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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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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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隐在树阴里的杨诚牙已咬得吱吱作响,一向平和的脸上尽是无穷的杀意。之所以把这里作为他的第一站,便是因为听说这里的守将竟是虐杀百姓为乐。本来他还不敢相信在世家子弟中会有如此“爱好”的人,没想到一来就让他撞上了。此时那两个百姓已被挂在了近八丈高地上空。此际正值黄昏,一切当然瞒不过杨诚如炬的双眼。 
    吴嘉火拉了拉杨诚,低声说道:“请大人不要轻举妄动。” 
    杨诚罕有的甩开吴嘉火的手,语带责备的说道:“为何之前没有拔除这里?即使我让他们不要攻城,但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他们也应该随机应变啊?是谁负责这一带的?”杨诚向来少有在下属面前发火,但这一次却是怒意极盛。 
    吴嘉火躬身告罪道:“是左化龙左将军,不过左将军也是迫不得已的,大人千万不要责怪他。” 
    “迫不得已?”杨诚寒声说道:“还有人逼他不成!” 
    吴嘉火叹了口气,愤愤的说道:“之前没来得及向大人禀报。其实左将军一听到这里的事情后就恨不得立即攻下这里,解救百姓。只不过他们将百姓驱赶上城,充作肉盾。” 
    “那有何用,这能难到我交州地神射手们吗?”杨诚极为自信的说道。各营之中都有不少通过七箭测试的,百步之内。只要敌人冒出一点点部位。都无法逃脱被射中的命运。 
    吴嘉火急忙解释道:“左将军也是如此应付的,不过敌方守将发现肉盾失效之后。竟然在我们每射伤他一个士兵,便杀掉五个百姓扔出城外。前前后后有五百个百姓被他们杀了,无奈之下左将军才下令撤军地。而且此后他一旦发现我们地人出现在县城周围。但杀些百姓示威,最后我们只有远离这里,虽然恨得咬牙,却是拿他毫无办法。” 
    杨诚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默然不语。细细想来,倒也真是为难左化龙了,面对这样地敌人,就连他也生出无力的感觉。“那个顾祝文有什么特征?”杨诚冷冷的问道,显然已把他列入自己地猎杀名单了。 
    “比较胖,高还不到大人的肩头,不喜兵甲好穿精美的丝绸服装。”吴嘉火一边回忆一边答道。他也曾亲自在这里潜伏了几天,不过因为担心被发觉,所以并不敢靠近。这些特征还是从部份抓获的俘虏那里得到的,不过是真是假连他也敢确定。 
    杨诚嘴解泛过一丝冷笑,语气已恢复平静:“看来这人真是恶贯满盈,连上天都要让我诛杀此獠。”因为自恃抓住了荆州军的“要害”,顾祝文在城楼上的活动几乎没有任何顾忌,当然也就全落入了杨诚的眼中。本来杨诚还担心那只是个普通将领,不过照吴嘉火所说,那定是顾祝文无疑。 
    “大人……”听到杨诚竟是要展开行动,吴嘉火不由担心起来。倒不是怕杨诚有危险,在这里的除了他和杨诚及二卫外,尚有左化龙留下来的五百战士。另外两个族卫士也带着五百亲卫队朝这边赶来。凭城内这三千敌兵,还真没有奈何他们的实力。他所担心的是,自己这些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拿下此城,而是在己方攻城这段时间里,势必将会有大批百姓屠杀。 
    “放心吧,现在还不是攻城的最好时机。”杨诚拍了拍吴嘉火的肩膀,以极快的速度向城楼方向奔去。“那老者支持不了多久了,凌哲、童冲你们负责救人,其他人留在原地候命。”吴嘉火还欲再说,杨诚早已遁去无踪。 
    而在城楼上的顾祝文却并没有想到死神已经降临到他地头上。看着那二人原本苍白的脸此际已因过度用力而涨得 
    不禁更加兴奋起来。这种方法虽然看起来没那么血腥人明知无法持久却仍然拼命坚持,那种为生命而挣扎的场面却强烈的挑动着他扭曲的心。而周围的士兵见老者渐渐有松口地迹象,虽然早已知道是这个结局,却情不自禁的喊着坚持。为那老者鼓起劲来。 
    “啊!”老者无力的叫了一声,声音中带着绝望,似乎又有一份解脱。他终于坚持不住了,事实上若不是悬在这数丈高空上,他恐怕早就松口了,绝境之中,生命往往会显得更加坚强。只是这种坚强,却无法超脱身体的束缚,年迈的他显然已经不能再维持这个奇迹了。不过生命中的奇迹往往会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咻!咻!”正当老者闭目待死之时。尖锐的破空声聚然响起,老者只觉身体一晃,竟被一脱力道拖向丈外的城墙方向。“噗!”铁制地箭尖竟深深的剌入两块城砖的缝隙之中,看着自己胁下露出的白羽,老者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突然的变化让城墙上的每一个人都呆住了,直至听到那老者的呻吟众人才惊觉过来。“什么人竟然敢坏本大人的雅兴!”一向横行无忌的顾祝文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只剩一线,探头见那老者竟然挂在了自己伸手可及地城墙上,顿时怒不可竭。 
    “咻……”这一箭有如天外飞来,除了少数几人听到极为轻微的破空声外,其他众人根本毫无知觉。“啊!”羽箭从顾祝文颈边飞过。带起一蓬血雨,重重的射在城楼的木棱上,直到没羽。这一箭虽然没有要了顾祝文的命,但强大地冲击力让他无法自控地向一边偏去,他又恰恰站在城墙边上。便无可阻挡的倒着摔下城楼。 
    见到此景。楼上众人无不惊声呼叫。顾祝文是一个上马踩滑了也要杀人地主,虽然城墙低矮。不一定会致命,但是在场之人恐怕无不受到他的报复。众人的声音未止,另一箭又悄无声息地射来。“哇!”杀猪般的叫声骤然响起。众人俯首看去时,却惊奇的发现,一支羽箭精准的射穿了顾祝文的脚踝,将他整个人倒挂在离地尚有两丈左右的城墙上。利箭透骨,一般人哪里忍受得住,更何况是从小娇生惯养的顾祝文了。一阵凄厉的哀号声顿时在城楼四周回荡,而城楼上的众人早已惊愕得无法动弹了。 
    “咻!咻!”又是两箭齐至,将忍不住而掉下的青年如法炮制,稳稳地“挂”在了城墙之上。这里众人才回过神来,几个高大的士兵竟试图伸手去拉起倒挂在那里的顾祝文,希望可以借救援之功求得顾祝文的宽待。更有部分士兵跑下城楼,准备到城外接住顾祝文。众人忙做一团,不仅没有人理会那两个触手可及的百姓,甚至连城外的敌人也忘了。 
    杨诚摇了摇头,这样的士兵哪里是打仗的料,完全只会欺负百姓嘛。叹了口气,抬手便又是一箭。城楼上那名正努力向下伸手,虽然他的手再长一倍也抓不到顾祝文,却仍然做出卖力之极的样子来。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指间一凉,再也无法向下伸去,定神一看,只见一支羽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射在了自己食指与中指之间。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幸运的逃过一劫,当下哪里还想着去救人,身子一闪便躲在墙垛后面不敢现身了。 
    直到这时,才有少数士兵想起这城外还有敌人,慌乱的叫了起来。想要出城营救的士兵当然也不敢再打开城门,因为这里他们才想起,他们很久没有拿起过的兵器,现在还躺在营房的角落里呢。而城楼上的士兵则有样学样,纷纷躲在城垛后,或是伏在地上,除了嘴里喊着敌袭外,便再不敢有其他作为。 
    两边相持许久,一名千夫长闻讯赶来,简单的闻明情况后,知道对方是箭术惊人的荆州军,当下也不敢轻易犯险,只是躲在城楼上高声喊道:“城外的人听着,我限你们半柱香内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就要杀五百个百姓了!”自从顾祝文用过这招后,荆州军虽然四处出没,却再没有人到过黄渠。这千夫长当然有样学样,期望能将其逼走。 
    “咻!”一支羽箭破空而来,重重的透过城楼上的匾额。“哗啦!”匾额应声而裂。“城里的人听好,我只说一遍!”杨诚那浑厚而极拒威严的声音遥遥传来,在城中四处回荡:“三日之后我必取此城,若是从今日起,尔等善待城中百姓,我便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尔等敢继续残害百姓,我杨诚在此立誓,就算尔等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尽诛尔等,不使一人逃脱!” 
    杨诚!城外的人竟然就是杨诚,这个消息顿时让城中所有的兖州军士兵懵住了。 
    当夜,黄渠县副将被人乱刀分尸,又被饿狗撕抢尸骨无存。而被钉在城墙上的顾祝文,竟无人敢去施救,在哀号了一夜之后,终于在黎明时分断了气。   
      第七卷 第十九章 荆襄之战·十九 
       
    州。南乡 
    顾凯锋一身戎装,马鞭急挥,胯下的青骏马哪里受过主人如此对待,吃痛之下撒开四蹄,全力向城外奔去,片刻之间便将数十人的亲卫骑队抛得老远。稳坐在马背上的顾凯锋剑眉紧锁,刚毅的脸上一丝愁云若隐若现。从军十多年来,虽然两次大战均与他无缘,但是他却有着不逊于顾良洪的实战经验,顾良洪的每一份战功之中,几乎都有他洒下的汗水。正因为如此,顾良洪才会将手中的过半兵力全权托付于他。 
    不过这一次,他却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以往的战斗之中,他所面对的不过是些流民、剧盗,又或是其他家族为利益相争而派出的少量武士。每一次他都可以和顾良洪进行周密的策划和详细的部署,最后的结果几乎无一例外的完全倾向与他们。虽然也有过险中求胜,但是他的心神却从来没有过一丝的混乱,总能以足够的自信与敌周旋至最终获胜。 
    但是面对强大的荆州军,他却再无法保持这种心境。先是荆州军奇迹般地避开了他十余年来屡试不爽的高强度侦骑,让他一度深信荆北绝不可能会有敌人,但随之而来的数万荆州军同时涌现,却让他发现自己那些自得的手段在荆州军面前形同儿戏,甚至让他有了一丝的惊慌失措。他至今也没明白过来,荆州军到底是如此避开他严密的探查和无数次的诱惑的。若是他知道荆州五营是在崇山之中大睡了十余日,而不与外界有任何联络,恐怕便会有另一番想法了。 
    而紧接下来,却更让他感到难于应付。荆州军大部分都出现在兖州军的后面,不仅没有大举截其后路或是与之正面决战。反而化整为零在荆北大地四处出没。即使是在他遍布侦骑、要塞的地方,那些荆州军也是来去自如,宛如在自家庭院里做饭后散步。无数次一触及走地小规模战斗,将荆州军将士的强悍战力显露无遗,绝大部分战斗中,他们几乎连人家衣角都没摸到。战斗便已然结束。留下的却是大批的伤兵和士兵心中那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从不相信荆州军的箭不能一击毙命而只能伤敌,敌人战术地高明大大超出了他的想像。以他的切身感受而言,若是战死六千士兵,几乎对他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如果一个统帅的十万大军中有了近六千死不了又动不了的伤兵,而且又有敌人在旁虎视眈眈,那可真是要命了。虽然这次随大军出征的有近千名郎中,但却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再加上营中已经开始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虽然数量较少已得到有效控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出现无法控制地情况。或许根本不用决战,他们便不得不面对一场彻底的失败了。 
    顾凯锋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手中马鞭挥得更疾。一人一马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已奔出三十余里,一个幽深而险要的峡谷展现在眼前。残墙、断垣、尸体横陈,山谷的深处犹在冒着浓烟的。 
    一队队兖州军正在打扫着战场;南北的山林中,数以千计的士兵撒开大网,正小心的搜索着。谷中警戒的士兵甫一瞧见顾凯锋胯下地青,早已有人飞报谷中,不多时便有一队骑兵驰出径直向顾凯锋所立之处奔来。 
    “将军。您怎么来了?”领头的年青将军在数丈外便伶俐的翻身下马,恭敬的叩拜之后便走上前来,热络的拍了拍青,便欲扶顾凯锋下马。这将军名叫顾远,曾是顾凯锋地家奴。鞍前马后服侍顾凯锋近十年之久。甚得他地信任。因见其略有些才能,便提拔他做了个副统。管着三五千人随在自己左右。 
    顾凯锋右手微举,并没有丝毫下马的意思。“情况怎么样?”望着前方地山谷,顾凯锋皱眉问道。都说武关防备较弱。那不过是相对于天下最强的潼关而言。事实上经过章盛的多年经营,京畿周围地几个主要关口,没有一个是好啃的。是以他一抵南乡,便在靠近武关的方向选了七个树高木大,水源充足的地方大肆建造攻城所需要的各种器械。只待准备完成,便可以一举夺取武关,进攻的命令他甚至可以不用请示顾良洪而自己下达。而这里,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处,本来再有两日便可完成全部准备,哪想到现在竟然成了一片焦土。 
    荆州军这些日子虽然神出鬼没,便却从来没有越过南乡城以北,之前张破舟虽然有过直达南乡城下之举,不过自那以后,荆州军甚至再没有出现在南乡以南三十里的地界,更不用说这几处离城数十里的秘密基地了。顾凯锋一方面要积极准备进攻武关,一方面又要应付不断出没的荆州散兵,再加上荆州军从没有进入这一带,一时间竟然没有进一步增强这里的防卫。当然,这也怪不得他:这处山谷本身就可据险而守,又足足布置了一千五百名士兵。而且一旦有事,从南乡城和四周各处要塞赶来的援军,在半个时辰内便可抵达。这样的布置,在他看来已是天衣无缝了,即使是荆州军的大队人马,也未必能在半个时辰内消灭他这一千五百守军,更不用说毁去山谷中数量巨大的各类器械。 
    “战死七百人,另 
    逃散,三百人被逼入谷中山洞,一百人下落不明。工事,只是几个领头的好像被带走了。”顾远凝重的说道,脸上仍然带着一丝惊讶。“小人才来不久,将军便赶来了,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查明。那些被逼到山谷的士兵说来说去也没说清楚,现在只知道敌人发动袭击的时候他们正在换岗,而且进攻极为猛烈,连半个时辰都没到,他们便已攻下山谷,防守的士兵甚至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 
    顾凯锋皱了皱眉。低吟不语。荆州军之前虽然活动频繁,但却从未有过一次攻进他所设的要塞。一向都只是远远的射一通箭之后,便立即遁去,而这一次竟然改变了作风,莫非又要有新地举动了?昨天下午顾良洪曾派人来将樊城最新的情况以及黄渠所发生的事情向他作了通报,这已然引起了他的警惕。没下了这才过不久,荆州军竟然开始向他下手了。 
    对于顾良洪取襄阳的心情,他当然能够理解,不过他却有些不同的看法。若是抛开家族利益,从大局来看,夺取荆州根本就无关痛痒。只要攻下关中,天下便再不是陈氏地天下,什么荆州、扬州,最终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江南富足有余。但却从来不是帝王之业。当然,顾良洪是最有希望成为顾氏下一任族主之人,若是能为顾氏增加荆扬的砝码,自然有着深远的影响。天下相争,永远都逃不了一个利字,虽然他并不赞同顾良洪此际分兵,却也是无可奈何。他所能做的,便是向顾良洪做最后一次进言,不论他听与不听,他都要奋力进叩武关了。 
    正在这时。一队士兵押着几人向这边走来,从衣着来看显然是己方的士兵。“报告将军,我们抓到几个逃兵。”带队的什长邀功的喊道,随即鄙夷的踢了旁边的逃兵一脚。 
    临阵脱逃者若是被抓住,向来都难逃一死。几名逃兵此际已是面色死灰。其中两人更在不住发抖。不知道是在害怕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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