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四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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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四辑)-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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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比什答道,显是吓坏了。
  “他是我的法庭书记,卡伦。”我介绍道,“比什·亚当哈迪。”
  “塔杰,你为什么不去上学。”
  “我上了的。”塔杰说,“我请了假,”她端起她的写字板,“看见了吗?数学。”
  “我知道了。”她说,然后转过身来盯着我。“这是件很严重的事,把我的曾孙女从学校里拉出来,还拉上法庭书记,你不通知我还认为这很不重要。当然,你从不告诉我任何事,切茜。”
  她转了一圈,坐进对面的那把椅子里,叶子和鲜艳的豆花舞着,花耶菜纷纷地落到地上。“直至昨天我才得到法拉哭喊的求救声。法拉,你以后决不要再让汉森带口信,他的英语糟透了。我只得让他嗡嗡他说出你的电话内容。我认得你的信号码,但是电话通讯中断了,然后我只好飞回家,在谈判进行到一半时,我得补充的是。”
  “谈判进行得怎么样,卡伦祖母?”法拉问。
  “相当顺利。以色列把加沙地区的一半让给巴勤斯坦人,他们达成协议共同统治戈兰高地。“她转身盯了我好一会儿,”他们知道团结的重要性。”她又转向法拉,“那么他们为何带你来这儿,法拉?难道是他们不喜欢你的新同居者吗?”
  “我不是她的同居者。”比什抗议道。
  我总是奇怪我婆婆是怎么做个调停者的,在那些谈判中,塞尔维亚与卡萨兰卡的谈判,南北朝鲜之间的谈判,新教徒与克罗地亚间的谈判,她作了些什么”她表明立场,马上得出结论,结果总是曲解你所说的任何事,且拒绝聆听,她仍认为南非处于曼德拉政府的统治下,也许可能会说尤姆·科普是巴勒斯但人。也许她就是协迫每个人接受的。也许他们不得不联合起来去对抗他以保护自己。
  比什仍在争辩。“在今天以前我从未碰见过法拉。我仅在电话里同她说过几句话。”
  “你一定做了些什么,”卡伦对法拉说,“显然他们都在孤立你。”
  “不是我。”法拉说,“是普迪塔,她加入了机车族。”
  “机车族?我离开西海岸的谈判只因为你们不同意普迪塔加入一个自行车俱乐部?我怎么向总统去解释?她不会懂的,我也搞不明白。一个骑车俱乐部!”
  “机车族不是骑自行车的。”妈妈开口道。
  “她们有月经。”塔杰说。
  好长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我想该发生的最终还是发生了,在这场家庭纠纷中,我婆婆与我实际上是处于一立场的。
  “所有的混乱只因普迪塔取掉她的月经回避器?”卡伦最终还是开口道,“她已成年了,不是吗?这显然是件人权所允许的事。你应该是明白的,切茜。更重要的是,你是个法官。”
  我早该明白的,那么事情将会顺利得令人难以相信。
  “你的意思是你准许她将妇女解运动倒退20年?”妈妈问。
  “我不相信有那么严重,”卡伦说,“在中东地区仍有反叛存在着,正如你所知的,但是没有人把它看得很严重。伊拉克人也如此,她们至今仍戴着面纱。”
  “普迪塔搞得过于离谱了。”
  卡伦挥挥黑色的袖管避开普迪塔问题。“这些只是一种潮流、一种流行中的狂热。就像迷你裙,或是那些可怕的经过电子操作的眉毛。有小部分女人穿着可笑的服饰,但喜欢不了多久。但是你不能说所有的女人都放弃了努力或是倒退回去戴帽子。”
  “但是,普迪塔……”法拉说。
  “如果普迪塔想要经期,我说就随她便吧。几千年以来,女人没有月经回避器也过得很好。”
  妈妈把拳头放在桌于上。“女人同样把姘好、霍乱,束腹的功能发挥得很好。”她说,边挥舞着拳头以强调每一个词。“但是没有理由可以认为她们是自愿的,我无意同意普迪塔——”
  “说起普迪塔,那个可怜的孩子在哪里?”卡伦问。
  “她马上就来。”妈妈说,“我邀请她来这儿吃午饭,故我们可以同她讨论这个问题。”
  “哈!”卡伦说,“所以你也可以揍她直至她改变主意,你的意思是。那么,我无意与你合作。我倒是愿意倾听这个可怜的小东西用兴趣与开放的心胸去阐述的观点。尊重,这是个关键词,但是你们似乎全都忘记了。尊重,最起码的礼貌。”
  一个赤足的女人朝桌子走来,穿着一件大花罩衣,大大上绕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还夹着一捆硬纸板。
  “是时候了。”卡伦说,从她身上抓过一张硬纸板。“你们这儿的服务真是糟透了。我已经这儿坐了十分钟。”她打开硬纸板,“我想你们没有苏格兰威士忌吧。”
  “我的名字叫尹凡恩·吉拉恩,”年轻女人说,“我是普迪塔的主母。”她把硬纸板从卡伦那儿拿回去。“她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午宴,但是她让我来代替她向你们解释机车族的人生观。”
  她坐在我旁边的柳条椅上。
  “机车族致力于自由运动。”她说,“从人造物品中解放出来,从控制身体的药物和荷尔蒙中解放出来,从那些企图强压于我们头上的男权主义中解放出来。也许你们已经知道,我们不戴月经回避器。”
  她指指她臂上的大红围巾,“我戴的这个是表示我们的自由与女性的徽章,我今天这么穿着打扮就是要宣布我多姿多彩的时代已经到来。”
  “我们也戴它,”妈妈说,“只是我们把它披在裙子的后面。”
  我大笑。
  主母盯着我。“早在所谓的‘妇解运动’以前,男人对女人身体的控制早已存在很久,政府对堕胎和流产的规定,各种各样的科学控制,最终导致药物阿麦纳罗的产生。限制了所有再生产循环的发展,这些都是对女人身体精心策划的阴谋的一部分,通过延伸她们的身体,通过男权主义体制。”
  “多么有趣的观点!”卡伦热情地称赞道。
  的确是有趣的观点,而事实上阿麦纳罗的发明根本就不是为了控制月经。它是在收缩治闻恶性肿瘤时发展起来的,它的具有吸收子宫物质的性质是偶然之中发现的。
  “你企图告诉我们,”妈妈说,“男人把月经回避器强加于女人?我们每个人必须联合起来进行斗争,让联邦议会承认这点吗?”
  这是事实。替身妈妈和反堕胎人流者的声明对团结一起的妇女已不起作用了。女人们也不必一定要有经期了,女人们组成联盟,请示当局,竞选议员,参予通过修正条例,脱离教会,进监狱,打的都是妇女解放运动的名义。
  “男人们反对。”妈妈说,脸胀得更红了。“宗教权利,有型制造商以及基督教徒们——”
  “他们知道他们早该应允女人去当神父的。”法拉说。
  “他们中的哪些人这么做了?”我问。
  “妇解仍未使你们解放,”主母大声他说,“不仅未从你自身生活的自然节奏中解放出来,也未发挥好你们作为女人的功能。”
  她弯下身,采了一杂长在桌子下的雏菊,“我们机车族庆祝女人月经的到来,且为我们的身体而高兴。”她说,边把雏菊举得高高的。“无论什么时候一个机车族成员开花了,我们这么称呼的,她会得到鲜花,诗和歌声的拥抱。然后我们手拉手,倾述我们最喜欢我们的月经。”
  “说得含蓄点。”我说。
  “或者是抱着一个热垫子每个月在床上躺上三大。”妈妈说。
  “我想我很喜欢这种激动的到来。”法拉说,“当我停服了阿麦罗纳时,所以才会有了塔杰,那些日子,我确信我拥有了整个宇宙。”
  法拉正说着的时候,一个穿着工作裤,戴着草帽的中年妇女走过来了,站在妈妈的椅子旁。“我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她说,“有一刻我感到很高兴,下一刻就像利兹·波顿一样。”
  “谁是利兹·波顿?”塔杰差别。
  “她杀了她的父母亲,”比什答道,“用一把斧头。”
  卡伦和主母盯着她们两上。“难道你没有在做数学吗,塔杰?”卡伦说。
  “我总是想利兹·波顿是否患有PMs病症,”法拉说,“这就是为什么——”
  “不是这样的。”妈妈说,“在暴力和虐待下必须活下去。这是典型的正当杀人案件。”
  “我认为这种草率的决定是不会有什么帮助的。”卡伦说,环视着每个人。
  “你是我们的侍女吗?”我忙问戴草帽的女人。
  “是的。”她答道,从她的工作裤口袋里掏出一块硬板夹。
  “有酒吗?”我问。
  “有,有蒲公英味的,野樱草味和樱草花味的。”
  “都要。”我说。
  “每样一瓶吗?”
  “马上?除非你们已酿在桶里了。”
  “我们今天的特色菜是西瓜沙料和法式佐料。”他微笑着对每个人说。卡伦和主母没有报以微笑。“你们从前面的园地里仔细挑选你们自己的菜花。纹身人的特色就象是用金盏花油脂嫩炒的百合蓓蕾。”
  短暂的休战时分,每个人都忙于点菜。“我要甜豌豆,”主母说,“和一杯玫瑰水。”
  比什向法拉靠过去,“很不好意思。你祖母问我是不是你的同居者时,我说的话听起来是那么地恐怖”他说。
  “没什么。”法拉说,“卡伦祖母可以受点小教训。
  “我只是不想让你以为我不喜欢你。是的,我想,找喜欢你。”
  “难道他们没有豆沙汉堡吗?”塔杰问。
  侍女刚离开,主母开始打开她带来的硬纸板。“这些可以解释清楚机车族所侍奉的人生观。”她说道,递约我一张,“根据月经周期的实际资料绘制成的。”她递给塔杰一张。
  “这看起来就是那些我们过去在高年级时得到的那种书,”妈妈边说边看着她的硬纸板。“‘特殊的礼物’她们这么称呼的,画中所有的女孩子头发上都着粉红色的蕾丝,边打网球边微笑着。明显不实的描述。”
  她是对的。我记得这些解剖图与我从中学电影上看到的一模一样,那些图老是使我想起早斯的外国人。
  “哦,天哪!”塔杰大叫道,“真令人恶心。”
  “做你的数学。”卡伦斥道。
  比什看上去有点不自在。“女人真的要经历这些吗?”
  酒来了,我给每人斟了一大杯。主母不赞成地撅起嘴唇,摇摇头。“机车族不使用人工兴奋剂或是荷尔蒙,男权主义曾把那些强加于女人,使她们变得更温顺,阿谀。”
  “你的经期有多久?”塔杰问。
  “永远。”妈妈说。
  “四至六天。”主母纠正道,“小册了里有。”
  “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一生都有还是其他的?”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在十二岁时来初潮,然后延续个五十五岁。”
  “我第一次是在十一岁时,”侍女说,把一束花放在我面前,“在学校里。”
  “我最后一次是在联邦议会批准使用阿麦纳罗的那一天。”妈妈说。
  “三百六十五除以二十八,”塔杰念着,连在写字板上划写着,“时间四十三年。”她抬起头来看着我们。“一共是五百五十九次。”
  “这是不正确的。”妈妈说,把写字板从她手上拿去。“起码是五千。”
  “它们从你独立那天即开始。”法拉说。
  “或者是结婚。”侍女说。
  妈妈开始在写字板上写起来。
  我趁着停火的间歇给每个人再添了点蒲公英酒。
  妈妈从写字板上抬起头来。“你们知道吗,每期以五天来算,你们的经期时间将近三千天?整整八个阳历年达要长些。”
  “而且,这中间还有PMS病症。”侍女说,一边分着花。
  “什么是PMS?”塔杰问。
  “月经前综合病症。男性药物制造中心为荷尔蒙分泌水平天然差异所伪造的一个词,预示着月经的到来,”主母说,“这种温和完全正常的波动被男人们夸大成为软弱。”她望向卡伦以求确认。
  “我经常剪头发。”卡伦说。
  主母看上去很不安。
  “自从我把一边递了个光头以后,”卡伦继续道,“鲍勃每个月不得不把剪刀藏起来。还有汽车钥匙。我每次碰上红灯就会大哭。”
  “你漂亮吗?”妈妈问,给卡伦又注了杯蒲公英酒。
  “看起来就像是奥森·韦勒斯。”
  “谁是奥森·韦勒斯?”塔杰问。
  “你的言行反映了家长制对你的自我厌恶。”主母说,“男人们已给女人们进行了洗脑,认为月经是罪恶和不干净的。女人们称她们的月经为‘咒语’,因为她们接受了男人的判断。”
  “我称之为咒语是因为我认为巫婆一定在我身上施了咒语,”法拉说,“就像‘睡美人’一样。”
  每个人都盯着她。
  “我就是这么想的,”她说,“这是我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如此可怕的事情的唯一理由。”她把硬纸板递还给主母,“现在仍然是。”
  “我想你真是太勇敢了,”比什对法拉说,“去掉阿麦纳德,有了塔杰。”
  “真是糟透了。”法拉说,“你是想象不出来的。”
  妈妈叹了口气,“当我来月经时,我问我妈妈安蒂是否也有。”
  “谁是安蒂?”塔杰问。
  “一个老鼠娃娃。”妈妈说,塔杰迷惑地看着她,于是补充道,“电视上的。”
  “木跷娃娃。”法拉说。
  “是米老鼠俱乐部。”妈妈说。
  “有称为米老鼠俱乐部的木跷吗?”塔杰疑惑地问。
  “那是备受压抑的黑暗时期。”我说。
  妈妈盯着我。“安蒂是每个年轻小女孩子的梦想,”她对塔杰说,“她的头发是卷曲的,她有真正的胸脯,她的褶裙总是烫过的,我不能想象她也有那种不体面,肮脏的东西,迪斯尼先生永远都不会允许的。如果安蒂没有,我也不应该有。所以我问我妈妈——”
  “她是怎么说的?”塔杰打断道。
  “她说每个女人都是要经历的,”妈妈说,“为此我问她,‘即使是英国女王?’然后她说:‘即使是女王。’”
  “真的吗?”塔杰说,“但是她是那么老!”
  “她现在是没有了,”主母怒气冲冲他说,“我告诉过你,停经发生在五十五岁。”
  “随后你脾气特爆躁,”卡伦说,“歇斯底里,你上唇的毛发是那么多,以致于你看起来像是马克·吐温。”
  “谁是——”塔杰问。
  “你只是在消极地反复地为男人做宣传,”主母打断道,脸看上去红极了。
  “你知道我老想些什么吗?”卡伦说,鬼崇地靠近妈妈,“如果玛格·撒切尔停经了,是因为福克兰战争。”
  “谁是玛格丽特·撒切尔?”塔杰问。
  主母,此时她的脸胀得同她的围巾一样红,站起来。“显然再与你们交谈已不再有意义。你们全都接受了男权主义的洗脑。”她开始抓起她的硬纸板。“你们真愚蠢,所有的每个人!你们不明白你们是男人搞阴谋的牺牲品,他们剥夺厂你们的生物学知识,你们的女人特征,妇女解放运动根本就称不上是解放。这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奴役!”
  “即使真是这样,”我说,“即使这是一种把我们置于男人统治下的阴谋,这也值得。”
  “切茜说得对,你明知的,”卡伦对妈妈说,“切茜说得对极了,总有一些东西值得你去抛弃另外一些东西,哪怕是你的自由,放弃你们经期是其中之一。”
  “牺牲品!”主母大叫起来,“你们的女人气质已被剥夺得荡然无存,你们居然不在乎。”她”气愤地大踏步离去,踩坏了一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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