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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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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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格特低声安慰他,“到最后才会知道结果。我们将给你进行移植安装。走,看看他们用什么招法。”
  “他,他,他所讲的方式……”
  “他是个坏蛋、笨蛋、老顽固。他要在星期二审理你的案子,这太糟了。无论如何,我们会将罪犯绳之以法的。到这边来吧。”玛格特领着他来到一个肮脏的走廊中,地毯上有尿迹,墙壁是绿色的石灰石,天花板上的萤光灯嗡嗡作响,并且一闪一闪的。玛格特敲了敲没有任何标记的门。一个女人打开了房门,她的头发用发胶定成了鸡冠形,戴着一副红边眼镜,穿着白色外套。
  “哦,吉尔,我的当事人需要一个追踪的移植。”玛格特递给她一件盖有印章的文件。
  “好的。哇!”吉尔拽了拽玛格特的袖子。“是你的前夫?”
  “是的。现在是家里软禁,因此,他不必为假释付钱。”
  “哦!我的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竟同罪犯结过婚。”
  玛格特斜视着她,脸上挂着一丝假笑:“不是这样,他是清白的。”
  “是吗?好吧。为什么替他辩护?”
  “吉尔,做你的工作吧。”玛格特把胳膊搭在亚瑟的肩膀上,“在这儿呆一会儿,10分钟后我来接你。”
  吉尔示意他躺在桌上。“趴下,把衬衫脱掉。”
  亚瑟把他的下巴支在桌边上,以免他的鼻子碰到那个封皮纸上。
  吉尔把一个小片嵌在一个特殊的注射器中。“按理说,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这是你无法相信的安静方式。”
  “我没有杀过任何人。”吉姆辩解地说。
  吉尔把又长又粗的针头放在亚瑟鼻子底下。“它将插进你的后脖子。如果一个不很专业的人试图拿掉它的话,你会死掉。”
  “你非得给我看吗?”
  “它会疼死你的。”吉尔把针头插了进去。
  玛格特安排警卫队人员把亚瑟押回公寓。警察让亚瑟四处走动来检验移植片的敏感度的同时,玛格特出去给亚瑟买些吃的东西。她回来的时候,亚瑟趴在他的生亚麻沙发上。
  “你感觉如何?”
  亚瑟苦笑了一下,“很有趣。这么多个周末,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但是我现在想做的是出去看看。”
  “失去的时候你才知道它的宝贵。”
  “是的。不同的是,一个是说,一个是自己的感受。新证据是什么?”
  “我还没吃午饭,你呢?你还是吃奶酪加三明治吗?”
  “哦,你耽误了大事了、”
  “是的,起来给我做三明治。用全面,洋葱,糖做。”她拉他起来,“快点,我饿了。”
  在玛格特用力拉他的时候,亚瑟故意装糊涂,突然快速将她拉向自己的胸前。他们结婚后,总这样做的动作。面对面,他想吻她。她的眼睛似乎也示意他这么做。但是他松了手,她快速逃开,几乎用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到了厨房。他跟着进来,蜷缩着身子。如果软片使他这么痛苦,子弹肯定会更痛苦。
  玛格特用他的面包刀把干酪切成片状。亚瑟把刀从她手中拿走,换了一把削苹果的刀。“你迟迟不肯告诉我的是什么?”
  玛格特眼睛看着刀而不是看着他,“你没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他削掉洋葱的外皮,把根切去。洋葱是由两个圆环组成的,外面是洋红色的,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切洋葱的时候,会发出声音?他的眼睛被辣着了。
  “没有看起来不相干的个人线索?”玛格特的声音像刀一样锐利。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用袖子擦了擦他的眼睛。
  “你的那件灰白色法兰绒衬衫呢?我喜欢的那件?”
  “不知道。也许丢了,我想。”他的声音仍保持着温柔、冷静,虽然他在不住地流眼泪,流鼻涕。“你问那干什么?”
  玛格特把手中的刀向面板上一顿,刀身在颤动。“艾威·格林艾姆死的时候穿的是你的那件衬衫,还有一些波斯地毯纤维和许多斯尼克的猫毛在上面。”
  “那不可能。”亚瑟进洗着手边说。
  “再仔细想想。”
  亚瑟想了一会儿。“他们怎么能找到与我的地毯和我的猫毛相似的东西呢?他们从未搜查过我的住所。”
  “实际上,他们查过了。不是这间,是我们以前住过的那间。还记得我以前的部分行李吗?”
  玛格特把一块长方形的干酪递给他,他同三明治一起放到微波炉里。“那确实是你的衬衫。我认出了它。所有的扣子都不见了,斯尼克的毛也恰好吻合。艾威是怎么得到它的呢。”
  现在甚至连玛格特也不再信任他了。他扯了一张餐巾纸擦鼻涕,掩盖他流下的眼泪。“我不知道。我不认识艾威。格林艾姆。我从没去过她那儿。我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根本就木知道。我当然从没给过她我的衬衫。”
  “我相信你。你可能把它丢了。也许她在旧货店里买的呢?”
  玛格特仍然相信他,他长长出了口气,也希望自己能记起是如何处理那件衬衫的。“我不会把它扔掉的。”一穿那件卷袖的衬衫就想起玛格特。他不能容它。也不能扔掉。“我没把它给你吗?你带走斯尼克那天?”
  听到叫它的名字和微波炉的响声,斯尼克匆忙跑到厨房,瞄瞄叫着。
  玛格特把猫抱起来,用鼻子碰着猫毛,说:“我从没打算伤害你。”
  “我知道。你只为你自己。我使你讨厌了。你需要冒险。”
  “我非常想你。”
  亚瑟抬起头,很吃惊地看着玛格特在和一只猫说话。“我很抱歉,吉姆非常讨厌猫。”亚瑟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他的名字。
  “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为什么……”
  “我担心你。我是说,我有吉姆,而你却什么也没有。让我拥有斯尼克是不公平的。我利用吉姆的厌恶来挫败你的骄傲。”
  “我有什么可骄傲的?”亚瑟拿着盘子坐在桌旁。
  “骄傲是……”玛格特坐在他对面,笑着说,“有趣的是,你从没有理解我的笑话,我同样也不理解你的笑话。”
  “这不是很好吗?使对方吃惊?”
  玛格特抹去从三明治渗出的奶酪,又把它重新塞到面包里。“也许我从没想过。”
  亚瑟看着她大口吃东西,沉浸在食品和沉思中。“我一直都很爱你。”
  玛格特用手捂住眼睛,“请不要说了。”
  “对不起。”她很伤心,“毕竟几个月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谈谈我的辩护情况。“
  玛格特叹息说:“事情是,如果我不了解你,我会认为你有罪。我不想冒险去做测谎仪,测谎仪发现的是重点而不是撒谎。能证明你的清白是你的性格,但它不起什么作用。性格决不会在法庭上显现。如果你表现得很做作,情况就会很不自然。像矛盾方法一样,没人会信你。”
  “如果我们查出谁干了那件事多好啊!”
  “有这么对你不利的有力证据,谁会承认呢?”
  “根据我的DNA?”
  “连同你的衬衫。即使我怀疑那个血样,猫毛是一条极好的线索。很遗憾,是斯尼克揭穿了你。”
  “如果你没有我们房间的样本,他们能揭穿我吗?”
  玛格特强做笑容,“什么?想陷害你的律师?”
  “一个阴谋。是不是有人陷害我?”
  一片洋葱掉到桌上,玛格特捡起来吃了。“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人要陷害人?”
  “至少我知道你没有敌人。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这么多年来你有过什么?”
  “敌人?”
  “或朋友?”
  “我不知道。我应该雇佣一个私人侦探,调查康普凯公司的顾客。”
  “你不可能在一周内调查那么多陌生人。”
  亚瑟轻声说:“别跟我生气。”
  玛格特没说什么。
  他看着那块没动的三明治。“我想我对这种移植不适应。”
  “怎么啦了”
  “我感觉身上时冷时热,还头晕。像是感冒了,严重的感冒。”
  “你在冒汗。”她探过身手摸他的前额。“去躺一会儿。你害怕了。别乱动了,好好休息。”玛格特卷起包。“我与警方有些联系,我会问问他们有什么消息,再与每晨咖啡店的人谈谈。照顾自己,好吗?不要怕,做什么都行,就是别离开房间。”
  “也许吃一颗子弹比挨一针好受多了。至少我在阳光中死去。”
  “不要绝望!”玛格特尽量表现得很坚定。她擦了擦眼角,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亚瑟在床上痛苦地颤抖着,被世俗的繁杂所困绕。他给康普凯公司打了个电话,要求休息一下。他们会在他不在时,调用计算机里的文件吗?他应该减少资料存储量以防万一。他们会解雇他吗?他被解雇后,会被复职吗?或像吉姆那样不得不在舒特找了一份洗盘子的工作?他尽力不去想其他可能的结果。但他构想针扎入胳膊,麻醉剂流入血管,他是什么感觉?“不!”他吃惊地发现自己已经喊出声了。
  他掀开被子,打开计算机,开始工作。屋内的光线开始暗下来,他停下工作,倒了一杯酒,把西边的百叶窗帘拉开。
  他看着淡粉色的云彩在深蓝色的天空中变为橘黄色,然后在地平线上变成一条绿色的带子。他吃完洋葱奶酪三明治后又开始工作。
  4点时,有一点累了,他磨了些咖啡。如果他只能活一周,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特别是他记不住所做的梦。接着他意识到即使他记不住,他还是要做梦的,并且那也是次宝贵的体验,去欣赏他想要的东西。他搂着斯尼克渐入梦乡。
  星期五早晨,他的梦仍京绕着他,他有一种紧张的幸福感。有些像跳入一艘危险的船,一架飞机,一辆汽车的感觉。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但他知道,如果他不冒险跳出,就会被杀死。
  因为工作的缘故,他甚至愿意说些地以前不懈一顾的无聊话。他研究打蛋器是如何使蛋清变稠的。他还研究胡桃肉的果肉,每一半都有两片,在果壳内每个胡桃仁上都有一个圆形的软皮。他不是用一杯冲一汤匙的冻桔汁,而是把整听桔汁倒入了一个印有红公鸡的手工制作的意大利水罐中。他打电话给商店要纯桔汁和开花的万寿菊。他一边吃一边听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他打开了存入很久的佛蒙特纯械树汁,倒了很多。
  早饭后,他给康普凯公司打了个电话。他打算以生病的状态打电话——并不完全是谎言——但当丹尼斯接电话时,他说:“我辞职。”
  “你是说你病了吗?”
  “不,我说要辞职。”
  “什么?为什么?“
  “为了一份更好的工作。”亚瑟兴高采烈地挂上电话。接着,他给玛格特打电话。她的现任丈夫接了电话。亚瑟没有挂断,而问:“玛格特接电话。”
  “她出去了。”
  “你可以告诉她尽快给我打电话吗?我是亚瑟·斯耐尔。”
  “噢!玛格特告诉我你在受审问。谋杀犯,是吗?”吉姆边打哈欠边说。
  亚瑟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被控告还是现在的处境。“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
  “我被控告杀了一个叫艾威·格林艾姆的女服务员。”
  “你太不幸了。”
  “玛格特是我的律师,你不会介意吧?”
  “噢,不会。”亚瑟没说什么,吉姆支吾地说,“这是她的工作。”
  一个出乎意料的反应。“我很高兴这没有使你不安。这是为她好。”
  “是的,好吧,我会告诉她你打电话了。再见。”
  亚瑟挂了电话。玛格特曾经说过,一提到他的名字吉姆就会生气——她不太信任她的现任丈夫。他又去工作了。康普凯公司已经把他的资料给注销了。幸运的是他在昨晚拷贝了所有文件。他想起来还没有看艾威·格林艾姆的遗产继承人名单。在她申请表上,这一栏是空白的。他看了他的备注栏(谁介绍你去康普凯公司?),她写的是“一个农场主”。看了她保险单上的身份证号码后,他又看了她的履历表。她于7月20日开始在每晨咖啡馆工作。她申请到保险后,就到舒特那儿工作了。他不断按鼠标,调出电话记录资料,找到了一个与他在一件保险诈骗案中工作过的一个私人侦探的名字。玛格特中午打电话时,他已经约了罗·佛兰。
  玛格特问:“1点到10点你在哪儿?”
  “我工作呢。”
  “这很好,有什么事吗?”
  “你很愿意有不幸的事发生吗?”
  “如果你不被指控谋杀,做一个脆弱的人很平常。”
  “原因是不平常的。什么事?”
  “那是我要问的。我是在给你回电话。”
  亚瑟犹豫了一下,不知应不应该告诉玛格特,他不顾她劝阻雇佣私人侦探一事。他告诉了她另一件事。“我辞职了。”
  “那好吧,我不相信。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辞职了。”
  “亚瑟,那是英明之举吗?那是有远见的想法吗?为什么不是只请个假呢?你不是已经攒了足够的时间来休假吗?”
  “不能这样。我正想着你谈的吉姆的事。虽然他脱离——我的意思是说他很清白——但是对他来说找一份工作仍旧很困难。我想我应该辞职,以免被解雇。”
  “不管怎么说,你的指控会记在你一生的履历当中。”
  “但是我的雇员工作记录是很清白的。”
  “瞎分析。但是你怎么付你法律费用呢?”
  “你会为我想办法的。”
  “不要那么说!今天上午我同一些警察谈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说你的外形和那个犯罪的外形相符——而且你的资料证明你是一时的杀手,是十分凶狠的那种类型。”
  “就是因为我偏爱橙色?”
  “我不知道。根据他的意思,受害人穿着你的衣服,这是太明显不过了。他觉得你那么做是聪明过头了。”
  “他认为我是被陷害的吗?”
  “除非你特别聪明,证明自己是被陷害的。”
  “得了,玛格特,听起来你是个起诉者。这是个好消息,对吧?”
  “这只是个观点。在这个立场上你不必发表意见。”
  “一直是这样的。还得是专家的观点确凿。”
  “你是什么时候经过酒吧的,聪明的驴?”
  “我看电视。”
  “哦,好吧,你是法律专家。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抓到真凶并且让他在一星期内公认呢?”
  亚瑟故意慢悠悠地说:“你为什么这么急躁?”
  她长长叹了口气,大声说:“抱歉,我只是无法使你摆脱这麻烦有点灰心。然而,你将是最后一个人使我沮丧。我很抱歉。原谅我吗?”
  “没什么,我能理解。”
  “你查过艾威的受益人吗?”
  “线上是空白。”
  一阵沉默。“是数字。还有其他什么吗?”
  “活力。”
  “你干得不错。我得赶回法庭了,再见。”
  亚瑟洗了个热水澡。他拿过电话和一些目录,定购一些能给他新鲜感的东西。一套丝制套装,一个自己动手连接起来的小猫隧道的小工具箱,这可以让斯尼克高兴,一把伞,伞柄上漆有老虎的百合图案。他又定购了一块窗帘布,是油桃色的;亮桔色的一套有长毛绒的沙发罩,自己预付了下一周的定金。洗完澡之后,他披上一件黑色开斯米外套,穿上天然亚麻布的裤子。他很喜欢这种裤子,他却不穿,因为得干洗。他贴身穿上那件开斯米外套,“V”字领把他通常盖住的胸毛露了出来。玛格特喜欢黄褐色没有胸毛的胸,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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