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湖镜缘 作者:繁铃(潇湘2012-6-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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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湖镜缘 作者:繁铃(潇湘2012-6-27完结)-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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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听我说,你们快跟我走。”冷潋说着试图又抓住芸心的手,神色中全是难掩的焦炉,仿佛此刻被推至刀尖浪口之上的正是她一般。
  “你相信我们吗?”忽然,芸心松开冷潋的手,眼神中多了几分嘲弄,嘴角淡淡地勾起一丝不明的笑意,“你也是这里的人,你也不希望这里的人死,难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不相信只要杀了我们就可以把疫病消除吗?”
  冷潋骤然僵住,神色中略过一丝惆怅,似一道星光黯然在漆黑的墨色中。
  四周静谧的骇人,冷风偶而滑过,麻木了所有人的神经,万籁俱静中,仿佛连心跳声也渐渐冷淡,一声声失去了原有的节拍。
  冷潋的眼中忽然重新燃起一丝花火,她坚定地看着芸心,用无比郑重的口吻道,“不,你相信你们。所以你也要相信我,我虽然怀疑过你们,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始终认为,你们是好人。就是因为死了太多人了,所以我不想将你们无辜地牵扯进来,你们明白吗?”
  “你真是好人,我不该怀疑你的。”芸心的眼中闪过一丝安慰之色,她抱住冷潋,神情中的黯然也渐渐淡去了几分,似日出前的阴霾,终在日光下逐渐散去。
  “好了,别多说了,我们快走。”冷潋握住芸心的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仿佛在固执地坚持着她的不离不弃。
  “走,我们能去哪里?”忽然,身后传来静蝶没有温度的声音,两人闻声望去,只见静蝶面无表情地从长廊上走来,眼中依是如故的冷若冰霜,只是这冰封湖面般不动声色的寒气,此刻却隐隐闪烁着一丝杀机。
  走?静蝶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可笑,只要他们一日没走出这里,无论走到他们都别想得到安稳。
  “真没想到,魔夜教的动作竟然这么快。”馨铃的神色也变得异常地凝重,仿佛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像是一场毫无防备的暗潮突袭而来,其实这里早就是暗涌伏击,人人自危,才安稳了几天她们竟像没事人般贪恋上了这份不可能的太平。
  嘴角勾起一道嘲弄之意,精心筹划,费尽心机了这么久,这些人终于要迫不及待地失去耐心了吗?
  倘若说从前,她们可以义无反顾地去和那些魔夜教徒厮杀拼斗,那这一次呢,难道她们也要拿起手中刀刃指着自己最想去救的人吗?
  “这些个该死的王八蛋,他们要是敢冲进来,我就跟他们拼了!”丝荫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一股敌意从喉咙中喷发而出,四溅的火星带着厮杀的冲动,似欲一一惩戒这些双目浑浊之人。
  “我们不会走的,我们要留下来,走了,我们就会连累你。”馨铃感激地看了冷潋一眼,神色中却难掩落寞之色,冷潋收留他们早就被村民们视为仇敌,如果他们逃脱,只会证实那魔夜教人的性口雌黄。到时候不但走不了,还要连累冷潋。她目光凝重地看了冷潋一眼,她为他人处处着想,考虑到了每一个人的后顾之忧,却唯独忘记了她自己的安危。
  想到这儿,馨铃不禁垂眉暗神,这一仗,恐怕是避不开了。
  天边越发的暗沉隐晦,滚滚云层夹着几分威胁从天边压迫而来,单薄的天穹似无力支撑这巨大的打击越压越低,黑云聚拢在天边肆意咆哮,迟来了几日的风雨终究沉不住气,挥霍着蓄势多日的底气迫不及待地一触即发。
  风卷云起,漫天袭来,仿佛就如那藏匿许久的暗涌,无论延迟多久,都不过是为了在最后的那一刻来的更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天空中早已被暗涌占满,容不下一寸的曙光,窒息的压抑让人没有丝毫喘气的机会。
  每一场厮杀,都总是需要一个人先失去耐性,动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一点,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看透,只是这些天里他们的日子过于安稳,竟让他们相信了这表面的太平,忘记了表面背后看不见的波涛。
  “你们……”冷潋欲言又止,犹豫的目光来回扫视在每个人的身上,仿佛要说什么,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对他而言,亲和义之间,也是难以割舍,进退两难,无论选择了哪一方,结果都是一样的悲哀。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喧闹声,仿佛有千万风沙席卷而来,带着压迫和杀机,在门口失去理智地张扬咆哮,小小的房屋早已经无力去抵挡这万千的风霜。
  “他们来了。”丝荫警惕地发出声音,随后迅速拔起利刃,横剑轻点,寒光晃动,丝荫透过反光看见自己的双眸,眼底最后一丝的仁慈在利刃的反光中只剩下一阵没有丝毫温度的寒意。
  
   




☆、第十六章 覆水难收(4)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劝你们快但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们一条全尸,否则,就别怪我使出神力将你们手到擒来!”一片沸腾中,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飘了进来,口气里尽是狂妄和威胁,不难想象这声音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货色。那狂妄自大的口气,听在他们的耳中却只是可笑至极。
  冷潋浑身一抖,脸上划过一丝恐惧之色,未经世事的她早已无法克制心底的恐惧,她紧紧抿住嘴唇,拼命抑制心中的冲动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
  “里面的,还不出来,竟敢不把我放在眼中,各位就看我如何杀进去!”门外的声音越发肆无忌惮地猖狂,好似猎人站在陷阱前对着瓮中之鳖肆意无度地讽刺。
  只是他的眼睛被浊物蒙蔽误解了是非,倘若这真是一场较量,那他们决不是那陷入泥潭的瓮中之鳖,而是背后操控全局输赢的幕后之手。
  木门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重重地撞在木门上,接着又是一声,剧烈的冲击力不断打击着难以支撑的木门,致命的震动仿佛欲将它撕裂。
  木屑不断从门缝中飘落,在千夫所指中终失去最后的力气扑到在地,扬起一阵尘烟四处弥漫,冷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握成拳状的手在衣袖中不断颤抖着,脸上苍白地没有丝毫的血色,一层薄雾已化作汗珠顺着脸颊蜿蜒坠落。
  随着一声闷响,眼前一片刺眼的光芒直射而入。只见一个道袍装束的老道士领着人群站在最前方吹胡子瞪眼,他的身后紧挨着一个青衣女子,手里拿着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仪器,脸上冷冽地没有一丝的表情。
  他们的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助威的,就是他们几日前从村口救下的那一群人,如今竟投桃报李,拿着利剑指着他们扬言所谓的替天行道。
  的看来人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嘴里曾经的话到了生死面前全都可以装作不曾许下。
  人性是最难懂的,就算看得透也不过只是限于今朝。善变和多疑,本就是人的本性,今朝的善意,也许就是成全来日狠戾的罪孽。
  屋子里仿佛容不下这么多的人流,显得越发的狭隘。一股浮躁的气息在空气中渐渐沸腾,似一双敌意的手霸道地将他们拉入这不得不面对的局面。
  “真是蜀中无大将。”丝荫冷冷扫过眼前明显底气不足的道士,眼底满是鄙夷之色,她的语气中添了几分不屑,仿佛在纾尊降躯对一个很脏的浊物说道,“魔夜教没人了吗,竟派了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小螳螂来作威作福,真是不自量力。”
  空气里顿时一阵唏嘘,那老道士的脸上顿时一阵刷白,仿佛被人毫不留情地扇了两个耳光般一阵白一阵青,浑身剧烈地发抖,因极度困窘而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好你们这些个妖孽,竟然敢以下犯上侮辱我师父。”忽然,那老道士背后的青衣女子直径向前,面色陡然结冰,目光直视众人,说的义正言辞,叫人仿佛要信以为真,“大家看看,这里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这些人带来的。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将他们绑起来以祭被他们害死的那些人。”
  一句话仿佛说穿了所有人心底的软出,村民们顿时开始按耐不住连声附和道,叫骂声讨伐声顿时融成一片,化作最锋利的刀片划破心口每一处隐忍的痛楚。
  “对,就是这些人害死了我的家人。”
  “我们要替天行道,杀了这些妖孽。”
  “杀了他们,为全村人除害!”
  “杀了他们,为全村人除害!”
  一瞬间,咒骂声和推搡声响成一片,带着无法忽略的敌意充斥着整个房间,越来越响,仿佛要失去控制般掀翻整个房顶。
  咒骂声,讨伐声,声声入耳。
  仿佛很满意这样的结果,那青衣女子的脸上浮起一丝得意之色,眼中的狠戾逐渐占据整个眼眶。她推了推身旁的老道士,提醒道,“师父。”
  那老道士顿时回过神来,收起脸上尴尬的表情,恢复成一贯的自傲,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流露出赤罗裸的贪婪,仿佛在嘲笑他们的自不量力。
  “你们……”芸心顿时说不出一句话,她下意识地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与生俱来的傲气却在此刻一跃而起紧紧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求饶,从来不是她会去低头去服从的,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在她的眼中,都是一种侮辱。
  她又没有做过亏心事,何需要他们这些肮脏无知的人的谅解。
  望着眼前那一张张不明是非跟红顶白的嘴脸,芸心只觉得仿佛似万千风沙直逼双眼,令人还来不及去分辨便盲目地跌入了深渊。那一双双看不破的瞳眸,那一句句冠冕堂皇不容分说硬是扣在他们头上的罪名,都似无数风沙般撕破心底最后的一丝忍让。
  她是仁慈的,但她的仁慈绝不代表可以容忍所有人都肆意欺凌到自己头上也不懂得如何去反击,她的包容,绝不是给人肆意践踏的。
  “呵呵。”静蝶冷笑一声,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嘲讽,似在嘲弄他们的无知,又仿佛在不屑他们的大动干戈,眼底中除了冷漠与阴霾,就只剩不屑。
  “你笑什么!”那老道士仿佛被这不明的情绪震住,一时间猜不透他们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强装作镇定怒斥道,“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我在笑我们真的错了。”静蝶冷笑一声,神色中划过一丝彻入骨髓的冰冷,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扭曲,“我以为会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想不到竟是你这般招摇撞骗的骗子,你以为就凭你和这些拙劣莽夫,就可以致我们于死地?”
  心中顿时只觉得一阵可笑,难道魔夜教真是穷途末路,竟找来这样的人来与他们抗衡,难道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战无不胜吗?
  那老道士顿时面如死灰,愤恨堆砌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浑身仿佛透支了一般不断喘着粗气。尽管他极力掩饰,那无力拙劣的演技依旧无法掩饰他心中的畏缩。
  “跟他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直接把他解决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丝荫摩拳擦掌,一脸的愤怒难平,她抽出利刃,轻点剑锋,耀眼的光线划过整个屋子,一瞬间,硝烟四起,兵刃相溶。
  “大家让开,现在我师父要做法收妖,将这些妖孽全部杀了,为全村人除害!”那青衣女子见情况不妙,顿时挺身而出,清了清嗓子,对着吵闹推搡的人群一脸严肃道。
  “喂,你别一口一个妖孽的,我看最该死的是你自己吧,贱人!”丝荫顿时失去控制,瞬间袭来的愤怒将所有理智生生压下,只剩下一脸难以平息的愤怒在眉眼中迅速扩散。反正迟早都要动手,她又何必被动地在这里招惹这些人无端端的谩骂。
  “大胆妖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天灵灵地灵灵,看我不收了你。”那老道士一鼓作气,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的身子撑了起来,只见他双眼半睁半闭,举起手中那七寸长的利剑,在半空中依瓢画葫芦胡乱舞动了一番,嘴里一本正经地念着听不懂的咒语,一串悬在利剑上的铃铛左右晃动,叮当作响,似一声声催命符将四周的紧张推向了喷发的刀口。
  仿佛看穿了他的把戏,丝荫眼中的嘲弄越发地深浓。她向后退了半步,纵然手中依旧握着利刃,却不再如方才那般僵持。倘若说方才她还未摸清这道人的底细而不能鲁莽行事,那么此刻她眼中映入的不过是两张学了几招雕虫小技的蚂蚱而已,没有丝毫的畏惧可言。
  “急急如律令,收!”当众人正看得不知所云的时候,那老道士忽然抽出利刃,寒气破空而出,划破空气中的僵持,趁众人不注意迅速向馨铃直射而去。
  
   




☆、第十六章 覆水难收(5)

  “馨铃小心啊。”云飞腾顿时方寸大乱,顾不及那么多,只觉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般紧张地浑身颤动,他正欲上前替馨铃挡住,眼看为时已晚,馨铃闪避不及,那剑锋刺破一路的寒光,带着阴险的气息紧扣每一个人的心头向馨铃直刺而去。
  猛然间只听一声金属相撞的清脆声,紧接着几道星火点点在兵刃相交的瞬间擦出,似一路蔓延的火花终在极端出相交,将所有隐忍保留瞬间点破。
  恍惚间,只见不知何时馨铃已经抽出手中利刃,刀锋上残留的点点星芒还未全部散去。那老道士没料到会是这般结果,发出一声惊呼,一时收不住脚顿时失去重心向前方踉跄了几步被青衣女子扶住。
  “卑鄙。”馨铃淡淡地扫过他,眼底的冷漠似划破一个口子,嫌恶之意顿时荡起涟漪,但瞬间又恢复成一贯的冷淡。
  “你没事吧。”云飞腾刻不容缓地跑到馨铃身旁,眉头间早已蹩成一个“川”字,泄露了他心中不可抑制的恐惧。
  “我没事。”馨铃回头一笑,淡然的眼眸中多了一丝疲倦,很多事情演变到今日,早已经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你的武功太弱了,你的法术还是留着慢慢教训你自己吧。”芸心抽出软鞭,对着空气奋力一挥,一鞭挥起尘埃四溢,也挥去方才心底的一丝触感,伴随着这份烟尘在冷漠中渐渐沉淀。
  这种人还不值得她用正眼去看待,更不值得她弄脏了她的软鞭。
  “徒儿,你让所有人让开,这些妖孽的妖术太高了,我要使出最终法力将他们全部收服。”说吧,那老道士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森之色,脸上的挫败也渐渐燃起斗志,他将手收进衣袖中,握紧了手里的瓷瓶,那冰凉的触感瞬间将他干涩的大脑惊醒,那一股彻骨的寒意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办法适应。
  心中不禁感一阵恐惧,这瓷瓶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从一开始从那些人手中得到它时就早已隐隐感觉到它的不对。眼中的阴鸷不禁又添了几分,他现在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些粉末撒到她们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住手!大家可否听我一句。”剑拔弩张间,一个略微清雅的声音微弱的响起,众人顿时不可思议看着冷潋,只见她在面无惧色,神情坦荡,所有人猜忌交夹的目光中疾步走到前方,眼中已全然不见方才的退缩。
  她顶了顶神,压住背后升起的丝丝凉意,用一种不能忽略的口吻严肃道,“大家听我说,我是这里的大夫,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这里的一切。”
  “你是这里的大夫?”那老道士顿时收紧了袖中的瓷瓶,神色傲慢地略过冷潋的脸,冷哼一声,全然不把她放在眼中。
  “是的,所以我也是最清楚,这时疫根本就不是什么妖魔作祟,这些都不过是你为了骗取钱财的敷衍之词罢了。”冷潋鄙夷地扫过那老道士陡然变色的脸,不再与他多舌,仿佛多说一句都觉得浪费。她不屑一顾地将他推开,走至哑口无声的村民跟前,凝重的神色中隐隐蕴含着一丝慌张,存亡就系于此,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大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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