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岭主玄德自知兵微将寡,抵挡不住地府军,所以遣阿瞒用诈降计,带领强壮军卒三千,身藏暗器、炸药等降到地府军中,待地府军接近壬子城时,阿瞒便在地府军中鸣炮为号,持武器出其不意袭击地府军,玄德便从城中打开门杀出,里外同攻,毁地府征讨军于一旦。
阿瞒供出实情,棠四怀和牛蛇并不得不服马前卒见识不凡,但却更增加了几分妒忌。
五行星见马前卒比自己高明一着,说道:“马押运才足以安邦治世,只怕就是阳间杨修,也会深为马押运所叹服哩。”
马前卒笑道:“本押运自料不至于如杨修结局。”五行星说:“但愿如此。”
且说韩元帅审出实情,集众将商议对付之策。马前卒说:“还是将计就计。”
棠四怀问:“怎样将计就计法?”
马前卒说:“逼阿瞒写一手书,言明地府征讨军准降,可以毫不犹豫地按原计划行事。我们命令三千军穿上壬子军衣服,在营中放炮,装出厮杀样子,引玄德领军出战。我军遣一军抄小路,绕壬子城之后,待玄德军离城,立即攻进,可获全胜。”众将都认为此计可行。
五行星却补充说:“我军也不能留这些诈降军卒在营中作梗。”棠四怀听了,立即命牛蛇并把三千诈降军活埋。
却说玄德在壬子城中等待阿瞒消息,只两天,果有阿瞒心腹把书信传来,经过反复盘查,没有漏洞,方才放心。
到约期那天,玄德上城楼,早见地府征讨军大队兵马拥来,到离城五里处扎寨。寨还未扎定,忽听地府军营中数声炮响,接着短兵相接,大打出手,倒了不少。玄德喜道:“韩擒虎中计了,立即出兵接应。”
玄德副将子布说:“只怕军机泄漏,敌方有诈。”
玄德说:“短兵相接,双方皆倒,怎会有诈。赶快领军出城助战,迟则阿瞒支持不住呢!”于是,开了城门,领军冲出。
玄德军刚离城里许后边却杀声震天,早有一军冲进城中,树起了地府军旗帜。玄德大吃一惊,见前面地府军由乱变整,锐气十足地冲来。玄德大叫道:“阿瞒误我!阿瞒误我!”
副将子布大叫:“这时还怨天怨人做什么?只有决一死战,冲出重围,才是唯一的生路!”于是,举起吴钩,左刺右斩。钩锋所触,如斩瓜切菜。东冲西撞,如天马行空。
马前卒在城中见子布挠勇,对副将说:“你守住城池,莫得而失,我去除了那使钩小鬼。”原来,马前卒奉命夺了壬子城。他本想坚守城池,只是见子布厉害,无将抵挡,故出阵战他。
马前卒不敢开城门,只从围墙跳出,冲到子布面前大喝道:“马前卒在此,不得放肆!”
子布大怒道:“正是你小子夺我城池,不杀你怎解我心头之恨!”一钩对准马前卒颈钩去。马前卒叫声:“来得好!”一飞鞍撞出。钩与飞鞍相碰,溅起一片火花。
子布被飞鞍一撞,震得虎口发麻,叫道:“你这马面却有些能耐。”
马前卒怒道:“只接一飞鞍,怎知有本事,好戏还在后头呢!”跟着一尾巴扫过去。子布见马尾扫来,一钩拖回,削去了一把尾巴毛。
马前卒见尾巴几乎受伤,大吃一惊,复用飞鞍迎敌。
鞍来钩往,难分难解。鞍来枫疯狂风生,钩往凛凛霜雪寒,难分彼此身不辨,难解缠斗下狠心。两将斗得愁云叠叠,痒气满空。子布正斗到性起处,却听到玄德“哎哟”一声。子布一看,玄德却被一个五眼鬼斗得无力招架。
原来,马前卒与子布相斗时,五行星已上前与玄德摩战。五行星叉往自如,玄德屠刀生风。斗了好一个时辰,五行星一相克叉对准玄德头顶击落,玄德忙用屠刀一格,当的一声,震退两步。叉来刀往,又斗了一刻,玄德终因不惯阵战,渐渐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更无还手之功。五行星见对方已精疲力尽,一叉震偏玄德屠刀,复一叉对准玄德头顶击落,玄德急忙一闪,闪过了头,却被击中肩骨,所以“哎哟”一声。可是“哎哟”一声未止,五行星相克叉又到,眼见就要脑浆迸出,斜刺里却伸来一钩,“当”声,把五行星相克叉震歪。
原来,子布见玄德临危,对马前卒虚晃一钩,即抽空救了玄德。可是,这样一来,子布却危急万分。就在子布格开五行星相克又时,马前卒飞鞍已经击到,子布撤钩不及,只得用左手格开飞鞍。两将都用了十成气力,子布手与飞鞍接触,只听“啪”的一声,子布那手骨断成两截。
子布一臂废了,痛极!怒极!拿钩的手突然一转,对准马前卒耳朵钩去。马前卒不及防,耳朵也被钩去了一块。可是,子布这一钩过后,立即跌倒。五行星见子布倒地,顺手一叉击落,可怜子布一道忠魂化作烟飞。
玄德见子布阵亡,自知难免,叹声:“天丧我也!”立即横刀自了。刀锋人肉,鲜血已流,忽然“当当”两声,把刀撞飞,跟着一将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要知玄德性命如何,请听下文再叙。)
第二十九回八方荡平归一统心机用尽篡功劳
却说玄德见子布阵亡,自知难免,叹声:“天丧我也!”便立即横刀自了。刀锋入肉,鲜血已流,忽听“当当”两声,把刀撞飞,跟着一将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玄德一看,却是刘秀。
原来,刘秀见玄德自了,从老远弹出两枚石子把玄德刀撞飞,再急急驰来,说声:“不能恋战!”拉着玄德就走。
马前卒和五行星见刘秀救玄德走脱,急急追赶。追了里许,马前卒忙对五行星说:“我们莫中了他调虎离山之计,急回守城为是。”于是,转回壬子城,领兵把玄德军杀得片甲不留。
韩元帅收兵进城,以手加额说:“托森罗殿君洪福,得征服八方鬼怪,王位到手了。”
马前卒说:“走了玄德,只怕他重整旗鼓,再来争战,还有一场恶斗呢,怎算得最后胜利了。”
韩元帅说:“八方鬼怪俱巳破灭,只剩一玄德,便是病癖之疾,怎说非最后胜利呢?”于是,命令三军大设庆功宴席。
全军将士经过千辛万苦,征战了阴间四面八方,消灭了最后一方鬼怪,无不放心尽饮,唯醉方休。
这时已是三更,众军士已醉得东倒西歪,忽听城外杀声震天,大喊:“捉住韩擒虎,为壬子城军兵报仇!”
韩擒虎听到喊声,大吃一惊,忙披挂出门,坐上金睛白额虎,率军迎战。可是,军士个个醉倒,哪里能起来厮杀。到了这时,方才叹道:“不听马前卒之言,我功亏一篑了!”
话还未说完,马前卒已到了跟前说:“元帅勿忧,我与五先锋两支军队开出,足以应敌,元帅只紧闭城门,坚守勿出便是。”说完,飞身下城领军厮杀去了。
原来,五行星与马前卒估计刘秀救走了玄德,必会卷土重来,所以,禁止军士喝酒,而且,出城埋伏了军兵。
马前卒怕元帅受惊,故先进城报信。他回到两军阵前时,早见五行星与刘秀交战了。刘秀对五行星喝道:“云台二十八将,我可随时调遣,你只一五行星,怎能抗行?”
五行星笑道:“我五行受宇宙推崇,岂惧你云台二十八将哉!吃我一叉。”声完叉到,一相克叉对准刘秀击出。眼见刘秀躲闪不及,忽然一将趋前喝道:“杀鸡焉用牛刀。待末将擒他!”一未来自击出,把相克叉格过一旁。
五行星见来将于与脚齐,耳有三漏,坐着铜牛,有几分古怪,于是,喝道:“来将先报上姓名,免我叉击无名之鬼!”
那将听了也怒道:“吾乃阳问鼎鼎有名治水之皇大禹便是!你是何鬼,竟敢在本皇面前大呼小叫?”
五行星笑说道:“吾乃地府征讨军韩元帅麾下右先锋官五行星是也!古云死知府不如一个生老鼠,你在阳间为皇,死后到阴间不也是一个凡鬼吗?不过,你曾经为皇,应该识潮流,变通,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阴间八方鬼怪已被地府军征破,版图已经归一,你为何还助刘秀,自取败亡?”
大禹说:“刘秀在阳间曾为中兴之主,在阴间也当继往开来,有何助不得?我助他是择主而仕呢。”
五行星说:“阴阳易理,黑白分明,怎可混为一谈?刘秀目前虽还有军兵三万,但与八方鬼怪相比,犹如死灰也!死灰就算凑巧复燃,也难唐火积薪,怎能成功?望将军三思而后行哩。”
大禹见说不过五行星,怒道:“你只会唇枪舌战,哪里有真本领,还是在真功夫上见胜负吧!”于是,举起槌对五行星打来。五行星见大禹不能理喻,只得用相克叉对阵。槌来叉往,又有一番景象。相来势如黄河倾泻,滚滚洪流;叉往如底柱矗立,重重阻碍。波起浪涌,层峦叠出,斗得观者寒心,睹者结舌,你来我往,难分难解。
马前卒见五行星久战大禹不下,趁两个斗得激烈之际,从斜刺里觑准大禹左肋,一飞鞍击去。可是,马前卒这飞鞍一出,却击怒了在一旁的刘秀,喝道:“只会偷袭,哪里像个将军模样!”举枪对飞鞍一拨。哪知马前卒飞鞍击出,犹如泰山移动,刘秀一枪怎能拨开。枪与鞍接,震得他虎口发麻,筋骨疼痛,仰后退了几步。
马前卒见刘秀被震退,跟着用马铿踢去,刘秀见马铿飞来,急忙一闪,却料不到这一闪之间,马前卒飞鞍又击到,哪里还能躲闪!被马前卒击中一飞鞍,一道灵魂化作烟灰。马前卒见了叹道:“一军主将,不堪一击,怎能成大器!”
大禹见马前卒击毙刘秀,大怒道:“小鬼敢伤我主将,看相!”却弃了五行星,来战马前卒。五行星怎肯让大禹独战马前卒呢,举起相克叉对准大禹背心袭击。
大禹斗五行星一个尚不能取胜,再加上马前卒,怎能占到便宜,自知不敌,急忙领军撤退。
五行星见大禹败走,对马前卒说:“必须趁机全歼之!”马前卒会意,双双领军追去。追了十多里,大禹军转一个弯,立即退进了一片堡垒群。暗箭纷纷射出,地府军立即倒了一大片,只得撤退。
五行星和马前卒见敌阵森严壁垒,一时一刻也不能攻下,只得扎寨安营,谋久攻之计。营寨还未扎定,只见一道青烟从空中坠落,立即变成一鬼,疾首摩肩,立在面前。两个一见,大吃一惊。原来来者不是别鬼,却是地府征讨军军师棠四怀。
五行星吃惊之余,问道:“军师不在城中理事,赶到营前,有何指示?”
常四怀说:“本军师前来,急调你们两军回救壬子城。”
马前卒惊问:“壬子城怎么了?”
棠四怀说:“玄德与刘秀领军攻城甚急,城中军士多醉,不能御敌,本军师出城时,东南角将被袭破。”
马前卒听了更奇,忙问:“刘秀先前已被我一飞鞍击毙,怎么又有一个刘秀去攻壬子城?”
五行星沉思一刻说:“定是敌军中有一个军卒与刘秀相貌相同,打着刘秀旗号迷惑我们,而真刘秀却与玄德带兵攻城池。”
马前卒听了叫道:“是了!这叫调虎离山之计,我们中计了。”
五行星说:“我军若急速撤退,大禹军随后追赶,必有损伤,不如马押运先回城中救急,棠军师领军撤退,本先锋断后,阻挡大禹追击。”
军师常四怀说:“目前也只得如此了。”
不说马前卒回救壬子城,却说刘秀当时把玄德救回营中,玄德哭丧着脸说:“兵损城亡,生不如死!”
刘秀说:“岭主勿忧,我还有兵三万。彼军获胜,又是割据八方的最后一方破灭,今晚必定庆贺,大宴士卒。地府征讨军辛劳已久,至今方得一饮,哪个不一醉方休。我乘彼军大醉之际,今夜率军抵城,出其不意,攻其元备,定能克复城池。”
玄德说:“只怕彼军也有高明之士,预先防备哩!”
副将大禹听了,忙上前说:“只要我军略施小计,管教他们中计。”
刘秀问:“副将有何妙计?”
大禹说:“我军中有一个鬼卒叫卓平,相貌与主将甚似,只令他打着主将旗号,先率一军前往攻城,彼军就算不喝酒,不醉倒,也必然与卓平相斗,卓平诈败退军,彼军一迫,精锐离了圭子城,岭主与主将便可绕道从容攻城。这妙计就算彼军有文王、诸葛,也算不出来。”
刘秀听了大喜道:“卓平武艺太弱,还要副将助他一行,方能钳制彼军精锐。”大禹欣然应允,立即按计行事。
刘秀与玄德领军绕到城边,正是卓平被马前卒击死、大禹撤退之时,于是,命军士架云梯,叠土包,凌厉攻城。
这时,地府征讨军醉卧的军士,在韩元帅派将领督促下,已有一大部分扶醉而起,见敌军呐喊攻城,也迷迷糊糊地上前应敌,但急促间摸不着头绪,怎能敌得刘秀精锐之军。大多数头脑未清醒便做了刀枪冤魂。
玄德精锐集于东南角,前赴后继,眼见就可攻破城墙,韩擒虎只得哆哆嗦嗦地命棠四怀去把五行星和马前卒两军调回,自己持着打鬼鞭,与左先锋牛蛇并东倒西歪上前御敌。
韩擒虎赶到东南角时,刘秀不少军卒已经上城,韩元帅气得哇哇大叫,举起打鬼鞭乱打一通。这打鬼鞭也确实厉害,凡是军卒都是阳间冤死而变成之鬼,一遇着打鬼鞭,无不粉身碎骨。
刘秀见韩元帅打鬼鞭厉害,伤了不少士卒,立即大怒道:“你只能打冤死鬼,却打我不得!”便像旋风般冲上城头,举枪对韩元帅猛刺。
地府征讨军左先锋牛蛇并见刘秀对元帅无礼,怒发冲冠地喝道:“有你牛爷爷在此,不得对我元帅无礼!”随着喝声,举起宝剑对刘秀拦腰斩去,叫声“你祖宗斩蛇!”
原来是沛公斩蛇的招数,他却学来,所以改叫了。
玄德见牛蛇并占自己便宜,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像雷公一般喝道:“你便是蛇,我祖宗斩的正是你!”接着一屠刀对牛蛇并砍落。牛蛇并本是冲着刘秀的,不料玄德来得这样快,见他屠刀砍来,不假思索,用尾巴一弹,却无意中把自己的尾巴送到屠刀上,蛇尾被削短了尺许,痛得哇哇大叫,咬牙切齿,欲以全力击败玄德。可是,刘秀揣知他心事,一杆枪闪电般对牛蛇并乱刺,不让牛蛇并有对付玄德之机。
玄德一刀得手,两刀又出,对准牛蛇并腰间砍下,眼见就要把牛蛇并挥为两段,韩元帅急把打鬼鞭一挥,方才把玄德屠刀格开,救了牛蛇并性命。但是,韩元帅一把打鬼鞭撤回救牛蛇并,刘秀的大军伺机蜂拥上城。只一刻,刘秀军已占了三分之二城池。
这时牛蛇并受伤,敌不住刘秀,只得弃城逃跑。只剩韩元帅一个,酒虽被吓醒,但怎能敌得住玄德和刘秀两个!也只得步牛蛇并后尘,跟着弃城逃跑。
军中元帅一走,士卒离心,城中军卒没醉的跟着元帅逃跑,醉卧方醒的,逃走得迟的,元不朦朦胧胧地做了败军冤魂,重到枉死城去了。
韩擒虎逃出城外,急整残军,忙聚散卒,幸好还有八九万。玄德得了城池,也不敢穷追。使韩元帅得重整旗鼓。牛蛇并见韩元帅虽然重整军容,却郁郁不乐,忙上前说:“我军还有八九万,彼军共才三万,比他多几倍,立即把城包围,必可反败为胜。”
韩元帅说:“我你非玄德和刘秀敌手,集中或许保存,分散有何益处!不如待马前卒和五行星两军会合再说。”话音刚完,已听一声:“末将回也!”韩元帅见说话的是马前卒,只是他一个回来,惊道:“你的军队呢,难道也覆没了?”
马前卒说:“元帅勿惊,末将急于回救城池,让军师与五先锋带兵徐徐跟进,却料不到城池已经失守。”
韩元帅悻悻说:“不听押运之言,彼死灰复燃,才有此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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