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女巫 作者:[美] 杰弗里·亨廷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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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女巫 作者:[美] 杰弗里·亨廷顿-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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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是我说过的,”得汶告诉他,“那个疯子还没彻底离开我们,我知道这事。”
  罗克珊娜从架子上抽下一本书。“我感觉你读读这个会很有用。”说着她把书递给得汶。
  《侯雷特·穆尔家族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宗谱》。
  “这里是侯雷特的祖先吗?”得汶问道。
  “是的,”罗夫说,“还以他的信誉,记录了他家族中的败家子、所有英雄和他们的传说。”
  “看书的时候戴着你父亲的戒指,”罗克珊娜说,“它能帮你弄明白的。”
  “不行,”得汶说,“我没法再戴那东西了。”
  罗克珊娜已把戒指从地板上拿起来了,得汶看着她手中的戒指,上面有血,塞西莉的血。
  “恐惧是一个夜间飞行的力量最大的弱点,得汶。”罗夫提醒他。得汶叹着气说:“如果它能帮我阻止谋杀塞西莉的计划,我会戴它的。”
  他拿起戒指将它套到手指上,他坐下来打开面前的书时意识仍很清晰。
  “向萨根致敬!萨根,我们的头!萨根,伟大的人!”
  当他戴上父亲的戒指,书页上的话在得汶的脑子里就变得活起来,他不只是读了夜间飞行的力量———还看见了他们。
  他以前见过萨根。萨根也亲见了这一切。得汶认出了他,他留着长长的红头发和胡须,穿着及膝上衣和拖鞋站在那儿,身侧的剑鞘里插着一把剑。得汶读到,萨根在近三千年前出生在亚洲大陆黑提特的土地上,那地方现在叫土耳其。在地中海海岸山地的一个叫提买索斯的最强大的城市,萨根建立起一个魔法的堡垒。他和他的子孙好几代人保护着这个城市,使得提买索斯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没被亚历山大征服的地方,得汶看见现在萨根身旁有许多老提买索斯人,并被一群向他表示尊敬的举着金色的高脚玻璃杯的人围着。
  “向萨根致敬!”
  “这是某种仪式,”得汶告诉罗夫和罗克珊娜。“我能看见萨根受到尊敬,事实上他也在笑。”得汶笑了,“我从没见过他有这么好的心情。”
  事实上,这时萨根已给得汶做了个测验———一个得汶只部分通过的测验。他让他以这种方式感到恐惧———他的恐惧,对魔鬼来说像荷尔蒙,会让它们变得更大、更强壮、更难对付。那就是萨根所称呼得汶的“初学者”,那时它就使得汶很烦,现在仍让他心痛。
  “我希望某个时候能再遇见萨根,”得汶说,“告诉他我是怎样打败那个疯子和———”
  “得汶,接着看,”罗夫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们在这儿找叛逆者,心眼变坏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呢,而那不是萨根。”得汶叹口气翻着书页。他有更多时间的时候会回来再做这样的事。得汶戴上父亲的戒指,审视着魔法师以前的故事,他目睹了一些真正可怕的景象。在一页书上,他读到有关布鲁吐斯的故事,他是公元前的最后一个世纪一个十分活跃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得汶看见布鲁吐斯在一艘龙头船的船桅上的景象,一个长满鳞的绿色海兽穿过波浪向他怒吼而来。然后是戴艾娜,升上夜空,进入地球外面空间的最高层,各种各样光线形成的生物跟着她。又翻到一页,得汶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一个叫沃提哥的魔法师,全副武装,骑着一只军马突然向他冲来,他被一群骑士包围了。得汶微笑着,当沃提哥的剑猛刺出来时,他低下了头———好像是刺向他,但它实际上刺穿了另一个骑士,骑士从马上掉下来,一张魔鬼的脸从盔甲后露出来。
  “太酷了,”得汶说,“沃提哥活在阿瑟国王时代,对不对?”
  “没错,得汶,”罗夫说。
  “我不能只看一点儿他的战斗吗?”
  罗夫摇摇头笑着说。“你有时间时再回头看那段吧!”得汶又回到书上。他又翻着下几页,英明的布鲁尼海德在查勒马哥尼法庭,威廉在古荷兰教一屋子的年轻夜间飞行的力量画面;然后是第一次盎格鲁-撒克逊会议,一场夜间飞行的力量的聚会,他们用眼睛瞪着得汶:一个闪着金光的城堡,参加者全穿着高贵的紫袍,各个年龄段的魔法师和种族展示着闪闪发光的水晶和庄严的珠宝,会议由一个名叫威格拉夫的白胡子老头儿主持,得汶觉得以前见过他,但他不能确定见他时的具体情形。
  “我只想找到好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得汶告诉罗夫。
  “接着看。”
  下一页,依科·布拉达克斯头顶高举着斧子扑向他。
  “哇!”得汶大喊,“这可能是个叛逆。”
  法师的斧子从一些人的身体中抽出来时上面沾满了血,得汶明白了,他像个海盗,依科(注:在英文中,“海盗”和“依科”的发音相近)就是由此得名的。
  “看来他刚刚杀了一个人,”他说,“他一定是个叛逆者。”
  “再仔细看。”罗夫说。
  得汶照做了,他尽量仔细看着那情景,瞥了一眼依科杀的人。———得汶意识到它是个现着人形的魔鬼,“不,”他叹着气说,“我猜依科是另一种好人。”
  可到了下页,他眼前的景象模糊了,室内的温度降到了近乎零度,“伊泽贝尔这个叛逆者,”得汶低声念着:“它恰在这儿,她是———”
  笑声。一个女人的大笑声。
  整个房间都黑了。罗夫和罗克珊娜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
  笑声继续着。
  “我以前听过这笑声。”得汶说,“在塔楼里!”
  “你确定吗?得汶?”
  “就是她。”得汶喘息着说。突然房间被大火包围了。得汶看不见罗夫和罗克珊娜了,只有明亮的跳动着橙黄色的火焰。得汶退后躲着热浪,但眼睛留意着他能看到的东西。他开始在火焰中看到一些景象。巨大的能飞翔的魔鬼向一个古老的村庄飞去。人们惊恐地从房子里跑出来,绊倒在圆石铺的街道上,正好冲对着魔鬼。魔鬼跳进他们的房子,用爪子抓着盒子、箱子甚至孩子。得汶从建筑物上注意到,那村庄看起来是他在学校里学习英格兰史时学过,可在他的课本中从没提到过任何有关叛逆者伊泽贝尔或她释放到人间的魔鬼的事儿。
  “伊泽贝尔这个叛逆,”得汶念着,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她出生在1494年,阿瑟·波兰,是国王亨利四世的后代塔根特唯一的孩子。她的美貌和魔法十分传奇。她嫁给了一个单身大地主———托马斯·埃皮尔先生,生了一个孩子之后,她的丈夫入狱了。她打开一个地狱,强行控制了魔鬼,并领着他们破坏了村子,让人们归附她,同样她创立了自己的皇军,伊泽贝尔对权力的欲望无比贪婪。
  “她与英格兰海外的敌人共谋,如果他们帮她推翻英国亨利八世国王,让她坐在王君的宝座,她答应给他们大量财宝。”
  伊泽贝尔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这使得汶不再念下去了。他聚集着智慧继续读着:1522年,盎格鲁-撒克逊会议在英格兰举行,夜间飞行的力量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决定要把伊泽贝尔作为叛逆者交给国王。大部分男魔法师的力量比她大,他们用一个魔法链来控制她。伊泽贝尔被国王的法庭宣布有罪,并将作为女巫被烧死,可许多人说,她从烧过的灰烬中像一只凤凰那样,腾空升起去地狱寻求避难了。
  得汶听到邪恶的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叛逆笑了。但,他仍然无法看见她。
  “她在哪儿呢?我得看看她的脸。”最后,他在火焰里看清楚了一个人形。一个女人被绑在火刑柱上,她被活活地烧着,当火焰扑向她时,她大声笑着。她的皮肤被烧焦了,正从脸上脱下来。得汶能闻见她肉体燃烧的味道。更糟糕的是,他还能尝到那味道。
  他猛地把书合上。房间里的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太多了,”他说,“这足够了。”
  “可你所见的,足以让你确定我们要对付的是伊泽贝尔这个叛徒了吗?”
  得汶做了个鬼脸:“我听到的就足够了,我在乌鸦绝壁的塔楼里就听过同样的笑声。”
  “总是那个塔楼,”罗夫思考着,“阿曼达在那儿留着什么?”
  “没什么,我偶尔看见那儿亮着灯,”得汶考虑着什么事。“但我的确看见伯爵恩带着什么从里面出来了。可他否认了,不过我肯定那是个女人。会是她吗———伊泽贝尔?”
  罗夫迷惑地看着他:“我无法想像伊泽贝尔这个叛逆让任何人把她锁在一个屋子里,或者只是跟着一个让她走到某处的某个矮子。伊泽贝尔是所有的时代里最为恐怖的一个魔法师。她几乎推翻了国王亨利八世的王权。甚至在火刑柱上烧死她,也未能阻止她的邪恶,她的灵魂飞走后,有许多关于她的传说,她仍想统治全世界。”
  得汶忍住没有发抖,“这听起来像我们也认识的某个人。杰克森·穆尔。”
  罗夫严肃地看着他:“你确定是你在塔楼里听到的同样笑声吗?”
  “就是同样的声音,魔法的声音也为我证实了。我听到了伊泽贝尔这个叛逆的声音。一直以来一定是她在塔楼里。我听到的一定是她在啜泣。”
  罗夫走过去盯着海面,海浪越来越汹涌,地平线上的光变得更强烈了,一阵雷声炸响,比他们任何料想的声音都大。
  “我一来这儿就有暴风雨,”得汶想。“似乎我一发现有关夜间飞行的力量过去的新真相,就会惹恼四大基本元素。”他都有点喜欢那雷声了。
  “得汶,我不知道。”罗夫说,“伊泽贝尔让阿曼达把她关起来,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想像不出是什么事。伊泽贝尔现在不只是血肉之身了。”
  得汶耸耸肩,“也许是格兰德欧夫人的父亲或者是侯雷特·穆尔在她回来的路上给她施加了某种符咒。”“我觉得不大可能,可……”
  “好了,不管它是如何被控制的,我确定是伊泽贝尔在让那些魔鬼跟着我,而不是杰克森·穆尔。”得汶笑了。“那至少对我是种安慰。”
  罗克珊娜一直只是注意地坐在那儿听着,直到此刻她才站起来,走近得汶,她笑着坐在他旁边,把胳膊叉在胸前。“我认为你觉得一个女人无法像一个男人一样成为你的对手,哪怕她是个不死的夜间飞行的力量魔法师。”
  他的脸红了,“不,我不是那意思。”他的脸红得更厉害了。“真的,只是———”
  “伊泽贝尔这叛逆比杰克森·穆尔早五个世纪,”罗克珊娜告诉他,“五个世纪使她已经完善了她的活力,用磨刀石把她的邪恶磨成了一把比那个疯子曾用过的任何一把都锋利的剑。”
  得汶烦乱地咽了咽唾沫,“对,我觉得你说得对。”
  罗夫笑了,“得汶,关键是,我们手里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还要有个叛逆夜间飞行的力量打开东跨院的入口。很显然,伊泽贝尔想让你给她干。”
  “用什么才能阻止她这么做呢?”
  “你把大门封上。只有你能打开它。”
  得汶发抖了。“我爸爸给我看的情形,表明我是会打开它的。”
  “只把那当成一个警告,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不论怎样都要找到伊泽贝尔并打败她。”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罗夫皱着眉冲他一笑:“我也没主意。”“好的。”
  “你一定记住,兄弟,我从未受过要当一名监护人的训练,那个疯子杀死我父亲之前,我学到的不够。我得读更多的书,努力找到可能知道的比我更多的人。”
  “在寻找其他守卫者时幸运吗?”
  罗夫摇摇头,“但我想我们可能有个可靠的信息来源。”
  “谁呢?”
  “你的新管家,土地神。显然他知道得不少。我打保票,他能给我们找个监护人。”
  “我不知道,”得汶说,“每次我开始信任他的时候,就又有些事儿让我没法信了。别忘了,我看见他带着一个女人从塔楼里出来。如果是伊泽贝尔怎么办?他会和她结盟的。”
  罗夫叹着气。“你的声音告诉你关于他的事了吗?”
  “哦,它告诉我他是个土地神,我应该相信他给我治疗伤口。但没说我是否该信任他。”
  “罗克珊娜,你呢?你对伯爵恩·弗克比亚德的直觉呢?”
  “我得见见他,”她说。
  他们同意,现在的唯一行动是得汶返回乌鸦绝壁保持警惕,罗夫发誓要找到一些答案,他们明天再谈。得汶再次对打扰他们表示抱歉,让这一对儿继续他们刚才做的事情,他咬着指头消失了。
  可得汶没有出现在他想回的乌鸦绝壁的房间里,他来到了和墓地一样远的悬崖边,穆尔庄园的尽头。
  “我为什么来这儿了?”得汶四处看了看,尽管还没开始下雨,可暴风雨就在头上了。闪电在黑暗的夜空中划过,猛烈的冷风吹打着他的脸,他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但他做不到了。他痛恨自己的魔力这时又失灵了。
  他开始长途跋涉,穿过蒿草。大部分雪已经融化了,地面上很泥泞,乱糟糟的一片。一阵特别的雷声使他吃了一惊。他转过身,闪电照亮了杰克森·穆尔的坟墓。墓碑上天使带着折断的翅膀闪着白光。得汶走向纪念碑,在他看见艾米丽·穆尔的灵魂之前,他似乎很同情她的处境。也许能帮他,也许她能帮他们找到并打败伊泽贝尔这个叛徒。
  可艾米丽不过是个普通女人,她的生命没有力量。他为什么要让他们死去呢?得汶不能帮她,但觉得这对于弄明白自己的过去十分重要。离这儿几步远的地方,他曾看见一个女人的鬼魂,冲着刻着“克拉丽莎”的石头喊着。现在他到了这个坟墓,凝视着刻进花岗岩上的唯一一个词。为什么艾米丽冲着克拉丽莎·詹尼斯的墓哭呢?他是罗夫的女仆,是在罗夫的车猛冲下悬崖时死的。她的尸体没有埋在这儿,像艾米丽一样。克拉丽莎被冲到了海里。
  “克拉丽莎、艾米丽和杰克森之间一定有种关系,和我也有关系,为什么我也能看见,艾米丽的灵魂冲她的坟墓哭呢?”
  他把目光从克拉丽莎的基碑上挪到立在墓地中央的方尖形碑上。这上面只刻着“得汶”。看来没人知道谁被埋在下面。他确定格兰德欧夫人在他询问时说不知是撒谎。这也是了解他过去的一个线索。可它是什么意思呢?他如何才能弄清楚呢?
  得汶叹着气,现在他没有时间深思这一切了。他神秘的过去得放一放了。等到他们解决了如何打败伊泽贝尔这个叛徒后再去探究吧。
  除非,他猜想着,所有的一切在某种程度上纠缠在一起。
  大雨来了,开始不大,一会就越来越大了。得汶赶紧跑出墓地,冲向雨水溅着泥浆的、通向大房子的路。夜空下,他几乎看不清楼下窗子发出微弱的灯光,可他回去想要看的塔楼却是黑着的。伊泽贝尔在哪儿呢?格兰德欧夫人把她藏起来会是真的吗?而且———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对乌鸦绝壁的女主人的所有疑问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她的确想杀了我,”他想,“她和伯爵恩想把我送到过去———我现在认识到那是英国都铎王朝的伊泽贝尔的时代。他们想让我在她的权力统治之下,使她能让我打开地狱。”
  为什么格兰德欧夫人想那么做呢?那是她最恐惧的呀。大雨开始使劲地浇在他身上,他开始跑下小路,希望能想出事情的道理。
  “为什么不能过正常的生活呢?为什么非得走这条路呢?”
  他快到马路的时候,看见了D·J的车,挡风玻璃上的雨刷使劲地来回摆动着,企图除去玻璃上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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