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可忽然身子一僵,天生一体?!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来了,是不是被他残暴对待过后显露的温柔所迷惑而产生的错觉呢?汗!难道我是被虐狂吗?陶可闷闷的思量,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真有被虐的倾向。
“怎么了?天祸。”敏感的察觉陶可身体的僵硬,西皇有些纳闷。
“没……没事。”陶可结巴了一下,暗骂自己神经,告戒自己别胡思乱想。因为她一定要找到三位好友,然后一起离开这个奇怪的空间。毕竟在传说中,她们四个的身份可不是受欢迎的,希望另外三个好朋友不要吃太多的苦头。
总有一天要放手离开,总有一天这温暖契合的怀抱将不属于自己,陶可低不可闻的轻叹。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身,埋脸他颈窝汲取他的味道,拥有一天算一天吧!只要曾经拥有过,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怎么了?在想什么?”察觉她的不对劲,残月抚着她的发低问。
“没事,只是奇怪为什么你的体温有点偏低?”陶可随便找了个借口。
“朕是天生的冷血,那天你咬伤朕的时候没发觉吗?”西皇淡淡的开口,之所以爱抱着她睡,就是因为她的身子柔软滚烫,正好可以弥补自己因冷血而偏低的体温。只因有她在身边,这些日子来才得以安稳的入睡。
“是吗?”陶可歪着头,努力的回忆。好象是这么回事,从伤口涌进自己口中的血,好象是比正常的血液偏凉。“呵呵……我都没注意呢!”她不已为意的笑了,抱紧他放任自己享受他让人安心的怀抱。
在二十一世纪,她总是给别人冷静自持、独立冷淡的感觉,从不和异性亲近。追求她的男人都受不了她那种冷淡而纷纷放弃,所以她从不知道,把自己投入一个舒心的怀抱是如此美妙的事。
想想二十一世纪认识的男性,她又笑笑摇头。还没遇到过象残月这样融合着霸气、冷酷、温柔个性的男子,也没有几个人能象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王者身份呀!呵呵……她轻笑不已,幻想他身着二十一世纪的服装而窃笑。
残月白虎只是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这个小女人在自己怀里一会蹙眉,一会偷笑是为了什么。
“对了,小天祸。今天你是不是和侍奴走散了?”西皇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
“皇城太大了,走着走着就不小心失散了,你怎么知道的?”陶可没心机的回答。“你不是才下朝吗?怎么会知道我和她们走散了?”
“哦?是吗?朕猜的呀,退朝时看见她们在很慌张的找你,所以猜测的。”西皇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没有人会有胆子把天祸引到这里来。她会出现在这只说明一个问题,她与人失散迷路了。
陶可在他怀中没有看见他此刻冷酷的表情,她也不知道,她无心的回答将使得几名花季的少女命陨黑暗中。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走失了可以自己找路回去呀!”陶可以为他在嘲笑她迷路,不满的回嘴。
“呵呵……朕怕你一不小心走出皇城,到时候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西皇意有所指,可惜陶可并没有听进心去。
“我到想走出去啊,但是守卫重重,我插翅也难飞啊!”陶可双手交握他背后,玩着他雪白如丝的长发。抱着她柳腰的手臂瞬间收紧,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你快勒死我了,放手啊!”她双手捶着他的背。
“不要想着出去,没有朕的准许,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白虎皇城。”西皇放松了手劲,口中的警告却接踵而出。
“唉……”陶可把脸埋在他肩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命运是谁也无法掌握的,不是口头的承诺能约束的。
“回答朕,朕要你的承诺。”西皇可没放过她叹气的原因。
“我知道了。”陶可抱着他的颈子,埋首回答。西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抚着她的发,望着远方沉思。
第五章 只有秋天的皇朝
连日来陶可开始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每天清晨早餐过后在传音阁唱佛曲,练瑜珈。一直呆到西皇下早朝来寻她,然后一起回宫用膳。
陶可不知道的是,传音阁的作用其实就是主席台。它具备类似现代的麦克风加供放扩音器的效果,这是很神奇的设计。站在传音阁的皇,只要发音到一定的分贝,就会扩散出去,就象拿麦克风说话由音响传播出去一样。
传音阁比较靠近皇城内城大门,皇朝要是有相当重大的事情要宣布的时候,就会召集民众代表和官员在皇城内城大门外的广场上,聆听虎皇在传音阁的讲话,就好象一个极高点的喇叭,只属于虎皇专用。
但是没有人敢告诉陶可传音阁的用处,这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皇城里是不允许侍奴多嘴的,违令者轻则掌嘴,重则受刑或杀头。
每日的佛曲洗涤着皇城的阴冷无情,此曲在城外的民间市集也广为流传。民众都知道了传说中的天祸就深居皇城,也以为那位冷酷绝色的虎皇之所以把天祸幽禁深宫,是为了阻止天祸乱世,于是人心安稳没产生动乱。
也有越来越多的民众慕名而来聚集在内城门口,只为每天早晨聆听那位传说中的天祸吟唱的佛曲。更有甚者传言天祸其实是天神降世,为了拯救世人,所以每日传唱佛曲,为的是化解人心中的魔障。
西皇洞悉国人的想法,只是阴阴一笑,没有多做言语。对于他来说,祸也好,神也好,都改变不了她的身份,毕竟她可是他一直所期盼到来的传说。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改变心中一直的执着。
观景园
午膳时间,陶可和西皇在花雨阵阵的桂花林中用膳。
陶可咬着筷子,歪着头看着桌子上各色食物发呆。
“怎么了?小天祸,东西不好吃吗?”西皇看着桌子上的菜肴,“是不是御厨做的东西不合口味?”他心中正考虑要不要把御厨抓去杀头。
“不是不好吃,我只是忽然发现我是不是来这里好久了?现在是秋天了吗?怎么枫叶都红了?”陶可有些迷惑,看着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的红叶,再看看开满花的桂树,努力的计算自己到底来了多少时日。很久了吗?好象才一个月不到嘛。
“呵呵……”西皇轻笑不已,连寒雪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睨着陶可。
“我说了什么了?怎么不对吗?”陶可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叫那一人一虎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呜呜……”白虎寒雪低低喉叫,引得陶可眼睛越睁越大,就差没突出来了,西皇支着下颚细细玩味她丰富的表情。
“不是吧!”陶可惊呼,引的两丈外的侍奴和卫兵侧目,“白虎皇朝只有秋天?有这么离谱的事吗?我的妈呀!”
“呜呜……”寒雪继续说。
“我知道,在四神方位上西方白虎是代表秋天,只是没想到这个皇朝只有秋天呀!”陶可惊讶到家了,“以此类推,东方青龙皇朝只有春天,南方朱雀皇朝只有夏天,最惨的是北方玄武皇朝只有冬天咯?”
“呜呜……”寒雪又透露信息。
“那收成播种怎么办?”陶可觉得很不可思议。
“四皇朝都通过处于中心部位的麒麟皇朝进行交易,各种季节特有的食材都在那里可以购买到,所以收成和饮食都没有太大的出入。”西皇淡淡的解释到,“四皇朝的各色特产也在那里进行交易,经济流通很是方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摸到青龙的是霜,花痴青是朱雀,琅琅是玄武……可怜的琅琅,最怕冷最讨厌冬天的她,却还是要到那个冰天雪地的皇朝去吗?”陶可陷入沉思,如果自己推算没错的话。
每个人以血唤醒的圣兽就将是自己遇到的君主,如果传说是正确的话,天祸最终是一定会与皇相会的。那么自己可以放心了吗?至少大家目前都没有性命危险,可以肯定都已经与皇会面,但是那三位皇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西皇看着神游太虚的陶可,并没有出声打断她的思路,因为他自己也在思考一些事情。还有两个月就是四神皇会了,要按照传说中约定的那样携带天祸会面,那么四祸相聚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真的是生灵涂炭、皇朝动荡吗?通过这些日子与天祸的相处,并未发现天祸有什么神奇的法术或者本领。
除了遇到她时,她身边带着的奇怪物件和奇怪的衣服,身体上没有四神胎记外,并未发现她与常人有什么区别。西皇有些迷惑了,天祸是乎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惊天动地的作为,他觉得心灵深处有着小小的失落,却又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魂不守舍的用完午餐。
观景园
掠影湖
本该是午睡时间,本该在寝宫入寝的两人,此刻却移驾画舫,兴致忽然好得想要游湖。
轻巧精致的画舫,铺着柔软的长毛毯子,摆放着矮几软垫靠枕。船上有三人一虎,船夫、西皇和陶可。
西皇靠着靠枕倚着镂花窗子,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书卷,不去欣赏窗外的湖光山色。寒雪趴在船舱入口处,虎首埋掌,打着盹儿。
陶可象一只吃饱了的雪白猫咪,蜷着身子,半趴在西皇膝上。
秋高气爽的艳阳天,热辣辣的太阳叫人昏昏欲睡。
“残月……”庸懒的声音出至快要睡着了的陶可。
“怎么了?”漫不经心的回答。
“跟着我的那六个女孩子好象不是先前的那六个嘛。”陶可问出心中的困惑。
“哦?是吗?朕到没注意,奴隶都是侍奴官分管的,朕不去操心那些。”西皇眼中泛出可疑的光芒。
“是吗?怎么会忽然换人了呢?奇怪。”睡眼迷蒙的陶可没发现西皇的目光诡异
“怎么了?这几个奴隶伺候得不好么?”残月白虎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
“我每天都几乎和你在一起,她们也很少和我接触嘛!哪里会有什么不妥。”陶可咕哝,“你的侍女也在照顾着我,所以都很好么。只是发现以前那六个女孩子不见了,一时好奇才问你的。”
“皇城那么大,见不着也是正常的,也许她们被派去别的寝宫了吧!”残月白虎又把注意力放回书本。
“别的寝宫……你有很多妃子吗?”陶可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朕没有立妃,后位也尚空悬,只有十余名才人,你问这个做什么?”残月白虎低首看她,研究她的表情。
“没……只是历史上的历代君王,身边不乏美眷佳人宠妃,一时好奇才问起来的。”陶可听到他有十余名才人,不知道为何心中竟有些许酸意。“为何最近都不见你去找她们呢?”她刨根问底。
“她们本就是暖床的东西,现在有了温暖的你,朕何须再去宠幸她们。”残月白虎说得云淡风轻,陶可听得心情沉重。
在他心中,女人的作用就是如此吗?自己也是那取暖工具中的一个吗?那么有朝一日,他寻得新的暖床,是不是自己就再也见不着他了呢?
我究竟在想什么啊!有朝一日,我是肯定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这短暂的交集已经足够了,自己还在奢求什么呢?难道他给得起承诺,自己就真的要留在这个陌生的,举目无亲、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吗?
二十一世纪的亲人呢,二十一世纪的工作呢,怎么放得下?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满脑子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三个好朋友,然后一起离开这里。陶可有些气恼的锤锤自己的头,心乱如麻。
西皇玩味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脸上挂上一抹他自己也没察觉的宠溺微笑,这个小妮子好象在吃醋了呢。他却不知道陶可心中的挣扎,也不知道陶可的左右为难。
目光再次转移到书本上,字却半个没有入他的眼,神思飞扬。先前那六名桃奴,早已让他派人处置了,此刻不知道埋在哪块土壤里化做花肥了。在她们熟知的皇城,却跟不上一个初来乍到的天祸,留她们何用。
倘若哪天,天祸无意中走出皇城,那会带来怎样的浩劫,那是没人能估量的。想到天祸若落到那些天天喊着要处置天祸、造福人间的有心人手中,又将会落到何等惨状。思至于此,他不悦的抿紧薄唇。
很奇怪心中的感觉,不知道怎样形容。只知道天祸是属于他的,只有他可以伤害她,除此之外再无解释,他这么告诉自己。
西皇调了个姿势,抱着陶可躺到地毯上,手无意识的轻拍她的背。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相依而眠,做着不同的梦,任画舫轻轻荡漾在湖面,不指明方向。船浆拍击水面四散开的涟漪,犹如被打破平静的心湖泛起的涟漪,波散开去却久久不消,从此一切都将改变。
第六章 与昂初遇
近来
西皇和陶可之间开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两人眼神无意中交汇时,总会若有似无的流露出些许情意,却又会飞快的消逝。各自忙自己的事说自己的话,让人以为是眼花了,好象刚才看见的情意是幻觉。
这样的现象持续了好些日子了,让陶可有着莫明的感觉。
观景园
掠影湖畔桂林
星光灿烂的夜晚,西皇因要事耽搁,并未一如既往的按时回宫休憩。习惯了与之相拥而眠的陶可自然是睡不着了,携带寒雪漫步掠影湖畔的桂花林中,玩赏着夜晚的风景。
“这样的依赖是要不得的,不可以这样的。”她自言自语道,有些烦闷的甩甩头,引起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
曲折回廊悬挂的八角宫灯,湖畔石制镂空的石灯,水面轻轻摇曳的画舫上的纱灯,水中、陆上光影交错,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桂花香气,制造出一种叫做梦幻的气氛。
“将侍女留在花园大门口真是正确的决定,是不是啊!寒雪?”陶可舒展着肢体,顺带询问身边的跟屁虎。“这样安安静静的听听虫声蛙鸣,还真是惬意,在都市里早就没这样的待遇咯!”
“呜呜……”寒雪好奇的询问什么是都市。
陶可笑笑却没有回答它,“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她忽然想要跳舞的冲动。
“呜呜……”寒雪自是欢迎。
陶可踮起脚尖双臂伸展开来,口中哼着轻柔的音乐,一个轻盈的旋转,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开始了表演。
白色的身影在光影中翩翩舞动,或旋转、或跳跃,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让人眼花缭乱,倾心一片。旋舞带动着风,吹落一树桂花,犹如精灵一般飘逸的女子在雪白的桂花雨里舞得似真似幻。
这本该属于白虎独赏的绝代之舞,却不小心落入了一位不经意路过的旁人之眼,而深植其心间,激起心湖涟漪无限。
四月三十日
秋高气爽,风轻云淡
有些懊恼的陶可咬唇行走在区转折回的走廊中,心中百转千回。近来白虎皇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已经很少与她一起用膳、游玩,想起来还真不是滋味。
自己难道真的对这个不知时代的皇朝之皇动心了吗?真是不可救药啊,这是注定伤心的爱恋,可为何自己却无力阻止呢?
她身边跟着巨大的白虎,轻柔的迈着脚步,象一只骄傲的大猫。左右摇摆的大头,仿佛在巡视着属于自己的领土,六名新桃奴跟随在她和它的五步之外。
皇城里的侍奴和官员看见她无不诚敬的跪在一边行礼,别说她奇特的身份。光看见她身边那只不可一世的白虎,就知道她在虎皇心中多么的重要,不然怎么会让圣兽伴随着天祸的身旁呢?
她虽为天祸,却没见给皇城带来什么灾祸,反倒是她安详随和,常常能够阻止虎皇发怒。而虎皇只要不发怒,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