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系列之2 旅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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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系列之2 旅法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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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斯拉特都是猪,墨尔文都是羊,不是吗?〃

  这么多年来的流浪,走过了这么多世界,珊迹已经习惯用很超然的眼光看世界。瑞特比的逻辑还是属于单一世界的,珊边试着让他改观,〃它们也一样被围困、一样无法自保。非瑞克西亚人是大家的敌人,这才是重点。我就是在巴斯拉特和墨尔文嗅到了非瑞克西亚人的气味,才决定是该去找到像你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了。克撒必须到巴斯拉特和墨尔文去把关,不然就太迟了。〃

  瑞特比快快不乐,〃为什么不到伊芬宾卡去把关?那儿也有非瑞克西亚人啊,不是吗?〃

  〃我还没有跟他提过伊芬宾卡。〃

  〃我提了。〃他看到她喘了一口气——他又接着说:〃你没告诉我不能说啊。〃

  珊迦当初计划要把克撒的弟弟带到他面前看能不能治好他,她应该更仔细、一步一步安排好细节的。现在她对于她的计划已经完全失去掌控,几乎从一开始,至少是从那着火的村庄就开始失控了。瑞特比打破沉默。

  〃他似乎对我们两个之前的事一无所知,我就从我们落地之后开始讲,他好像很感兴趣。他问我就答。他似乎满惊讶我能回答那些问题,因为他说我的脑子已经是空的了。不过当我叙述席拉塔教和赤纹军的事时,他从头到尾都听得很专心,尤其是有关席拉塔教和我们的圣书。我告诉他我的家并不信教,如果他真想了解,他应该亲自到宾卡市的圣殿去听那些修士讲道。我想在宾卡市应该还有一些有智慧的修土,席拉塔教不可能把他们全部都捉走了吧。〃

  〃够了,瑞特比,〃珊迦边说边叹了口气,并且将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边。他又往后缩了一下。他们俩个都各自后退了一步。增加的距离让他们的对话更容易进行,还有目光的交错也有些帮助,如果他愿意看着她的眼睛的话。〃那不是你的错。〃

  〃我不该告诉他那些圣殿吗?〃

  珊迦扬起眉毛。

  瑞特比修正他的话。〃我不该告诉他那些非瑞克西亚人的,我应该先问你的吧?〃

  〃我应该告诉你等一等的,虽然我最希望看到的事就是克撒采取行动。你做了你认为对的事,那也的确没错。那不是我会做的事。我必须要习惯,我可以先告诉你,这绝不容易。〃

  〃他还会回来,是吧?克撒不会真的在伊芬宾卡杀尽所有窝藏在赤纹军的非瑞克西亚人吧!〃

  珊迦看了桌子最后一眼。〃毫无疑问的,因为他是神器师克撒,瑞特比——但是就算他做了,也不是件坏事吧?〃

  〃杀尽所有赤纹军人会让席拉塔教有恃无恐。〃

  珊迦在门边停顿了一下,〃你是假定席拉塔教里就没有任何非瑞克西亚人。记得我告诉你有关巴斯拉特和墨尔文——那些羊和猪吗?我可不敢这么肯定。〃

  她把瑞特比独自留在空房间里,自己一直走到比火炉还要远的水井边,他追了过来。

  〃我们现在怎么办?〃瑞特比的脸颊泛红,两天没刮胡子,长出了黑黑的胡渣。〃跟踪地吗?〃

  〃我们在这儿等。〃珊迦解开绞绳好让水桶降下。

  〃有可能会发生意外。〃

  〃在这等比较妥当。〃她变得有些别扭起来。〃我们只会越帮越忙。〃

  〃克撒以前连伊芬宾卡这地方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它在哪儿,也不懂我们的语言。〃

  珊迦放下绞绳。〃你以为你和他之前是用什么语言交谈的?〃瑞特比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于是她继续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我们的脑子是空的,当他在我们脑中发现对他有用的想法,他还是很乐意掠夺的。你知道吗?克撤并非无所不知,你还是可以保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你刻意不去想它,或者想象出一道墙将它隔绝起来,不过在一开始——也许应该说大部分时候——最好还是把克撒当作是无所不知的。〃

  瑞特比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然而他的呼吸却听得出困惊骇而变得急促;脸上的红光也转为蜡般的苍白。珊迦将水桶慢慢拉上来,用勺子舀了一些甘甜的泉水给他,他喝时从嘴边漏掉了大半,不过至少有声音说话了。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弱能石和米斯拉?我怎么敢以为我能骗得过神器师克撒?亚佛神呀……〃

  珊迦又舀了一勺自己喝。〃也许吧。克撒疯了,瑞特比,不论是你说的话还是你脑中的思想,他只听得儿他想听的,有可能他什么都听不见——但他不是办不到。这是你必须铭记在心的,我真应该早点告诉你。〃

  〃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只有当你张开嘴的时候。〃

  他赶快把嘴巴团上,珊迦窃笑着走开。走了十步左右,瑞特比追了上来,挡在她面前。

  〃好吧,我受够了……你是非瑞克西亚人。你不是被生下来的,你是从一个槽中爬出来的。虽然你看起来好像只有十二岁,但其实你已经三千多岁了。你穿着打扮像个男人——像个男孩,你讲起话来也像个男人,但伊凡语本来就是种暧昧的语言,在我们的语言中,有些事物是有性别之分的——好比狗是男的、猫是女的。然而当我们说'我做了这个'、'我做了那个',男女的说法听起来又都是一样的。通常,男女的分别应该是很清楚的。〃他停下来,显得有些难以启齿,珊迦在他还没继续之前就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昨天晚上,当克撒提到你时,他总是说'她'。你到底,珊迦,到底是男还是女?〃

  〃这很重要吗?〃

  〃是的,很重要。〃

  〃都不是。〃

  她走开,他一把把她拉回来,脸向着他。

  〃这不算回答!〃

  〃这只是不是你希望听到的答案。〃她甩开他。

  〃但是,克撒他……?为什么?〃

  〃非瑞克西亚语一点都不暧昧。那里没有家庭,也不需要有男女的分别,它们没有这样的说法——除了在梦中。在遇到那个恶魔之前,男女之别的说法对我不具任何意义,但是他强行侵犯了我的心,之后,我开始把自己当作是个'她'。〃

  〃克撒?〃瑞特比粗着嗓子说,他似乎十分愤慨。

  珊迦笑了,〃不,不是克撒,早在遇到他之前。〃

  〃所以,你跟克撒……?〃

  〃克撒?你读过《古文明之战》吧?克撒连对凯拉。宾。库格都没兴趣呢!〃

  她走出去,关上门,留下目瞪口呆的瑞特比。 
 

 

 
 





  
 第十二章
 
  克撒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也是一个诚实正直的人。然而即使在他还是个普通人时——假如〃普通〃这个字眼可以适用在神器师克撒身上的话——爱情或感情这类的事物对他的意义也并不大,不过他还可以接受友情,一次只交一个朋友。

  在珊迦把他拉出非瑞克西平之后,他就开始把她当朋友了。

  自此之后的三千年,珊迦也一直适切地拿捏着这个分寸,不奢求也不自贬。

  在克撒骑着他的龙来到非瑞克西亚的同一天之内,他们颠簸经过了三个时空。珊迦看起来比克撒还要狼狈,她丢了她的防护衣,他们俩个只好相依为命。夜空里,陌生的星星和三颗蓝白色的月亮在迷雾中隐约可见。

  〃已经够远了,〃她微弱低语着,四个不同时空的坏空气已经将她的声音折磨得支离破碎。〃我得休息一下了。〃

  〃还是很危险!我听得到它,约格……〃

  每次克撒一提到这个名字珊迦就全身打颤。她抓住他已经残破不堪的护甲,说:〃你叫的是它的名字!千万不要再说出来了。每一次你说出它的名讳,它都会听得见你。他们在血肉之殿教我的事情,这是我愿意真心相信的一件。如果你再不把那个名字从你的记忆中永远消除,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火光在克撒的眼中跳跃,自从他从非瑞克西亚出来之后,他的双眼就一直是黯淡的黑色。珊迦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知道那让他像中了邪一样,而任何会让克微不安的事对她而言是更无法忍受。

  克撒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他的脸发着热。不浪费,不奢求,如果他真能烧掉脑中的某些记忆的话,他可能可以得救。她走在前头,拉着他的手腕到一块岩石边让他坐下。

  〃水,珊迦,你可以帮我找些水来吗?〃

  他瞎了,至少对真实的事物。他说他的视线中都是斑斑点点,就好像瞪着太阳看了太久一样。四重天的天空是没有太阳的,但是那条龙是恶魔们可以用所有武器、法术、以及自然力量加以攻击的目标。

  〃你会待在这儿吧?〃

  〃我尽量。〃

  对珊迦而言,他有些答非所问。走过那么多不同的世界,她已经培养出敏锐的直觉,知道哪些地方是她能够生存、哪些地方不行。非瑞克西亚以及之后走过的三个时空都太荒凉不毛,但这个有着三颗月亮的世界倒还不错。她身上有胞囊、藏在衣服里的那颗心,还有一个时空传送器。因此就算克撒在她离开时不见了,她也应该还活得下去。

  最近刚下过大雨。珊迦在他们从世界夹缝中出来之处曾看到山脚下有水,不过把水带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她捧起水来喝,止了渴,然后她撕下衣服的一角在水里浸湿,然后一路滴滴答答他把它捧回山上。

  克撒果然还安然地坐在石块上面,在明亮的夜空下现出剪影,他的肩膀向前倾斜,下巴理在衣领的阴影之后。它的双手无精打采地放在大腿上。

  〃克撒?〃

  他抬起头来。

  〃我带水来给你了,不过恐怕不是很完美。〃

  〃只要是湿的就好了。〃

  她把他的手拉到湿布上。〃很湿。〃

  克撒拿起湿布,吮吸上面的水分,然后再拿起来擦擦脸。一切妥当后,他让护甲落下,珊迦在他脚边坐下来。

  〃我还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你想吃东西吗?吃点东西可能比较好。我闻到梅子的味道,这儿现在是夏天。〃

  他摇摇头,〃坐在我身边就好了,睡一下吧,如果你睡得着的话,孩子,我们可以休息到清晨,夏天的清晨。〃

  珊迦缩在她的护甲里,夜晚是凉爽的,不算冷。除了这衣料不是很舒服之外,其他都没什么不好。她舒适地靠在岩石上。克撒抚摸着她的头。

  〃我不是叫你躲远一点吗?〃

  〃我有啊,只躲了一下。〃

  〃你可能会受伤的,搞不好我就干脆把你留在非瑞克西亚了。〃

  克撒就是克撒,总是要做一切的主宰。在他们才刚死里逃生之后的这样一个夜晚,他的霸气听起来特别令人安心,珊迦觉得好放松。

  〃你也差一点就会丧命的,克撒,或是掉到七重天去,这还得要靠运气呢。〃

  〃七重天就是……〃他迟疑着,〃就是地惩罚那些恶魔的地方吗?〃

  〃没错。〃

  〃那么我应该感谢你罗。〃

  〃没错,〃珊迦说。〃而且当初我说非瑞克西亚很危险时,你就应该听我的劝告的。〃

  〃我会再制造一只更巨大、更厉害的龙。我现在知道非瑞克西亚在哪里了,只要通过那个深深的夹缝。我现在是看不见,但我知道我一定会再回去的。它们活不长了,珊迦,我会将它们砍尽杀绝,替米斯拉报仇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珊迦打了一个呵欠,一般的呵欠。〃你那时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了,克撒,我刚爬上龙身,那四条腿就断了。虽然你已经杀了数以百计的非瑞克西亚人,然而那儿却还是有那么多杀也杀不完的非瑞克西亚人。〃

  〃我会修改我的设计的。〃

  〃一千条腿也是不够的。你不能光凭武力来战胜非瑞克西亚人,你最好能找到同仇敌汽的盟友以及至少比它们多三倍的军容。重要的是计谋和战略。〃珊迦想到了心之库穴。〃或者,找到一个偷袭的绝佳目标。〃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军师了?孩子?〃

  克撒可能颇为不屑,但是计谋和战略的确是很重要的。关于心之库穴的事她还是必须要小心。现在不但克撒眼睛看不见,她也很累了,今晚并不适合将她的这个大发现公开。她又打了一个呵欠,绝对普通的呵欠,没有了记忆术,脑囊就只是躺在她腹中的一个团块罢了。

  〃睡吧,孩子,我很感激你的好意,我的确太低估我的对手了,但这会是最后一次。〃

  珊迦累得连为她这小小的胜利而高兴的力气都没有,她睡着时心里还想着醒来时可能会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猜得没错,不过克撒并没有走远。她的同伴用草、小树枝和一些小石头,在不到两步见方的地上重建了四重天战场的模样。小树枝和草交缠出的龙巍立在其他复制的模型旁边,完全按照正确的比例精确地模拟缩小。她甚至觉得它们真的会动。

  〃我真不敢相信,〃她的影子盖在克撒做的这些神奇小玩意儿上,〃你应该觉得好一点了吧?〃

  〃好得像个傻子一样。〃

  这个回答似乎话中有话,但珊逸已经习惯对困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又能看得见了?〃

  〃对,没错。〃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往上看。〃你做得很对,珊迦,把那个名字从我脑中赶出。当我办到了,我就开始找回了自己,回到那个自负而愚蠢的我。没有人受伤,也没有土地被破坏。〃

  〃其实是有好几层,那里的祭司得要花很长的时间去修复被破坏的地方。而且你还毁了它们的许多龙和蜿龙。说实在的,战果比我原先想的还要辉煌。〃

  〃但是还不够好。如果我先到这里——〃克撒一边用手指着地上那石头小火炉的后方之处,然后很快地移动那些精致的小东西——〃那道火墙就会在我身后,这样一来它们就无法包围我了。〃

  珊迦研究着这新的阵法,〃这样会比较好吗?如果火炉在你后面,那么你会从头到尾都被困在同一个地方。〃克撒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她转移话题,〃我们会待在这里直到你造好第二只龙吗?〃

  〃不,宇宙是真实的,珊迦,至少在昨天以前我曾走过的每一个时空都是真的,而在进出非瑞克西亚之后,我发现那是一条我之前从未走过的路。就好像我只系着一条绳子就跳过巨大的深沟中。而我现在了解了,那个深沟是无所不在的,而非瑞克西亚就是它遥远的一端。因此无论我们身在何处,我们和敌人之间其实都只有一线之隔。

  即使如此,我觉得还是在我走过的足迹上多留下几个记号比较好。〃

  她没有什么意见。〃然后呢?另一只龙?军队?还是盟国?昨天我发现了一个地方,克撒,以前我以为那也是谎言之一。我找到我的心了。〃

  珊迦把手伸进靴子里,那琥珀色的心仍在发着光。她把它拿给克撒看。

  〃那是——嗯,那并不是你的心,珊迦。〃他没有接过去。〃你的心在你的胸中跳动着,孩子。非瑞克西亚人是骗你的,它们夺走了你的过去,连你的未来也不放过,但是它们并没有拿走你的心。〃克撒拉起她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口,〃这儿,你感觉到了吗?〃

  她点点头。所有血肉之躯的胸中都有一颗跳动的心。血肉之殿里的纽特在被完化之前也是有心的。〃这不一样,〃她坚持着并向他描述无数的心在库穴中闪闪发光的情景。〃我们和我们的心是相连的。我们知道的是,'它'会看守着我们的心,并在其上纪录下我们所犯的错。要是犯的错太多了——〃她在喉咙上作势画了一刀。

  克撒把那琥珀色的心拿到太阳下细看。珊迦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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