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椅上,穿着一件梅红色弹力天鹅绒小型T形服,边上是格子花样,装饰有橡皮带的领口,下面是很相配的裁剪很高的比基尼短裤。
“无袖衬衫,”我说,尽量想集中精力,但我禁不住要感到我昨天曾到过更高的地方。一只狗走过房间。窗户下面是一个布置整齐的花园,有弯曲地砖石走道。天空湛蓝无云。
无袖衬衫看向一边。我坐在她身边,感到烦燥不安。我正要再次站起来,就在这时我认为我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救声。我向下一看,看见踢脚板处有一条裂疑缝。它太小,连手都伸不进去,但我还是能俯在地上爬过去,一次挤过一个肩膀。
我又到了混凝土门厅里。每堵墙边靠着一堆木材,发着微光。戴着红帽子的女孩对我大叫:“你差点害我被杀!”
“病毒?”我说。
“你叫我什么?”
“不是无袖衬衫?”我试了一下。她坐在木材堆上,穿着她的“梅尔宁系统努力工作的软件”T恤,下面是两边裁剪得很高的白色棉质短裤。
“不是不是无袖衬衫,你刚才叫我的另一个名字。”
“病毒。”
“病毒,我喜欢这个称呼。”她有灰色的眼睛。“但是你必须不再四处张望。我们必须经过老鼠洞,而不是门,否则你可能会再次遇上你自己。”
“那我看见的就是我自己了!”
“那也是碰撞这个系统的东西,你差点害我被杀。”
“如果系统碰撞,你就会死?”
“恐怕是这样。幸运的是我救了我自己。我只失去了一点记忆,更多的一点记忆。”
“噢,”我说。
“我们开始出发吧。我可以带你到上层房间去,”她说。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轻松,“我认为你想我带你去。”
“一回事。我知道经过老鼠洞的路线,看着我或者看着帽子。我们开始行动。克莱德会很快放出猫。”
“猫?我看见了一只狗。”
“噢,该死的!那我们最好马上行动。”她把红帽子扔到我身后。它击中混凝土地板的地方,我发现有一条宽的裂缝。它很小,但我还是想办法俯在地上爬过去,先挪过一个肩膀,接着另一个。我到了一个明亮的房间里,有一面墙上全是窗户。盆栽植物堆放在盒子上和沙发上。没有坐的地方。病毒站在窗户边,穿着一件淡桃红色胸罩,有可调整的、逐渐变细的带子,深深的担胸露背的样式,一件很搭配的比基尼,还有红色帽子。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我希望能看到树顶,但是我只能看见云,很远的下面。我从来没到过这么高的地方。
“那只猫,你看见的那只狗是一个系统清除程序错误器,”她说,“在老鼠洞外使劲地嗅。如果它发现了我,我就无可挽救了。”
我喜欢她的胸罩后面的裁剪方式。“如果我叫你病毒,你不介意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还有几分喜欢这个称呼,”她说,“尤其是自从我记不起我的名字以来。”
“你记不起你的名字了?”
“在系统碰撞时,我就失去了一些记忆,”她说,看起来几乎是很悲伤了,“更不用说在克莱德杀我的时候。”
“克莱德是谁?而且你到底是谁?”
“你问了太多的间题,”她说,“我是病毒,就这样。一个不幸中的年轻女了,那是你的一个幻想。我们开始出发,可以在路上边走边谈。”
她把红帽子向墙上扔去。我发现它掉在角落里,墙纸被拉松,露出了一条裂缝,大得勉强能通过我的指尖。这很小,但我能设法,一次移动一个肩膀。我走进一间卧室,有一个凸窗。病毒正——”
“如果我叫你病毒,你会介意吗?”
“我告诉过你,可以。”病毒站在窗户边,穿着一件珍珠白的缎子提花胸罩,胸罩边上有扇形花边来特别装饰,一件有带子的比基尼,后面是透明的弹力材料,用一个小蝴蝶结来加强效果。还有红帽子,当然。
“克莱德迟早会在维普找到我,尤其是现在他们怀疑有病毒。但是如果我能成功地赶到上层房间,我就能转向其它系统。”
“其它的什么系统?”
“北极,亚马逊河,他们后来增加的诸如此类的冒险。所有的特许都在顶上连接。它会象生活一样。克莱德以后的生活。”
“谁是——?”
“该死的!”电话又响了。病毒把它拿起来,递给我。它是瓷制的,边上用黄钢装饰,就象一个很高档的抽水马桶。在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之前,我发现自己正向上盯着出发大厅带着水渍的天花板。
“顾客服务部门想见你,”服务员说。第一次我注意到缝在他白色茄克上的名字。是克莱德。
“你好象还是出现在你不应该去的房间里,”西丝里罗斯博士说,“在没有联结的密码串里。未经许可的小路。”西丝里罗斯博士一定就在她的巢子边吃的午饭,这从她的吸墨用具边上的一小堆骨头可以看出来。“你肯定你没有见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吗?”
我必须得告诉她一些事情,因此我告诉了她狗的情况。
“噢,那个。那是克莱德的猫。系统清除程序错误器,他让它具体化为一只狗。那是他开玩笑的一个想法。”
有时候聪明就是装得很愚蠢。“你们在寻找哪种细菌?”我问道。
西丝里罗斯博士转动她桌子上的计算机监视器,让我也能看到屏幕。她敲了一个键,一幅静止的图象出现了。看见病毒,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她穿着“梅尔宁系统”T恤,戴着红帽子,当然。她还穿着一件宽松的牛仔裤,戴着眼镜。“今年年初,我们的一个程序编制员因为非法改动专利软件被抓。你知道,这是一级犯罪。我们别无选择,只有传讯BATF&S。但是在她保释候审时,她又非法地进入了系统。”
“作为一名顾客?”我问。
“作为一个怀有罪恶企图的侵犯者。甚至也许会进行阴谋的破坏活动。她也许一直带着一个编辑物件。她也许留下了一些回路和子程序,设计来使软件变得不稳定甚至有危险。有可执行的程序,未经许可的小路。”
“我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母亲总是说我很善于撒谎。母亲应该知道。
“对你的危险,”西丝里罗斯博士说,“就是这些未经许可的小路之一可能会通向上层房间。而上层房间,目前,还不是可退出的。它是一个只进入。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维多利亚宫殿是一个单向系统,从低层到高层房间。它就象宇宙一样。你一直走,直到你碰上一个退出指令序列时。”
“电话铃响时,”我说。
“是的,”西丝里罗斯博士说,“那是克莱德的主张。你不认为这很机敏吗?但是目前在上层房间里还没有安装上退出指令序列,或者你说的电话。”
“那儿没有一扇门吗?”
“有扇进入的门,但没有退出的门。退出的门通向哪里呢?上层房间位于密码串的最高顶。顾客会被困在那儿,也许是永远。”
“那你想我做些什么?”
“一直睁开你的眼睛。流氓程序设计者有流氓的自负,他们经常四处留下类似签名的东西。线索。如果你看到附近有奇怪的东西,比如她的照片、一个小的标志,尽量记住它在哪个房间。这会帮助我们隔离损害。”
“比如红帽子。”
“正是。”
“或者她自己。”
西丝里罗斯博士摇摇头。”那只会是一个复制品。她已经死了。在我们再次逮捕她之前,她就自杀了。”
“隆达在你的回答机上又留了一条口信,”我回家时母亲说。
“芭芭拉·安,”我纠正道。
“管它是什么。她说她要把你的东西带过来,放在草坪上。她说杰利·路易斯——”
“杰利·李,妈妈。”
“不管是什么,她的新小伙子,他需要你以前的房间。显然他们也没有睡在一起。”
“妈妈!”我说。
“她说如果你不来拿你的那些东西,她就把它们扔出来。”
“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播放我的口信,”我说,“不然有两个机器又有什么用?”
“我没办法,你的机器认可了我的声音。”
“那只是因为你努力象我一样说话。”
“我没有必要努力,”母亲说,“你这一天怎么样?打到了一些取暖的知更鸟吗?”
“很有意思,”我说,“我们今天用木棒打了很多取暖的海豹,尽管不是小海豹。我们打了老海豹,它们已经养育了孩子,已经老得对族落毫无用处了。”
我看了她一眼,但她故意没注意到。
第二天我第一个到出发大厅。“和波利谈好了吗?”服务员问我。
“波利?”
“别动。”他把小东西固定在我的前额上。“躺下。”就象从梦中醒来一样。我到了一个图书馆,拱形的玻璃窗户,下面是遥远的山峰。无袖衬衫取了一本书,用手快速地翻动着。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宽外套,在轻柔的巴里纱上绣有天鹅绒的提花,有细长的带子,很合身的胸罩后面是富有弹性的花边。我看得见书页是空白的。“无袖衬衫,”我说。我想告诉她我很抱歉忽略了她。我喜欢她弯下腰时她的胸罩的样式,但是我必须得找到病毒。我必须警告她西丝里罗斯博士和克莱德正在寻找她。
我沿着踢脚板搜寻,想找一个老鼠洞,终于在一处翘起的地板后找到一条裂缝。它只能勉强伸进一只手,但我还是能俯身爬过去,一次挤进一个肩膀。
我又回到了混凝土的过厅里。
病毒站在一堆长两英尺、宽高各四英尺的木堆旁,穿着她的“梅尔宁系统”T恤,下面是法式裁剪的比基尼白色棉质短裤,边上是扇形的花边。还有红帽子,当然。还有眼镜!
“眼镜有什么用?”她问我。她想把它们摘下来,但不行。
“他们知道你,”我说,“他们给我看了一张你的照片,戴着眼镜。”
“他们当然知道我!克莱德肯定知道我!”
“我的意思是,他们知道你在这儿。虽然他们认为你已经死了。”
“噢,我是死了,但我不会在这儿呆很久。不会,如果我们到了上层房间的话。”她摘下红帽子,让它飞过大厅,掉在地和墙交界的混凝土里。有一条裂缝,它甚至对一个老鼠来说都太小了,但我还是能扭动着钻过去。先是我的手指尖,然后是一个肩膀,接着另一个。我到了一个温室里,大大的凸窗。下面是明亮的、高高的云层,看起来象是被摧毁的城堡。病毒——“如果我叫你病毒,你会介意吗?”
“上帝,我告诉过你了,可以。”病毒站在窗户边,穿着一件绣着花边的、白色的巴里沙胸罩,还有很相配的短裤,前面和两边有一些精细网织品。还有红帽子。还有眼镜。
“我很愿意帮你,”我说,“但是上层房间的事情听起来很恐怖。”
“恐怖?谁说的?”
“顾客服务部门。”
“西丝里罗斯?那个泼妇!”
“我希望你不要那样叫她。她说一旦我到了上层房间,就出不来了,就象一个蟑螂汽车旅馆,没有电话。”
“嗯。”病毒看着我,她灰色的眼睛看起来很担忧。“我还没想过这点。我们再到高点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可以谈话。”她扔出红帽子。它掉在一个小的楔子形的洞边,勉强够我俯身爬过去,一次挤过一个肩膀。我到了一个黑黑的房间,挂着重重的窗帘,没有家具,只是地上铺着一块有特殊光泽的地毯。病毒 ——“如果我叫你病毒,你会介意吗?”
“你不这样问了,好不好?为什么直接经历把人变得这么愚蠢?”
“是把我弄糊涂了,”我说。
病毒坐在地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缎子胸罩,边上绣有花边,还有很相配的有带子的缎子比基尼。“病毒并不是我的真名,”她说,“实际上是凯瑟琳或者艾琳娜,我忘了是哪一个。这是在他们杀你时会发生的事情之一。”
“他们告诉我你是自杀的。”
“用一个小锤的自杀,是的。”我喜欢她的笑声。我喜欢她的比基尼上的带子的样式,它们就象剧院里天鹅绒绳子的小的版本。“他们抓住了我,波利告诉你的大部分都是真的。我一直在创造非法的子程序,老鼠洞用来在维普里四处活动。这也是真的。她没有告诉你的是我和克莱德是同伙。也是,她怎么可能知道?那个设妇。我把老鼠洞放进去,把它们隐蔽在主流的密码串里,这样我和克莱德以后靠我们自己就可以进入这个宫殿。敲诈和勒索是我们的游戏。克莱德设计了宫殿,把老鼠洞留给我来做。我们总是这样合作的,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已经和西丝里罗斯勾结起来了。”
“勾结是什么?”
病毒用大姆指和两个手指做了一个粗俗的手势;我转开了目光。“西丝里罗斯拥有这种特许的55%,这就让她对可怜的克莱德来说是无法抗拒的,我想。几个月里,他们一直背着我玩波利和克莱德的把戏,而我正忙着干我的事。不管怎么说,当维多利亚宫殿在内部界限被接受时,有个查对特许的假正经发现了老鼠洞——我并没有真正费心思把它们藏起来——他告诉了西丝里罗斯,然后她又告诉了克莱德,他假装很震惊,而且很愤怒。出卖了我。因此我一得到保释出来,就进来拿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
“子程序,专利的宏指令。我要把它们都发出,也许会废弃一部分宫殿。我带了一个编辑物件,这样我就能重写密码,即使是在我通过它的时候。但是克莱德不知用什么办法得到了风声,所以他谋杀了我。”
“用那把小锤子。”
“你开始了解整件事情了。只是打开这个抽屉,用力打眼睛之间的部位。克莱德不知道的是我能救我自己。我总是带着一个小的自动——救助宏指令,因此我只失去了大约十分钟,和一些记忆。当然,还有我的生命。我潜入老鼠洞空间,但是谁见鬼的想永远象一只老鼠一样生活?我一直在等我的王子来,带我到上层房间。”
“你的王子?”
“比指。我在等维普开放。任何一个花花公子都会做到这一点。”
“比喻,”我说。
“管它是什么。不管怎么说,西丝里罗斯不知道——或者克莱德也不知道——上层房间在顶端和其它的内部界限区域相联结,比如北极和亚马逊河特许。我最终会脱离这个宫殿。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组件补充进来,我的宇宙会变得越来越大。如果我成功了,我会永远活下去。你还没有注意到在直接经历中没有死亡吗?”
她站起来,打了个呵欠。我喜欢她嘴里的那种粉红色。她摘下帽子,把它扔到墙那边。它掉下的地方刚好在踢脚板下的一个小缺口处。它很小,但我还是想办法挤过去了,一次挪过一个肩膀。我进了一间石屋,有一扇狭长的小窗户,还有一把折叠椅。病毒——“如果我叫你病毒,你会介意吗?”
“你别再那样说了,好不好?到这边来。”
病毒穿着一件黑色的带花边的胸罩,袒胸露背的样式,还有很宽的带子,下面是很相配的黑色花边带子的短裤,两边有小蝴蝶结。还有红帽子,当然。还有眼镜。她挪出地方,这样我也能站在椅子上她旁边,从狭长的窗户看出去。我几乎能看到地球的曲线,我几乎能感到紧挨着我的她的臀部的曲线,即使我明白这只是我的想象。在直接经历中想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