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失望。
罔顾她的失望,厉刃站在她后方,重新教导她该怎么瞄准。“左手打直,眼睛,准星与靶心成一直线。”
“这样吗?”她依样画葫芦。
“左手打直!”
“这样?”
“打直!”
“已经很直了啊!”她叫道。
厉刃低咒一声,再也忍无可忍,结实的身躯贴上她的娇小。他握住她的左手。调整到适当位置:“看着准星。”他身上的热气辐射到她身上,不知怎地,莫名觉得有点害羞。
“哪里是准星?”她茫然的问。
恼怒的抽气声,清晰的在她脑后响起。粗大的食指,过度用力的戳了戳羽箭与长弓交接处一个小小的突起。
“这里!”他的声音接近低咆。“瞄准靶心。”
“知道了,”她抱怨着。“别嚷嘛,我耳朵都快聋了。”她吸气,放箭。羽箭离弓,没有射中靶心,但也距离不远。
但,没射中靶心,就没有银两可拿。她垂涎赏银,急忙转身,又向身后的男人讨教。
“还不行啊,你再教教!”她倏地瞪大了眼。
两人的身躯,无意间贴得更近。隔着布枓,她赫然发现,他又变得“激动”起来,粗壮的强硬,正隔着衣裤抵着她的小腹。她脸一红,轻抽口气,本能的想退开,但他却突然出手,圈住她 的腰,硬往怀里扯,强迫她更贴紧他。
“你在做什么?”她心儿猛跳,因为戚受到他的欲望,全身上下都羞得烫红。
她从未遇过这种事,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厉刃笔直的看进她的眼里,眸光浓亮。
“你让我生气。”
“你生气的时候,都会……都会…这样吗?”甜甜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问。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愤怒会引发这种生理反应。
“不会。”他拧着浓眉,露出懊恼的表情。
低声咒骂:“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忘不了你?”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在香艳的梦境中醒来,因为不能满足而疼痛着。
他忘不了她?
听见他的坦承,甜甜心儿猛地狂跳,隐藏不住心中的思绪,她羞红着脸,脱口说道:“我也想你。”简单的几个字,却教厉刃的黑眸燃起欲望的火焰。他低下头来,想也不想的,就要吻住那教他魂牵梦系的红润双唇。
她又惊又羞,急忙躲开。“大家都在看啦!”现在可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耶,她可没忘记,那群人还杵在那里。
厉刃不耐的抬头,横眼一扫。
即使他没有开口,但是仅仅那一眼,已经吓得围观的人们,涮的一声,集体火速转过头去,再也不敢盯着两人瞧。
“他们看不见了。”他宣布。
她有些傻眼,却还是窘得不肯让步,抓着他的衣襟,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但是,他们还听得见啊!”
“那就让他们把耳朵都捣上。”他不耐的说。
甜甜咬了咬唇,窘迫得猛跺脚。“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她好想当场逃走,但是却又知道,厉刃不会放她走。
黝黑的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枓,直接握住她的丰盈,复习她的温香软玉。她再抽口气,差点申吟出声,连忙咬住红唇。她颤抖的想退后,身后却是他坚实热烫的胸膛。他全无顾忌,放肆的揉握着。用他记忆之中,地难以抵抗的方式,大胆的挑逗她的情欲。
讨厌,怎么会这样?
现在是大白天,旁边还有人耶,她竟然对他这么有反应?
她喘着气,紧咬着嫩唇,忍着申吟,若不是靠在他身上,她连站都站不住。
“或许,我们该再试一次。”他的声音格外沙哑。
她被摆布得不但身子软了,连脑子也无法思考。
“什么?”她语焉不详,软倒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放肆,已经分不太清楚,这是现实,还是她夜夜重温的春梦。
“只有再试一次,这才能证明那一夜全是因为春药作祟。”他沈声低语着。那夜太过美好,令他难以置信, 日夜念念不忘。有生以来,他从未如此沈迷过一件事或一个人——
一个又疯又笨,但却甜美得不可思议的女人!
“嗯,我们得再试一次。”她昏然的同意,厉刃低头望着那张火烫娇红的脸儿,接着毫不犹豫的,将双眸迷离的甜甜抱了起来,大步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注视着那张俊容,被他挑逗得再次感受到,何谓欲火焚身。眼前,只要能再“染指”他,她愿意同意任何事情。
阳光,从窗棂洒落。寝宫之内温度宜人,暖得让人想睡。甜甜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踏进寝宫之后,厉刃将她放下,随后就在她眼前,用最快的速度除去衣裳、佩刀,转眼间就全身赤裸。
阳光照拂过那黝黑的肌肤,强健的肌肉,在光滑的肌肤下有力的移动,让他的每个动作,都充满着力量。
她注视着他,无法移开视线,羞赧却又渴望,水汪汪的大眼注视着他宽阔的双肩、结实的胸膛,黑色的胸毛一路延伸过他的小腹,而后毛发又变得浓密,圈绕着他已经昂扬的粗壮。这简直比最顶尖的国际男模特儿更养眼!甜甜捣着鼻子,就怕这煽情的景象,会害得她太激动,连鼻血都流出来。
厉刃抬起头来,发现她还杵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脸色立刻变得不悦。
“快点。”他催促。
她满脸疑惑。“快点什么?”
“把衣服脱了。”他都要“开动”了,她却还穿着衣裳。
那不耐的语气,让甜甜心儿猛跳,双颊酣红。
她的确想要他,但这么直接的催促。却让她心慌意乱,连解衣扣的小手,都频频颤抖,一颗扣子解了半天,还是解不开来。
“你要我等多久?”厉刃质问,再也等不下去,大手凑了过来,也没耐性一颗一颗的解,只是用力一扯,扣子就全都飞开,滚得满地都是。。。。。。。。。。
无底的欢愉,犹如漩涡,将他们彻底卷入,忘了其它。
那日,他们从午后,缠绵直到深夜。
事实证明,即使没了春药“助兴”,他们仍确确实实渴望着彼此。
大白天,是大白天耶!虫鸣鸟叫,金光闪耀,她一早醒来,感觉到身旁温热的男人还拥着她,让她瞬间想起昨天的欢爱缠绵,整个人羞到无以复加。
噢,天啊,她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大白天就和他滚上了床,还从白天翻滚到深夜,再从深夜翻滚到早上?
这次,可没春药当借口了呀!她羞得不敢睁眼,却屏息的发现他早醒了,粗糙宽厚的大手,缓缓的抚过她的裸背,从她的后颈,顺着脊椎往下轻划。慢慢溜到了腰椎上,然后又轻轻的滑了回来。
他在看她,她知道,她可以感觉到他那灼人的视线。
不自觉的,甜甜红了脸,却因为太害羞,还没想到该怎么面对他,只能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继续装睡。
他的抚摸很轻柔,甚至称得上是温柔的,并没有带着太多的情欲。
那感觉,好舒服。
厉刃轻轻抚摸着那细腻得宛如瓷器的肌肤。
属于她的一切,都教他沈迷不已。
以往,就算再美丽的女人,他都觉得她们邪恶歹毒,连血液都是乌黑的,但是眼前的她,却是那么俏丽无邪,单纯得让他硬如石壁的心防,裂了一道道的缝儿。
国家大事、社稷兴亡,此时此刻都被抛在脑后。
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沈迷在这难言却又令人陷溺的时光中。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她。
粗糙的大手,无声的离开细嫩的裸背。甜甜心儿坪坪乱跳,几乎想不知羞的窝进他怀里磨赠,再讨些温柔轻抚,却在下一瞬,发现他的手来到她脸颊上。厉刃正以指腹,迟疑的、轻抚她的面容。
迟疑?
她一愣,这男人一向大开大阖,粗鲁不文,怎会迟疑?可在这瞬间,她真的觉得他的抚摸有点迟疑,像是不确定。
偷偷的,她睁开一丝缝隙。
晨光下,那俊帅的男人凝望着她,表情却非一贯的冰冷或暴怒,反而透着些许的复杂情绪,带着迷惘、柔情、怜借,和……渴望?
是渴望,不是欲望。
那瞬间,她心头一紧,不觉中。忘了要继续装睡,完全睁开了眼睛。
他的视线和她对上,在空中缠绕。
她心头坪然,莫名眩晕。
几乎就在下一秒,他抽回了手,恢复了冷硬的表情,粗鲁的开口。
“你睡太晚了,快点起床!”
“啊?”刚刚的温柔,以及他罕见的迟疑,还有比金银珠宝更珍贵的迷惘、柔情还有怜惜呢?
他的态度改变之快,让她措手不及,差点就要以为,刚刚那短暂的温柔,只是她未醒的梦。
但是,她分明就记得他眼里的渴望。
那深刻的情绪,像是老早就深烙在他眼中,只是总被冷硬覆盖,教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心中的渴望,犹如一个在沙漠中行走的人,深深渴望着水源。
他真正的情绪,原来藏得那么深,只有在无人发现时,才愿意泄漏些许。
甜甜望着厉刃的背影,心中微微疼着。
是什么样的寂寞、什么样的过往,才将他磨练成一个必须随时用怒气、用冷漠掩盖真实情绪的人。他不能纵声笑,不能放肆的哭,时时刻刻都严格克制自己。
而他,在她尚未睁眼时,竟对她露出了那么温柔的表情。
甜甜的脸儿娇红,咬着红嫩的唇办,虽然抓起衣裳着衣,心中却还惦记着厉刃先前的触摸、先前的表情、先前的眼神。
“动作快!”不耐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这就来了嘛!”她换好衣服,走到了大桌旁边,看着沐浴在阳光之下,傲然有如天神的男人。
“你速度太慢了。”他抱怨+“就慢一点点而已。”她的心情太好,根本不愿意跟这个刚刚泄漏了内心最大弱点的男人吵架。“再说,早膳也还没送来。”就像是听见了她所说的话,寝宫的巨门上,先是传来规律的轻敲,接着就被栗儿从外面打开,食物的香味同时飘了过来。
“王与王后,晨安。”栗儿轻声说着。“这是今日的早膳,请王与王后共用。”宫里的每个人,都听说了厉王在射箭场把王后带走的事,宫女们听了,全都脸红心跳。
“端上来。”厉刃挥手。
“是。”一道道的佳肴很快的送上桌,厉刃毫不迟疑的对食物展开攻击。但是甜甜却反常的。没有伸手去抢,她只是坐在那儿,看着他微笑着。
“你笑什么?”他瞪着她。她咬着唇,强忍嘴角甜甜的笑意。
“没什么。”她才不要告诉他,他无意泄漏的温柔,让她好高兴好高兴。
“你要是不饿的话,就滚到旁边去,别妨碍我吃饭。”厉刃语气冷硬,说得毫不留情。
“别想独占这桌子的食物。”甜甜顶了回去,火速拿起碗筷,添了一大碗的白米饭。“谁说我不饿的,我这就要吃了!”说完,她的小脸埋进米饭中,用长长的筷子,灵巧而快速的将米饭扒进嘴里。
只是,厉刃却不知道。
那张埋在米饭中的俏丽脸蛋,始终带着娇甜如蜜的笑容。
第五章
毫无疑问的,他们在床上“相处”得很好。
但是,一旦下了床,出了寝宫之后,情况可就截然不同了。厉刃是一国之王,要处理的事情,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每天清晨,天还没有一见,他就已经醒来,整装离开寝宫,去忙他的国家大事。
相比之下,他们共有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
夜里的欢爱,总耗去她不少体力,他温暖的怀抱,又让她睡得又香又甜,当她睡饱醒来时,凌乱的大床上往往只剩下她孤单一人。
欢爱,的确教人上瘾。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某种情绪,悄悄的萌芽,揪住了她的心。
她忘不了那天早上,他在晨光中看她的表情。
那让她坪然心跳的温柔,绝非偶然,他只是将它藏在心底。这阵子,她看得清楚,他并不是驽钝冷情之人,不然他就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对他下药的老臣了。
他照顾百姓是不分男女老幼的,他拆掉城墙,积极拓展商贸,再以银子当靶,鼓励人人习武以自卫,让整个国家走向开放自由的强盛。
有时候,他的确是太过专断,但她发现,他深得民心。
他的人民,对他既敬且畏,却都非常喜欢他,因为他把国家带入富强康乐,让人人得以安居乐业。
他不是真的不明事理的人,她只要能找到机会,和他好好讲清楚。关于她小命的问题,她相信,他一定会认真考虑和邻国和谈的事。
没错,等晚上就找机会来和他提吧,只要她没有再被他压倒,能维持脑袋清醒的话。
一想到这里,她的脸就红了起来。
这阵子,她总是想着厉刃,喜欢他的每个表情,喜欢腻着他说话,喜欢躺卧在他胸前,用手指轻轻划过他深刻的轮廓,甚至趁他闭着眼休憩时,仔细的数着他有几根眼睫毛。她好像……对他也上了瘾!现在,就连白昼里,她也想追着他到处跑。
不过接连几次,厉刃一瞧见她,就冷着一张脸,明显的不欢迎她的贸然出现。
只是,这小小的挫折,根本不能阻止甜甜。
那日,天气炎热,人人汗如雨下。
想见厉刃的念头,跟高温一样,让她难以忍受。她在寝宫里,踱步走过来、走过去,不到一会儿,就热得汗水直冒,连衣裳都湿透了。
一旁的栗儿,赶忙送上凉茶。
“王后,喝些凉茶,会舒服些的。”她递上琉璃茶碗,还有沁凉的手绢。
甜甜接过茶碗,咕噜噜的就把凉茶往嘴里灌,那冷透的温度,让她有些讶异。
“咦,这是冰的?”这里该不会有冰箱吧?
“是的。”栗儿微笑着。“宫殿底下建有冰窖,冬季时储冰,提供夏季时使用,王后若想喝些冰的甜汤,都可以随时吩咐。”
“唔,甜汤吗?”她歪头想了想,又看看窗外,那晒得人头昏眼花的耀眼阳光,蓦地灵光一闪。“你去帮我凿两碗冰来,再准备一些蜂蜜,要是有蜜饯的话,那就更好了。”
“厨房里头,收有各式糖溃甜品。”另一个宫女说道。
“太好了,那个也行。”她眼一亮,开心的说。
“是。”栗儿福了一福身,预备要亲自去冰窖取冰时,甜甜又叫唤着。
“还有,帮我准备别的衣服。”大热天的,她实在穿不住这身华丽又累赘的女装。
“王后是否要换穿猎装?”
“好。”甜甜应了一声,但是想到,猎装是长袖长裤,虽然利落,却也没能凉快到哪里去,随即改变主意。“顺便拿一把剪刀给我。”剪刀?
栗儿心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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