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为君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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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为君留-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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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我诅咒卖春药给老夫人的药贩子,叫他也误食几次春药,不给他解药的同时还要把他关起来,最好是送一只母猪……不对,该送一只公猪和他关在一起,看他到时候怎么办。”
  那边的西厢房。两个被黎唯唯怨念的男人正在交涉。
  “解药。”
  “什么解药?”
  “你该知道的,不是你拿春药给我娘的吗。”他娘一个妇道人家,想要得到这种下九流的药就只能求助于眼前这个住在府中的神医了。
  “有什么不好,这样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穆承谦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算是承认了是他拿药给老夫人的这个事实。“你说过你想吃掉她的,把你自己当做解药不是更合适?”
  “我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来达成我的目的。”
  “这种手段如何?很不屑吗?”与他交往多年,他不会不了解他的本性。“我看你心里面未必真是这么想的。此事要是发生在半月以前,你应当会很感谢我。反正趁火打劫以后,有我这个‘罪魁祸首’会给你背黑锅,何乐而不为呢?”
  没错。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十几天前,他一定会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的。不择手段的人如他,只要有个结果便好,他根本不会去计较那个过程。
  “但是现在我不能那么做。我们马上就要动身去离澜了,回不回得来你我都不知道。而且,”裴舒迟顿了顿,对自己的猜测生出了一种不安感。
  “而且什么?”看他貌似陷入担忧中的表情,穆承谦出声催促他快点说出下文。
  “而且……”裴舒迟望向屋外,月娘的光辉洒在树梢,地面上树影斑驳。“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唯儿快要走了。”
  “她要走了?去哪儿?”兑宛城里她又没熟人,虽然他有对她说过要早作打算,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早就跑吧。
  “唯儿恐怕不是要离开裴府,就算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
  如果她离开裴府甚至是兑宛城,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也会天涯海角的把她给抓回来绑在身边的,但是现在他却不是这么感觉的。遇到那个算命的老先生之后,他就觉得事情的轨迹脱离了他所能掌控的局面。她的唯儿,可能要离开了,而且还是他抓不到的地方。
  “什么是还是不是?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穆承谦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会远远地逃开我身边。”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那你不是更应该对她下手,好牵住她吗?”带着苦笑和失落的裴舒迟是他不曾见过的,穆承谦也不管什么死不死的问题了,决定先帮裴舒迟出些馊主意好留住黎唯唯再说。
  “你不懂唯儿。如果我那么做了,她怕是走得更痛快了。我要让她亏欠着我,或许这么做还能让她更挂念些。”倘若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的话,那他想留也是留不住的。
  “我是不懂,那女人的确是个怪胎。”云里雾里的穆承谦也没心思去纠结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你能活下来就一切都好说,你要是不小心把命丢在了我这儿,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医不好我的话,就记得去庙里面求串加持过的佛珠。”只要唯儿还没走,他就要把她留在他的世界里,哪也去不了。不过前提就是要像穆承谦说的那样,他得有命在。
  “你的意思是你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吗?”还加持过的佛珠嘞,对付他这种恶鬼,怕是得找颗舍利子才镇得住吧。
  “不错,很聪明。”
  “多谢夸奖。”这种聪明一点好处都没有,遇上这种病人,他这个当大夫的压力真的很大。
  “聊天聊得很开心嘛!”伴着这个突然插进来的熟悉女声,裴舒迟感觉到一个火热的女体贴在了他的背后。
  “唯儿?”
  “干嘛?我还以为你都不记得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了。”放她一个人在床上浴火焚身,苦受煎熬,他俩儿倒好,聊上了。
  黎唯唯本来是想故作玩笑地调侃他们的,但是被春药的药力折磨得小命都快玩儿完的她已经没办法拥有有这么宽容广阔的胸襟了。她只想咬牙切齿一番,咬死这两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臭男人。不过话说回来,贴着裴舒迟还是很舒服的。
  “你怎么出来了?”裴舒迟将在背后不断磨蹭着他的小女人抓到面前,她那种蹭法,叫他很难不起反应。
  “再不出来你就等着我自己找个解药给你戴绿帽子吧。”黎唯唯嗔怪地瞪了裴舒迟一眼,而后顺势趴进他的怀里。
  窝在前面也不错,也很舒服。黎唯唯喟叹一声,搂紧了裴舒迟。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衣服穿得歪七扭八的,裙子也很邋遢。
  “呵呵呵。”黎唯唯娇笑着将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小小声的在他旁边咬耳朵。“我刚刚在房间里等你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穿的哟。但是等了你那么久,解药跟你都没回来,我就只好自己跑来拿解药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回房?”黎唯唯暧昧的在裴舒迟的耳根处吹了口气,右手也随着她说的话缓缓地从他的颈项移动到肩头,然后慢慢地向下抚摸着直到他的胸口,隔着衣料轻轻地抠弄他胸前的凸起。
  “咳咳~”
  “咳咳!”
  两个男人颇有默契的一起咳嗽了起来。
  “我们这就回房。”微红着脸的裴舒迟急忙握住在他胸口处作怪的小手,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他再怎么坚定也肯定是抗不住的了。
  他一脸正经地对着因为旁观了这幕挑逗戏码而显得尤为不自在的穆承谦催促道:“该死的,快把解药拿给我!”
  吃过解药的黎唯唯并没有立刻就停止她的春情泛滥,没法子的裴舒迟只好紧紧地抱着她将近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里,黎唯唯还是能蹭就蹭,能揩油就揩油,甚至还照着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样,在他的脖子上结结实实地啃了好大一口,留下了一个显眼的“唯唯专属”吻痕章。
  在这种甜蜜的折磨之下还要保持坐怀不乱,裴舒迟发誓若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为什么今天忽然那么君子?”黎唯唯亲吻着裴舒迟的下巴,边说话边将唇瓣移至他的嘴角,粉嫩诱人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着他的脸侧以及嘴角,却偏偏不落在他的唇上。
  “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方式问话了?”裴舒迟额角的青筋在隐忍的跳动着,他在心里面一遍遍的默念“要克制,一定要克制!”
  “不喜欢吗?”露出娇媚的笑容,而后再次落下了一个不在重点上的轻吻。
  “不会不喜欢。”要是换在平常她也能这么热情他就碰到宝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黎唯唯在他的脸颊上制造了一个响亮的亲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哦。”
  “我只是不想在这时候伤害你。”
  “伤害?伤害什么?”黎唯唯的眼眸与他的相对,深邃的里面带着不安,迷蒙的眼里有着疑惑。
  “如果我没有了性命对你会是一种伤害吗?”
  第一次。第一次裴舒迟用这样的角度考虑了这样的问题。黎唯唯本以为他永远都不会这么想的。
  理智渐渐回笼,黎唯唯的搂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好狡猾。”
  “什么东西狡猾?”裴舒迟不明所以。
  “你好狡猾。”脸颊蹭蹭他的肩头,找到最合适的位置供她的脑袋依靠着。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以前的你很自大,所以我跑了也不亏欠你什么。
  因为以前的你很自私,所以我就算走也能走得干净利落。
  因为以前的你没有在乎过爱也可能是伤害,所以当我用这把双刃剑不小心伤害到你的时候,也可以自我安慰“这是你造成的”。
  ……
  因为这么多的因为都被否定了,所以我很容易会对你留下不舍的心情。
  “你好狡猾,没有理由的生来就很狡猾。你是一只病狐狸。”
  娇艳的菱唇终于吻在了他的唇瓣上。
  粉嫩的舌尖生涩的探入他的口中,和她此时的眼神一样,有些茫然,有些好奇。他讶异于她的主动,薄唇却不自主地吮住了她的嫩舌。舌头间的温热交缠,让她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反应过来后,丁香溜回了檀口,但是霸道的长舌却不许她躲避,追逐着与他两相交缠。这是他期待许久的甜美,他要慢慢品尝。
  这个亲吻绵长了许久,直到她再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才肯罢休。
  轻抚着她火烫的脸颊,看到她微喘的樱唇因为深吻而发出更加娇艳的色泽,他忍不住又啄了一下。
  “这是对‘君子’的补偿吗?尝起来很甜。”
  “谁要管你是甜是咸。”黎唯唯羞窘地挣开了他的怀抱。“春药也解了,你可是没机会再当解药了。”
  她走到床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折腾了一个晚上了,早该睡觉了。”
  裴舒迟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故作镇定地整理被子和床榻,就算被她聪明的带过了话题,他也依然记得,她还欠她一个回答,而这个回答,她不敢给他。
  “如果我没有了性命对你会是一种伤害吗?”

  分开在即

  “春药事件”并没有给裴府带来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变化。
  老夫人那头在一个很“无意”的“无意间”看到了裴舒迟脖子上的吻痕,高兴的以为好事已成,就放了黎唯唯一马,没再给她下春药。何况一招用两次,就算黎唯唯再傻也不会主动撞枪口上去给她当“育种田”的。反正要孙子可以,请找自己儿子。
  至于真要说这件事情有了什么后遗症的话,那就是老夫人每天差人照三餐送来的生子秘方汤了。啧啧,那可真是每一碗都各具“特色”的呀。
  黑漆漆的冒着药味的是调养身子用的,绿不拉唧的跟馊菜汤似的是可以提高男丁产出率的,而那碗看上去像清水,里面还飘着一些像是芝麻粉类似物的汤看起来比前两碗都正常些,但实际上最不正常的就是这碗了。这是大觉寺佛龛前的香灰泡井水!功效就是——“老天保佑,佛祖保佑,喝了这碗神仙水,我们唯唯就能早日一举得男了。”此情此景,黎唯唯真是彻底的无语了,老夫人的整人功力绝对是没得说了。
  不过“一朝食春药,十年怕高汤”。那些汤药到最后都被黎唯唯拿去浇树了。开玩笑,那种秘方都是老人家之间传来传去的,一个不小心要是搞错了什么中药,药性相克之下,她不死也去半条命。怎么可能拿来喝?至于那碗“神仙水”,既然它这么神的话,就让它去保佑院墙外头的竹子早日结出果子吧。
  “都是你害的,你要是早早的就给你娘生个孙子出来,我刚才就不用喝香灰水了!”是的,她真的喝了,因为这回是老夫人亲自送来的,她不喝也得喝。好在她就啜了那么一小口,裴舒迟就出来跟她娘“谈心”引开了她的注意力,她也抓准了这个机会把剩下的“神仙水”浇灌给了身旁的盆景。
  裴舒迟看了一眼饮茶漱口的黎唯唯,凉凉地回答她:“倘若男人也可以生子的话,你这样女子就更没有活路了。”
  “噗——”漱口水被用力的吐掉,黎唯唯重重搁下茶盏,气势汹汹地走到裴舒迟的身边。
  “你的意思就是我除了是个女人,会生孩子以外,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咯?”
  “我并没这么说。”
  “你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你也认为自己没什么活路,那就乖乖走好我这条康庄大道,岂不是更实在?”
  什么康庄大道,根本就是条土匪常出没的崎岖山路,走都走得不让人安稳。黎唯唯撇开了脸。
  “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欺负病人不是我的作风。我答应小玉儿带他去逛市集,再不出门市集就该散了。”摆摆手,连声“再见”都没说的黎唯唯就心急火燎的赶去了西厢。
  裴舒迟看着她匆忙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唯儿,你究竟想要逃到何时?”
  不在,那个算命的老头儿又没有出来摆摊子。连着都好几天了,她每天都带着小玉儿来大觉寺晃荡,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怪老头儿。她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清楚些,比如走了会如何,留下了又会怎样,又或者央求他告诉她裴舒迟开刀的结果是什么。
  她询问过其他在大觉寺边上摆摊谋生的人,可是大家都说没见过这样的一个老人家。他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任黎唯唯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到。
  后天就是裴舒迟离府的日子了,这条路果然走到了尽头么。
  “唉。”算了。来的时候既然可以那么适应,那走的时候也要走得潇洒一些。黎唯唯强打起精神,露出了一个不算灿烂的笑容。“走吧小玉儿,去喝红糖豆腐花~”
  “姐姐是要丢下小玉儿了吗?”
  刚走出几步的黎唯唯差点被身后传来的这句话给吓出个趔趄来。她怔愣了一瞬,而后回头对着小玉儿绽开了她的招牌笑容。
  “我哪有要丢下你,我不是正要带你去六巷口喝豆腐花吗?”
  “不对。”小玉儿站在原地坚定的摇摇小脑袋,一点也不相信黎唯唯的说辞。“你就是要走了,而且是要丢下我们一个人走。”
  “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除了撒谎,黎唯唯没有其它办法可以应对小玉儿,她甚至连搪塞的理由都找不出来。难道她的表现就那么明显吗,连小玉儿都能看得出来?那裴舒迟是不是也知道什么了。
  “我就是知道姐姐要走了。你不要小玉儿了吗?”小玉儿的眼眶红红的,泪珠子在眼底里打转,彷佛只要黎唯唯点点头,它们就会不受控制的下落。
  “小玉儿,你先别急着哭啊~我人不是还在这吗?”黎唯唯上前牵住小玉儿的手,抹掉她脸上刚滑下来的泪珠。然后举起了右手,三指并拢朝天,信誓旦旦地对着小玉儿保证道:“姐姐一定不会走的,我保证。别哭了好吗?”
  “真……真的吗?”小玉儿抽抽搭搭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那还能有假的吗?我这个人会永远待在兑宛城的,只要你别跟丢了就好。到时候找不着我在哪儿,可就要怪你自己咯。”
  “恩!”小玉儿抹干了眼泪,笑了起来,握紧黎唯唯的手。“我不会跟丢姐姐的,我要一直跟在姐姐身边。”
  “傻丫头~”黎唯唯轻掐了下小玉儿粉扑扑的小脸蛋,冲她做了个鬼脸。“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小玉儿才不是小狗呢。”
  “是是是,咱们家的小玉儿不是小狗,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那么人见人爱的小玉儿姑娘,现在我们可以去喝豆腐花了吗?”
  “我要喝两碗!”
  “没问题,喝几碗都成,但是一会儿逛市集的时候找不到茅房我可不管噢~”
  “姐姐欺负人,我才不会那样呢。”
  “真的吗?”
  ……
  说说笑笑着,一大一小手拉着手走远了。
  小玉儿。
  姐姐没有骗你。我的人是会一直待在这里,但是灵魂却要回去了。我想他们会照顾好你的,不用担心没有家人的。
  对不起。

  去留之间(上)

  “唯儿。”裴舒迟小声地唤着怀里人儿的名字。即使明知道她还没睡,他也是还是轻声地唤她。
  “唔……”假寐的黎唯唯发出睡梦中的单音,好像她真的睡熟了一样。
  只不过她不清楚的是,裴舒迟恐怕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妈以外,最了解她有什么睡癖的人了,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装睡。
  他拥着她,感觉到她一动不动的僵硬以及不自然的呼吸声。换做平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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