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大厅,很难再轻易看到那些女人的胸部和私处。池春不仅懂得医疗,对于简易裁剪,倒有几许天份。那些被匕首割开的床单,虽然套在女人的裸体上,看着简陋,可要是站到T型台,这种单薄朦胧的遮掩,饱含着走光艺术。
妖艳的美丽,总是相伴着危险,这种危险,来自对男人情欲的刺激。只要这些女人,在我眼前,一晃一蹲,依然很容易闪露出女性的羞私之美。
不知道为什么,池春把她们装饰的格外性感,看来她深知女人,深知如何装束更能勾起男人的感觉。
池春本身就是一个中上层女性,她对男人的阅历和了解,经验颇丰。那个娶到池春的男人,不知在多少个夜晚,被穿戴撩人的池春迷到和满足。
取出备用的武器和子弹,我把弹药库的闸门,牢牢封锁起来,那把长长的金属钥匙,被我栓在了自己的腰间。看到睡舱隔壁那两个女和三个母女后,至于锁在库房的,半死不活的沧鬼,更令我漠不关心。
现在,除了伊凉和芦雅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配枪和匕首。池春告诉我,沧鬼的血已经止住,但需要给它输入液体药物。我没有同意,为了不让池春费解,我不得不告诉她:“睡舱里的女人,你都是检查过的,造成这种恶果的人,就是你要救治的沧鬼。”
她好像还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我脸上固执的表情,像无形的手掌,捂住了她欲张开的嘴巴。“让他听天由命。”这句冷冷的话语,算是对池春欲言又止的安慰。
一切安顿好之后,我感到有些疲劳和紧张过度,于是又躺回了原来的小板床。闭上双眼的瞬间,刚才那种射杀鬼猴的惨烈画面,像过电影一般,在我脑中闪现。
我现在要周密考虑和判断,甲板上此刻正发生着什么,还有接下来的对策。小板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的身体也随着节奏在摇摆。虽然听不清外面的世界,但能准确的知道,海上起了风浪,与之伴随的,就是我们当初垂死寻见这座鲜为人知的岛时,遭受的暴雨。
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半醒的惊梦,仿佛自己又躺回了斯诺号的邋遢睡舱,只等明天早起,爬上那高高的桅杆,蜷缩在上面,导航着自己用干果和毛皮交换来的稀有金属,回到那温暖祥和的小镇,回到裁缝店那个深爱我的女人身边,回到阁楼里去摸摸伊凉和芦雅的小脸。
“嘻嘻。”一个顽皮女孩的调笑声,推开了我迷迷糊糊的意识之门,脸上的瘙痒,使我感觉自己在山洞那张厚实的熊皮躺着。芦雅这个孩子,在我睡着的时候,又偷偷的溜了进来,用细长的小软手,捏着自己的发梢,不断摩挲我的面颊。
“你梦见了什么,为什么总呼唤裁缝店女人的名字。”芦雅的天真和好奇,使我时常觉得自己,很像和她同龄的男孩。这个烂漫的小丫头,不断弥补着我童年时代的人生空白,安抚一个沉默寡言男人的内心伤痛。
“没什么,只是个梦。”我回答着她,也将自己重新带回到眼前的实现中。“我睡了多久。”芦雅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总是活着时钟里面。其实,她不知道,我是在命运轮盘的指针上活着。
“不知道,大概五六个小时,或者更久。”这个小丫头,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有些不情愿的说到。“你拿上武器,我们去找伊凉。记住,除了我们三个人,武器和匕首不可以给任何人。”
芦雅听的一惊,急切的问:“为什么?坏人不是抓起来吗?池春也不可以拿武器吗?”提到池春,我也莫名其妙,找不到理由回到芦雅。“在岛上可以,现在不可以。池春要照顾孩子。”
我的话,以芦雅这个年纪和阅历,听不出里面的玄机。我的直觉,现在非常的混乱,因为我甚至开始批判自己的直觉。
从我拽着池春冲下来配药,她误以为我,要和她趁死之前及时做乐,我就察觉出一点。她认为人性的目的,与最终享受到多少乐趣挂钩,任何一个男人,都是由欲望伪装着,一旦这种伪装失效,成了空头支票,就会反目收盘,吞噬眼前的一切。
而我这个炼狱里爬出来的男人,也始终跳不出她的观念框架。伊凉和芦雅,没有遭受过池春之前所处环境的物质和虚荣冲击,也正是我对这两张白纸信任的唯一理由。
在我佣兵生涯里,不知道到被多少看不清目的的任务出卖,而我选择的唯一救赎,就是逃离,挟持着自己的生命逃离。而现在,我又不自觉的挟持起自己的生命。
从弹药库挑选出的武器,我都堆放在小板床下,现在是上甲板清查毒杀鬼猴现场的时候了,伊凉一把阿卡步枪,芦雅一把便携式冲锋,我自己提着两把
第二卷 蛮岛 ㊣第九十一章 … ~映射尸体的闪电~㊣
大厅的女人们,看到我们三个武装起来朝超舱门走去,都知道要发生什么。“池春,你去睡舱,找一个类似小镜子的东西,能折射影像就可以。”
池春听后,答应的很快,即刻转身跑去下层。能看得出,池春在睡舱看到过镜子。
我搬开靠在舱门的长方形木桌,伊凉和芦雅有些紧张,但也摆好了射击姿势。“不要着急,先摸清出外面的动静。”站在舱门口,更能感觉到大船摇晃的厉害。雨水仿佛是被响雷和闪电甩下来的,击打在金属舱门的声音,格外清晰,敲铁皮鼓似的。
池春找来了一个女人化妆用的小镜子,她可能是在睡舱发现后,自己收藏了。拧开舱门的金属鉄栓,我一手用钢管儿卡住可以一下被提起的舱门,一手小心翼翼的往上橇,这个过程里,没有听到上次开舱门时,外面叽里咕噜的声响。
这时的安静,预示着喜人的结果。“池春,你拿小镜子,斜靠在门缝下面,利用光的折射,在闪电亮起的瞬间,让我看到舱门外的情况。
池春这才知道,我不是要莽撞的开启舱门,于是稍稍放松了些,急忙走上楼梯,靠近在我脸前,蹲下身子向外折射小镜片。暴风雨夹带着清凉和海水的味道,忽地从门缝里涌进来,把池春蹲下娇躯时,泛起的女性味道冲的一干二净。
“不要慌,耐心的等待闪电。”我小声安慰她,虽然我自己也很担心再次听到甲板上有生命迹象的声音。雨点的个头儿,听起来很大,甲板被砸得嗒嗒作响,仿佛要帮我们冲走外面的危险。
一道亮光闪过,池春白皙玉手捏着的小镜片,映出了我能看到的镜像。五个木推屉,只剩一个空空的顶在对面的船舷,其余四个被拽的不知去向。
可想而知,那些鬼猴,嗅到血腥的食物,一定争抢的厉害。我想,当食欲的诱惑,摆在它们眼前的时候,这些鬼猴的仇恨,会立刻烟消云散。因为,所有的一切,本就是为了胃口。
“池春,你去大厅捡一个“Y”型的木棍,把小镜片固定在顶端。”池春还是保持着紧张,她起身的动作很快,能短暂离开一下舱门,是每个人都乐于的。
工具,它的本质,是带给人安全的感觉,而人类却用它们挖掘深不见底的欲望。池春去了大厅,很快就举着根两米长的棍子,回到我的身边。
“你来控制钢管儿,我自己窥测舱门两侧的情况。”池春听了我的话,娇媚的脸上,隐显带出几丝兴奋。
比起拿着木杆,去照小镜子上的虚影,池春更乐于用撩人的玉手去握钢管儿,毕竟她刚才已经尝试过一次,对那样的操作,目前最轻车熟路。
顶端固定着小镜片的棍子,确实有些过长,我用军靴一脚在中间蹬断。因为这种窥探,必须非常隐蔽的进行,不能以为越长越安全,实际上恰恰相反,最容易捅出危险。
折断后的偷窥小工具,拿在手里,就像一个小铲子,但对我来讲,很合适。我慢慢的靠近舱门,将小镜片在黑暗的雨水中捅出。
那一刻,我的心尖儿也拧到一起。假使在运送镜片的瞬间,漆黑的天空,正好划出一道醒目的闪电,棍头小镜片的移动,会一下暴露。若还有活着的鬼猴,又会呼啦一大票跳跃过来。
我尽量慢慢的向前递送,使它犹如扑咬猎物前的毒蛇,谨慎再谨慎。距离送到合适的位置后,我先将镜片向右倾斜,然后等待咆哮着的大自然,送来割破黑暗的电光。
砸在甲板上雨点,顷刻崩碎,弹射到我握着小工具的手腕,那种冰凉的感觉,总令我心有余悸,怀疑是蹲躲在暗处的鬼猴,偷袭吹射出的木刺。
“咔嚓”一道亮线,冲破我脸贴在梯沿上才能窥探出的视线。右侧的甲板上,横着两个木推屉,四周躺满了毛茸茸,黑呼呼的物体,毒杀效果很完美。
我再小心着,将镜片翻转向甲板左侧,等待接下来的一道闪电。“它们吃光食物了吗?”芦雅这个好奇的小丫头,居然在这么紧张的时刻,索问外面的情况。
“嘘。”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警示。她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出声,但还是荒唐的又“哦”的一声。我不敢再提醒她。
最后等待的这道闪电,迟迟不肯到来,我只能别扭着身子,忍着等着,期盼审视着我们的上帝,再慷慨的闪最后一下。
“好了,池春,你再坚持一会。”说完,我跑去大厅,从那个靠墙的木箱里,抓出两颗闪雷。我想在上甲板之前,给大家多贴两张护身符。
万一有鬼猴装死,或者没死利索,用刺目的闪雷,也能测试出端倪。这么多年,我最忌讳的,就是勘察战场,一但站在尸体纵横的地面上,就处在一种敌暗我明的被动。
最要命的,还是那种带毒的木刺,它就像捕猎的眼镜蛇,无需用牙齿咬死猎物,只需将毒液注射进目标的肉体,就等于成功。
“池春,用力,再往上挺起一些,我要抛雷。”池春应声,忙把舱门抬高二十公分。我侧躺在楼梯口处,如钻到汽车下面,修理机箱的抛锚伺机。两个闪雷,向左一颗,向右一颗。
迫视的光线,并未刺激到我和身边的女人,我尽量把拉掉铜环的闪雷,抛得很远,抛进那些鬼猴的尸堆。
“呼”深深的吐出胸口一团闷气,我又回到大厅的木箱,取来两颗手雷,按照抛闪雷的方法,分别往两个方向轰炸了一下,雨声虽然很大,但没听到一丝鬼猴的怪叫,这才彻底放了心。
猛的站起身,我宽大的手掌平铺在池春丰软的胸口,将她向后略略一推,舱门嘎吱一声,被我力拔山河般举了上去。
接过芦雅递送来的两把冲锋,我做尖兵,带领着两个丫头朝甲板上走去。池春拿来手电,追在我们后面。但她照射的光源,很难与我们的枪口保持在同一方向。
第二卷 蛮岛 ㊣第九十二章 … ~沦为赌注~㊣
那些鬼猴,都断了气,密密麻麻横卧在,潮湿冰冷的甲板上,像水沟里淹死几日的大老鼠,身子中端异常膨胀。
“池春,叫舱里的女人都出来,告诉她们,每人在大厅捡一根木棍,将死鬼猴尽快捅到海里,以免有抗药性强的几只苏醒。”
暴雨像愤怒的恶魔,用无形的魔爪,撼动着大船。走上甲板的女人们,像喝醉的曲棍球手,随着船身东倒西歪。“大家控制好重心,不要掉进海中,不要用手接触鬼猴尸体。”
我大声呼喊,稍稍张开的嘴巴,顿时浇灌进冰凉的雨水。芦雅和伊凉,将枪械甩挂在后背,接过多余的棍条,也跟着大家一起清理。
我拿到的那根棍条,最粗最长,先将几只矮野人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如推雪人那样,往甲板边缘捅。池春的手电,不停向四处照射,使大家借着瞬间闪过的光线,凭借想象,完成下一步处理动作。
这会儿的闪电,像接触不良的闪光灯,大大配合了我们。“我感到呼吸困难。”芦雅的声音,夹在嘶吼的暴风雨里,显得格外细弱。她和伊凉的长发,已经淋得,紧贴在脸颊肩头。
“弯下腰,左右甩头,深呼吸一口,再憋住气,捅几下鬼猴,不要太靠近船舷,当心大船倾斜。”我着急芦雅和伊凉,喊话时没有注意,嗓子被呛进了雨水,疼痛感,犹如猛灌一碗辣椒油。
鬼猴的尸体,躺在甲板上,之前像一盘围棋,经过我们半小时的努力,现在如一盘象棋的残局、
“大家都进舱里去,余下的我来清理掉。”嗓子的痛楚,使我不敢在站直了喊话,只能用手护着嘴巴嚷。听到我喊话的女人们,急忙丢下木棍,用胳膊护住头部,半蹲着向舱里奔。
“咔嚓……隆隆隆”又是一道电光闪显,照亮整个甲板。冲向舱门的女人们,犹如刚从游池惊吓出来。“伊凉,你还等什么,快回舱里去。”
这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我的未婚妻,好似没听到我的喊话,仍然固执的抱着木棍,等待利用下一道闪电照射,寻找甲板上残留的鬼猴。
“你要乖,别让我担心,我自己可以处理了,快进去和芦雅在一起。”喊声里的急切,终于使伊凉丢下怀里的木棍,扭转身子,趔趄着往舱门跑,手扶到门框时,还不放心的总回头张往。“快进去。”我终于发出一声怒吼,吓得这个丫头,再也不敢迟疑。
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整艘大船,伴着起伏的海浪,开始移动,甲板的倾斜度,时时超过四五十度角。一般女人的手臂,太过柔软,可以揽住男人结实的身躯,却不能像男人结实的臂膀那样,在掉海的一瞬间,死死抓住船舷护栏。
大船此时的移动,无异于是浪漫的杀死我们。舱里没有食物,船尾也没起锚,比起当初逃亡时的小橡皮筏,客观上没什么优势。我的胳膊再粗壮,也提不起船尾千斤的锚头。
铁锚只有在离开船舶,有一定距离时,锚链呈倾斜状态,才有能够固定船舶的拉力。所以起锚时,首先是解决这个问题。
启动锚机,收紧锚链,船舶就向铁锚的方向移动,当锚链接近垂直时,铁锚就被收起。
所以,我急忙冲回船舱,防止锚钩挂到硬石上,牵住大船,万一起锚的时候,出现故障,大船将成为漂浮的荒岛。握住锚机把手的时候,自己的心脏,仿佛也挂在锚钩,提起过程中,生怕卡在海水的暗礁中,
整栋船身,虽然摇晃的厉害,但能清楚感觉到,锚头垂直上升中,没发生碰触的异常。顺利起锚后,在大厅搬起一张小桌,我又冲回到甲板。
这时的大船,借助闪电,能判断出,已经离岛近千米之遥。我把小木桌举起,抛向漆黑的大海,雨水袭卷在我赤裸的肩头,刚见复原的伤口,略略产生些不适。
又是一道闪电,如中华图腾的骄龙破天,出现在黑夜上空,雨水更激猛的挥洒下来。卷进海中的木桌,如抛弃的玩具,被巨浪蹂躏着,向西南方向漂。
我的心,像给一个高温的熨斗,毫无准备的,即刻挨着一般,生出急剧惊恐。面对如此暴躁的大自然,此刻,一个男人是无能为力的。甲板倾斜的幅度,越来越大,我也不得不回到舱里,等待命运轮盘的指针定格。
“我们可以回家了吗?”芦雅兴奋的大眼睛,透过额前湿漉漉的发绺,扑闪着,等待我的回答。这个孩子不懂,她以为起锚后的大船,是向家的方向漂去。她的话语,充满了天真无邪,像出海的老渔翁,身边带个懵懂女孩,到了傍晚,问一句回家。
池春脸上,并没有喜色,她虽然不知道,此时的大船,是向哪里飘摇,但至少,她明白一点,没有食物,没有航向。
我本想等暴风雨过后,可以再次蹬岛,用眼前的板斧,砍伐一些笔直的木头,做成几个简易的桅杆。
即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