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蓝-不是真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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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蓝-不是真爱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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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纸契约,我既然答应过蔚董,不管是公司或夏晴,我都必须要负责。”

“呵,我就说嘛,原来是为了交易才会娶她啊,真是的,你也不跟人家说清楚,亏我们之间感情这么好——”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了,接下来的话完全被夏晴隔绝在耳际之外,她垂下了手上的点心,悲哀地笑了笑,想起自己当新娘幸福的那日——

“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

尽我所能?

是的,阙言是这么承诺,却从未说过喜欢她……呆愣在大门边,夏晴已没勇气抬手敲门,她的心中不停地回旋着同一个疑问——

阙言,你是当真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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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言,是不是有人在门外?”楚嫣以眼神瞄了瞄门边,她是不是耳朵有问题,刚刚外面好像有微弱的啜泣声耶!

阙言没有回答,只是踩着沉稳的脚步渐渐地靠近,然后一把拉开门扉。

空空如也。

“没人?”难不成她真的产生幻听?

“怎么?话说出口还怕别人听?”阙言走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方才的工作。“感情好?亏你真敢说!”他嗤笑道,眼睛不停地检查手边的资料。

“是不错啊!”楚嫣理所当然地回道,“至少你没有寒着脸把我赶走不是吗?比以前那些可怜的小学妹好多了。天晓得冰山帅哥也有融化的一天碍…啧啧啧,真想看看夏晴究竟长什么样子,让你宁可放弃自己的理想,待在这儿为他人作嫁衣!”

“牺牲有时也是一种情感的表达,更何况我认为值得。”阙言表情似笑非笑,“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个中道理。”

少有人知道,楚嫣正是洛氏企业的大小姐,因为庶出的身分一直让她无法释怀,也就不愿认祖归宗。

“我爸又来请你当说客啦?”楚嫣不感兴趣地挥挥手,什么都能牺牲,就这个问题她坚持。

她就是无法理解爱情有什么魅力,竟能让母亲宁可一生退居于二,毫无怨言!

楚嫣双手交抱地轻嗤道:“没得说,姓洛又没有什么好处,还是这里比较好,至少有帅哥可看,只可惜好男人已经是别人的啰!”

“好玩?”阙言大手一推,将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庞移开。

此时传来敲门声,两人对看了一眼后,阙言沉稳开口,“请进。”

自从阙言大刀阔斧整顿公司之后,总经理办公室就不时有“贵客”上门,这次不知是哪位?

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一身西装笔挺,颇具威严地走进办公室。

“老——”狐狸。楚嫣及时掩住嘴,“大董事你好。”

“大伯真是稀客,怎会有空来公司?”阙言很快地将冷峻的目光掩去,换上亲切善意的笑容。

“好?”蔚忠瞥了两人一眼,冷冷地讽刺道:“大白天就腻在一起,看来传言也不尽然不是采信。”

“大伯可能误会了什么,楚小姐是我的秘书,你会见她在办公室里也属正常。”阙言好心情地哂笑解释,“不过,流言要是没有中介人,也很难传得火热,不是吗?”语毕,阙言还不忘释出一个感谢的表情。

“你——”蔚忠老脸涨红,“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楚嫣哈哈大笑,阙言一语双关的幽默有时真令人绝倒。

“呃,总经理、大董事,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为你们煮咖啡好了。”接收到老狐狸递来的冷眼,她耸了耸肩,退出战火之地。

蔚忠面色铁青瞪了那个不知死活的背影批评道:“没教养的野丫头!”

“我想,大伯大驾光临的原意应该不只是来讨论我的秘书吧?”阙言勾起唇瓣,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除了近来满天纷飞的谣言外,我想不通你今日来的目的还有什么?”

哼,装傻!

蔚忠在阙言的对面坐下,“听说你最近正在整肃公司元老及主管?”

阙言斜扬眉稍,“不是听说,这是事实。”

“你掌握了多少?”

“不多,足够把某些人从顶端拉下。”阙言慢条斯理地回答,气定神闲的姿态简直气炸了对方。

手杖有力的往地上一敲,蔚忠怒骂道:“你不要太嚣张!毕竟这里仍是展平集团,而你姓阙。”

“Sowhat?”他耸肩一笑,站起身走到蔚忠面前双手交抱,居高临下地注视他,“想想为什么你会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那笔帐,大伯?”若非有求于他,何必自找苦吃?

呵,他倒是要看看蔚忠想用什么收买他手中的资料?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话既然说开,蔚忠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不错!那些钱是我拿的,那是我辛辛苦苦为‘展平’挣来的血汗钱,凭什么我不能动用?”

“既然你也认为‘展平’是辛苦打下的基础,相信也不愿见它走向凋零是吗?”阙言冷寒着脸孔,一字字地吐出,“容我这么说,贪婪无止尽,你所拿走的钱已超越付出的太多了!”

“住口!”蔚忠手杖往地一敲,开口咆哮,“我的作为不需要你这个后生小辈来多事!”

阙言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靠向椅背。

“伯父,请别动怒啊,你高血压在这里发作的话可不太好喔!”唉,他很好心的哪!

蔚忠恶狠狠地瞪向他,以深呼吸抑下怒气,“我们来谈个条件如何?”多气无用,他愿意以些许好处换得阙言手中的筹码。

条件?

“呵,握有证据的是我,为何要与你谈条件?”阙言嘲弄地扬扬眉,似乎觉得对方说了什么玩笑话。

“你仍然坚持揪出我?”亏空公款的事一败露,别说展平集团,就连台湾商界也将没有他立足的余地。

“为了夏晴,我必须要!”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保护展平集团与她,不想再让任何伤心难过的表情出现在她脸庞。

“你以为夏晴会相信你?”蔚忠讪笑嘲讽道,“夏晴对你只是一时的迷恋,加上父丧需要人安慰罢了,你以为自己真有那本事去操控她?”

就算有,也不久了,他就不相信,近来传得甚嚣尘上的流言,单纯的夏晴会毫不在意?

“大伯请放心,夏晴对我十足信任,这点无庸置疑。”阙言从容地见招拆招。“至于……操不操控这件事,不就是你擅长的把戏?蔚董舍你而将夏晴交给我,应该就已经将这问题考虑得相当清楚了。”

瞧瞧蔚忠的贪婪嘴脸,阙言不由得想起夏晴无私又单纯的笑脸,若没有他在身后为她挡风遮雨,怎敌得过这些老奸巨猾的人?

这阵子为了公司的事,早出晚归几乎冷落了夏晴,每天见她为了等他回家在沙发上睡着,他既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太明白在那抹纤细的身影下藏有多执拗的个性……

虽然在餐桌上的消夜是凉的,但他的心却温暖极了,躲不开她的温柔,他想自己早已深陷其中。也许应该将这件事早些解决,然后远离这个地方一段日子,补偿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寂寞。

“你的意思是一切就这么底定?”蔚忠霍然起身,方才压下的怒气再次飙扬,“是不是没得商量了?”

“要不,请大伯教我该如何做?”他摆出一切好说话的表情,“毁了证据?彻底忘了公司里有一笔天价的款项是空的?还是跟你同流合污,再创美好明天?”他柔柔懒懒地回一句,“不可能。”

“你——”被一个后生小辈激得跳脚实在丢脸!蔚忠老羞成怒地撇撇嘴,“阙言,我不得不说你是商场上不可多得的人才,也对你这种初生之犊不畏虎的个性激赏,但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人性!”

“喔?”阙言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蔚忠站起身,“这年头已经没有人自愿靠脚踏实地慢慢往上爬,想要一步登天的人太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上你的脚步,你太自信,而这就是你最大的致命伤!”

“是吗?”阙言不置可否地斜靠椅背,“你还是不明白啊,大伯,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至于别人的观感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他目前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夏晴!

其他,不足挂齿!

这小子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蔚忠因愤怒而狰狞的面容闪过片刻的愕然,怎么也想不到他驰骋商场数十年,现在居然会让一个后生小辈威胁!

蔚忠惋惜地叹息,放弃了将阙言收在翼下的希望,像他这样的商场人才太危险了,既然得不到,就该彻底的毁了他!

哼,跟他作对?想他蔚忠纵横商场多年,没理由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既然别人不重要,那么夏晴呢……

呵,败在心爱女人手上应该够让他永生难忘了吧?

蔚忠悄悄隐去眼底的狠戾,心中一个想法渐渐成形。

阙言,准备接招吧!呵呵……



第5章

已经过了三天了,从得知阙言内心想法到现在,这三天来夏晴忍受着猜疑啃蚀的心痛,坐在客厅里,想要等待阙言归来,当面问清楚到底他是为了什么要娶她。

而阙言却自那日起,没有回家。

打电话去询问,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公司忙。”

但是电话里却隐隐传来女子的谈笑声……

第四天了,今天是父亲的生日……心里一阵酸楚,夏晴不知道自己是难过父亲不在身边多,或者心痛阙言的事情多些?

她茫然若失地在街头闲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几个街头,等到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蔚家大宅前。她失神地抚摸熟悉的门牌,指尖的触感牵引起她最深刻的悲伤。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原本她是想找阙言一起来的,却……

“爸爸……爸爸,一切都是你的意思吗?”近似低泣的自语,她无力地抵在墙边,想念起以往在大宅里的快乐日子,她几乎就要以为这些日子以来的剧变,其实只是一场梦——

爸爸从未离开她身旁,而她也没爱上任何人,更没有遇上阙言。

“夏晴?”

夏晴抬起头来,泪眼模糊之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再次眨了眨眼,“伯母,你怎么来了?”狼狈地抹去脸上的泪痕,她朝中年妇女虚弱一笑。

“你不也来了?”蔚张琪敛起不屑而冷漠的脸笑道。

哼,今天是什么日子,早猜到你这个孝女会回这里悼念!

“好在你还没忘记这里是你的家!愣在外面干嘛,你大伯父也在,还不快进来?”

语毕,她自顾自地走进大宅。

“是。”夏晴低低地回道。

设想过千百次回家的情景,从未想过今日竟是怀抱这样的心情回到久违的家,更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大伯父及伯母。

“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夏晴沉静地站在蔚忠面前,这里在她与阙言结婚后便一直空着,除了固定有人会来打扫外,应该不会有人前来。

“坐。”蔚忠看了老婆一眼,悄悄地为他精心设计的戏码揭开序幕。“今天是你父亲的冥诞,你父亲在生前时没有机会跟他多聊,现在也只能来这里对着照片说话了。”

“伯父……”夏晴难掩悲伤地叹息,没有发现蔚忠眼里一闪而逝的得意光芒。

她一直以为父亲与伯父们之间似乎有些问题存在,感情并不亲,但现在看大伯父难过的模样,她终于了解毕竟是兄弟,某些东西是分不开的。

蔚张琪叹道:“你大伯父自从你父亲死后就一直自责,如果当初别离开台湾,也许就不会因为公事繁忙而遭受意外,他应该负起部分责任。”

夏晴泪眼迷蒙,“伯父,我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你会出走加拿大,一离开就是十多年?”

“那是——”因为展平集团容不下他!蔚忠小心地掩饰长久以来心底的气愤,凭什么他是长子却没机会继承家族企业,反而被派到国外去指挥一个小小的分公司?0唉!

我才能比不上你父亲,所以自愿留在国外管理分公司;没想到……”

“父亲他将公司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他鞠躬尽瘁地付出就是为了整个家族。”夏晴拭去泪,望向墙上慈祥的照片。

“你爸爸他真是个难得的好人——”伯母出口的话突然打住,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就是因为这样,才……才更替他不值!”

蔚夏晴不明所以,“伯母?”

“唉!”她看了看侄女,又是重重一叹,“你也别说我挑拨离间,这几天公司里都在传言阙言与楚嫣——也就是他新聘的秘书有牵扯。”

原来那女子是楚嫣……夏晴低头,默不作声。

呵呵,鱼儿上钩了!

“老婆,别胡说!”蔚忠喝止了妻子,而那感觉像是在火上加油!他无奈地望向早已脸色惨白的侄女,“唉!也不能怪你怕母怀疑阙言,而是真的人言可畏,毕竟孤男寡女相处一室,要说没有流言传出也太难了,尤其是阙言,最近做出的一切决策已经让公司里的股东与员工产生疑虑。”

夏晴不是笨蛋,她听得出伯父话中的不满与担忧。“怎么会呢?”

就算阙言与秘书相处……过近,应该也不会影响有关公司任何事务上的判断啊!阙言的能力她非常清楚,而父亲也是因此才对阙言委以重任的,为何现在伯父说……

“不晓得夏晴你知不知道,楚嫣就是洛氏企业的千金?”

“洛氏企业?是否就是近日来欲与公司合作的企业体?”她记得阙言曾对她说过。

“没错!”蔚忠神色阴沉地冷言道,“那合作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根本对我们没什么好处,阙言却一意孤行,简直是胡来!”

“或许阙言有自己的用意……”除去楚嫣的存在,她仍愿意相信阙言对公司的付出。

看不出来侄女对那小子还挺信任的嘛!蔚忠早算到了这一点。

“用意?他这样简直是危害所有股东的权益!大家不停地朝我吐苦水,我也很头大!”他的表情充满严肃和无奈。

“危害股东们的权益?”夏晴困惑地喃喃。 毕竟父亲在世时,她从未听过这些事。

“更不像话的是,阙言一上任便大杀功臣,把以前一起打拼的主管们一一逼退,然后安插自己的人马,楚嫣也是他找来的,听说他们之前就‘很有交情’,”他刻意强调,一步步地露出原本的目的,“现在,公司里已经快成为阙言的天下了!”

夏晴错愕,公司的事怎会变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从未听阙言提及?

蔚张琪继续说道:“我听我那些姐妹说,洛氏企业的董事长原本就想将女儿嫁给阙言,因为你父亲提出一笔为数可观的金援,所以阙言放弃与楚嫣的婚约来与你结婚……”

蔚忠盯着夏晴,为达自己的目的丝毫不心软。“公司流言四起,说什么阙言与楚嫣私底下往来就是为了将内部掏空去图利洛氏,就连娶你都是计划中的事……”最后一击,蔚忠就不相信,以他这么抹黑阙言,夏晴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有知觉都在蔚忠最后的字句中麻痹失去,夏晴毫无意识地站起身,喃喃自语:

“是吗?一切都是计划中的事吗?”

甜蜜的生活片段一幕幕涌上来,那么快乐幸福的日子,教她如何相信这一切都是作假?!

“不!我不相信!”夏晴摇头,拒绝面对这个事实。

但……阙言与楚嫣在办公室里说的那些话,又如何解释?是她亲耳听见的,这场婚姻只是交易,他付出婚姻的代价来换得父亲庞大的金钱援助,所以对他而言,自己只是他难以拒绝的“责任”……想到这儿,蔚夏晴心痛得几乎崩溃。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蔚忠拍拍侄女的肩膀。“但是你也不愿意看着你父亲费尽一生心血创造出来的事业毁于一旦吧?”他意有所指。

夏晴深吸口气,“这件事情……真的无法挽回了吗?或许我再回去与阙言谈谈——”

“没有结果的,你是个单纯的女孩,又怎么抵挡得住阙言那种厉害的角色?”蔚妻打断她的话,拿出早已预备好的一切文件,摊至她面前。“有时快刀斩乱麻是不得已的。”

夏晴不敢置信地望着文件上斗大的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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