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罢了。”
“可是若孙坚急攻江夏,难道不会影响我们行程么?若两军交战,商队便再难进入江夏……”祢衡疑惑郭嘉为何如此不急不缓,此时理应速离庐江这是非之地才是。
“正平有所不知,若是两军交战,军马粮草调度,将领士卒操练俱要筹备日久,以上种种,皆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况且现下江东欲攻江夏,只是这百姓在茶楼酒肆间猜测而已,打不打,何时打,都是未知,不过我敢肯定的是,近日是不会打了,毕竟你看城内并无战火要起之色,百姓依然安贫乐道,不是么?”郭嘉说完,祢衡一阵点头。
“那只能说是孙坚磨叽,咱打仗哪费这么大事了……”吕布听罢郭嘉所语,又嚷嚷起来,令郭嘉郁闷的是,老典等人竟也傻呵呵的跟着点了点头。
郭嘉瞅着这四位将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跟他们讲军马调度,张辽高顺也许稍懂,吕布老典那简直就是鸡同鸭讲,郭嘉轻咳一声,道:“速速吃饭,不要招惹事端,今日早些休息,明早离开庐江!”
“郭兄弟也有说不过吕小子的时候啊,这是不是就是郭兄弟平时说的‘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老典看郭嘉不再接茬,大笑起来,吕布也跟着连连点头。
“一得个屁!”郭嘉瞅着老典一阵无语,难道老典跟吕布经过长时间的切磋武艺,竟然切磋出感情来了,想到这里,郭嘉便轻笑道:“如果奉先今后打仗,无人提供你兵马粮草,无人发放你士卒饷银,你吕小子还能跟别人干起架来?若是如此你都能战,那便是你说的都对了……”
吕布听后,一时半时也找不到说辞,只得闷闷不语,老典却大笑道:“我明白了!愚者都有一得,吕小子连一得都没有,这说明你吕小子连愚者都不如……”
郭嘉等人觉得老典说得有趣,尽皆莞尔,吕布面红耳赤道:“我不跟你们争论便是,反正只要主公给我一旅之师,我必然指哪打哪……”
见到吕布如此窘相,郭嘉心中更是笑翻了天,堂堂一代飞将,却被诸人编排的这么憋屈,看来吕布的性格是变了不少啊……
祢衡笑罢,对老典道:“老典啥时候也如此精于言辞了?看来跟着奉孝,长进不少嘛……”
“俺是自学成才的,郭兄弟没到闲时,不是在屋里陪老婆,就是陪丈人下象棋,哪有时间教我说话?”老典讪讪一笑,忽然一脸恍然大悟道,“俺倒是跟吕小子学到不少……”
“嗯?”众人皆感奇怪,老典见状,学着吕布口气,瓮声瓮气道:“只要主公给我一旅之师,俺老典定然指哪打哪!”
我倒,学啥不好,学人家吹牛……郭嘉见老典得意模样,一阵无语……
第六章 荆襄之行 NO。05 怎是他们
休整一夜,清早郭嘉便起,郭嘉心道,从庐江至江夏,水旱两路皆可选择,只是旱路稍慢,如今孙坚欲攻江夏,还是抓紧时间到得江夏,然后转道襄阳较好。想到这里,郭嘉便吩咐下人,去渡口租条大船,欲从水路去往江夏。
郭嘉将乘船去江夏的事情跟众人一说,貂蝉糜环皆欢呼雀跃,这俩人一辈子还没饱览过大江风光,这回有了机会,怎会不喜?其余众人倒是无所谓,反正此次出行,令行禁止全是郭嘉一人说了算的,就算抗议,估计也是无效……
糜家下人们将货物装上大船,临行之际,郭嘉还让糜环修书一封留给陆康,信上诬陷程普等人如何无理,根本不把陆糜两家交情放在眼中,反正郭嘉觉得,若能让陆程二人交恶,亦是美事一桩,即便陆康不追究程普之事,自己这边又没啥损失,何乐不为。
待得众人都上了大船,郭嘉便催促船夫扬帆起航,自己也是
第一回做这古代商船,心情亦是十分迫切,船刚欲行,却见两个青年向渡口飞奔而来,口中大嚷道:“稍等,稍等!”
估计是两个想要搭船的,郭嘉见两人跑的辛苦,便令船夫停船接二人上船,待二人上了船,郭嘉便命船夫开船,两青年稍作喘息,其中一青衫儒雅之人便上前谢道:“多谢先生停船,若没赶上这艘船,再去江夏恐要日久了。”
郭嘉听罢,摇手笑道:“不妨事,反正我等也欲往江夏,顺路而已。”说罢,郭嘉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登船二人,心道,这俩青年俱是风流倜傥,一个温文儒雅,另一个器宇轩昂,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东也有如此英才啊。
那青衫之人正欲上前攀谈,却听见船头貂蝉糜环见船已驶入大江之中,对着混混江水大呼小叫起来,郭嘉讪讪一笑,谓二人道:“家妻小妹初乘大船过江,没见过什么市面,二位见笑了……”
那两青年人同时抬眼,望见貂蝉糜环二人,眼中略现沉迷之色,便速速收敛,郭嘉看着二人表现,心中暗道,一般男人见了二女,都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没想到这二人却如此守礼,不禁又对二人高看一眼,心中好感顿生,郭嘉笑道:“二位公子去江夏所为何事?”
两人对视一眼,青衫之人笑道:“只是游玩,据说荆襄之地与江东风土人情大不相同,我俩好奇,便心生神往……”
游玩?这俩人够能玩的,郭嘉淡淡一笑,不再言语,心中却奇怪起来,庐江城内,众人皆知孙坚欲攻江夏,这个时间去江夏游玩,岂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看着两人都不是泛泛之辈,难道此去江夏另有隐情不成。想到这里,郭嘉说声告罪,嘱咐老典护卫貂糜二人,便想回到船舱,好好思索一下登船二人的奇怪之处。
郭嘉刚进舱中,却发现吕布一脸苦涩的望向自己,郭嘉奇怪道:“奉先怎么回事?”
“奉孝可否令船夫将船开会码头,我自打一上了这船便感觉晃晃悠悠,天旋地转,若是再颠簸片刻,我怕我是活不成了……”吕布委屈说完,起身便吐,郭嘉见吕布如此狼狈,恍然大悟,原来吕布这厮晕船,郭嘉见状笑道:“若攻江东,必要坐船,奉先不是说给你些许兵马你就能擒回孙坚么?怎么连区区晕船之苦都忍受不了?权当锻炼好了。”说罢便不理吕布,独自一人思索起来。
“实在是经受不住,还望奉孝救命……”吕布可怜兮兮道,“我已呕的浑身无力,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到江夏,我便吐死在半路上了。”
郭嘉被吕布吵的心烦,不耐道:“已经开船开了这么久,你才跟我说你晕船,就是现在开回江夏,你这德行也就吐死在半路上了,放心吧,这晕船没什么大不了的,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算了,我现在头昏眼花,不与你争论了,真希望老天保佑我让我晕死过去……”说罢,吕布两眼一翻,倒在床上开始装死,郭嘉见状哑然失笑,心道,这哪是战神吕布啊,就吕布现在这德行,简直就是一软脚虾,就算个半大孩子,吕布都不一定能摆平,看来若老曹南征,必不能带上吕布,不然这厮肯定非战斗减员……
吕布消停了,郭嘉便开始寻思起船上那两个青年到底何人,听他们口气,二人是来自江东,只是江东英才不少,此二人看上去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更主要的是二人年纪不大,却老成稳健……郭嘉冥思苦想,却也是不得要领,正心烦间,却听见舱外隐隐传来悦耳笛声,郭嘉不禁走出船舱,便发现祢衡正坐于船头,手持笛子,吹的起劲。
原来祢衡也是多才多艺之人啊,郭嘉轻笑着向祢衡走去,听见貂蝉跟糜环都小声称赞祢衡,那两个青年也是饶有兴趣的望向祢衡,笑道:“正平好兴致啊,怎么以前不知道你会这一手。”
“吹笛子只是我的特长之一,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祢衡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有多种技艺傍身难道很让人奇怪么?”祢衡说完,郭嘉等人皆是大笑。
“请问先生,这船上有琴么?”那青衫青年对郭嘉浅做一揖,道:“我见那位先生笛技高超,见猎心喜,望能与其合奏一曲。”
“公瑾,怎么一说到曲乐,你就跟个痴人一般!”另一人话音刚落,郭嘉如遭电殛,心中惊道,公瑾?公瑾!我知道这俩人是谁了,只是这俩人去江夏干啥?
第六章 荆襄之行 NO。06 智者强谈
青衣者,必是周瑜,那另一个年轻人,恐怕就是周瑜的结义兄弟孙策了。郭嘉虽然心惊不已,面上却故作坦然道:“船上当然有琴,不过在下不懂琴艺,倒是家妻经常摆弄。”说罢便吩咐貂蝉,叫下人为周瑜取琴,周瑜拱手谢过,郭嘉心道:孙策周瑜二人胆子可是够大的,此去江夏,居然敢不带一兵一卒,难道他俩人要去江夏做细作不成?
祢衡吹笛,周瑜抚琴,琴笛合奏,乐声如高山流水,众人听了皆是赞叹,只是奏乐二人形象天壤之别,祢衡吹的认真,只是那猥琐相貌却叫人看了甚感有趣,再观周瑜,风流儒雅,不时引得糜家小丫头阵阵叫好,一曲完毕,众人皆是抚掌大赞。
“这位小兄弟,你琴技虽佳,却是有些心事啊……”祢衡收笛笑道,“我听你这琴音中隐隐有焦虑之意,难道是我等在船上招待不周?”
周瑜听罢,轻声笑道:“在下是有些许心事,但是跟各位却无关系,各位盛情借船与我二人,在下已经深感谢意了。”
“莫不是因为江夏将乱吧……”郭嘉笑道,“听说江东猛虎要攻略江夏,难道二位是为此烦恼?”
郭嘉话音刚落,周瑜孙策皆是色变,这欲攻江夏一事,只有庐江城内少数兵士知道此事,眼前这中年文士怎会料得先机?孙策刚欲张口询问,却被周瑜轻拽衣袖,周瑜笑道:“先生何以知道江东军马欲攻江夏?在下看来,江东与荆襄素无仇怨,不知先生此语缘由何故?”
装傻呢?郭嘉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在下也是猜的,出庐江时,听得城内百姓俱言庐江城内最近兵马调度频繁,所以有此一说而已。”
“庐江城内兵马调度,众人皆知,可是为何不是江东军马攻略豫州之地,先生何以独指江夏?”周瑜不解道。
“公子欺我,江东若攻豫州,一是于理不合,孙文台乃袁术旧将,借得兵马才能打下江东基业,若孙坚强攻豫州,必背不义罪名,二是庐江城内兵马调度亦有水军,豫州附近并无大河,若攻豫州要水军作甚?最后嘛,江夏乃荆襄门户,若得江夏,江东军马便可剑指襄阳,江陵等荆襄重镇,荆襄亦是鱼米之乡,若能尽得荆襄之地,胜豫州多也……”郭嘉说完,周瑜面上也难掩惊色。
看着这两位江东杰出青年久久不语,郭嘉笑道:“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们也不用那么当真嘛。”
“先生到底是何人?”见周瑜不语,孙策抢先问道。
“你们不用知道我是何人,权当是一普通路人好了,你们此去江夏无论做什么,在下也全没看见,只是二位此行虽然勇气可嘉,却过于行险,若没猜错,你们去江夏,文台大人不知道吧……”郭嘉故作神秘,听得众人云里雾里,二人沉默不语,郭嘉又道:“若是现在将你们送回庐江,也算是卖了孙大人一个人情,只是我观你二人此去江夏,必是无碍,年少英雄,年少英雄啊……”说完,郭嘉便大笑起来。
孙策还欲再言,却听周瑜上前拱手笑道:“先生必是知道我等是谁了,只是在下不知,先生是如何识破我等的?”
“江东之地有两位少年英雄,此事知者甚众,一文一武结义兄弟,武者,协同其父转战江东,破白虎于吴郡,灭王朗于柴桑,文者嘛,运筹帷幄,辅助兄长算无遗策……另江南童谣多言‘曲有误,周郎顾’如此精通音律之人,即便心绪不宁,曲调也并无半点错误,故在下有此猜测,还因为二位声名显赫。”说罢,郭嘉大笑起来,周瑜孙策面面相觑,孙策小声嘀咕道:“难道先生是个捕快?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郭嘉闻言不禁莞尔,正欲调侃,却听周瑜恍然道:“在下亦知先生何人,若先生不介意的话,在下也来猜上一猜。”
“不用猜了,以你的智商,只要看到这船上货物的封贴,便应已知我是何人了。”郭嘉说罢笑道:“不错,在下正是郭嘉!我若是再做隐瞒,便是太小瞧你们江东的情报能力了。”
周瑜含笑点头,孙策却是一脸惊惧,失声叫道:“你是郭嘉?”
“伯符莫惊,反正我又不会把你从船上扔下去……”郭嘉笑道,“此去江夏,你们俩必是想先去了解江夏城内情况,若我猜想不错,公瑾已先行在江夏散布细作了,届时文台攻打江夏之际,城中便会留言四起,城内不稳,城外兵强,黄祖若要守住江夏,便是难上加难了,只是江夏并非我主领地,我主与文台亦未曾交恶,你二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当我等不存在好了,不过在下还是想嘱咐公瑾一句,此等小计,也就玩玩黄祖还行,若你二人在我主公治下被我遇见,那在下便不会如此好说话了。”郭嘉说完,便对孙策语重心长道:“有空多学学人家公瑾,公台百年之后,江东还不是要托付给你,你这一惊一乍的,哪有一点做江东猛虎之子的样子。”
孙策沉吟片刻,面上惊惧神色尽去,拱手道:“多谢先生,伯符受教。”
“你也不必道谢,我主与文台俱志在荡平天下,咱们两家终有一日会沙场相见,我刚琢磨出你俩何人之时,还真有种杀了你们的想法,毕竟伯符勇烈,公瑾多智,届时必是我主劲敌,可是在下踌躇良久,还是作罢了,即便江东能打到我主之境,还要久耗时日,我主要荡平豫州诸地,也要多做准备,另外,杀了你们,若被文台得知,必跟我主闹个不死不休,咱们两家关系交恶,只能便宜他人,最后嘛,还是我有一点私心,若能与公瑾沙场相遇,应是人生一大快事,我主的那些武将们,也有很多人想和伯符在战阵之前一较高下吧……”说完,郭嘉尴尬一笑,连称告罪。
周瑜孙策先是一愣,继而二人皆大笑起来,周瑜笑谓郭嘉道:“在下亦是期待,有朝一日,能与先生沙场较量一番……”
第六章 荆襄之行 NO。07 遭遇水匪
一日无事,郭嘉便在船上殷勤招待起孙策周瑜二人,酒至半酣,祢衡便将郭嘉拽至僻静之处,低声问道:“适才听奉孝所语,此二人皆是江东重要之人,若是擒下二人,交予主公,亦或留下孙策作为质子,只遣周瑜回吴,岂不美哉?”
郭嘉闻言,一阵摇头,苦笑道:“若是擒此二人回青州,现今来看对青州并无半点之利,曹公现下结怨孙坚,绝非智举,再者,依正平观此二人,是何等人物?性情如何?”
“二人俱是仪表堂堂,难免令人心驰神往,孙策此人虽易冲动,却胆略非凡,那周瑜更是聪颖之人,假以时日,此二人必成大器,若待得曹公与孙坚交恶之时,二者均是我等劲敌,此奉孝俱已知之,还问我作甚?”祢衡奇怪道。
“正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孙策性烈,若被我等所擒,必以死相争,到时孙坚就算吃亏,也会联合袁术合攻主公,不死不休,届时即便主公有应对之力,久战之后亦再无开疆列土之能了。再说周瑜,其父周异原是洛阳令,曾经天子脚下为官,各地诸侯多少也要卖些面子与他,若其子丧于我等之手,真不知道这俩做父亲的能干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对此二人,现下实在是擒之不益啊!”郭嘉苦笑说完,祢衡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孙策见郭嘉祢衡许久未出,心中疑惑,难道那郭嘉改变了主意不成?便目视周瑜,周瑜只是轻笑不语,孙策正坐立不安间,郭嘉祢衡便回到舱中,郭嘉笑道:“伯符看来仍然心中不安啊,你看看人家公瑾,都说了我等不会对你二人不利,你就放心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