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地方吗?”
“是的,陛下。哪怕只有很微小的迹象,我们也能探测出来。”
雷金特靠回他的椅子上。“很好,”沉吟了片刻后他开口了。“我要踏平这个肮脏的世界。我的士兵们啊,你们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本以为会立刻得到响应,他的命令可以即刻被执行,可是相反的,他的副官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个建议。“请原谅我提出这个建议,陛下,我们能不等到他们把所有实情都说出来以后再消灭他们?”
“好主意,”雷金特终于按耐住了他渴望战斗的欲望。“命令你的部队立刻围捕所有幸存者,准备好拷问他们。我们来试试看能不能问出他们的统治者把生命之花藏在什么地方了。我要亲自审问他们。等你拿下这座城市的时候通知我。”
“城市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陛下。”士兵们已经停止了行动。
城市的寺庙被拿来当作了监狱。幸存的泰洛居民被强行赶在了一块,这些人们亲历了因维德从防御墙的裂隙处降下来的等粒子炮火地狱,现在被肩并肩的塞在一个临时准备隔离区域。他们看起来非常悲惨,像是压扁了的麻布包裹的小人;但是更悲惨的命运还在后面等待着他们呢。有些人明白了这一点,禁不住忌妒那些已经死去的克隆人。凡托马的卫星上没有了克隆人,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只除了一个人例外,他是……
“他们是不是又抓来了更多人?”当寺庙的大门打开,在他们中间投进一线光芒的时候,一个男人问他身边的同伴。“这些妖怪想要活活憋死我们。”
“小声点儿,他们会听见的,”有个靠近他们的人说道。
但是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听劝告。“侵略者,你们到底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山么?”他高喊着。此时因维德国王的高大身影刚好出现在大门口。
雷金特低头看着他们,他的触角颤动着,上面的遮罩突然变大了。“你应该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生命之花。”他伸出手把那个男人从人群之中拽了出来,他的手上有四根手指头,大小刚好能包住男人的脑袋。“告诉我花在哪里。”
“我才不会告诉你……”
“蠢货,”雷金特愤怒的把男人提到他的肩膀高度,手上加力握着他,在尖叫的人群上面把他晃来晃去。男人疯狂的用双拳敲打摄政王的巨手。“花在哪里?”
泰洛人们惊恐的喃喃回答,“我们不知道……”
“告诉我,你这只没用的小虫子!”雷金特一边说,一边挤碎了男人的颅骨。
“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人群里有人喊着。“统治者从来不告诉我们那种事情!”
“我的朋友们,我相信你们,”雷金特过了一会儿回答道。他放开那具毫无生命的身体。“士兵们,”他转身补充道,“奖赏这些人的忠诚表现。”
他的副官扳起面孔。“陛下,马上执行。”在雷金特离开大厅时,士兵拿起一个球星的装置,在大门关上以前把它扔过了肩膀,现在这些俘虏被密封在里面了。
一个老人抓着这个装置,悲伤的看着它上面一闪一闪的灯光。“这是什么东西?”有人带着颤抖的嗓音问。
这位老人强迫自己冷静。“这是咱们的末日,”他轻声回答。
大爆炸把大部分寺庙都炸毁了。
雷金特回到旗舰以后,会见了科学家们。他们虽然和士兵们差不多高,但是样子更像雷金特自己,这些人光着脚,穿着毫无修饰的白色长裤,披着镶边的上衣,这种上衣让人想起东方人的长袍。当国王到来之时,他们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手笼在袖口里。
“告诉我你们研究的结果,”雷金特闻到,他从泰洛地表回来以后显得很沮丧。“这个星球是不是真的像看起来一样毫无价值呢?”
“我们还没发现任何生命之花的痕迹,”发言人用调制过的声音说道。“而且这里大部分人口都是老弱病残,不适合做奴隶。恐怕这里的资源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用。”
“也许我们只要挖掘一下就更发现要找的东西。来吧,”雷金特命令他们的首领,奥布斯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讨。”
当他们坐着快速运输船——普林瑟号和肯马德号,行进在带有从上到下的条纹的巨型船舱中,向着旗舰中心前进的时候,雷金特开始解释他的想法。
“女王雷金斯进化的形态比我更高级,她把我看成刚从沼泽里爬出来的低等动物。我很担心她企图危及我的权威;那就是这次任务只许成功的理由。”
“我明白,”奥布斯姆回答。
“我命令你搜查泰洛。这些无机体可以作为你的眼睛和耳朵。用它们来揭开这里的秘密吧。”
奥布斯姆鞠躬颔首。“如果这里有任何关于母体下落的线索,我一定会把它找出来。”
“但愿你能做到吧,”雷金特有点担心的加了一句。
一根透明的传输管道轻巧的把他们送到了飞船的上层,那里是因维德生物电脑的临时所在地。这个电脑就是一个高耸的有沟洄和褶皱的史前文化储存器官,嵌在一个100英尺高充满了清澈液体的泡沫室中。
这是雷金特模仿机器人统治者的史前文化系统的成品:是他的有生命的计算机。
国王和科学家一起站在有规律跳动的泡沫室旁边。
“侵入行动已经结束了,”雷金特对电脑说。“我已经把泰洛踩在脚下了。”
电脑的下腹侧,神经突触间闪烁着传导信号,信号先是在脑垂体盘旋,接着是脑桥,最后到整个白色的大脑。电脑说话了。“可你还在继续搜索母体。”
“是的,暂时要再花一点时间,”雷金特加强语气为他的行动辩护着,泡沫室中翻腾的景象映在他闪亮的黑眼睛中。
“只有你找到了左尔的飞船才能找到所需要的东西。到那时才行。”电脑好像在吸收它自己说过的话,它说起话来就像是重放的磁带。
雷金特咆哮起来:“你又和雷金斯谈过话了!你要我搜索一艘可能在半个银河系以外的飞船吗?”
“计算显示这趟旅程和继续攻击机器人统治者的王国比起来,耗费的史前能量比较少。”
“那可真是太好了,”雷金特勉强承认,“但是我们的征服地在扩大。我们的战利品在增加!”他转向奥布斯姆。“我的命令不变:把大脑分成两部分。切开地表,引导无机体搜索。找到我要的东西,我就让你做你世界的统治者。如果你失败了,我就永远把你留在这个满是尘土的星球上,让你烂掉!”
第 五 章
翻译:顺时针
所有远征军和南十字军的重要人物都来了(参加卡特的婚礼),谁都觉得肯定会有些重要的事件发生;而事实上唯一负面的场景就要算有人被明梅的歌声感动,而且这歌声让女权运动组织内部起了分歧。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伴唱歌声中,丽莎·海斯——SDF-1和2的大副,统率整支舰队的将军,SDF-3的最高指挥官,就这样在明梅的歌声中突然还原成了瑞克·卡特的妻子!
——支点笔记:第二次洛波特战争的注释,爱丽丝·哈柏·阿格斯少校(退休)
瑞克看着地球渐渐地从窗边经过,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童年那看着星空梦想着天外来客的日子。他知道自己想得太远了,但他知道事实是地球的未来正掌握在一群平凡的人手中。地球人而已,不是超人也不是救世主。
从这里看去地球没有什么变化,白色的云彩或浓或淡,遮盖着她的满目疮痍,还有那些从未愈合的伤痕。但瑞克在那伤痕累累的地面生活了六年,他知道他的世界将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而接受这一切需要一种不寻常的勇气,他还必须克服年龄的惯性永远抛弃少年的梦幻。
“一分钱,赌你现在在想什么。”丽莎在他身后说道。
瑞克没有听见丽莎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
“我没有打扰你吧?”
瑞克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分钱,嗯……我的想法就值这么一点?”
“那就五分钱吧。”
丽莎走过来吻他,却立刻感到他心不在焉,于是松开他,而他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阳光中十几艘飞船正在向卫星飞来,那上面承载的都是来参加婚礼的客人。
“群星,我的故乡”他打趣说,“我总是在想我们的选择对不对,一切就像一场离奇的梦境。”
丽莎紧闭着嘴唇,点了点头;麦克斯已经告诉她瑞克的心情不大好,而她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会永远支持他。但丽莎不喜欢他这样脱离现实还有这种突如其来的优柔寡断。“这不是梦,”丽莎回答说,“如果我们成功,我们至少可以确定自己的未来。”
“我知道,我知道,”瑞克回到了现实,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的思维还没有那么混乱,只是一下子有很多事发生而已。你看我们的任务,婚礼……”
“六年了,你还没有想清楚吗?”
瑞克抱住了丽莎,而丽莎用手勾住瑞克的脖子。“我太蠢了。”他说。
“除非你对我们还有疑虑,瑞克。”
“现在没有了。”他说,继续他们那个被麦克斯打断的吻。
在SDF-3上的一间小小的宿舍里,杰克·贝克把头重重地磕在面前的电脑上。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证明你是个优秀的战斗飞行员还远远不够,你还要学习这么多额外的东西!军火分类,演习程序,编制及装备表……都是什么啊,还有天顶星语!不怕被人笑话,杰克要是早知道当飞行员还要干这些,他还不如去念个大学什么的了。
电脑发出声响,告诉他回答问题的限时就要到了。
“从A到B作图,”他念道,“考虑以下矢量变量因素……”杰克绝望地扫了一遍图表,冲着天花板大吼一声。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开了,一个上尉走了进来。他审视地看了看杰克,又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
“很难啊,贝克?”他说,努力不笑出声来。
杰克伸手关了显示器:“还好啦。”
上尉窃笑:“这儿,这个应该会让你高兴一点。”
杰克拿过上尉手中的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便笺,上面是卡特将军的亲笔笔迹,邀请他去参加婚礼仪式。“‘希望你能参加’”杰克大声地念了三遍,努力让自己相信这封信确实是给自己的。
“落款是理查德·A·卡特,”杰克对送信人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将军,我的老朋友。”
婚礼将在卫星兵工厂的上层举行,那里刚刚建成了一个透明屋顶瞭望窗——那是专门为婚礼建设的。礼堂可以容纳几千名宾客,然而在婚礼那天下午三点就已经座无虚席了。瑞克和丽莎要求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所以礼堂还没有达到最大容量。两排座椅面向着升起的礼台,后面则是一面装饰着花体十字的屏幕。走道里是长达一百五十米的红地毯,直通向礼台。走道和礼台的周围装饰着美丽的花束,礼堂的外面还停着两队熠熠闪光的阿尔法战机,红色的在右边,蓝色的在左边。
前排的座位是为重要人物和亲朋好友准备的,坐在那里的人们穿着他们最华丽的礼服,整洁的制服,戴着绶带和金光闪闪的肩章。大厅里人们小声地交谈着,风琴的乐声从十几个扬声器中飘来。鲍维和黛娜应该要和新郎新娘在一起的,这会儿正在座位中间穿来穿去互相追打。吉恩·格兰特正在追赶着这两个,问她的儿子难道要他规矩这么一回也做不到。
“你就不能表现得像个大人吗?”吉恩无计可施,叫了起来。
“不行,妈妈,”孩子的回答让所有听见的人都笑了起来,“因为我只有七岁啊。”
座位中没有设“亲属”栏,然而走道两边坐的人却令人惊讶的泾渭分明。一边坐着陆军元帅阿那托尔·伦纳德和很多南十字军军官——T·R·艾得沃兹,拉兹洛·詹德博士,怀亚特·莫兰参议员,还有一些低一级的军官和其他显贵;而另一边则是远征军的地盘——文斯和吉恩·格兰特,米丽亚·斯特林,朗和潘博士及最高委员会的成员,乔纳森·沃尔夫,埃默森一家,等等。最高委员会紧挨着的后面坐着埃克西多和黛娜的三个病得奄奄一息的教父——里科、康达和布朗。布里泰的下属缩小了坐在更后面的几排,和沃尔夫纵队、骷髅和鬼影机队的部分人在一起。
台前向阳的一边,站着林明梅和她的新搭档杰尼思·爱姆。看来丽莎接受了明梅那天在婚纱店里的提议,请了她们到婚礼上演唱。
杰尼思·爱姆对媒体则是一个谜。有人说她是朗博士的侄女,也有传言说她和那位洛波特技术的大师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无论如何,前两年哪里也找不到她的踪迹,她仿佛就是为了成为林明梅的伴唱和合作伙伴而突然出现的。她比明梅高几英寸,一双大大的蓝眼睛镶在有些苍白却迷人的面孔上。她头发的颜色几个月就变一回,今天则是淡紫色的,用一个玫瑰色的发夹理在耳后。映衬着明梅蓝色的露背礼服,她穿着黄色竖花纹的晚装,脖子里是一条古埃及绿松石项链。
“我有没有告诉你过我和瑞克结婚的故事?”明梅说。
杰尼思听出了明梅声音中的忧伤,但还是回答道:“或许你应该跟丽莎说。”她提议道,“或者等到牧师问‘有没有人反对’的时候再说……”
明梅好像被伤了自尊,然后她长长地叹一口气,又笑了起来。杰尼思说话就是那个样子的。当那些记者想从她这里打探杰尼思和朗的关系的时候,明梅总是会说:“也许他们真的没什么关系,不过杰尼思绝对有朗的幽默感。”
“那只是假装的婚礼,杰尼思,”明梅解释道,“是在我和瑞克被一起困在SDF-1内部的时候。”
“你至今也没有跳出你和他的那个困境。”
明梅没有作答:“我只是无法停止回想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最不幸的莫过于此——‘曾经经历过’,”杰尼思说,“别再想了,林。过去只是一列正在以光速离去的光子。”
“那时真的很浪漫,杰尼思。”
“浪漫只在小说中才有。”
“那我们的歌呢?你难道不觉得也很浪漫吗?”
杰尼思转向她,很坦然地说:“我们的歌声是武器。”
在礼堂的上层,一个被麦克斯称为“战略准备室”的包厢里,瑞克站在一面镜子前正在打领结。他的礼服是白色的,蓝色的翻领。
“行动要开始了!”麦克斯满怀热情,突然出现在瑞克身后。
“我弄不好了,麦克斯。你得帮帮我。”
麦克斯愣了一会儿才搞明白瑞克是在说领结,他松了一口气,过去帮他的朋友。“我可精通这些了。”
瑞克伸过头让麦克斯打领结。他开始觉得胃里有些翻江倒海,或许是因为紧张吧。
“好啦,”麦克斯说,“这可是精细活儿。”
瑞克谢过他,说:“还有谁能有比你更好的伴郎呢,还是最好的朋友。我是说真的。”
麦克斯的脸红了:“我还想把这话留到祝酒的时候再说呢。”
“好吧,”瑞克说得语气坚决,“我们过去吧。”
他最后又整了整领结,可是结果是让领结滑得更松了。
麦克斯见状耸了耸肩:“没准你就掀起了松领结的潮流呢。”
最后你还是得自己一个人去,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