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珀志--琥珀九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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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珀志--琥珀九王子-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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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带走了。 
    我撕扯着那个睡垫。 
    101。 
    最后,我终于把它弄开了,并把里面的稻草弄了出来。我把它们堆成一小堆,并把衬垫放在旁边备用。不过烟越少越好,因为烟会把走过的卫兵吸引过来,不过这可能性不大,因为他每天只来一次,而我刚得到了那份食物。 
    我划了最后一根火柴,并把火柴盒先点着了,然后又用火柴盒来点稻草。 
    差点就没点着,稻草比我想象的湿,虽然是从睡垫最心里拿出来的,但是最后终于点着了,冒出了火焰。不过这用了另外一些空的火柴盒,很庆幸我还没把它们仍到厕所里。 
    我把第三个火柴盒仍在上面,然后左手把衬垫拿了起来,起身面对着那副画。 
    火焰高起来的时候,光打到了墙上。我凝视着灯塔并回忆着它。我想我听到了海鸥的叫声,还闻到了咸咸的海风,在我的注视中,那画面越来越清晰了。 
    我把衬垫也扔在火上,火小下去一会,然后更高了,在做这些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没从画上离开。 
    得沃肯拥有的魔力还在,因为不久之后那灯塔在我的监牢里变得越来越真实了,然后仿佛它才是真的,而监牢不过是我背后的一个影子,我听到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感觉到仿佛有午后的阳光照耀在我身上。 
    我向前走了一步,但是我的脚并没有踏在火上。 
    我站在满是沙子,岩石的小岛可布拉的边上,岛上耸立着灯塔,给那些夜晚中的琥珀的船只以指引。一群收了惊的海鸥尖叫着飞起并绕着我盘旋,我的笑声和海浪的轰鸣和风的自由之歌混合在一起。琥珀之城现在我左肩的43英里之后。 
    我已经逃出来了。 
 102。 
    我向灯塔走去,并沿着西部的石阶走向大门。门很高,很宽,很重,是水密的,而且上了锁。后面三百码是一个小码头,两只小船系在那里,一只是小划艇,一只是有船舱的帆船,船只轻轻地摇晃着,太阳和水下面的云母在闪着光。我在那里停顿了一下并进行辨认。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它们仿佛不是真的,我的喉头哽咽着,但是又被咽了回去。 
    
    我转身敲门。 
    等了很长时间以后,我又敲了一次。 
    最后,门内终于传来了声音,然后门的铰链吱扭着打开了。 
    乔宾,灯塔守护者,站在那里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从他的呼吸中我闻到了浓浓的威士忌的味道。他大概有五英尺半高,弯着背,让我想起得沃肯。他的胡子和我的一样长,不过不用说,看起来更长一些。胡子是烟色的,除了靠近干燥的嘴唇那里有一些黄色。皮肤的样子好象橘子皮,似乎都能渗出水来,而且颜色那么暗,好象是用旧了的家具。黑色的眼睛斜视着注视着我。好象和他对话的人耳朵都有毛病的似的,他说话老大声。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是我这样憔悴着胡子拉碴的他认不出来的话,就装成不是我好了。 
    “我是从南部来的旅行者,我的船沉了,”我说,“我趴在一块木头上漂流了好多天,在这里被冲上岸。我在海滩上睡了一个早晨,现在才恢复了体力爬到灯塔上来。 
    他上前来用一个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胳膊搂我的肩膀。 
    “进来,快进来,”他说。“靠在我身上,别着急,这边走。” 
    他把我领进他的房间,那里可不是一般的脏,到处都是乱七八糟放着的旧书,图表,地图和一些零星的航海设备。因为他自己本身站的就不稳,所以我也没太用力地靠着他,就那么虚应着好维持他开门的时候我虚弱地靠着他门框上的印象。 
    他把我领到一个坐卧两用长椅旁,建议我躺在上面,然后去关门并给我带来一些吃的东西。 
    我脱了靴子,可是我的脚太脏了,因此我又穿上了。要是我已经在海上漂流了很长的时间,我的身上不应该那么脏。为了不穿帮,我拿了条毯子盖在身上,靠在那里,真的休息起来。 
    乔宾过了一会又回来了,用一个木头盘子端来了一大罐水,一大罐啤酒,一大片牛肉,半条面包。他把一个小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塞在沙发旁边,然后他把盘子放在上面,并吩咐我吃喝。 
    我开始吃喝,我大口的吃,大口的喝,直到吃光了所有的食物,喝光了所有的水和啤酒。 
    这时我感觉真是太累了,乔宾看到我的情况点点头,让我睡觉。我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醒来以后,发现已经是晚上了,我感觉可是原来好多了。我起身出门,沿原路离开灯塔。外面很冷,可是天空是那么澄澈,夜幕上仿佛挂着上百万颗星星。灯塔上的光打在我背上,明明灭灭的闪烁着。水很凉,可是我不得不进行清洗。我洗了澡,还洗了衣服,并且拧干。做完这些大概花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我回到灯塔上,把衣服搭在一把旧椅子的背上来晾干。然后又钻到毯子下面,继续睡觉。 
    
    103。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乔宾已经起床了。他给我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我像前一天晚上吃晚饭那样一扫而空。然后我向他借了一把剃刀,一个镜子,一把剪子,刮了胡子并剪了头发。然后我又洗了澡,并穿上了我那带着咸味的,僵硬的干净的衣服,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又像个人了。 
    我回来以后乔宾盯着我,看了半天说:“伙计,你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呢?”我耸耸肩。 
    “现在给我讲讲你的船的故事吧。” 
    我讲了。讲了整个时间。还特别详细的讲了那场灾难,连劈啪地晌着折断的主桅都讲了。 
    他拍拍我的肩给我倒了些喝的,然后点了根烟递给我。 
    “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他说,“哪天你想上岸了我就把你带过去,或者哪天你看到一艘你认识的船我也可以给它发信号。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他可不只是救了我的命。我吃他的,喝他的,还和他要了一件他穿着比较大的衬衫,那本来属于他一个淹死在海里的朋友。 
    我和他呆了三个月,期间我的体力一直在恢复。他喝醉的晚上我就帮他照顾灯塔,并且清理了所有的屋子,甚至清扫了墙上的两副画,更换了五块坏掉的窗玻璃,在起风暴的晚上和他一起守望着大海。 
    我了解到他对政治没什么兴趣,也不关心谁在琥珀执政。在他的想法里,我们这一帮家伙早都腐烂了。他只要能照顾着灯塔,有好吃好喝,安静地研究他的航海图,才不管岸上发生了什么呢。他越来越喜欢我了,因为我认识好多的旧的海图和地图,我们利用好多晚上来一起对其中一些图做了更正。因为我多年以前曾经在北部海域航行过,我在那次航行的记忆基础上给他做了一张新的海图。当我向他描述那些海域时,他变得十分高兴。 
    
    “科里,”(这是我告诉他的我的名字),“我真想有那么一天我能和你出海,”他说,“我原来没意识到你原来是你自己的船的船长呢。” 
    “谁知道。”我说,“你原来自己也是一个船长,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他问。 
    事实上,我确实是记得他是,不过我做了个手势表示回答。 
    “从你收集的这些东西,”我说,“你对海图的喜爱,而且,你给人的感觉是你原来曾领导着一群人。” 
    他笑了。 
    “是的,”他告诉我,“这是真的。我曾在100年前领导过,这好象已经很久了——让我们再喝一杯吧。” 
    我喝了一小口然后把酒放在一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肯定已经长了40磅。现在,我想有一天他也许会认出我是谁,也许他会把我交给埃里克,也许不会。这些日子在一起,我们已经有了很深厚的感情,我感觉他不会那么做的。 
    有的时候我坐在那里照顾灯的时候,我就想:我还要这里呆多久? 
    那不会太久了,我一边想着一边给旋转轴承支架加了一些润滑油。真的不会太久了。离我开始再次在影子里穿行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了。 
    有一天我感到压力,我感到有人在轻轻地召唤我。但是我不能确定那是谁。 
    我立刻静止不动,闭上眼睛让思维停止,大脑一片空白。大约五分钟以后那召唤才消失。 
    我踱步步思考着,当我意识到我在干什么时不禁笑了,因为我不自觉之间居然是以我在琥珀的监牢里那么大的一个范围在踱步。 
    104。 
    有人通过我那张塔罗牌想联系我。是埃里克?是不是他已经发现我逃走了,然后想用这种方法来确定我在哪里?我不能肯定。我感觉现在他不敢和我有身体上的接触。那么是朱利安? 或者杰勒德? 凯恩?不管是谁,他都会感觉根本和我联络不上,我敢肯定。现在我拒绝和我家里的任何人联系。我也许会错失一些重要的新闻或有用的帮助,可是现在我不能冒那个险。那试图进行的联络和我为拒绝而做的努力使我感觉很冷,不住地颤抖着。我余下的一天里都在想着这事然后决定是到我该走的时候了。我现在没什么保护,离琥珀这么近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经过恢复我已经足够强壮,可以在影子里穿行了,我要找一个地方来为将来获得琥珀的忘位做准备。我在老乔宾的服侍下得到了暂时的平静,离开他将是痛苦的,因为经过这几个月我已经开始喜欢上他了。在一个晚上,我们玩了一盘棋以后,我告诉他我计划要离开了。 
    
    他给我们两个都倒了酒,然后举起他那杯说,“祝你好运,柯文。将来我希望还有一天能见到你。” 
    我没问他怎么叫了我的真名,当他意识到我已经听清楚他叫我什么以后,不禁笑了。 
    “你是对的,乔宾;”我告诉他,“要是我将来成功了,不会忘记今天你为我做的一切。” 
    他摇头。 
    “我什么也不想要,”他说,“我在这里很高兴,做我想做的事,我很乐意照顾这该死的塔,它是我生活的全部。要是你将来能成功了,不,别和我讲这些,求你!我不想知道!我只想你有一天能在这里停下和我来一盘。” 
    “我会的,”我向他保证。 
    “要是你愿意的话,明天早上你可以乘蝴蝶号离开。” 
    “谢谢。” 
    蝴蝶号是他的帆船。 
    “在走之前,”他说,“我建议你带上我的小望远镜,爬到踏上,往回看看嘎纳斯山谷。” 
    “在那里能看到什么?” 
    他耸耸肩。 
    “那要你自己决定。” 
    我点头:“好的,我会的。” 
    然后我们愉快地喝酒。然后上床睡觉。我会思念老乔宾的,除了瑞恩,他是我这次回来发现的唯一的朋友。我不知道上次我们经过的时候已经烧成一片焦土的嘎纳斯山谷现在有什么好看的,四年以后那里会有什么不寻常的变化呢? 
    晚上我睡着了,不过一直被狼人和巫婆的噩梦困扰。那个夜晚天空挂着满月。 
    第二天的早晨我像往常一样起来, 乔宾还睡着,这很好,我不乐于说再见,而且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我拿着望远镜爬上踏顶,来到那个安放着大灯的房间。我来到面向海岸的那一面窗前对着山谷的方向看去。 
    105。 
    树林的上空飘着淡淡的薄雾。那里有冷血的,灰色的,看起来湿乎乎的东西挂在矮小,粗糙的树上。那些树木是黑色的,数枝扭曲在一起,就像争斗时纠结在一起的手。黑色的东西在里面快速地移动着,从它们搏斗的方式我可以判断他们肯定不是鸟类。可能是蝙蝠。那伟大的山谷里现在出现了一些邪恶的东西,我知道。然后我认出了那是什么。那是我自己造成的。 
    
    它们是因为我的诅咒而生的。我把那个平静的嘎纳斯山谷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它代表了我对埃里克和那些站在一边让用权利为所欲为的人的恨,为了他弄瞎了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并喜欢山谷的这个样子。我知道那其实是我自己的一部分。我已经创造了一个通往实界的通路。嘎纳斯山谷现在是由影子通到琥珀的通路。影子是黑暗而且严酷的。只有危险的邪恶的东西才会走这条通道。这就是瑞恩曾经提到的那些东西的源头,那些困扰埃里克的东西。要是他们能一直困扰他的话,很好。但是当我转动望远镜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其实做了一件多么傻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蓝天了。现在我看到了,可是我意识到我放出来的那些东西可能会毁灭很多东西。即使是现在,还有奇形怪状的东西在往那里移动。我做了一件前人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在奥白龙执政的时候从来没人做过:我打开了一条通往琥珀的新路,而且这条路只对邪恶的东西开放。有一天琥珀的臣民,不论他是谁,可能面临着将要把这条可怕的路关闭的问题。当我注视着这条路的时候我知道,那些东西是我自己的苦痛,愤怒和憎恨的结果。要是有一天我赢得了琥珀的王位,我将不得不亲自面队我亲手种下的恶果,那里的东西永远像恶魔一样。我放低了望远镜叹了口气。 
    
    就这样了,我想,同时,它们也会使埃里克想的失眠的。 
    我飞快的吃了点东西,并尽我所能的快地把蝴蝶号装备好,挂好帆布,展开,开始起航了。乔宾总是按时起床的,可是他可能也不爱说再见吧。 
    我朝海里划去,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不是很确定如何能到达那里。我得划过影子和着奇怪的水域,但是这样还是必要的,这里我能够控制。 
    我朝着一个和琥珀一样闪着光的地方前进,那是永恒之所在,那里不是真实存在的,也不再真实存在了。那里从很久之前就消失在宇宙初开的混沌之中,但是影子却在哪里存在着。我所要做的就是,找到它,承认它,并让它重归我自己,就像很久之前就是的那样。然后,利用支持我的力量,我要做一件琥珀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向自己许诺,在我重回不朽之城的时候,枪口肯定要喷出熊熊的烈火。 
    
    当我划进影子里的时候,一只我期望已久的白色鸟落在我的右肩上,我写了一个便条绑在它的腿上并把它放飞,便条上写的是,“我回来了。”还有我的签名。 
    在我复仇和得到王冠之前,我永远也不会停下来,而且对任何阻挡我的人都不会留情。 
    太阳从我的左侧升起,风吹动着海浪推动我向前。我又咒骂了一次然后笑了。 
    我自由了而且我在奔跑。现在我终于拥有了我渴望已久的机会。 
    一只我期望已久的黑色鸟落在我的左肩上,我写了一个便条绑在它的腿上并朝西方放飞。 
    便条上写着,“埃里克,我要回来了!”签名是“柯文,琥珀国王。” 
    一阵狂风把我吹到了太阳的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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