很惊讶:“你医术还浅得很那”
“呵呵,自保没问题了,比不上你们,外面郎中早就绰绰有余了,我当真那么笨啊,不过我承认比你们差很多。”
“你有什么打算?”
“我终究是要走的,医术方面只要不是太厉害的东西,保命还是可以的,更何况,外面那些人要的肯定还是活着的我。我需要了解一下这个大陆的情况和国家风土人情,有备无患,免得到时候被人杀了还要人家详细解释自己到底多有名,哈哈,好笑不。”
“不好笑”白衣定定的看着我:“你怎么突然这么想?”
“这是当初就说好的,不是吗?小白,你舍不得我啊?”我嬉皮笑脸,遮掩自己的无力。
“为什么?是看我不顺眼?还是觉得我教的太慢,耽误了你?外面的精彩已经让你迫不及待了吗?你以为你学的那点东西就够自保了吗?痴人说梦!我教的学生也从来没有这样半途而废!”我张着嘴看着这个明显发怒的男人,盈长的眼里满是怒气,不知道他原来也在药房,怪不得小白在这里。
“怎么,说中你了?回答我!”
紧紧的抿住嘴才挡住汹涌的泪,扯扯嘴角:“先生,你眼中的我既然已经这么不堪,还有什么可说的?”
兰溪显然吓坏了,似乎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而她明显不知道怎么才能扑灭。
smile10_27 2007…10…15 23:49
正文 不速之客
提问:要作消防队员就必须有常识,基础就是,灭火最重要的工具是什么?
小白举爪:旺旺!(水)
呵呵,答对,加十分。
水能灭火,那么,泪水也算吧。
所以我的泪到底忍不住掉了下来,只是仍然努力的笑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笑,只是觉得就这么彻底哭了的话,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掉下来的泪怎么都止不住,这几个月来的痛苦和挣扎好像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再也不归我控制,争先恐后的跳了出来。
直到白衣忍不住捉住我的手
直到他眼中的愤怒变成惊鄂,进而转为惊痛(呵呵,一定是我的眼泪起了凸透镜的作用,把他飞过来的眼光也折射错误了呢)
我终于控制住自己的眼睛,狠狠闭了闭,转身就走,身后跟着谁,不想知道,只是在踏进门之前:“请给我尊严,求你不要打扰我,现在我只希望进去哭个痛快,明天回来的还是我花月。”
第二天
“小岩啊,今天是不是小何来的日子?”
“是啊,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芥末,不知道他这次会不会带来。”
“嗯,是啊,说到芥末,很多人都吃不惯呢,不过小岩你可能会喜欢哦。”
上次的辣椒,通过和小何的交流,他倒是带来了正宗的,而且不止一种,有朝天椒、甜不辣、小山椒、柿椒,结果我试着做了一顿麻辣水煮鱼,就连抢饭王阿木都没有抢过小岩,他吃辣简直像天生的,我剁了三条大鱼,其中两条就进了小岩的肚子,害得他第二天拉肚子,这一拉就是三天。
(当然我有一个秘密也一直不敢告诉他,他拉肚子的时候我想找白衣开药来着,但是他在先生身边,那时我躲先生还来不及呢,自然不会往上赶,所以自己摸索着开了点藿香之类的……那个藿香正气液不是刚好治肠胃不适嘛。结果……小岩差点脱形,因为如果不吃药的话,只拉一天就好了,吃错药的话,……-_-||,佛曰不可说。)
“我喜欢姐姐,我不要你走”小岩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话。
我愣了一下,呵呵,是啊,昨天的那场闹剧,怎么可能瞒得了人呢,顺手将靠在自己身上的小东西揽进怀里(云:你确定不是占人家小帅哥的便宜?月:哼哼,娘,你可以去西天取经了,我助你一臂之力,还保证直达西方极乐,不必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小岩,你还小,要知道成长是伴随着阵痛的,但是这种痛苦是人生必经的历程,比如说离别,又比如说生死,既然注定要有这么多磨难,现在你能享受的童年就一定不要错过,所以,答应月姐姐,即使我不在这里,也一定要做到凡事往开心的地方想,我才不会这么挂心哟。”
“好啦,非要弄得这么惨兮兮的,姐姐我肚子又饿了,早饭都没有怎么吃呢,我们加餐好不好?呵呵,不给阿木哥哥知道哟。”
快乐的搅面,让小岩打蛋液(谁叫连这么个小鬼的功夫都比我高),我准备用吃来把伤心彻底打趴下。
当然,这种后果是彻底的伤心:阿木非常及时的在我作完之后赶到,连平时很少来抢食的白衣都来了,呜,为什么穿越了时空的我还是情场失意之后,继续食场失意呢?
上帝,你死哪去了!难道你二女儿也要嫁人了吗?
“月姑娘,我好想你……的海绵蛋糕啊”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个大嗓门的小何。
我看着他,灿烂的笑着:“我也好想你……吃坏肚子呢”,切,为什么这个愿望我从来就没有实现过,包括我盯着阿木的肚子碎碎念的时候。
自从尝过了我的海绵蛋糕,因为携带更方便,而且味道很好,最好的是每次不是那么一小块的堆在铁皮杯子里,可是一大块的说,所以每次来他是死乞白赖也好,苦苦哀求也好,哀兵政策、怀柔政策、分化政策无一不用其极的施展开来,就是为了带回去一块。
当然他也曾向我求教制作方法,换了一个白眼:“我指着这个以后出去养家糊口呢,怎么可能,不过如果你变成女人我会考虑的,因为我的绝技传女不传男,哈哈”。
白天很好过,有白衣他们故意逗我开心,有小何拐着弯儿带好东西来给我开眼界,有阿木装傻把所有的粗活累活全部包了,我也表现的像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昨天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像不是我,只除了我没有拿画去请教裴先生,除了晚上头一次拿起了白衣带给我的地方志。
白衣本想用不带来威胁我,但我告诉他:横竖要走,不给我书看只能让我出去就玩掉自己的小命,所以下午他出去了一趟,除了履行诺言带齐了美食外,还包括各国、各派的正史、野史、八卦史,以至于我看到这些书的第一个反应是:小白不去当狗仔队太可惜了呀,多好的苗子。
呵呵,可惜我不是真的没心没肺,所以这么晚了,盯着帐顶,一点睡意都没有,有的只是白天压下来,这会加倍泛涌上来的苦涩,如果恨他,也许不会这么苦,可是就连这种状况,我体内的小天使还是以压倒绝对的优势用裴恒庆的优点绵绵不觉的打击想要恨他的念头。
“十只绵羊、二十只绵羊、三十只绵羊……”
羊……没有,人……有一个,人?!
我刷的坐起来,又刷的躺下去,不是自愿,谁眼前被人虚掐着脖子也定会像我这样从善如流了吧。
“那个,大虾,冤有头债有主,你走错房间了吧?”
“哦?你知道我找谁?”对方像调戏老鼠的猫,呸,我严重鄙视你,没有节操的家伙,都不知道不同物种不能相亲吗?
“不知道”顿了顿,看他没有任何拿开爪子和放松我的迹象,只有继续瞎掰:“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在这里只是个小小的厨娘,连工钱都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得罪人都没处得罪去,更何况是你这么大颗,不,这么大来头的人物,呵呵,那个,能不能把手拿开?我没有功夫的,你这样子我压力好大哦,压力一大头就昏,头昏了很容易呼吸不畅,呼吸不畅的话,即使你不掐我的脖子,也可能让我窒息而死,就算不窒息而死,说不定得个肺炎、哮喘什么的,你不是也麻烦嘛……”
哪个混蛋告诉我唐僧随便罗嗦可以杀人的?眼前人黑黑的眼睛里已经透出杀气(别问我黑灯瞎火的怎么看的到,那不是有个说法嘛:上帝给我黑色的眼睛,我们用他寻找光明,打死我也不认为那杀气算是光明)
我立即很合作的闭上了嘴,因为我确定还未等实施说死人的伟大计划,我就会被像苍蝇一样的掐死。
“不说了?小嘴挺能说嘛,以前怎么装哑巴呢?还是神医真的妙手回春,不但救得了你的命,还顺带恢复了你的嗓子?不过,兴许他作错了呢,嗯?怎么救了这么个罗里罗嗦的话涝。”
我这会才真正的感到害怕,这个男人知道我是谁,那么,绝对是冲着我来的了,怎么办啊,我才学了救命的医术,还米有学怎么洒毒药害人啊,穿越的姐妹们啊,你们随便一洒就致命的毒药能不能托上帝带点给我?一定要记得限时专送啊!到付也行的。
正当我吓得要命,甚至已经考虑到死了后怎样跟上帝争取福利一定要穿越到我是大boss的地方的时候(我晕,这种时候亏你还想的出来,上帝没来找你,所以你死不了),这个男人突然“咦”了一声,然后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仍然死死盯着我。
“咳咳”顺顺气,我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表奇怪,是刚才咳出来的泪。
“他给你用的什么药?”男人兴味十足的问。
“?”
“哼,这会知道装哑巴了?”
“不是……”
“那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回答?是说药方子还是说药名子?是说熬煮方法还是服药时间?而且我吃了这么多药,你问的是哪个方面的?是解毒的还是疗伤的,是妇科的还是美容的,是~~”看着眼前又扬起的手,房内立刻一片寂静。
“呵呵,有趣,看来你并不怕我啊,怎么,人家都说花月到处惹是生非,就是怕不死,看来也并非完全不对啊。”
“嗯,那个,大虾,你今天是来成全我的吗?呵呵(干笑两声),你知道啦,外面的传言什么都有,道听途说的怎么足以采信,别听他们胡说”。
死阿木,平时我藏东西声音再小,你都可以循声而来,今天我真的快死了,居然什么动静都没有,我做鬼都要来投诉你!
smile10_27 2007…10…15 23:53
正文 表白
“裴恒耀!深更半夜,你在月姑娘房里成何体统。”一个清凉如水的声音响了起来,明显在我的院子里,是他的声音没错,淡淡的,带些焦急。
“裴恒耀……嗯?你是?!”我惊住,他们的名字好像!(废话,他们是兄弟,当然名字像了,还一个姓呢!)
“哈哈,二哥,我不过来自己的院子休息,怎么知道你藏了个女人在这里,好像不是我吓他呀”话音刚落,人已经窜了出去。
“莫明其妙!”我瘫在床上,咬牙切齿,谁知道裴家三少爷爱睡“停尸房”?(表怀疑,我睡的一直是那个初次醒来就躺的院子,连名字都没有)。
“三爷,您的院子前几天已经收拾好了,只是不知您什么时候来,现在是先生的隔壁,径园”兰溪淡淡的声音响起,杂着一丝恭敬。
“恒耀,你没吓着她吧”是白衣,有些紧张:“她身体弱,也没有内力的,受不住你盘问。”
唉,这会倒是都来了,刚才捏,俺的小心脏啊……
“哼,二哥快把她填成人参了,这么点儿都经不起?”
“够了!突然上山不提前通报就算了,一来就往姑娘家的房里闯,你眼里有我这个二哥吗?”裴恒庆显然不想继续“人参”这个话题,而且对于裴三爷的行为极不赞同。
裴恒耀闻言愣了一下,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这个基本上不出世的神医二哥,又看看白衣,嘴角一抹冷笑:“二哥,今天是演哪出啊?都说花月那丫头能闹腾,就是个哑巴都能闹翻了天去,荷庄现在还没有消停呢,我以为神医山庄这里不会如此,啧啧,却不知更吓人,我这个裴家的老三不到半年就都不值钱了呢。”
“兰溪,带三爷过去”裴恒庆吩咐,然后转向裴恒耀:“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会抽时间给你答案,夜深了,你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
“是”兰溪应着,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白衣,示意照顾先生,然后对三爷作了个请的姿势。
“呵呵,这么急着去看她啊,放心,我没对她怎样,不过是个小老鼠而已,还不值得我动手段”裴恒耀吊儿郎当的斜眼看了他一下:“兰溪,你的先生可要看好了,径园是吧,我又不是不知道路。”
顾不得跟他斗嘴,裴恒庆疾步走到我门前,站住:“今晚实在对不起,不知月姑娘睡下了吗?”
“不知道,也许在做梦,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也许睡了,也许没睡”
“啊?~~”
躺在床上脑袋基本停摆,我不由苦笑,活了二十几年,就这几个月最丰富多彩,不但伤心,而且伤身,刚消停不久,连晚上见鬼这种事情都经历了,你问我什么感受?t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