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许。”
“是如何工作的呢?”
“那玩艺是这么工作的,我看来就像变魔术一般。里面有一个放小磁带的地方,我看他就是将录有他口信的磁带插进去,锁定在我们所使用的专用频道上,然后这口信就用密码发送到另一艘军舰上去。他们再将它转送到华盛顿,不管怎么讲,这是基本的步骤。”
“这个专用频道一般用于美国海军卫星通讯,对吗?”
古德恩微微点点头,就像是有人戳了一下他的后颈窝。
“你们登舰以后他发过报吗?”
“没有。听着,邦德上校,我愿意和你合作,但我手上的问题也够多的啦。摩根要在黎明时分使用我们的通讯系统,我说我将下来打开它,并将钥匙插进去。他信不过我,但他是在担心什么事。担心舰上的什么人,他要华盛顿进行核实之后再告诉舞蹈者前来举行管家会议,现在我处于困境啦,我必须作决定,而且我必须在不知道摩根想要了解什么的情况下作决定。”
“我实在不该过分担心——”电话铃响了,邦德道了声歉,去接电话。电话是军医官格兰特打来的。“那地方已经打扫干净啦,先生;我自作主张拍了一些照片——你是知道的:尸体的各种部位,脸、伤口,诸如此类。在幻灯上放出来看了一下,无法确切判断死亡时间,但是我敢说是在我看到尸体前一小时内。”
“嗯——哼。那离我看到尸体的时间也不久,你把一切都冰冻起来,咱们等会儿见。”他放下电话,向古德恩转过身去。“别太担心啦,先生。我会让舞蹈者按时上船的。”
“有那么简单吗?”
“就那么简单,我想我知道他想要查出来的是谁,我想这就是他被砍死的原因。”
“如果你知道,那你就有义务告诉我。”
“我说的是我想我知道,先生,那离知道还远着呐。”
“你甚至不愿……?”
“对不起,古德恩上将,但是,不。我还是这样说。我想我知道,我会采取措施将此事搞个水落石出,并在舞蹈者到来之前确保安全。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将取消管家会议。同时我建议你回到舰桥上去,让伊斯雷尔和你在一起。此外,如果你不同任何人谈到此事的话,我将十分感激。我这里说得是任何人,先生。”
“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 邦德。”古德恩看上去不高兴,但007只能让事情到此为止。在他能为被他们称为管家会议的行动采取果断措施之前,他还有许多事要做。首先,他得效法歇洛克·福尔摩斯召见所有有关的人,然后至关重要的是让他信任的人来核实埃德·摩根录在磁带上的人名——哪怕是皇家海军的人员。他靠在椅子上飞快地决定着下一个该和谁谈。 这时是凌晨3点钟,没人会乐意和他谈话,他考虑最好是先和他知道现在是醒着的人谈话。他给舰桥打电话要求会见舰队海军上将杰佛雷·戈尔德先生和他的副官布林克利先生,几分钟后他们来了,他向他们报告了情况,接着还是那些问题——晚餐以后布林克利是否一直和海军上将在一起?他们是否分开过?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分别是肯定和否定。
戈尔德大为震动。“在女王陛下的舰上是不会有人遭谋杀的呀。”他说道,像是古德恩的回声。
“这次似乎是一个例外,”邦德尖刻的说道。
“我们能帮什么忙吗,詹姆斯?”特德·布利克利问道。
“可能,但还不到时间。我推测所有在船上的俄国人都能说英语。”
“是的。”布利克利的这一信息得来得非常快。“莫基和我做的第一件事,试试他们的英语,虽然有点滑稽。”
“有多滑稽?”
“他们的头儿——斯图拉,叶夫根尼·斯图拉。那个脸上有疤痕和一个酒糟鼻子的家伙。”
“他怎样?”
“他想冒充,冒充他不懂英语。”
“但他懂?”
“他一整夜都和海军上将波克尔在舰桥上,英语说得像个英语人,稍带一点美国口音,但他能说能懂,就是和我们在一起时不让我们知道。那个对你大肆眉目传情的特派员给他翻译,真奇怪。”
“并不奇怪,”邦德扬起了眉。“克格勃的游戏,他们常玩这种花招,这几乎是他们的常规训练。”
他请他们回到舰桥上去,不要和任何人谈起这件事,并问舰长能否恭请波克尔上将和那个有酒糟鼻子的叶夫根尼下来见他。
他们几分钟之后就来了,邦德对他们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奇怪得很,叶夫根尼·斯图拉回答问题时一直装成听不懂英语,玩着手势猜字谜游戏,而波克尔对此视而不见,直到邦德不得不提醒他们,他们现在是在英语领土上,如果他们不能对他以诚相待的话,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导致“海陆89”军事演习的最重要部分,即管家会议被迫中止。
波克尔上将变得好战起来,冲着邦德大声嚷嚷,对他说他是舰上官衔最高的军官——“我是苏联海军的总头目。你敢对我这样说话,我要让你丢官、身败名裂!”他结束道。
“悉听尊便,上将,但是我要对整个管家会议的安全负责,我也能够提出要求,我不能忍受斯图拉先生的游戏啦。他既能说也能懂英语,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我们大家全知道。所以,别再玩游戏啦。”
俄国人走了,稍稍受到了一点吓唬。邦德派海军陆战队卫兵去请卡姆先生。莫基·卡姆证实了他的同伴所说的情况,并毫不踌躇地迅速回答了所有问题。他们商量好,今晚由特德·布利克利负责保卫波克尔。莫基将在黎明时替换他,他没有再看到或是听到什么不寻常的情况,直到舱外出现骚动,然后便是海军陆战队队员和他的军士叫他起床。
还有其他一些务必回答的问题。他是在什么时间上床睡觉的?大约11点。在那以前你看到什么人和情况吗?他和另外两个俄国人、以及布鲁斯·特林布尔,那个美国黑人一起喝酒。他们有一间特殊的小住舱,舱里有酒——原是军士长住的,腾出来让他们休息。他们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下岗的,你们是同时下到那个船舱去的吗?是的。
他一个接一个询问了其他的保镖。莫基之后是布鲁斯·特林布尔和那两个俄国人,俄国人之后是其他所有的人。
另一个摩根联邦经济情报局特工斯坦利·黑尔睡得很早,“和埃德同时睡的。我们谈了一会儿,特林布尔回来我们一起玩了一会儿牌。”不,他没有听到埃德走出舱去,连船上广播系统的吵闹声,斯坦也没有听到,直到海军陆战队士兵敲门才醒。“干我们这种工作,你得学会在晒衣绳上睡觉才行。”
每个人都有出乎预料的帮助,因此他派人去请来了海军陆战队军士。
哈维军士是个典型的皇家海军陆战队军士,不会花时间去为自己寻找什么借口。
邦德对他提问直截了当,他的回答也十分清楚明白。
“我理解派谁在那下面站岗有过一点问题,是吗,哈维军士?”
“是的,严重的问题,长官。”
“有多严重?”
“当气球升起的时候,按预订时间正好是在23:59,所有的海军陆战队队员都进入了战斗岗位,长官。我,作为值班军士,应该立即觉察到这个问题。可我没有,长官。”
“说下去。”
“大约在0: 20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们没有人在甲板下守卫。事实上我们的人有一定的灵活性——第42海军陆战突击队在真打起来之前是无事可干的——所以我派了两名海军陆战队队员下去,命令他们守卫一个小时,然后向我报告。我曾想再多派几名,但我没有这样做,长官。这是我的过错,我愿受罚。那两名下去值班的队员是我让他们按时回到正常战斗岗位上来的,当我想起来下面又没人时,我才用船上电话发布了派岗命令。我的错,长官。就那么简单,我询问了所有下去值过班的队员。根据他们的回答,估计下面的岗位没人守卫的时间有10分钟。我,就我的过错而言,觉得应该是15分钟。”
“没有什么可谴责你的,军士。不过照你说的看来,至少有15分钟的时间可以让人随意出入那个警戒区。从什么时间开始的呢?1:15到1:30?”
“大约就在那段时间,长官。”
“好,谢谢你。”
他还需要和三个人谈。克洛弗、诱人的尼基和另一个上了已故埃德·摩根想要查证的海军人员名单的人。俄国人的报告可以暂缓,但是自己人里面的问题必须马上查出来。
他已筋疲力尽,可以一气睡上24小时。他伸了个懒腰,戴上帽子走到通讯室——高度机密的神圣的地方。一个咄咄逼人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拦住了他,他亮出了发给他的通行证和其他参加“不可征服号”行动的证件。除了约翰·奥姆斯利之外,通讯人员可能是唯一知道他们的特别安全军官竟是一个装成“滑稽佬”的人。值班通讯官肯定这么想来着,邦德给他看授权使用与切尔膝汉的总指挥部卫星联网的秘密情报计算机的证件时,你能从他的眼神和他不断抖动的脑袋上看出来。
他们交换了密码口令,当通讯官带着他穿过繁忙的房间到一间封闭室去时,不少脑袋抬了起来。军官打开门,启动了很大的克雷计算机。一切就绪,值班通讯军官便离他而去了。
计算机的屏幕闪着绿光,邦德键入第一套数字,叫醒切尔滕汉的“小伙子”。
授权状况,计算机用大写黑体字对他发出询问。
邦德键入了梅里戈朗德。
给出备份在计算机上闪现。
邦德键入26890/8。
所需资料类型?沉默不语的机器询问道。
现在“二号鸟巢”服务的皇家海军人员资料,他告诉它。
什么行动?它问。
“海陆89”和可能召开的“管家会议”。
具体。陈述全部档案还是有关的保安事项。
两者。
输入姓名——先输入姓氏,后输入名字和职务(如果知道的话)。
邦德系统地回忆着埃德·摩根临终前的最后遗言,将名单输入机器。
几秒钟内计算机就将档案在屏幕上显示了出来。一项接一项地显示着,邦德可以上下翻动屏幕阅读那些正是摩根需要查证的人员的正式记录。他看了六个人的档案,每看完一个便键入“OK”。
第七个是一等女子勤务兵萨拉·迪利。
答复出来了,迅速闪动——
没有一等女子勤务兵萨拉·迪利派往“二号鸟巢”请等候。
他等候着,接着——
记录上没有班长女子勤务兵萨拉·迪利。请立即向你的上级长官报告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是啦,他回想起当他和克洛弗匆忙跑向前舱时所见到的那个穿睡衣的人影。克洛弗还厉声喝令她回船舱去。
所以他现在要见克洛弗和尼基。然后,最后一个,那个不存在的一等女子勤务兵萨拉·迪利,他可没法向他的上级长官报告任何事情。
邦德回到他的船舱,传令他要立即召见女子勤务部队大副彭宁顿。
第十二节 你跳舞吗?
他派人送来了咖啡,现在正坐在那里慢慢地呷着那浓烈的黑色饮料。桌子对面,克洛弗·彭宁顿,脸色紧张,端着她的那杯咖啡——加了奶的,没有放糖。
“克洛弗,情况相当简单。卫兵大概离开了10分钟。我知道,然后他们当中的一个, 加上你共两人,在刚刚1:25时来敲响了我的门。于是,在这10分钟时间里发生了两件事。其一,埃德·摩根离开了他和其他两个美国保镖同住的住舱,来到了女子勤务兵住的前舱。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有个情人,也许他要找个不会被人打搅的地方,而女子勤务兵的前舱正是他最可能独自一人待着的地方。”邦德知道,这第二种猜测最有可能是真实的。
“当他在那儿时,有人从身后走过来,割断了他的喉咙。手脚麻利、无声无息而且非常有效。有可能是他的一个同伴干的,或是一个俄国人,甚至是莫基·卡姆,或者杰佛雷·戈尔德将军。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俄国女士——”
“尼基老鼠?”她略带一丝幽默地说道。
“尼基,是的。或者,大副彭宁顿,也有可能是你,或者是你的一个女兵。我们依然需要讨论一下摩根的尸体是如何发现的,你说过是你的一个女兵发现的,是谁呢?”
“女子勤务兵班长迪利。”她端着杯子的手发抖,抖得很厉害,她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来把稳它。
“好吧,克洛弗。对你我们心照不宣,因为你气势汹汹地到伊斯基亚的别墅,差点没把我杀死——”
她突然表现得镇定起来。“我救了你的命,情况就是如此。我们将那个BAST的女子炸进了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因为你在那儿,我们在你靠近之前引爆了炸弹,那是一枚遥控炸弹。”
“对,克洛弗。你离开诺桑格之后就回到了尤维尔顿去集中你的女兵了,已经和你在一道工作的女兵。”
“是啊。”
“那么你对一等女子勤务兵迪利作何解释呢?就是那个发现摩根尸体的女兵?”
她又呷了一口咖啡,然后说道:“詹姆斯,我很难解释。在尤维尔顿的最后几星期我们忙于对女兵的各种集训——所有管家会议所要求的项目。我从诺桑格回来之后,一个一等女子勤务兵生病了。他们就让迪利顶替了她,我为此还同执行军官吵了一架。我还得给迪利作个别辅导培训,感谢上帝,她还机灵,学得也快,如他们在训练现场说过的那样。”
邦德紧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目光从容,没有丝毫游移。“你带领了一班人在伊斯基亚为我保驾,对吗?”
“你知道是这样的。”
“现在,在这儿,在‘不可征服号’上,你仍然在我后面盯着?”
“这是给我的命令,是的。这并不是件轻松的事,詹姆斯。”
他让他们之间的谈话停顿了将近一分钟。“我对你作了查证,克洛弗,看来你是绝对清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查证我?”
“我通过伦敦的档案库对一个名单作了核实,你是清白的,而且你接受过干我们这一行所必需的全部培训。”
“我当然接受过。见鬼,我在皇家海军呆了6年啦。”
“那么你为什么不对迪利进行审查?”
“我没有想到——”
邦德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你认为谁应该为埃德·摩根的死负责呢?”
她长叹一口气。“尼基老鼠。她很快就来到了前舱,就在迪利发现尸体后。”
“别天真啦,克洛弗。你看到了那些前舱的状况,那里满地是血。我们在走廊里费了好大劲才把那滩血搞干净。那地方满是脚印,当我们——你、我还有那个海军陆战队队员——到那儿时,已经有一串模糊的脚印从那滩血中延伸出来了。你说过迪利紧接着尼基·拉特尼科夫发现了尸体,迪利实际上进入了前舱,是吗?”
“是的。”声音很轻。
“尼基站在舱壁的外面放声尖叫,对吗?”
她点点头。
“然后迪利走了出来。是在尸体旁?你还没有告诉我任何这方面的情况呢,我是这样推测的,我说得对吗?”
她慢慢地呷了一口咖啡。“这声尖叫惊醒了我。要知道我的船舱几乎就对着前舱。”
“是吗?”
“我走了出来,看到尼基在尖叫——”
“就站在舱壁外面吗?”
“是的。”
“而迪利在舱壁内,脚踩在血泊中?”
她不太情愿地点点头。“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