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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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眷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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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眼前的情景,连若雪觉得自己的失言好像害惨了爱狗,那可是它心爱的玩具呀!它怎么可能抗拒得了诱惑呢?

  「看样于,它似乎不太喜欢玩这个游戏,雪儿,以后就别虐待它了,玩这种『你丢我捡』的游戏对狗儿似乎挺累的。」腾开故意说着反话,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那团小白球大惊失色。

  「呃……」连若雪为难地低吟了声,美丽的眸子瞥了腾开一眼,又看了看左右为难的爱狗,心里好生同情。

  开玩笑!什么以后别玩这游戏了?那它可会无聊得要命呀!弟弟咆呜了一声,拔腿就跑了出去,叼到了球之后,又忙不迭地冲了回来,乖乖地把球送回腾开手里。

  「真乖。」腾开笑着赞许道。

  被这个男人称赞,它实在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不过,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着想,它身为狗族的尊严……呜,只好抛诸一边了!

  「雪儿,你养了一只好狗儿,不过,我想它需要多一点训练,这么麻烦的任务就交给我,如何?」如果它以为他会如此轻易就罢休,那未免太过天真近乎愚蠢了吧!

  「汪呜!」

  就在连若雪来得及反应之前,她已被一团挟带着庞大力量的小白球给扑倒在椅背上,弟弟激动的神情仿佛在指控着腾开这男人的极度坏心眼,它可怜地哀号着,教人好生同情。

  不知道为什么,连若雪总觉得腾开的坏心眼跟她脱离不了关系,又或者说,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度聪明自信的邪恶分子,为什么就老是跟弟弟过不去呢?这个问题的答案真是教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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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在腾开的连日恶整之下,弟弟得到了神经性肠胃炎,原本就已经娇小的体型,如今因严重脱水而小了一号。

  为此,连若雪心里非常着急,她思考了很久,终于决定请腾开高抬贵手,放过可怜的弟弟,否则,她真担心有一天狗儿纤细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刺激,到时候,她会心疼死的。

  夜晚,青银色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幽暗的天边,连若雪探望过弟弟之后回房,她轻轻地关上房门,站在门旁,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有事吗?」腾开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刚沐浴过后的他,黑发微湿,挺拔强健的身躯只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男性的阳刚味,比起专业的模特儿更迷人三分。

  「我……我想求你一件事。」为了爱犬的健康着想,连若雪决定硬着头皮把话给说了。

  「说吧!咱们是夫妻,没有什么事情是难以启齿的。」

  「我想请你……请你不要再欺负弟弟了。」

  「为什么?」腾开理直气壮地反驳,可见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想否认。

  「它生病了。」

  「我知道,神经性肠胃炎嘛!不是已经在吃药了吗?」他还是完全不觉得自己错在哪里。

  「不只是肠胃炎,它……开始掉毛了。」这就是她最担心的事情了!连若雪轻轻地叹了口气,美丽的脸蛋看起来有些无奈。

  「那不是很正常的新陈代谢现象吗?」腾开耸了耸肩,长腿一步步地朝她接近,一直来到她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俯瞰着她。

  不过,连若雪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锁定」了,自顾自地比画道:「我今天早上在它的头上看到了一块五元大小的光秃,范围好像还越来越大,我想你能不能……」

  「求我。」他打断了她,一脸满不讲理的任性。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连若雪不敢置信地瞪大美眸。

  「求我不要欺负它,求我少看它不顺眼,不过,看着它那么受人疼爱,我心里就不舒爽。」说完,他冷哼了声。

  「啊……」一声近乎轻喘的惊叫从她的喉咙深处夺出,连若雪忽然间明白了,他在吃醋!他在吃她疼爱弟弟的醋!

  腾开却反而没有一点不自在的表情出现,俊美的脸庞不客气地凑近她,眼对眼,鼻尖对鼻尖,「怎么?快呀!你不是要我别再欺负它吗?你就快求我吧!要不然,我现在已经在想明天该怎么整治它了!」

  「开,你好像一个后母大人。」

  「你想说那只神经狗是被我虐待的白雪公主吗?」他挑起眉梢,语气透出一丝不悦。

  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对弟弟的「未来」有什么好处,所以,连若雪决定向他这位「后母大人」俯首称臣。「求你不要再欺负弟弟了,它真的好可怜——」

  「你还在替它说话?」他的表情看起来老大不爽的模样。

  「你好心一点,就放过它吧!」连若雪吃不消地吐了吐嫩舌,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会与狗儿吃醋,而且醋劲还忒大。

  他闷吭了声,忍住了唇畔的笑意,「你这句话勉强中听了些,如果,咱们再谈一些条件,或许结果会更令人满意。」

  「是令你满意,还是我?」她聪明地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

  「这有差别吗?」腾开耸了耸肩,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被她给看穿了他内心邪恶的意图。

  他到底是真不知,还是故意与她装胡涂呢?连若雪决定要据理力争,「当然有差别——」

  「咱们之间的歧见似乎颇多,还是多『商量』一下会比较好。」说完,他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冷不防地吻住了她软嫩的唇办,完全不容许她有任何抗拒的余地,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笔直地往床铺步去。

  他的话说完了吗?连若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给搞胡涂了,他不是说要好奸商量一下吗?为什么把她抱起来就往床上去呢?

  在他的身上,此刻除了男性阳麝的气味之外,还多了一丝清新的皂味,为什么……明明都是同一种香味,出现在他身上,偏偏与她不太一样呢?这个疑问同时困惑着她。

  不过,就在她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她已经在他狂热的攻势之下,失去了所有可供思考的理智,只能任由他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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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开的神秘魅力,以及他优秀的能力,对于许多女人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所以,他的身边总会出现许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其中不乏干金贵妇,甚至于是能干的女强人。

  「我想菲利普已经很清楚告诉过你了,克莉丝,我现在很忙,并没有太多时间分拨给你。」腾开望着眼前的少女,语气略偏冷淡。

  克莉丝被这么一说,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稍稍淡了一些,因为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再加上收养她的祖父与腾开交情颇好,所以一直以来,她总是能够像个受宠的小妹妹般跟在腾开身边,也从不掩饰内心对他的爱意。

  「我们回去吧!回美国去,好不好?」她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拉着腾开的袖子祈求道。

  「回去?克莉丝,我想你的动词用错了,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打算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因为,过了四年多,我好不容易真正回家了!」腾开冷笑了声,轻轻地拨开她的手。

  或许就是因为他太清楚她对自己强烈的爱意,以及她总认为得了先天疾病的她是全天底下最可怜的少女,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并不喜欢与她太接近,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而他这个举动尖锐地伤害了她的心,「你不跟我回美国去,难道……难道是因为你在这里已经娶了妻子吗?」

  「这是原因之一。」

  「只是原因之一?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这个地方的吗?为什么现在却不走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不死心地追问,似乎非求出一个答案不可。

  「这不关你的事,克莉丝,如果你到台湾来只是为了教我跟你回美国去,那只怕要教你失望了,回去吧!关于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临去之前,他回眸又附了一句:「克莉丝,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够把我们之间的身分弄清楚,你是病人,而我是医生,关系就是这么简单,也只会这么简单。」

  
第六章: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为何而来,只见她浑身充满了敌意,似乎两人之间拥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今,她寻衅而来。

  「请问你是……」连若雪还来不及把手语比完,甚至于没能将与人沟通的笔记本拿出来,这名女子已带着随身的佣人闯了进来。

  「你就是开的新婚妻子?」克莉丝气势跋扈地问道。

  连若雪点了点头,唇畔不离恬静的微笑。听她的语气,似乎认识腾开,而且似乎还熟捻得很呢!

  「你想要报复他吗?」克莉丝单刀直入地把话问清楚。

  连若雪被这个突然其来的问题给吓了一跳,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厘清与这外国女子之间的关系,可是,她发现自己最后只能摇头。

  「不……」

  克莉丝冷笑了声,「不是吗?我调查过你的身分了!连若雪,连氏医院的千金,我非常记得这家医院,你的父亲就是当年驱逐开的罪魁祸首,只因为他与开的父亲是敌手,许多人都嫉妒开的父亲是医学界的鬼才,而开恰恰好遗传到他父亲的优良基因,正要大展身手,你父亲为了不让敌手的儿子太过厉害,抢了他的地位,所以,就让他在台湾医学界待不下去!」

  她所说的都是事实,连若雪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否认,可是,她究竟是谁?有什么资格到家里来责备她的不是呢?

  「看得出来,你从以前就很幸福吧?从小就生活在幸福快乐家庭的你,一定以为幸福的生活是理所当然、唾手可得的吧?!你以为每个人都必须要给你幸福,否则就是罪大恶极,是吗?我查出来了,你当年与腾开交往过,可是,他离开你了,所以,你不原谅腾开,只因为他当年离开你,没有给你理所当然的幸福,是不?」克莉丝一步步地进逼,教连若雪退无可退。

  「啊……」连若雪试图发出声音反驳,可是,在她干涩的喉咙里找不到半个音节,她只能哑口无言,任由人责骂。

  为什么她要这么说呢?

  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从来不认为得到幸福是理所当然的……从来没有!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要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好难……好难的!

  曾经,她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呵护,却仍旧失去了那一份老天爷赐给她的小小幸福,有谁能够知道?有谁能够明了……那个她被迫失去的「幸福」,对她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她就算想要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都不能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消逝而去,却又无能为力。

  「还是,你只是为了留住开,所以假装哑巴?其实,你并不是真的哑了,你的失声只是为了刺激他内心的罪恶感,让他不对你父亲报仇,让他再次付出惨痛的代价,是不?!」

  就是因为她是个哑巴,所以引起腾开的怜惜,是她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教腾开娶她!克莉丝心里不断地转着这个想法。

  不!绝对不是!

  「连若雪,你好狠毒的心,你让腾开感到罪恶,你让这个应该大有作为的男人做出一个愚昧的决定,留在这个只会限制他发展的小地方,你浪费了一个人才,你这个女人的心真的好狠毒!」

  就在连若雪因内心的激动而喘息不止时,腾开冰冷的嗓音中途插了进来,「我想做的事,只由我自己决定,克莉丝,你要是敢再对她多说一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克莉丝没料到腾开也会在家,不过,这并不能阻止她想做的事情。「为什么?她只是一个哑巴!只是一个哑巴!开,她不值得你如此为她牺牲,我们回去,回去美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好不好?」

  「滚!」一个如冰刀般的字眼从他的齿缝中进出。

  「我……我不会死心的!」大声说完,克莉丝带着随身的仆人,气匆匆地转身就走。

  腾开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沉黑的眸光定定地锁在连若雪身上,「放心吧!以后不会再发生相同的事情。」

  连若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心里并没有因为他所说的话好过多少,但他肯出面维护她,已经足够教人心里安慰了!

  「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投给她过分冰冷的一瞥,教人打从骨子里感到寒冷,「你是吗?你真的就像她所说的那样,以默不作声来惩罚我吗?你是在假装可怜,以骗取我的同情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就赶快死心吧!我不会有任何感觉,更别提感到罪恶。」

  她是吗?腾开以冷硬的眼神直视着她,此时,克莉丝方才尖锐的一番话在他的心里发酵,教他无法忽视。

  他怎能……怎能这么说她?!

  对于他几近残酷的指控,连若雪起初愣了一愣,怱地,她扬起了一抹美丽的微笑,面对他的指责默不作声。

  她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不说话,静静地微笑,就连眼底的悲伤,看起来都安静得教人心碎。

  事到如今,她究竟还能再说什么呢?辩解与争论,向来就不是她的专长,她又何苦为难自己去做不擅长的事情呢?

  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

  「休学?」

  腾开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名词,当它是用来形容连若雪这个天性温良恭顺,乖巧得像只绵羊般的女孩时,简直就像是试穿不合脚的鞋般,教人觉得格格不入。

  这个男人对于他所提供的情报有疑问吗?拥有全世界最精密的情报网,风天齐觉得任何疑问句对自己而言都是一种侮辱,「对,她在大一上学期末提出休学申请,后来因为失声,从此就再也没有复学过。」

  「为什么?」

  腾开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一连串的事情,他靠回了沙发的椅背上,感觉自己的胃就像被人塞了一块石头,沉得险些教他快要无法呼吸。

  风天齐耸了耸肩,端起酒杯暍了一口,心想自己真的应该告诉傅少麒,这俱乐部里最教人称许的不是他这个守门人,而是专门替俱乐部挑选酒类的人,那个人简直就是酒的天才。

  「真正的原因还没查出来,在休学之后,她与所有原本熟识的朋友都断了联络,没有人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休学,以及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你调查了一整个礼拜之后,所能给我的全部答案吗?」腾开的语气下善,似乎对于自己只得到些许回复感到不满。

  风天齐一眼就看穿了委托人对他的不满,「当然不是,在这七天之中,我还调查了她全部的病历资料。」

  「我知道,她不能说话,一定会去看医生,至少,我相信她父亲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她的病。」

  「不,从她休学之后,她最近的一份病历表是你替她检查的那一份,也就是说,她这四年之内,从来没有去看过医生。」

  「我不相信。」腾开沉声一暍。

  「没错,照她的状况看来,是绝对不可能没看过医生,至少应该要有心理医生的报告吧!不过,我在连家所开的医院之中,却找不到有关她这四年来任何病历,我想,这跟你那位岳父大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再去查,我一定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一件也不许漏。」腾开仰首将整杯酒都灌进喉咙里,丝毫没有心思去品尝其中的美味。

  「开,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当事人呢?她可是你的妻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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