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各组织系统及器官发生功能障碍的!不行!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快去里面躺着!”说完,就拉过我的手,把我往屋里推。
“呃……”
“你冰箱里有没有冰块?常备药放在哪里?有了……复方阿司匹林……酒精棉花呢?”发现我还愣愣地站在客厅里,古利斯白皙的面色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快去里面躺着休息!”说着,又要来拉我的手。
我眼尖地瞥见,在他背后那个置物间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西索黑着脸盯着他的后脑勺,左手已经取出了纸牌,正要甩出,幸好被金一把按住。
“你的手好多汗!这是高烧过久的典型症状,等等,让我看看你的脉搏。”古利斯的手摸到了我的腕上,专心测算起来。
西索面色更黑了,没有被控制的右手微微一动,两张扑克飞射出来。我差点尖叫出声,金的手势一变,不知道弹出了什么东西将空中的扑克射下。西索冷冷看了他一眼,右手刷拉出现一排扑克正要再射,金赶紧腾出另一只手拉住他的右手。西索伸出一只脚向他踢去,金忙用腿勾住他的膝盖,将攻势生生止在半路。
我无语地看着这两个纵横猎人世界的牛人你勾我腿我扯你手动作僵硬地挤在一个小小的置物间,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后面有什么吗?”古利斯发现了我的异样,不由得顺着我的视线往后看去。
我面色一白,糟糕!被他发现就麻烦了!正要拉住他的衣袖,却看见金的动作比我更快,在古利斯的目光扫过去之前,他的脚尖一勾就把柜门轻轻合上,只留下一条细小的间缝。
古利斯背后,除了西索心有不甘微微放出的杀气外,就只剩下两张孤零零的扑克横在地上,古利斯像是完全不知道之前那十秒钟内自己从鬼门关来回绕了多少次,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扑克牌,疑惑道:“奇怪,刚刚进门没看到这两张纸牌啊,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无语地看着这个迟钝的家伙,打定主意要把他尽早送出门:“古利斯学长……那个,我之前已经吃过药了……所以没……没关系的。”
我不好意思地拉了拉睡衣,故意让睡衣领口向旁边滑了滑,露出一抹香肩:“我只要睡个觉就好了,所以没……没事的。”
瞥见置物间微开的柜门突然猛烈震动了一下,然后复又恢复平静,我吓了一跳,赶紧拢了拢衣领,免得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的西索直接冲出来砍了这个学长。
古利斯的面色果然大窘,他似乎也意识到深夜一个大男人待在女同学房间似乎有些不妥,慌张地把扑克牌放桌子上,就向我告辞离去。
在出门前,他还不忘转头嘱咐几句:“对了,卡加同学,酒精棉花和冰袋我放桌子上了,记得冷敷降低体表温度,还有退烧药要定时吃,明天的课我可以代你请假。不过专业课能去尽量不要落下,毕竟今年的教授是院长专门请来的,能得到他的教导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一边虚应着一边把他送了出门,刚关上大门,西索富有侵略性的气息就在身后传来:“嗯哼,小卡加~刚才那个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
我囧了!老大你是不是眼睛脱窗了?刚才那个古利斯学长和我之间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之意,你怎么会往男女朋友的关系上靠呢?
“男朋友?伊斯特谈恋爱了?”听到西索的问话,金也从柜子里蹿了出来,在他的大力撞击下,半个柜门终于承受不住两大高手的合力摧残,咣当一声倾斜倒下,寿终正寝了。
我恶狠狠白了他们一眼:“什么男朋友!没有的事!倒是你们,刚才折腾得那么厉害是想让我半夜收留两个大男人的名声远播吗?”
还好来的是古利斯,如果是飞坦的话,且不说西索的杀气瞒不瞒得过他,光是他们两人这么一来一往的折腾,100个西索和金也已经被发现了吧!
事实证明,传说中的乌鸦嘴是有实例依据的,我脑中刚闪完这个念头,门外就传来还没走远的古利斯的声音:“飞同学,你怎么来了?你也是来看卡加的吗?”
你也是她的男朋友?'VIP'
战战兢兢地打开门,果然,站在门口的那个蓝发男子,不是飞坦还有谁?
“女人,你生病了?”古利斯那个大嘴巴显然把该泄漏的不该泄漏的都向他通报过了。
“嗯……有点发烧……”老实说,我现在这副虚弱得要死的样子绝对不是装的,毕竟在高烧40多度的情况下还受到连番惊吓,是个人都受不了。
“哼,真没用。”飞坦轻蔑地扫我一眼,然后递过来一个东西。
游戏光盘?这家伙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你觉得以我现在这样子,能陪你玩游戏吗?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飞坦微微皱眉,生硬地道:“先拿着。”
我抖着手去接,连抗议他态度不好的力气都没有了。
飞坦的眉头更紧了,他哼了一声,突然收回光盘,然后抓住我的手臂,不由分说将我往门里带。
“发烧了还站门口吹风,你想死吗?”飞坦的手有如铁钳一般,抓得我隐隐生疼,在路过置物间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定在那纯粹是倚靠在门框上的半头破门,语气中透出一星杀气,“出来。”
果然被发现了吗?以西索的功力,不足以隐瞒几乎是同个级别的飞坦呢。我慌慌张张地想要挣脱他的手向前掩饰那头柜门,谁知他的手劲实在太大,凭我的力气根本无法挣开。
“被发现了吗?”那头破门缓缓移开,露出一名红色长发的陌生男子,浅褐色院服妥帖地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血色的眸子里跳动着一丝星光,直勾勾盯着飞坦抓着我的手,“不过可否请你先放开我的女朋友呢?”
飞坦面上的微愠一扫而空:“你也是她的男朋友?那么,你的游戏水平一定不错,来玩一盘吧。”说着,将手里的游戏光盘飞射过去。
对方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左手轻轻一扬,就把快得几乎看不见的光盘接了下来,他朝我露出一个熟悉的邪笑,然后道:“小卡加~接下来是男人的时间,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忍不住在飞坦的背后翻了个白眼,拜托!你以为我不想啊,要不是被这个凶神抓着手挣脱不开,我早逃出十万八千里了。
他将披散的长发挽到身后,用看不见的念绳轻轻打了个结,接着从飞坦手中把我拉过,一个打横抱起我,向飞坦笑道:“我先把小卡加送进去休息,马上来哟。”然后把我抱进卧室。
“喂,”我看着替我准备冰袋的男子,压低声音道,“你对玩游戏在行吗?飞可是很强的。”我可没忘记在猎人考试第二场测试中,这个男人选择的都是蛮力型游戏。
“小卡加是在为我担心吗?”还是那抹眼熟到欠扁的邪笑,放在这张脸上却出乎意料地勾魂,“放心吧,不会输的哟。”说完,轻轻将冰袋敷在我额上。
“安心睡吧。”
积压的疲累迅速袭来,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等我缓缓转醒,房间里洋溢着一股清新的粥香。
“醒了?正要叫你。”红发美男放下手里的粥碗,将我额上冰袋拿掉,然后扶我坐起来,“喝粥吧。”说着,拿起勺子就要喂我。
我也不去深究这小子究竟发什么疯,要是他的思维模式按照正常人走了我才要害怕呢,一口喝干勺子里的热粥,我被烫得喘了几口气,然后问:“飞呢?”
“走了。”美男吹了吹第二勺粥,在确定温度不会过烫后,递了过来,“你怎么会生病?”
我向天翻了个白眼,乖乖喝了口粥,然后大吐苦水:“还不是你们旅团的那个飞坦,昨天半夜三更拖我出去玩游戏把我给冻的,今天要不是你在这里,说不定那小子还要拖我玩呢!”
美男的目光一冷,状似遗憾地道:“原来如此~嗯哼,刚才不应该放水的……”
我打了个寒噤:“拜托!西索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难得摆脱了那副变态的长相,为什么还要用这么变态的语气,让我舒坦点会死吗?”
没错,眼前这个妖媚到连我都嫉妒的家伙正是疯狂魔术师阁下,在得知飞坦来了之后,我灵机一动,让他吃下了金带来的变身药,然后把金藏在完好的门后,让他站在破损的另外半扇柜门后面,飞坦在发现了一个人之后,决计想不到在那个小小置物间里,还藏着另外一个人。
我怀疑伊袒在制作变身药的时候是不是参考了狐妖的设定,因为变身后的西索有着一张不似人类的妖媚面孔,但奇怪的是,这样一张女相的脸,放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得娘娘腔,举手投足间尽量显现出一分霸道来。
凭良心讲,西索原来的脸也同样俊美,但是由于我一看到他的脸就想起前世所看的漫画里那个变态的魔术师,因此欣赏的心态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可是现在,面对眼前这张陌生的俊容,我突然有些脸红心跳的感觉。
奇怪,睡了这么久发烧更加严重了吗?为什么我会有些呼吸困难呢?我摇摇头,想要摆脱这种不适,看了眼西索身后,开口问道:“金呢?他已经走了吗?”
“没错哟。”西索微微眯起眼睛,“原来他就是金啊~嗯哼,会是个诱人的大果实哟~”
我恶狠狠瞪着他:“别想对金出手,就算是你家团长,照样打不过他!”一句话吼完,本来就有气无力的我更加虚脱了,一口吃完勺子里的白粥,我翻了个白眼:“算了,懒得理你这个战斗狂。既然那个变身药有用,你就带着吧。给夏特的我再问金要新的。你想在哪里上学我管不着,记得千万别去心理病理学专业,还有,不要给我惹麻烦,不要被飞坦和库洛洛发现身份啊!”
“嗯哼~知道了哟~”看西索兴奋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刚才那番话估计是白说了,“难道小卡加这么不信任我吗?真是伤心呢?~”
信任你?我还不如直接找棵歪脖子树上吊来得省事呢!
世界上最悲惨的事'VIP'
深夜,大雾。
层层叠叠的黑暗绵延开去,将白色的雾气染成深墨,渐渐消隐在看不见边界的远方。
我茫然站在夜色之中。
没有风,四周一片死寂,听不见唧唧的虫声,看不到一线星光,只有苍白的拱月,如同邪神的凶瞳,占据了半边天幕,狰狞铺张。
我茫茫然站在那里,不知道何去,何从。
胸口有一股闷火在燃烧,那不是恐惧,不是惊惶,而是看不见前路的焦灼,也是无人可以同行的憋闷。
身后突然走来一人,黑色的发,黑色的眸,十字纹繁复奢华,及地黑袍勾勒出黑暗帝王的深沉,他轻轻张开口,冰冷的嗓音如同大提琴的低吟:
“既然如此,我也与你同去。”
什么……同去?
我想要开口,胸前却如压了一块巨石,憋闷无力。
又一个男人浮现在身边,殷红如血的发丝萦绕在兽牙般勾状的饰边上,嘴角那抹睥睨众生的微笑依旧眼熟得令人悚然,慵懒的嗓音轻轻扬起:
“那一边……应该会很有趣吧。”
那一边……是哪里?
突然起风了,身边两个虚幻的身影悄然消失,蓝发金眸的男子如同幽灵般浮现,冷冽的语气中透出一丝焦躁:
“女人,你真的要走?”
走?……你在说什么……
我想要发问,胸口的压迫感却越来越重,憋得我无法呼吸,四周景色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将我席卷其中,天与地颠倒错位,铺天盖地向我压来。
我尖叫一声,悚然惊醒。
看清四周的环境,我才回过神来,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浸透全身。
原来是梦……多么真实可怕的压迫感……
不过……明明已经醒了,为什么这种压迫感依旧存在?
我疑惑地看向胸口,发现上面赫然横了一只赤裸的,男性的手臂?!
……
我的眼睛顺着这只手臂慢慢……慢慢上移,果然发现了——
一张陌生的俊美面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拼命抱住被子,双脚并用以生平最大的力气将他踹下床去,在发现从被子里摔下床的男人居然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后,尖叫得更大声了:“救命啊!!!有变态!——”
在空气中乱蹬的左脚突然被一双大手抓住,红发的男子慵懒地倚靠在床沿,饶有兴味地望着我:“嗯哼,小卡加口中的变态?~不会是我吧?”
嘎?
我一下子失声了。
这个扭曲的腔调,这种恶心的说话方式……
我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对哦,他是西索,只不过因为药物改变了外貌罢了……
正要放下被子,我突然记起——
西索这个家伙,貌似比起一般的变态还要危险百倍啊!
“啊啊啊啊啊!西索你这个BT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哼,真是令人伤心啊~”尽管换了一张脸,却依旧可以自在地变成包子脸的西索不满地看着我,“我可是照顾了你一整夜哟~小卡加要怎么报答我才可以呢??”
照顾我?你趁我睡觉把那猪手压我身上是想趁病憋死我吧!早知道你不安好心了,没想到连睡觉都不忘记害我!
我无视他千篇一律的恶人先告状嘴脸,一把抓过床头柜的温度计,同时瞥了眼闹钟,8点12分,今天的第一节专业课是9点到11点,为了给导师留下个好印象,以方便取得进入实验室的权限,今天这节课绝不可以缺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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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教室,我带着腼腆的微笑,羞涩地向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到教室角落里的位置。
“你……也在这里上课吗?”我压低声音询问大刺刺在我旁边坐下的西索,由于这家伙的外貌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现在教室里80%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打量他,剩下那20%还是我和他自己两人(教室内共10个学生)。
“叫我缪斯特。”西索这丫装起斯文来还真像一回事,仅仅是一个浅浅的微笑,就引得全班偷看他的女生面红耳赤。
缪斯特(Monster)?怪物吗,和糜稽在圆桌骑士里代号的英文音译一样呢,不过像这种类型的名字很常见,估计只是巧合罢了。
“缪……缪斯特同学……”我强忍住扑上去一口咬死他的冲动,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淡定!要淡定!决不能在高烧刚退下去的今天又患上高血压心脏病之类的心血管疾病,“可以告诉我,你……呃……来上这堂课的原因吗?在开学典礼的时候,我好像没有……看见你啊?”
我现在才知道,在面对自己仇人的时候,扮演这么一个羞涩木讷的眼镜妹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光是控制自己的眉头不要纠结青筋不要爆出面目不要狰狞就已经费尽我全身气力了。
“咦?我没有跟你说吗?亲爱的小卡加~”西索用非常切合目前情境的表情看着我,一副惊讶中略带点无辜的样子,我毫不怀疑如果他进军演艺界的话,明年的影帝宝座非他莫属,“我是昨天傍晚才办完入学手续的交换生,在坎弗里斯大学的时候,我就是导师带的本科生。现在导师受到埃沙医学院的邀请前来这里做特聘教授,特地把我从坎弗里斯大学调了过来。”
我微微向旁边侧了一下头,用墙壁的阴影掩饰住左边额角抑制不住的青筋:“是……是吗?”见鬼!这句话之间的停顿太生硬了,根本体现不出一个老土眼镜妹的那种害羞无措,不愧是西索,在他欠抽到极点的表情和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