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发射时间一分钟。……舰桥上的传声器响起了导弹技术人员的说话声。
巴罗特金的望远镜对着远方的泰坦尼克号。正当他抖擞起精神,等待导弹火箭怒吼及随之而来的一声巨响把泰坦尼克号化成碎片时,忽然听到从操舵室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船长,”他冲口说道。“美国潜艇发来一个紧急电报,
“离发射时间三十秒钟。”从内部通话机传来低沉的声音。
无线电报务员把电报塞到巴罗特金手里,眼里明显她流露出惊慌的神色。电报内容如下:
美国龙鱼号潜艇致苏联米哈伊尔·库尔柯夫号。沉船泰坦尼克号是在美国海军保护之下。你方任何公开的侵袭都将导致立即回击,重复一遍,立即报复性回击。
美国潜艇龙鱼号艇长 签名
”十秒,以后逐秒计数,”从传声器中传来导弹技术员失魂落魄似的声音,“七秒……六秒……”
“五秒……四秒……三秒……”
“停止计数。”大副向舰桥上电话重复这个命令,“对导弹采取安全措施。”
“好。”巴罗特金干脆地说,脸上现出了笑容,“这样当然不完全符合给我的命令,但我认为,我们不能为了一个肯定已经死去的人毫无意义的愚蠢命令把它葬送掉,是不是?”
“你的命令,先生?”
巴罗特金望着斯多斯基导弹徐徐退回管道:“返航回国。”
他转过身,朝泰坦尼克号那边海面打量了一会儿,普雷夫洛夫和他手下的人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们是活着还是死了?他会知道事实真相吗?
假如他知道普雷夫洛夫失败,他会更遗憾的。
好在,现在可以聊以自慰的是,泰坦尼克号井未脱险。在泵房已经精疲力竭了斯潘塞疲倦地朝下凝视着足踝周围流动着的海水,这是悲惨而又冷酷的事实。
“说起来真急死人,”他呜咽地说,“八架飞机在空中绕着船兜圈子,六架海军战斗机和两架雷达侦察机。我想尽一切办法,只差没有倒立起来,可他们每次都挥挥手飞了过去。”
“如果我们到不了服务站。”皮特咧开嘴笑着说,“那么服务站就得到我们这里来。”
乔迪诺听了感到莫明其妙,“你们用什么发无线电报?俄国人把我们的无线电话机砸烂了,如果没有一支排笔,一桶漆,就没办法把讯号传到他们那些热心的小心眼里去。”
皮特弯身从一堆工具中间拾起一个大锤子。“这家伙就管用。”他抡起锤子朝泰坦尼克号船身钢板上猛击一下,在锅炉房引起一声怪异的回响。
皮特一面敲着一面说,“森林里的电报,这在刚果总是行之有效的。”
过了几分钟,他停了一会儿,又重新握住大锤的把手,“让我们祈祷,但愿我们的人中间有一个人耳朵在倾听这地下的声音。”
在潜水艇龙鱼号上有两个声纳员在值班。那个收听无源潜听系统的人冲着他的仪表盘倾身向前,正在专心致志地思考和分析耳机里传来的奇怪敲打声,然后,他微微摇摇头,把耳机递给身边坫着的一位军官。
军官把耳机紧扣在一只耳朵上,接着两眼显出迷惑不解的神情:“听起来象是SOS 求救讯号。是哪儿来的呢?”
声纳员转动一个微型转轮,“联络讯号来自两千码以外,西偏307度。一定是泰坦尼克号,先生。”
“的确是泰坦尼克号的信号,先生。它用锤子发出了求救讯号。”
艇长沉思了一会儿:“我们奉命送出海豹队员,同时防备米啥依尔·库尔柯夫号。我们也应该保持隐蔽,以防俄国人用他们潜艇迂回追击。如果我们浮出水面,离开驻点,那么,我们在保护这条船时就会处于很不利的地位。”
“我们最后一次看到它时,它已经很不成样子了,也许它正在沉没下去。”
“泰坦尼克号发出的最后一次通讯是在什么时候?”
一个无线电报务员查看了一下航海日志中的一页:“昨天,差几分不到十八点钟,艇长。他们要求知道最近一分钟的飓风速度和方向。”
艇长点点头,转身向那个军官:“他们已经十二小时以上没有发报了。可能是他们的无线电台坏了。”
“这是很可能的。”
“我们最好观察一下。”艇长说,“升起潜望镜。”
潜望镜管营营响着,慢慢上升。艇长抓住把手,从接目镜中看去.
“看来很来静。”他说,“泰坦尼克号向右舷倾侧得很厉害,船头也沉下去一些,不过还没有糟糕到了危险状态。没有升起求救信号旗。甲板上一个人都看不到,等一等,我说错了。舰桥顶上有一个男人。天啊!是个女人。”
泰坦尼克号舰桥宝顶上的确有个年轻的金发妇女,她似乎在挥动一个胸罩。
十分钟以后,龙鱼号浮上海面,停泊在泰坦尼克号的阴影之中。
过了三十分钟,潜艇备用引擎的备用柴油,通过横跨在海浪上的管道,穿过泰坦尼克船身中匆匆切割成的窟窿,汩汩地流了过去。
《激流考察队》作者:'美' 加斯勒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第三十六章 反水的英雄
普雷夫洛夫缩成一团,坐在头等舱C-95的地板上。外面走廊里站岗的一个豹队员把门打开,让另外一个人走进房间。
这个人拿着一个公文包,“普雷夫洛夫上棱,我叫沃伦·尼科尔森。”
“我知道。”普雷夫洛夫站起身,浅浅的鞠了一躬。“我没想到能会见中央情报局局长本人,至少不是在这样一种尴尬的情况下。”
“普雷夫洛夫上校,得到你,是我们最大的收获。”
“那么你们要进行一次国际公开审判,控告我国政府企图在公海上进行掠夺了。”
尼科尔森又微微一笑:“不是的,我想你的失败将严格保密。”
“你没有任何办法能使我自认失败。”普雷夫洛夫坚定地说,“一有机会我就否认。”
“否认行吗?”尼科尔森说,“你说不出一件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普雷夫洛夫平静地说:“马加宁上尉是你们的人。”
“是的。”尼科尔森点点头,“他叫哈里·科斯科斯基,生在新泽西的纽瓦克。”
“不可能。”普雷夫洛夫说,“我亲自审查过巴维尔·马加宁档案中的每一个细节。他生长在阿穆尔河畔的共青城。他的家庭出身是裁缝。”
“不错,真的马加宁是俄国人。”
“那么,你们的人是替身,是骗人的把戏?”
“这是我们四年前安排好的,那时候你们一艘卡辛级导弹驱逐舰在印度洋里爆炸沉没,马加宁是少数几个幸存者之一。他被一艘埃克森油船在海里发现,但是油船快在檀香山靠岸的时候他就死了。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赶快安排,科斯科斯基长的象马加宁。我们用外科手术改变了他的容貌,使他看上去像是炸伤了,变得破了相,然后用飞机把他送到偏离航道的一个小岛上。那里离你们那条船沉没韵地方二百英里。当我们伪造的苏联水手终于被当地渔民发现,送回俄国时,他已经神志昏迷,得了严重的健忘症。”
“其余的我都知道了。”普雷夫浩夫严肃地说。“我们不仅用整容术修补他的面貌,使他和真马加宁一模一样,还重新训练他,使他回想起自己的过去。”
“这就更锦上添花了。”
“这一手干得真漂亮,尼科尔森先生。”
“那么让我踏上泰坦尼克号的全套计划是中央情报局设计的,由马加宁执行的吧?”
“科斯科斯基,别名马加宁,你肯定会同意这个计划,你真的也这么干了。”
“这事情的结果是什么呢?”普雷夫洛夫凄然问道。
“此刻马加宁已经提出你的叛国行为的铁证,再加上一些伪造的证据,证明你从一开始就打算使捕捞豢坦尼克号的任务遭到失败。你知道,上校,我们用了将近两年时间。你本人喜欢挥霍浪费大大帮了我们的忙,你的上级对你的行为只能提出一个结论:你把自己高价出售了。”
“要是我否认呢?那么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你的选择是同我们合作。”尼科尔森停下来,迟疑一下,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普雷夫洛夫。
“我想我应该为此而感激不尽。”普雷夫洛夫冷淡地说。
“当然,你的面容要改变一下。你还要突击学习英美方言,还有我们的历史、体育运动、音乐和娱乐。最后将不会在克格勃面前给你留下的一点痕迹。”
普雷夫洛夫的眼神里开始流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你的薪金是四万美元一年,另外还有活动经费和一辆汽车。”
普雷夫洛夫好半天没有说话,可供选择的道路是显而易见的;一是永无休止的恐惧,一是长期舒适的生括:“你胜利了,尼科尔森。”
《激流考察队》作者:'美' 加斯勒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第三十七章 政府是个大企业
在长途拖引泰坦尼克号的最后几小时,天空晴朗。一批批小型飞机和直升飞机在拥挤的海面上空飞过。从五千英尺上空看下去,这条依旧倾侧着的船象是可怕的尸体,四面八方受到成群的小虫袭击。
莫尔斯号卷起了拴在沃利斯号船头上的缆索,退到泰坦尼克号的船尾,在那里系上一条粗绳,然后倒拉着,使庞大的船体穿过韦拉扎诺海峡,直达布鲁克林海军造船厂。港口的几条拖船也赶来了,接着领航船就打旁边驶了过去,不到半分钟,纽约港的引水长就抓住绳梯,爬上了货舱甲板。
皮特和桑德克迎接着他,把他领到左舷舰桥侧翼上,让他们继续往前拖。皮特挥挥手,接着,拖船船长下令,“慢速前进”,使沃利斯号船头对准长岛和斯塔腾岛之间的韦拉扎诺桥下的主航道。
泰坦尼克号进港了。
泰坦尼克号停泊的码头上挤满了成千上万来欢迎它的人,任何安全措施都没有一点用处。
一群新闻记者和摄影记者冲上临时跳板,把桑德克海军上将团团围住。
这是桑德克最得意的时刻,他从来不放过任何机会以国家水下和海洋局的名义出头露面,他使记者们着了迷。
皮特对这种太吹大擂毫无兴趣;他此时最需要的是洗个淋浴和一张洁白柔软的床,他走过跳板,这时却有一个广播员跑来把话筒伸到他的鼻子底下。
“喂,伙计,你是泰坦尼克号的打捞队员吗?”
“不是,我在船厂工作。”皮特象乡下佬似的向摄影机摆着手说。
皮特用了整整半个小时,穿过六个街区才终于找到一个出租汽车司机,到了一家大饭店,走到服务台那里。
管理员显露出典型的厌恶神情,看了他一眼。“对不起,先生。”不等皮特开口就轻蔑地说,“我们这里客满。”
“你别光看我的外表,”皮特说,同时装出愤怒的样子,“我是R·马尔科姆·斯迈思教授,作家兼考古学家。我刚下飞机,来不及换衣服。”
“我愿替这位教授作保。”皮特身后有人发话。“给他一套最好的房间,以后向这个地址去算帐。”
说话的人把一张名片扔到柜台上。管理员拿起名片看了一眼,马上变得眉开眼笑。
皮特慢慢地转过身,看到了和他一样疲惫、一样憔悴的面孔。这个人是吉恩·西格蓝姆。
“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我啦?”皮特问。
“这条船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我关心的只是保管库里的。我听说还要四十八个小时,才能把这条船弄进干船坞。把货仓里的东西全搬走。”
“那么你为什么不休息几天,西西里计划不再是蓝图,”
西格蓝姆的眼睛闭了一会儿。“我想和你谈谈。”他平静地说,“我想和你谈谈达纳的事。她拒绝和我见面,说我们吹了。”
皮特说,“这不是挺好吗?谁要她呢?”
“失去了我所爱的女人,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知道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皮特喝掉瓶子里三分之一的酒,全身感到热烘烘的,“这么一个女人,她突然自以为充满了青春活力,你何必因为她而自甘堕落呢?她要走的话,就让她走呗。忘掉达纳吧,西格蓝姆。天捱何处无芳草。”
西格蓝姆的脸胀得通红,表情从愤怒变为异常恐惧。
皮特见了,连忙谦恭地倒歉:“对不起。”
而这时,引起麻烦的达纳却在自己的卧室里。
达纳睡眼惺松,她头上的伤已被新式发型巧妙地盖住,一分钟后走进厨房,玛丽正在倒咖啡。
玛丽举起手:“宝贝,你是现在的红人,也许你还不知道,三天来电话铃声都要把话筒震掉了。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你现在是头等新闻人物,你认为现在冷静下来准备接待还不到时候吗?”
“那儿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达纳叹了口气,“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这是什么意思?”
“首先,我打算和吉恩离婚。”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达纳坚决地重复道,“我要向海洋局请假一段时间,去玩一阵。只要我还是当年受人吹捧的女人,我就可以得到补偿。个人的经历、上电视——这些能使我做到每个女孩子一生中向往要做的事。”
玛丽眼泪汪汪地抬起头,“你要离婚。回到独身的道路上,我呢正在摆脱独身地位,参加到家庭主妇的行列里去。”
“我要走一条比较容易的道路,亲爱的。”
玛丽轻轻吻了一下达纳的面颊,“我担心的是你。千万不要走得太远、太快,冒险行事。”
达纳的眼神里露出沉思的样子,“我要从浪尖上开始。”
“你想干一番小小的事业究竟从何着手呢?”
达纳镇静地和玛丽对枧了一下:“只要拨一下电话就行了,给总统。”
然而,她的电话总统没接到。
总统在椭圆形办公室,热情迎接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约翰·伯迪克。
他们坐定以后,谈起预算方案上的分歧。
“国会开始认为你已经发疯了,总统先生。过去六个月当中,你把国会山送给白宫的每一个支出经费的法案都否决了。”
“你希望国会干些什么呢?宣布破产吗?”
“我根本不在乎,我对别人怎么想根本不在乎。争取民心是自私自利的人干的事。”总统说:“政府是个大企业,只有会计和搞供销的人才配当国会议员和总统。”
“贫苦儿童医疗法案。”伯迪克热切地凝视着总统,“这个法案你也要否决吗?”
总统把背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的雪茄。“是的。”他直截了当地说。
“你可以先削减米塔处的预算嘛。”
总统决定装得不知道的样子:“米塔处?”
“几年来你一直养着的一个高级智囊团。我当然不必向你说明它的活动吧。”
“不必了。”总统心平气和地说,“不必说了。”
最后伯迪克单刀直入地说:“我的调查人员花了几个月功夫进行查核。你把经费支出掩饰得非常巧妙,但他们终于追查到打捞泰坦尼克号经费的来源,追查到一个绝密机构以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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