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蛇并在一旁见军师棠四怀战不下无屈,仗剑上前,与棠四怀左右夹攻。无屈全然无惧,左右应战。又斗了二三十合,牛蛇并思得一计,只用两角拼命向无屈触去。无屈怕他有铁头功夫,忙念咒语,运起铜墙铁壁功阻挡牛蛇并撞击,却不知牛蛇并头撞乃虚招,却用蛇尾勾弹,扭腰扫了无屈一尾巴。无屈被蛇尾巴扫中,负痛难当,急使出一招岩浆火功夫,五指一伸,射出五支铁流。
棠四怀和牛蛇并在寅甲城领教过他这一招,急忙闪避。可是,两个闪得快,岂知无屈火线来得更快。眼见躲闪不及,就要被烧成飞灰,危急间,却见五行星奔来,对无屈喝道:“些许小术,敢伤我军师!”只用黑眼一瞬,射出五条水线,立即把铁流淬成五条铁线连在无屈手指上,再发不出,收又收不回,只得用剑对五条铁线一挥,方能活动自如。
五行星见一招取胜,笑道:“无屈,今日是你死期,不要走,吃我一叉!”说话间,相克叉已经击出。
无屈闪过相克叉,也笑道:“本军师难道输给你了?眼下你就没命,还敢说大话。”于是,手脚齐飞,发出重浊下凝之气,把五行星压得透不过气来。
五行星于危急间立即眨一眨青眼,树木纷纷从天上掉下,排了几个栅栏,无屈的浊气却进不来。
无屈也懂五行之术,用太阳光棍在空中一划,立即有无数鬼卒持着大刀上前砍木。不一时,把五行星排的木栅栏砍得精光。
五行星见计不成,又眨一下红眼,放出满天太阳高温火,立时把大鬼们的砍刀熔化。
无屈见了,立即吹一口气,顷刻狂风大作,把满天太阳高温火吹回地府征讨军阵中。地府征讨军见火吹来,纷纷躲闪,躲闪不及的,被烧得焦头烂额。
五行星见无屈也能吹风反火,忙收了法术,再眨几下黄眼,生出几座大山把风挡住。
两个各施法术,都能相克,于是,都收了法术,使回真功夫。一个使相克叉,一个使太阳光棍,穿来插去,叉棍相交,又斗了几十回合,仍不分胜负。
这时地府征讨军押运官马前卒押粮到,见五行星与一将斗得难分胜负,问得是无屈,来不及缴令,立即上前助阵。
无屈见又来了一个两眼生在耳朵下的马面鬼,笑道:“来将是谁,先通姓名,免我太阳光棍打无名小卒。”
马前卒听了大怒道:“你也把天下看扁了,你马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府征讨军韩元帅麾下押运官马前卒是也!”鼻子哼了哼,只见两道电气冲出。无屈不知是什么东西,正欲躲避,却被马前卒翘起尾巴一扫,把左腿绞断,立刻坠地。
马前卒正欲上前割他首级,阵中已鸣金收兵,而且,敌阵又涌来无数鬼卒,只得让他们把无屈抢去。
原来元帅韩擒虎见棠四怀和牛蛇并两个战不下无屈,五行星也上前助阵,都未能取胜,而马前卒与无屈交战只一招,无屈便跌倒在地上,怕无屈又用诡计,再伤害了马前卒,所以,见马前卒趋前便鸣金收兵。他哪里知道马前卒已经得手,方欲上前取他首级呢。也是无屈未该死。
却说无屈收军回营,断腿疼痛不止,元吉听了,暗暗喜欢。正在庆幸之际,却有军卒进来报告说:“报告领主,外面有一异鬼求见。”
元吉估计是地府征讨军韩元帅派来之鬼,忙说:“请进!”少顷,只见请来一个丈多高,腰围不到一尺,形似竹竿,眼生于脑后,嘴生于腮下,耳生于肩,手生于面的鬼怪。元吉见了,战战兢兢,汗出如浆。惊了好一会才问道:“神仙仙乡何处,有何事见孤?”
只听那异鬼说:“我是寒竹鬼竺节是也,居于北极寒冰岛。因你寅甲岭军师无屈是我徒弟,知其有难,特来救治。”
元吉心里老大不舒服,只是竺节生得怪异,怕他滋事,只得表示欢迎,设席招待。席间,竺节问到战事,元吉说:“军师受伤,再无战将了。”竺节说:“领主勿扰,有我在此,不须几个回合,定能把地府征讨军诸将擒来。”元吉表示佩服,席散后亲自领他到军师无屈卧室。
无屈见师傅到来,欢喜异常,忙爬起来行礼,竺节说:“免了吧!”接着拿出一些万年竹黄丹,用水调匀,在无屈伤出擦了擦,立即康复如初。无屈把战况对师傅说过,竺节安慰道:“徒儿勿扰,明日为师与你报仇。”无屈欢喜,与竺节庆贺一宵,到天明,立即摆阵。
竺节在无屈的陪同下,出到阵前大喊道:“地府征讨军哪个有能耐的,快上来受死!”
韩擒虎见竺节之样便已吓得瞠目结舌,见他挑战,更是害怕,看了一眼左右,问道:“这样恶鬼,谁先上阵斗他?”
待了好一会儿无将上阵,左副先锋苟九见了,心想:我与竺节大战一场,就算不能成功,也显见我胆量比别的将帅大。于是,他徒步上前喝道:“吾乃地府征讨军韩元帅麾下左副先锋官苟九是也,你非寅甲岭之鬼,因何助他?”
竺节听了怒道:“吾乃寒竹鬼竺节,只知维持公道。地府与八方鬼怪各安守本土数千年,现在地府却恃强凌弱,横加侵略,非但我来相助,还不知有多少鬼来相助呢!”
苟九听了更怒道:“天下哪来公道?公道即公理也,理字乃王加里而成,以王法准则而成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公道!”
竺节听了,再不搭话,就要出战,无屈抢上前说:“杀鸡焉用牛刀!待徒弟擒他。”于是,举起太阳光棍,冲到苟九面前,尽力打去。苟九用狼牙棒还击。一棍一棒,使得眼花缭乱。斗了百回合,不分胜负。
无屈见不能取胜,师傅面前不好看,只得虚晃一棍,放出重浊下凝气把苟九罩住。苟九却擅于钻缝隙,哪怕气之重浊。窥出对方破绽,从缝隙中穿过去,手持狼牙棒一棒对准无屈腰间打去。无屈料不到苟九有这一手,忙举起太阳光棍格住狼牙棒。更料不到苟九棒打乃是虚招,却趁无屈不备,用脚一撩,踢中无屈脊椎穴。无屈下身麻痹,躲闪不开,苟九一棒实招,打伤了无屈肩骨。
竺节见徒弟负伤,怒到:“你这小子也有两下子,接我一鞭。”话音刚落,竹鞭打出,打中苟九左臂。
苟九受了伤,哇哇大叫,丢开狼牙棒,手脚齐飞,拼命冲上去。因竺节生得高,苟九生得矮,苟九若冲近前,他却不易对付。苟九窥破竺节这个弱点,所以,丢开狼牙棒冲上去,脚踢手抓,口咬头撞,竺节双腿伤了几处。
竺节见苟九专攻下盘,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用双手左右一逼,把苟九逼到胯下,双腿迅速一夹,苟九立即气绝身亡。可怜投到地府军,功未成而身先灭。不过也真的为地府军壮了壮胆,也可说死得其所了。
韩元帅见苟九已死,无将上阵,而且,看出竺节鬼并不十分可怕,想显显本领,以便易于驾驭部下,提着打鬼鞭冲出阵前喝道:“寒竹鬼,你不知盘古太尊所奠气运,出来送死,实在可叹。”举起打鬼鞭打去。
竺节闪过一旁,笑道:“来将先通姓名,我寒竹鬼不打无名之将。”
韩擒虎怒道:“吾乃地府征讨军大元帅韩擒虎是也。阴阳两世,大名响当当!”
寒竹鬼喜道:“要抓你这个罪魁,却来送死。”举起竹鞭一挥,竹鞭飒飒风生,对准韩擒虎打出。
韩擒虎认为寒竹鬼也是鬼,自己打鬼鞭能奏效。岂知打鬼鞭只能打阳间人死后而成的冤鬼,却不能打其他动植物鬼怪,第二鞭打出,被寒竹鬼竹鞭一绞,打鬼鞭飞出数丈。牛蛇并见了,忙上前替元帅捡起。
韩元帅没有了打鬼鞭,更不是竺节对手,竺节一鞭打来,韩元帅躲不及,被打中颈骨。幸好坐骑是金睛白额虎,跑得快,才免了性命之忧。
棠四怀见死了一将,元帅受伤,立即鸣金收兵。
寒竹鬼见徒弟受伤,施救要紧,也只得收军回营。
竺节说:“今日因徒弟躁莽,争着出战,负了伤,扰乱吾心,只杀了一将,伤了地府军元帅。虽然未擒得,也挫了彼军锐气,打了一阵胜仗。”元吉听了,默默不语。竺节也不计较,用些伤药治好徒弟无屈,次日尚未天明,又到地府军营前挑战。
且说韩擒虎受伤回营,十分痛苦,连用几服药不见效,众将守侯到天明。韩元帅悻悻地说:“本帅受伤,无将能敌寒竹鬼,如何是好?”
牛蛇并说:“挂起免战牌吧。”
五行星说:“马前卒如果不去运粮,必能获胜。”
棠四怀说:“也未尽然。”
正议论,寒竹鬼已骂到营门。牛蛇并说:“我立即把免战牌挂上。”
五行星被棠军师抢白了,有些不服,笑道:“天天挂免战牌,难道八方鬼怪都投免战牌而死不成!”立即披挂上马。
五行星出到阵前,寒竹鬼问:“来将何名?”
五行星说:“吾乃南蛇冈五行星,因顺盘古太尊所奠气运,投于地府军,现任地府军韩元帅麾下右先锋。竺大师乃有道之鬼,何不顺太尊气运,怎以螳螂之力而挡车轮哉!”
竺节笑道:“五先锋顺气而不顺理,气与理相违,正是盘古自相矛盾之处,五先锋乃明理之鬼,何不顺理而逆气?”
五行星说:“看来你也不能理喻,只得在武艺上分高下了。”
竺节问:“先锋比元帅如何?正欲领教。”
五行星说:“元帅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先锋则斩将多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各有所能,怎得相提并论!”说话间抛起相克叉对竺节头顶击落。
竺节见相克叉击来,忙用竹鞭一挥,恰恰挥着金叉,被截断了一半。由于鞭力太大,五行星相棵叉也甩过一边。五行星见相克叉能克他,悟出他是竹鬼,属木,所以,瞬瞬白眼,放出数千把飞刀在寒竹鬼身上乱削。只见寒竹鬼的手被削断一只,又长出一只来。随断随长,随长随削,削得地上堆满了寒竹鬼的手臂,还是会长出来。五行星想:削他手足,他能及时长出来,我举刀横斩他颈项,把头削断了,看他是否还会长。于是,把手一抬,飞刀横斩,只见寒竹鬼断了几个头,立即又长出几个来。吓得五行星目瞪口呆。
铪竹鬼见五行星发呆,笑道:“与你玩得痛快,修炼数千年,还是第一次呢!”立即用手在头上一按,数个头颅顷刻间合为一个。众将见了,无不寒颤。
五行星见金术克不了他,又瞬一瞬红眼,喷出数条或舌。寒竹鬼见了,忙借土遁走,钻如地下。无屈见师傅被火克住,急运重浊之气,凝成一堵墙把火阻住。
寒竹鬼在地下见徒弟阻住了火苗,又钻了出来,对五行星笑道:“五先锋还有何能?”
五行星说:“才智便是无穷无尽的神力,怎能用尽!”于是,瞬一下青眼,树木纷纷栽下,把寒竹鬼围在中间。
寒竹鬼一见,便如落地生根,双足陷入泥中,成了一茬竹子,长出无数枝叶,摇头摆尾,在树上乱扫,把树皮扫得精光。
五行星正在无计可施之际,却见一将进来说:“五先锋勿扰,我来也!”五行星一看,却是押运官马前卒。喜道:“马押运快来助我!”
马前卒说:“我刚押粮到,尚未缴令。”
五行星说:“先立了功再缴令未迟。”
马前卒依了五行星之言,简略问了战况,知道彼此用法术之事。马前卒献计道:“少顷你引他出来,再用火烧他,我用指地成钢术阻住他钻地。”
五行星说:“可恨他的徒弟无屈作梗。”
马前卒正想说什么,却见无屈上前喝道:“马小子今日当受我一棍,以报前日断骨之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即举起太阳光棍打来。马前卒不躲不闪,用鼻一“哼”,又喷出两道白气。无屈领教过这一招,再不迟疑,立即伸手一指,几道铁流射向马前卒。五行星在旁看得真切,忙瞬黑眼,射出水线把铁流淬成铁条。无屈知道上当,忙抽剑自断。乘其抽剑的一刻间,马前卒尾巴一扫,立即把无屈腰骨剪断。无屈支持不住,倒于地上。牛蛇并见了,急急上前把无屈首级割下。
竺节见徒弟已死,用一招竹根穿地法将周围树木掀翻,现了原形,举半截竹鞭向马前卒打来。马前卒用尾巴一绞,把竹鞭绞住。马前卒绞不断竹鞭,竺节也抽不回竹鞭。
两个争持少许,五行星见有机可乘,立即瞬红眼,放出太阳高温火烧竺节。竺节欲借土遁走,却被马前卒用手向地下一指,顷刻变地面为钢板,钻不进去。于是,竺节两耳一动,运起一股风把自己向前吹着逃跑。
五行星放火追赶,马前卒用手指地。追了好一个时辰,到了一条大河边。竺节把手足一收,变成一个竹筒,掉到河中,顺河流去。五行星腾云驾雾在空中追赶,马前卒沿河逐下。到了一个大湾,因被旋涡阻住,竺节不能向前,只在旋涡中转来转去。五行星在空中看得真切,放相克叉冲下,把竹筒破成六片。马前卒用尾巴一捞,把竹片捞起,用嘴啃得粉碎。两个获胜而回,见两边早已收军,只得回营报功。
韩擒虎的伤虽还在作痛,见五行星和马前卒得胜而回,忙吩咐众将论功。
五行星说:“斩竺节师徒,全赖马押运之力,首功应著于他。”
棠四怀说:“马押运虽然侥幸取胜,但未缴令便擅行出战,违了军令,有杀头之罪,念他立了些功,只能将功赎罪,保其原职可矣,怎能算是有功?何况无屈之首是牛蛇并所割呢。牛蛇并若不割无屈之首,五先锋和马押运受他阻挡,能斩得了竺节吗?这首功应归牛蛇并才是。
马前卒说:“我不计功过,只求消灭八方鬼怪,完成深罗殿君使命,首功就让给牛蛇并吧。”五行星听了,只得饮恨吞声。
韩元帅重于军令,知马前卒不缴令,不请战,便擅自上阵,正如棠军师所言。于是,命记牛蛇并首功,五行星二等功,军师棠四怀三等功,马前卒不记功过。马前卒见元帅受了伤,忙上前用药,止了他的痛苦。
韩元帅疼痛刚止,却有军士报告说:“报告元帅,有寅甲岭使者求见。”韩擒虎说声:“带进来!”少顷,便见军士带进一鬼来。
那鬼使一见韩擒虎,忙跪下叩头说:“寅甲岭使者叩见地府征讨军大元帅。”
韩擒虎喝道:“有何事叩见?快些禀来!”只见寅甲岭使者把一份公文递上。韩元帅拆阅,原来是一道降表。想起前日诈降之事,怒道:“把他推出去斩了!”
寅甲岭使者听了,大笑不止。
韩元帅喝道:“死到临头,还笑什么?”
寅甲岭使者说:“我不笑你,只笑领主元吉。”
韩擒虎问:“笑他什么?”
使者说:“笑他谬夸地府征讨军元帅胸襟广阔,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却知是一个不能容物的葫芦。”
韩擒虎平素自负,怎受得这一气,复问道:“我怎么不能容物了?”
使者说:“领主诚心投降,你却杀他使者,以后六方鬼怪,哪一个还敢递书投降?就是诈降,一个使者能有多大作为?你也容不下他,还有何物你容得下?”
韩元帅说:“元吉前以诈术哄骗本帅,本帅岂能再次上当!”
使者说:“前次元吉也出于诚心,只因无屈所阻。后来不是元吉放了棠四怀和牛蛇并吗?现在无屈已死,再无所阻,哪有不诚之理!”
棠四怀见使者说出前事,不得不掩饰,怒道:“胡说!我前次还没见到领主呢,你专事骗术,推去斩了!”
马前卒说:“就算是诈,两国交兵,也不斩来使,何况这次元吉真的投降呢。”
棠四怀不悦道:“那么就令马押运进城接收纳降如何?”
马前卒说:“军师之命,怎敢有违!末将请与五行星同往如何?”
韩元帅准其所请。
五行星在途中对马前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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