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拉夏墓穴里面,竟有一个终年燃烧着滚烫熔岩的密室。巨大空旷的大厅中间,是一个特制的圆形祭坛,周围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祭坛正中有块血红的封印石。传说这里就是伟大的塔。拉夏舍身封印毁灭之神——巴尔的地方。可现在出现在该隐面前的,竟是那个失踪已久的至高天上位天使中排名第一的——泰瑞尔!
该隐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虽已肢离破碎,但仍无比傲慢的大天使,根据她所感受到的力量,泰瑞尔应该被封在离这里远很多的地方。那一面薄薄的墙竟能把泰瑞尔的力量压制到如此程度。该隐不知道,当初为了不让巴尔向迪亚伯罗求助而造的这面诅咒之墙,可是让泰瑞尔伤透了脑筋。
“没想到是你来救我……”泰瑞尔的羽翼稍稍动了一下,他的脸明显的消瘦了很多,无数的铁链穿过他的身体,许多地方的骨骼都暴露在空气中。
“到这来,我的女孩……”
该隐看着泰瑞尔的眼睛,很奇怪自己会有一种非常熟悉、甚至是亲切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把铁链一根根扯断。泰瑞尔活动了一下僵直的手臂,上面的肌肉已经开始重生了。他微笑着把该隐的一络柔发拉到唇边吻了一下:“一千年没见了……很想我吧?”
“……”
“啊……我忘了那件事……”泰瑞尔托起该隐的脸,手指在她唇上慢慢划过:“虽然没有了晨星的光辉,但你看起来比以前可爱多了。”
说着泰瑞尔在该隐苍白的唇上轻轻一吻。
“感谢天父把你给了我……”泰瑞尔眼睛闪动着幽蓝的光:“你染上血腥味了……迪亚伯罗这个混蛋!真想现在就带你离开这个肮脏的人界。”
就在这时,从地下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祭坛下的熔岩被掀起,其中有几滴溅在了泰瑞尔和该隐身上。 刹那间暗红的火焰就把这不算太小的密室充满了。
泰瑞尔厌恶的把身上的岩浆震开,冷冷的望着那火焰说:“迪亚伯罗……你来干什么?”
火光在泰瑞尔对面的墙上跳动着,隐约能看出一对金色的眼睛。
“……”
“你该不会忘了吧?她可是天父赐给我的礼物。”泰瑞尔见迪亚伯罗并不答话,就一把扯开该隐的护肩,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有一个金色的“T”字印记。
泰瑞尔抚摸着那个印记笑起来:“很美是不是?当年把你这个叛徒打落地狱的时候,天父说可以给我任何的我想要的东西。我说我只想要她的时候,加百列他们都笑我,哼!那是他们没看到天父犹豫的眼神。”
墙上渐渐显出了迪亚伯罗的幻影:“够了吗?泰瑞尔……天父不会把她给任何人的……”
“哈哈,是啊……不给任何人!宁愿把她打落下界,做为卑贱的人忍受永远的轮回!”
“……是的,就算这样也远远胜过在至高天做他的漂亮玩偶!”
迪亚伯罗话音刚落,泰瑞尔身后的封印石突然间崩溃了,一束雪亮的光如剑般穿透了泰瑞尔的胸膛,融进该隐的身体。
这光在泰瑞尔身体上开了个大口子,痛得他几乎叫出声来,该隐却如梦初醒般睁大眼睛盯着他:“你……你是泰瑞尔!??”泰瑞尔不及反应,该隐的手已带着烈焰划开了他的额头。
蓝色的血喷了出来。
“可恶!”泰瑞尔又惊又怒,再不顾及刚才那可能是来自天父的惩戒,一把扼住该隐纤细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强大的压力竟把该隐的伤口又再次撕开,这次流的,却又变成了鲜红的血。
“快住手!泰瑞尔!你想干什么?!!”
泰瑞尔怔了一下,看到该隐已经昏过去了,手指才略略松了些,转头狠狠瞪了迪亚伯罗一眼,嘴角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你急什么?我怎么敢伤她……”
说着泰瑞尔把该隐向着诅咒之墙重重摔过去,那虚幻的墙轻易的穿透了,但这一掷的力量何等的强大,迪亚伯罗一惊,但是自己并非真身,无法接住她了。
墙外的刻耳柏洛斯正在焦急的想找到通过诅咒之墙的办法,却看到该隐从墙里摔了出来,他不及考虑自己是否还能承受的可怕的冲击,一跃而起,伸手把把该隐紧紧抱住。余力把刻耳柏洛斯的身体抛起,一连撞碎了墓室的好几面石墙。
好容易站稳,刻耳柏洛斯眼前一阵发黑,急急的把涌到嘴边的血统统吞下后,马上伸手试了一下该隐的呼吸。这一试可把他吓坏了——该隐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啊……你千万不能死啊!”刻耳柏洛斯手忙脚乱的撕开战袍帮该隐把伤口缠上,用剩下的几乎全部力量打开了一个通向地狱的传送门,这门极不稳定,连具体的终点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刻耳柏洛斯抱起该隐,看到圣枪绲古尼尔还躺在一边,想要拾起一起带走。可手才触到枪身,就被一股强大的力弹开,手指也烧伤了。百般无奈,刻耳柏洛斯只好放弃圣枪,抱着生死不知的该隐走进了传送门。 刻耳柏洛斯第一次觉得传送门的速度竟会如此之慢。怀中的该隐,身体渐渐的开始冷了下去。出口的光终于看清了,刻耳柏洛斯脚下一软,跌倒在地。过了许久,刻耳柏洛斯才看清所处的地方,这是地狱与人界边缘的绝望平原,虽不完全由地狱控制,但没有人类敢于涉足。
刻耳柏洛斯松了口气,才发觉手上湿湿的,抽出手一看,已经被血浸透了。该隐伤口的血根本无法止住,才几分钟竟已流了一地,而她的脸色也越发的苍白了。
“不要死啊……我马上就带你回火焰河!”在离地狱如此近的地方,刻耳柏洛斯的力量也恢复了不少,他把该隐又抱紧了些,朝着火焰河飞奔而去。
亚拉尔她们醒来后,我们休息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沙虫们都消失了,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过了几个弯道后,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一只硕大无朋的沙虫半截身子埋在沙里,剩下的半截几乎占了洞穴的一半,暗金色的虫壳微微发光。
“乖乖!居然有那么大个头的家伙!!”巴萨卡一见就叫起来。
“这个应该就是沙虫的皇后了吧……”塔布里斯说。
“那……它为什么不逃走?”
雷里尔在一旁插嘴说:“你没看到它那么大吗?钻不进去啊。”
瓦尔库里饶有兴趣的看着沙虫皇后,见到巴萨卡提着斧子走过去准备把它干掉,就急匆匆的上前拦住巴萨卡说:“喂!你想干什么?”
巴萨卡指了指手中的斧子说:“当然是劈开它的脑袋了!”
话才说完巴萨卡头上就被瓦尔库里重重敲了一下:“它对我们又没什么妨害,你真是个无聊又残忍的人!”说着向我看了一眼,我忍住笑点了点头。
巴萨卡满委屈的揉揉被敲痛的地方,脸上全是对这个“无聊又残忍”的评价很不满意的样子。
瓦尔库里真是个胆大得不得了的女孩,她竟然跑过去摸了一下沙虫皇后的头!
“咦?这是什么?”说着瓦尔库里从沙虫皇后身子底下抽出了一根闪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的魔杖来。
混沌之厅。几十天来,迪亚伯罗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两旁的亲卫队百余人静静的站着,刻耳柏洛斯也在其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连呼吸也尽量小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该隐身上。
此刻,她正鲜血淋漓的跪在殿前。
良久,迪亚伯罗才冷冷的说:“该隐!如果我的命令对你不是约束的话,你就离开地狱吧!”
听到这话,该隐只是一动不动的垂着头,血顺着她美丽的暗红色头发慢慢流到冰冷的地面上。倒是刻耳柏洛斯心中一震,吃惊的看着迪亚伯罗。
当他抱着该隐回来时,得到地狱之火温暖,该隐已经醒了,但极重的伤使她连站稳连很困难。刻耳柏洛斯正想送她回去休息,却被迪亚伯罗派来的亲卫队带到了混沌之厅。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迪亚伯罗对他没有惩罚,甚至连责备都没有。倒是对该隐,迪亚伯罗显出少有的冷酷,对她的重伤丝毫也没有顾及,竟要她就这样在殿前跪了很久。
“听到了吗?该隐?”
到这时,该隐才慢慢抬起头来。苍白的脸完全没了一丝血色,血和着泪一起滴落在地。
“是的……迪亚伯罗大人……”
那仿佛不是她的声音。
她会死的。
一定会。
刻耳柏洛斯怔怔的看着迪亚伯罗,希望在那冷酷的脸上找到一丝转机,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该隐又垂下了头,轻轻的说:“……迪亚伯罗大人……”
已经转身走向血水晶的迪亚伯罗,听到这声音就停下了脚步,但他并没回头,只是冷冷的问:“你还有什么事?”
“……如果不能为您活下去……就请让我死吧……”
迪亚伯罗回过头,望着她几乎已映出死神的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 混沌之厅内殿。迪亚伯罗静静的坐着,把玩手中的酒杯。站在窗帘阴影深处的,是他刚刚来到地狱的兄长——毁灭之神巴尔。
十几分钟后,巴尔首先打破沉默:“我亲爱的弟弟,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优柔寡断……”
迪亚伯罗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默默的看着杯中酒面上游移的光。
巴尔皱了皱眉:“你答应过我这次一定将她逐出地狱的,为什么又……”
“我……我如果这样做了,她会死的……”
“她本来就不该活着!你应该明白天父的意思,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她可是你重回至高天的最大障碍!”
迪亚伯罗这时才看了巴尔一眼:“我当然明白,但是既然我已重生,就不能再容忍任何人再欺侮她!”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到那如同血一般红的酒上:“在我获得身体之前的很多个夜晚,总是听到她无助的哭声……痛苦,无法言喻的寂寞……”
“你……”
没等巴尔说话,迪亚伯罗已经站到他面前,把手轻轻放在他肩上:“亲爱的哥哥,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在这一千年中,她的每一次轮回都不到十六年?”
“我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天父!”
迪亚伯罗的目光开始变得阴森起来:“是你杀了她……对不对?”
“……”巴尔脸色一下变了,把迪亚伯罗推开了些,不再与他对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的!她每转世一次,我都要在她十六岁之前……”
巴尔微微侧了脸,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迪亚伯罗:“我不想你再见到她,这是为你好。想要回到至高天,就要把这条天父用来困住你的脚镣彻底斩断!”
“咔”一声脆响,迪亚伯罗手中的酒杯被捏成了碎片,酒浆顺着他的指缝慢慢流下来。
“亲爱的哥哥……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无论我怎样做时间也不可能逆转。但是,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再敢动她……”
巴尔看着那酒浓浓的流了一地,里面分明有血,“滴滴哒哒”的声音令他心烦意乱。他不再看迪亚伯罗,这个弟弟的顽固他最了解不过,但是这次,已经可以说是任性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巴尔没再说话,转身疾步走出了混沌之厅。
殿前该隐竟然还在跪着。
虽然迪亚伯罗没有说出“留下”一类的话,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沉默便是宽恕了。该隐更应该懂得才是,但是她却没有一点起来的意思,身上的血已经顺着石阶流了满地。
巴尔经过该隐身边时略停了一下:“抬起头来,该隐!”
过了许久,巴尔才看到该隐那双冷漠的眼睛,里面几乎没有一点生气,只剩下淡淡的灰色,像是连死亡都厌倦了的样子。
金黄的魔杖上刻满了古老的咒语。长老还在昏迷中,我们只好先传看着,希望能找出些头绪。交到巴萨卡手中后,他仔细的看了很久,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看出什么了吗?巴萨卡?”过了一会儿他还没说话,瓦尔库里忍不住问道。
“嗯……是的……”巴萨卡笑嘻嘻的说:“这个一定很值钱!” 巴萨卡说这种话的下场可想而知。一直到长老醒来,他还在揉着被敲肿的脑袋。
“这个……就是传说开启塔。拉夏墓穴封印的赫迪拉克圣杖!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长老仔细查看着圣杖,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只是这圣杖还不完整,上面所镶的符文被取走了。”
我接过圣杖,上端果然有一个看得出曾是镶过东西的凹槽。
“可能是被都瑞尔那个恶棍分开存放了,不知符文会让他藏在哪里?”
亚拉尔沉吟一会说:“那张地图上有一个叫‘失落之城’的地方,上面画着一个蛇的符号,好像是重要的标记,会不会藏在那里?”
巴萨卡早就想离开这个阴暗又充满腥臭的虫穴了,一听这话马上跳了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出发吧!”
在现在这种情况,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打算,反正没有符文的圣杖如同废物,故且试一下也好,说不定真能找到。
就在我们准备走出虫穴的时候,通道突然间塌了!大片的黄沙倾泻而下,转眼间就把唯一的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呸呸!”走在第一个的巴萨卡躲不及,沙子灌了不少在嘴里,他一边吐一边骂:“真见鬼!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这是沙虫的报复……”塔布里斯幽幽的说。
通道倒塌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来,看样子沙虫们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沙漠底下。
“喂!!你们怎么能这样?!”巴萨卡叫着,可是沙虫们一点也不理会,很快整个通道就被封死了。
巴萨卡呆了一会儿,发狂的用斧子刨起沙来。可沙不停的往里灌,刨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成果。他气喘如牛的停下休息,发现我们一个也没动就很生气的说:“快来帮忙啊!难道你们都想死在这里不成?”
雷里尔悠闲的拍了拍落到肩上的沙子:“谁说的?只有笨蛋才会死在这里……”
巴萨卡一听,火冒三丈的跳了过来:“你说谁是笨蛋?!”
“你会死在这里吗?”
“我?当然不会!”
“所以我没有说你,明白?”
瓦尔库里终于忍无可忍走上前去,用圣杖狠狠的敲了巴萨卡一下:“笨蛋就是你!像你这样挖我们一辈子也出不去!”
“……痛……瓦尔库里,你可不可以轻一点?”巴萨卡没敢再和一旁偷笑的雷里尔斗嘴,很小心的问瓦尔库里说:“那该怎么挖呢?”
“笨!往上挖啊!!”
“可是……这里离顶很高的……就是我驮着你也够不着啊?莫非……你想让我一边跳一边挖?那样我会累死的……”
听到这里雷里尔里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亏你想得出!”
瓦尔库里走到沙虫皇后身边敲着她的虫壳说:“够不着的话不会请她帮帮忙吗?”
“这样啊……不知她肯不肯?”
“一定会同意的,是不是?” 瓦尔库里说着就往沙虫皇后身上爬,很快就到了她的头上。沙虫皇后因为身体过于庞大而无法移动,两只绿色的小眼里满里委屈。
“快来帮忙啊!” 瓦尔库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就要开始动手。
“等一下!瓦尔库里。”巴萨卡叫住她,几下跳到沙虫皇后头上,从外袍上撕下一块,帮瓦尔库里把脸包上,再戴紧头盔:“沙会跑到眼睛里去的……”
瓦尔库里愣了一下,也想撕块布给巴萨卡包上,但身上穿的本来就不多,实在找不出多余的,只好从巴萨卡身上又撕了一块,给他包了,轻轻的说:“你也要小心……”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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