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主--魔界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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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之主--魔界同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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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准备好了,”金莓娘子:“可是客人也许还没准备好吧?” 
  汤姆拍拍手,喊道:“汤姆!汤姆!你的客人累了,你差点忘记了这”点!来吧,快乐的朋友们,汤姆来给你们提一提神!你们要清理一下污秽的指甲,洗一洗充满倦容的脸,脱掉落满风尘的斗篷,梳理一下缠结的乱发!“ 
  他开开门,大伙跟着他走过一条短短的走廊,转了一个急弯。他们来到一间屋顶倾斜的低矮房间(看来是建在房子北端的屋子)。屋子的墙都是用光洁的石头建造的,但四壁大部分的地方挂着绿色的席子和黄色的帝幕。地面铺着石板,垫着绿色的新鲜灯心草。一边的地上放着四个厚厚的床垫,都是用许多条白色毯子叠起来做成的。对面的墙边是一条长凳,凳旁放着几个陶土制的脸盆,旁边还放着一个棕色的水罐,盛满了水,有的是凉水,有的是热水,冒着蒸气。每张床边都放好了一双柔软的绿色拖鞋。 
  不一会儿,大家洗干净了,恢复了精神,都坐到餐桌旁,每边坐两个霍比特人,主人和金莓娘子则坐在两端。这顿饭吃了很久,很开心。尽管几个饥饿的霍比特人狼吞虎咽,但供应一点也没问题。他们酒碗里的饮料看起来好像是清纯的冷水,喝下去之后却像酒一样透心,使他们自己在快乐地唱着歌,好像唱歌要比谈话更容易、更自然似的。 
  最后汤姆和金莓娘子站起来很利落地把桌子收拾干净。他们不让客人动手,命令他们坐着,安排每人坐在一张椅子上,还有一张拦脚的凳子,让他们把疲劳的双脚搁起来。他们面前宽大的火炉里燃着炉火,燃烧时发出香气,好像烧的是苹果树的木头。一切都安排就绪之后,房间里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只在房间两端的烟囱架上留下一盏灯和一对蜡烛。然后金莓娘子手里拿着蜡烛起来站在他们面前,祝他们各位晚安,睡一个好觉。 
  “请安歇,”她说:“一觉睡到天亮!不必害怕晚上的吵声!除了月光、星光和山顶的风之外,什么都进不了这儿的门和窗的。晚安!” 
  她穿过房间走出去,身上发出微光和衣裙的窸窸窣窣声。她的脚步声宛如一道流水,在静夜中轻轻漫过那一块块清凉的石头,从山上流淌下来。 
  汤姆留在他们身边静静坐了一会儿,这时他们人人都竭力想鼓起勇气来问问题,刚才在晚饭桌上本来有许多问题想问的,睡意凝结在他们的眼睫毛上。最后弗罗多终于说: “主人,您当时是听见我叫喊了呢,还是刚好在那骨节眼上碰到的呢?” 
  汤姆扭动着身子,就像从梦中摇晃着出来似的。“啊?什么?”他说:“我有没有听到你的叫喊吗?不,我没听到,我正忙着唱歌呢。我纯粹是偶然到那里去的,如果你把这叫做偶然的话。那并不是故意安排的,尽管我倒真是在等你们来。我们听到了关于你们的消息,知道你们在漫游。我们猜想你们不久就要走到这水边来,因为所有小径都通到这边来,通往柳条河边。白头发柳树老人,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歌手,小人儿们是很难逃脱他狡猾的迷惑的。但是汤姆在那儿有个使命,他不敢妨碍我。”汤姆的头垂下来,好像睡意重新向他袭来,但他接着用轻柔的声音唱道:我在那儿有一个使命把睡莲寻访采来绿叶白花去取悦我的美丽姑娘岁暮前采来花儿,避过寒冬、在她娇小的脚旁开放,直到冰消雪融年年夏末我到远远的柳条河下游寻找睡莲那儿的水又清又深是个宽阔的水潭那儿的睡莲春天最早开迟迟不谢就在这水潭旁很久前我找到河的女儿黄发的金每娘子坐在灯心草上她的歌声那样甜美心儿在跳荡他睁开眼睛看着他们,眼里突然闪出一道蓝光看来你觉得那样很顺心因为我不再在岁暮时分深深进入森林河的河滨也不再在新春时节走过路边的柳树老人直到春光烂漫,河的女地跳着舞来到柳条河现身他又静默了一阵。但弗罗多忍不住要多问一个问题,一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请告诉我们,主人,”他说:“柳树人是怎么一回事。他是干什么的?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柳树人这东西。” 
  “不,别讲!”梅里和皮平突然在座位上挺直起来,异口同声地说:“现在不要讲!天亮以后再讲吧!” 
  “说得对!”老人说:“现在该休息了。当到处黑黑的时候,有些东西讲起来让人不舒服。睡吧,一觉睡到天亮,高枕无忧!晚上听见声音也别害怕!别再想那灰柳树!” 说完,他就拿下灯来,吹灭了灯心,一手拿一支蜡烛,领着他们走出房间。 
  他们的垫褥和枕头柔软得像茸毛,毯子是用白色羊绒做的。他们刚一躺在又厚又软的床上,盖上轻柔的毯子,马上就睡着了。 
  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夜晚,弗罗多做着一个没有光的梦。然后,他看见升起了一弯新月,微弱的月光下隐隐可见前面有一堵黑黝黝的石墙,石墙上有一个像大门那样的黑暗的圆拱。弗罗多觉得好像被人托起来,从那墙上飞过,他看见那石墙其实是一圈山丘,圆圈中间是一片平原,平原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石头的尖峰,样子很像一座巨大的尖塔,但并非人工所为。尖峰顶上站着一个人影。月亮升起的时候,有一刻好像正悬在那人影的头顶,风儿拂动他的白发,在月光下发出闪亮。从下面黑暗中的平原上传来凶恶的呐喊声和许多狼的海叫声。突然一个阴影,像一双巨大翅膀的影子,从月亮表面掠过。那人影举起双臂,挥舞着手杖,那手杖发出一道闪光。一只强劲的雄鹰俯冲而过把他带走。鼓噪声与狼嗥声大作。只听得一阵噪音如强风刮过,噪声中透出马蹄哒哒,狂奔着,狂奔着,从东边跑过来。“黑骑士!”弗罗多想着,从梦中惊醒,那马蹄声还在脑海中回响。 
  他怀疑自己会不会再也没勇气离开这石墙环绕的安全地方,他一动也不动地躺着,还在倾听;但现在是万籁俱寂,于是他转了身又睡着了,或者说又进人了另一个记忆不起来的梦境中。 
  皮平这边倒是在做着好梦,但梦境发生了一个变化,使他转了个身,呻吟起来。突然之间他醒了,或者说以为自己醒了,但仍听见梦境中惊扰他的那个声音在黑暗中响着,沙沙声、咿呀声像树枝在风中摇曳,枝梢挠拂着墙壁和窗户,吱嘎、吱嘎、吱嘎。他觉得奇怪,不知道房子附近是否有柳树,随后他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感觉,好像他根本不是在一间普通的房子里,而是在那棵柳树的树身内,正听着那干巴巴的、可怕的吱嘎声又在嘲笑他。他坐起身来,手按在松松的枕头上有一种柔软的感觉,于是重新松弛地躺下。耳朵里好像听见一句话在回响:“什么都别怕!安安稳稳地睡到天亮!别管那些夜间的声音!”于是他重新入睡。 
  梅里是听着水声静静人睡的,水轻轻地往下流,然后漫开来,不停地漫开来,环绕着这房子形成一个黑黝黝的、没有边际的水潭。水声在墙底下汩汩作响,水面在缓缓地、不断地上升。“我要淹死啦!”他想:“水就要淹进来了,那样我就会被淹死。”他觉得自己是躺在一个粘糊糊的泥沼里,他猛的一下跳起来,一脚踹在一块冷冰冰、硬梆梆的石板一角。接着他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于是重新躺下来,他似乎听见,或者是记得听见有人说过:“除了月光、星光和山顶吹来的风之外,什么都进不了门和窗。”一阵带香气的微风拂动着窗帘。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入睡。 
  至于萨姆,据他自己记得,一晚上睡得很熟,简直像一根木头,觉得非常满意,如果木头也会满意的话。 
  他们在晨光中醒来,四个人一起醒来。汤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吹着口哨,好像八哥在叫着。听见他们有了动静,他便拍着手叫着道:“嗨!来吧快乐多儿!泰乐多儿!我亲爱的!”他拉开黄色的帝幕。几个霍比特人发现帘幕后面原来遮着窗户。房间两端各有一个窗子,一个朝东,一个朝西。 
  他们精神抖擞地跳了起来。弗罗多走到东边窗子前,发现窗外是一片菜园,在露水中一片灰白。他本来朦胧地认为会看到墙外是一片草地,一直延展到墙根,草地上到处散布着马蹄的痕迹。实际上他的视线遇到的是一排高高的攀缘在柱子上的菜豆,但抬头远眺,就可以见到山的顶部在朝阳的背景下朦胧地显现出来。这是一个苍白的早晨,东边,一条条长长的云块像沾了泥污的羊毛,镶着铁红色的边,云层后面的深处透出一片黄光。无空告诉人们,快要下雨了,但亮光很快地扩大,菜豆的红花在湿润的绿叶衬托下红得耀眼。 
  皮平从西边窗户看出去,眼底下是一个雾白深潭。大森林隐藏在雾幕后。从上面看下去好像俯视着一片云铺的屋顶,雾海里有一处褶皱或断裂的地方,雾在那里分裂成许多羽毛似的片片或者形成波浪状,那就是柳条河的河谷。这河流在左手边从山上流泻而下,消失在那一片白色的阴影中。眼前最近处是一个花园和一道洒着银光的树篱,树篱外面,修剪整齐的灰白色草坪在露珠覆盖下隐隐发光。视野中看不到有柳树。 
  “早安,快乐的朋友们!”汤姆喊道。一边把西边的窗子开得大大的。清凉的空气流进屋内,空气中带着雨水的气息。“我看今天太阳不会露多少睑。我已经到处走了一圈,跑到山顶上去过了,天蒙蒙亮时我就去了,我闻过那风和天气,脚下的草地湿漉漉的。我在窗户下面唱着歌叫醒了金莓娘子,但时候太早了,我没有叫醒各位霍比特人。 
  夜间小矮人们在黑暗中醒来过,无开始亮的时候又都睡着了!叮铃叮铃叮叮当!现在醒来吧,我快乐的朋友们!忘掉晚上听到的声音!叮铃叮铃叮叮当!得哩得儿,我亲爱的人们!如果你们快些来,桌上早餐便已准备好;如果你们迟些来,只有雨水和青草! “ 
  不用说,并不是因为汤姆吓唬他们的话听上去好像很认真,几个汤姆人很快就来了,而且他们吃了很久才离开餐桌,桌上的东西看上去都要吃光了。汤姆和金莓娘子都没有跟他们一起吃早餐,可以听到汤姆的声音就在房子周围,在厨房里大声说笑,在楼梯上走上走下,在外面这里唱唱歌那里唱唱歌。从房间可以望到西边云雾笼罩的山谷,窗子是敝开的。水从窗子上面的茅草屋檐滴落下来。他们还没吃完早餐,天上的云已经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完整的屋顶,灰白色的雨立即下起来,轻柔地、不停地下着。大森林在深深的雨幕后面,完全隐没了。 
  他们眺望窗外的景色时,从他们上面传来金菊娘子清晰的歌声;就像从天空中飘然而降似的。歌辞他们几乎都听不清楚,不过他们听得出这很明显是一首雨之歌,歌声甜美,就像洒在干旱山岗上的一场阵雨,诉说着一条河流从高山的源头流向遥远海洋的故事。几个霍比特人非常爱听这首歌,弗罗多心中暗喜,赞颂这好心的天气,因为这天气使他们延迟出发。自从一觉醒来的那一刻起,即将离开这个念头一直是他心上的重负,但是现在他猜想他们今天是不能往前走了。 
  高处的风不住地往西方吹着,云层堆积起来,变得越来越厚、越来越湿,把它们承载着的雨水泼下来,洒到光亮的的岗顶上。房子周围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见到水在往下浇。弗罗多站在敞开的门旁,注视着那条白至质的小径变成了一条牛奶的小河,激起一路泡沫,朝山谷里流泻下去。 
  汤姆。邦巴迪尔绕过屋角跑过来,一面摇摆着双臂,好像是在把雨挡开似的。事实上当他跳过门槛进来时,身上也真的好像没淋到什么雨,只有靴子是湿的。他把靴子脱下来,放到烟囱角落里。然后他坐在最大的一张椅子上,叫霍比特们聚集在他周围。 
  “今天是金莓娘子的沐浴日,”他说:“也是她的秋季扫除日。对霍比特人来说雨水是太多了,让他们得休息处且休息吧!这样的日子最适合讲长长的故事,适合问问题和回答问题,就让我汤姆来给谈话开个头吧。” 
  于是他讲了许多好听的故事给他们听,有时有点像在自言自语,有时突然用明亮的蓝眼睛从棕色的眉毛下看着他们。他常常讲着讲着就唱起歌来,还会离开椅子在四周跳舞。他讲蜜蜂和花儿的故事,讲树木的习性,讲大森林中的奇异生物,讲邪恶的东西和善良的东西,友好的东西和不友好的东西,还请到荆棘中隐藏着的秘密。 
  听着听着,他们开始明白,大森林中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各种生物肯定会把他们看作一群陌生人,因为森林中所有别的生物都是在自己家中。在汤姆的谈话中不断进进出出的一个角色就是柳树老人,弗罗多现在懂得了许多关于他的事,得到满足,事实上是知道得太多了,因为那是一门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学问。汤姆的话揭示了树木的心理和思想,而那往往是阴暗和怪异的,充满了对各种东西的仇恨,它们仇恨~切能在地面行走的、能啮、能咬、能砍、能劈、能放火烧的那些破坏者和掠夺者们。这森林被称为“老森林”不是没有理由的,它的确已经很古老了,它是一大片被遗忘而生存下来的树木,树林里还有一些年龄跟这山岗一样老的古树生存着,他们还记得那由他们当家作主的时代。无数的岁月使它们充满了自豪,赋予它们深厚的智慧,也使它们心怀恶意。但是最最危险的就是那棵大柳树。它的心已经朽烂,但它的力量却保持青春,而且它很狡猾,还精通呼风之术,它的歌声和它的思想在这一河两岸的树木中通行无阻。它那灰色的干渴的灵魂从土壤汲取力量,然后向四边扩展开去,就像土壤里细细的根须和空气中看不见的细枝末梢,直到几乎把从大树篱到丘原之间所有的树木都置于这力量的统治之下。 
  突然汤姆谈话的内容离开了森林,沿着年轻的小河跳跃而上,越过泡沫飞溅的瀑布、越过卵石和被水冲蚀的山岩,在细小的野花间。 
  密密的青草和潮湿的缝罅间徘徊,最后来到那丘原之上。他们听他讲到大古坟的岗,还有那些绿色的土墩,还讲到山的上和山间洼地里那些石头圆圈。成群的羊在咩咩叫,绿色的墙和白色的墙开了起来,制高点上有一处处要塞。一个个小王国的国王打成一团,初升的旭日如火一般照耀在他们新铸的贪婪的宝剑那红色的金属上,有人得胜,有入落败,塔楼倒坍,要塞焚毁,火焰冲天而起。黄金堆积在死去的国王和王后的棺架上,一个个土墩覆盖着他们,石头的墓门紧闭着,野草生长起来,湮没了一切。有一阵子,羊群一边走一边吃着草,但草很快又吃完了。一个阴影从遥远的暗处生长出来,土停里的枯骨被唤醒了。 
  山间洼地里于是出没着古家阴魂,他们冰冷的手指上戴着戒指叮价作响,他们的金链在风中摇摆。一圈圈墓石从地下露出,就像一付付烂牙在月光下露齿微笑。 
  霍比特们打了个寒颤。就连在夏尔国都可以听到谣言,说到大森林后面古坟的原上的古家阴魂。那可不是霍比特人喜欢听的故事,即使听故事是远离那个地方,坐在舒适的炉火旁。这四位霍比特人突然想起了这所房子的欢乐气氛使他们暂时忘掉的那些东西。汤姆。邦巴迪尔的房子像鸟巢般恰好坐落在那些受到威胁的山岗的肩下。他们失去了故事的线索,一个个不自在地站了起来,侧过脸来面面相觑。 
  当他们重新听清楚他在讲什么时,发现他正漫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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