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三部曲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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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三部曲秋姬-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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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我不带一丝感情的迸出这两个字。

    她跪在地上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回答却是结结巴巴的:“奴婢…”

    我说:“有了心上人了?”

    婷仪猛地抬头看我,红红的眼圈写满了吃惊与绝望。

    我冷笑了一声,“元遥?”

    婷仪震惊的神色更浓,她咬着嘴唇,最后沉重的说:“是。”

    那一刻,我的心终于沉到了最底下,那种绝望不知要比她多多少倍。

    婷仪我不想强迫你,那么你就要逼我吗?

    “日久生情?婷仪你忘了你对我说的话吗?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了吗?”我带着怒气与仇恨质问道。

    
婷仪脸色变得苍白,急切地解释说:“小姐,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奴婢真的是忠于小姐,当初也百般的告诫过自己…可是后来真的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奴婢就再也容不下南赢亲王了!”

    
其实我知道,我都知道。元遥是优秀的男子,婷仪会心仪于他并不奇怪。也许她不懂得爱时,她会为了某种目的心甘情愿的嫁给南赢王,可是她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懂得了爱,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我沉默了好长好长时间,而婷仪拿那种期盼的企求的可怜的眼神一直看着我。

    最后在宽大滚金色精致花纹的袖袍下我攥紧了手心,最终还是将那句最残酷的话说了出来:“我成全你…如果你们两情相悦的话…”

    婷仪如五雷轰顶般浑身震了一下,脸色顿时苍白如纸,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成串的滚落下来。她的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最后给我跪安,哽咽着对我说了句话。

    那句话虽然模糊不清,但是我依然听清了。

    “小姐,我去。”

    后来的事情进行得如愿以偿。

    
先是安排了南赢王与婷仪的偶遇,然后南赢王被婷仪的画所吸引,因为志同道合两个人有共同语言,交往渐渐多了起来。婷仪的美貌和聪明也深得南赢王之欢心,终于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南赢王主动到雎鸠宫来向我讨婷仪过去,我也装出在一些不舍之下顺水推舟同意了他。

    四月时,南赢王要携婷仪一同离宫了。

    婷仪临走前到雎鸠宫与我道别,她身着的衣饰较宫娥时富贵华丽多了,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强颜欢笑之色。

    我心中不忍,拉住她的手说:“你要不要最后见见他?”

    她缓缓摇了摇头,哀楚的说:“他心中根本没有我,即便来了也不过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罢了。婷仪虽然身为贱婢,却也是有自尊的…施舍来的爱情,我不要…”

    我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轻声说:“婷仪我愧对于你。”

    
婷仪微微的一笑,却是我前所未见的凄美,她把我的手拉紧了些,说:“小姐,奴婢不怨您。小姐您的心地是善良的,婷仪以前这样认为,以后也依然会这样认为。”然后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坚强的说:“小姐您不要为奴婢愧疚,这是上天给奴婢的命吧。奴婢一定会努力讨南赢王的欢心的,一定不会辜负您对奴婢的委托,那就是奴婢以后一辈子的任务。”

    我听着她决绝的话,心中却是一阵又一阵的酸楚。女人一生的幸福最终却成为了一种任务,这又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我不知道。我自己都无法给出自己答案。

    婷仪最后鞠躬向我告辞时,我最终还是喊住了她。我走到她前面,一字一顿的跟她说:“婷仪,这世上只有两种人是不能得罪的。一种是亡命之徒,另一种是奸诈小人。”

    聪明的婷仪怎么会听不懂我说的话,她的神色一变,颤抖着说:“是他…”

    “是,是镜明。”我肯认的告诉她。

    她无法置信的抬头看我,说:“小姐,您知道,您明明知道还…”

    我知道她的心现在也许在滴血,我知道我如果不告诉她也许她的心中会好受很多,但是她要走了,以后的日子生死未卜,我不想骗她,即便残酷,也要在最后告诉她真相。

    
“因为你不屑于镜明嘲笑于镜明得罪了他,所以这次走的不是花溅泪是你。我知道镜明的企图,他一定在背后对花溅泪说了什么严重的话,才使花溅泪如此惶恐敢违抗我的命令。但是——我不选花溅泪的原因,是因为从此可以看出她太容易受别人的怂恿,这样的她不能完成我的计划。婷仪你现在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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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由衷感谢不霸王的大大们。你们是我写文的动力,希望以后能写出越来越好看的情节。

    特此奉上一首好听的音乐做为感谢。
 


大宫(三部曲) 第三卷 始是新承恩泽时 第70章 菟丝(新更)
章节字数:4222 更新时间:07…11…14 12:27
    菟丝(新更)

    又是新的一日。

    我被外面枝头上吱喳叫嚷着的小鸟叫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服侍在旁边的如意见我醒了,起身麻利地去端来早已准备好的牛奶温水和擦手巾。

    我仔细梳洗好过后,随意对如意吩咐道:“去叫婷仪过来,我有事要她去办。”

    如意一愣,继而小声地提醒说:“小姐,您忘了?婷仪姐不是已经出宫了么…”

    我清醒过来,然后陷入了沉默。

    我不经意地环视四周,才发现雎鸠宫竟然如此冷清萧条,死的死,走的走…

    如意也伤感起来,喃喃的说:“小姐,那天我看见婷仪姐蒙着被子哭了一晚呐…”

    我默然,心中却隐隐的痛了一下。

    “可是,”如意的音调突然提高了几分,“小姐,我以后会好好努力的,会好好服侍小姐的…”

    我看着她微微涨红的脸,淡淡一笑,说:“叫梳头姑姑进来吧。”

    用早膳时善善在一旁禀报说:“小姐,宫中新来了一批宫娥和太监,待过一两个月的调教应该就会被分往各个宫中了。”

    我喝下一小勺粥,淡淡地说:“终于要来新人了吗?也好,善,你暗中注意一下有没有本分又机灵的,挑几个过来吧。”

    绿吹吉祥死了,婷仪走了,花溅泪被贬斥去打扫庭院,身边亲近的侍女也就剩下善善和如意了,于是我从平时疏远的侍女中提拔了一名叫楚姿的宫娥。

    
婷仪临走前曾向我举荐过她,她对我说:“奴婢怕自己走后小姐身边少了可心的人,而楚姿和奴婢是一个村庄里出来的,知根知底,平时与奴婢交情也好。她为人细心聪慧,忠实本分,小姐不妨试探几次,应该能为小姐所用。”

    对于我不将老宫人形单提拔到身边而是提拔了平时疏远的楚姿,宫人们私底下议论纷纷,甚至对形单为什么不讨我欢喜的缘由也暗自揣度,众说纷云。

    我私底下对形单说:“真是委屈你了。”

    形单连忙摇头回道:“奴婢曾记得小姐说过的话‘物各有所,人尽其职’。如果形单在殿外能对小姐更有用处的话,那么形单就无怨无悔的继续为小姐打扫庭院。”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似随意的问道:“十五皇子最近怎么样了?”

    形单顺口回答说:“挺好的。”然后她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我,“小姐,您知道了…”

    
我淡淡地说:“不是我不相信你要派人监视你,但是一旦到达了如我现在的地位,万事都要小心谨慎更甚至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所以我需要对别人的行踪了如指掌,那样我才能吃得香甜睡得安稳,形单你能了解吗?”

    形单诚惶诚恐的跪下说:“形单万万不敢责怪小姐,反而是奴婢未请示小姐擅自行动罪该万死。只是奴婢见安婕妤重病在身,十五皇子少人照料才在闲暇时去帮忙。”

    我半眯起眼睛看她问:“你可怜他?”

    形单慌忙回答说:“以奴婢的身份怎么敢用‘可怜’二字。”

    我吩咐说:“以后你还是少去吧。毕竟你是雎鸠宫的人,一言一行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况且十五皇子毕竟贵为龙脉,性命可保无忧,只是现今境遇差些罢了。”

    形单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忧虑,她问:“小姐,奴婢觉得您对十五皇子有些冷淡…其实只要您一句话,十五皇子的境遇就能…”

    “我讨厌那孩子。”我打断了她,一字一顿的说。

    形单有些吃惊,然后问道:“难道小姐对十五皇子真的如安婕妤所说嫌弃他的身世吗?”但她旋即否认了自己,“不…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否则也不会对我们…”

    
我平静的说:“我讨厌老人和孩子。老人,最容易倚老卖老,就如太后;而小孩子,则最易仗着父母的宠爱和自己的年龄骄纵任性,而我,从来就没有那样过,所以我不喜欢他们。”

    “那小姐为何如此疼爱十四皇子?”

    我看了形单一眼,反问道:“福儿得到过母亲的疼爱吗?没有。我们是同命相怜的,所以我疼惜他喜爱他。”

    那天我正穿过长长的外廊要去探望玉昭容,却听见了附近有人小声的说话声。

    我顺着声音望去,看见右边不远处有两名年轻女子正背对着我坐着,一名女子低头抹着眼睛正在哭泣,另一个女子正温柔的劝慰着她。

    只见她们穿着红抹胸长裙,上身披着素白的对襟纱衫,头梳着简单的双角髻,约摸十三四岁的年纪,想来就是新进宫的宫娥了。

    “芳儿姐姐,你相信我,花瓶真的不是我打碎的…”那女子边嘤嘤哭泣边说,很是委屈的样子。

    旁边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说:“小春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张姑姑故意刁难你的,谁让咱们没钱去打点她呢…”

    那个叫小春的一听哭得更加委屈了,“那张姑姑怎么还那样的理直气壮,还让我赔…那是我娘好不容易才给我攒的玉镯子…”

    那位叫芳儿的女子没有再劝,只是将手搭在小春的臂上,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春蜷身径自的哭泣会儿,然后抬头说:“芳儿姐姐还是你聪明些,先前就把你娘留给你的遗物交出去了,看现在张姑姑对你多好…我当时只是不舍,没想到最后还是…又得罪了张姑姑,早知道我也像你一样早早交出去了,也不至于今天受这样的欺负…”

    芳儿平静的问:“即便再来一次,你就会舍得吗?”

    小春一愣,然后艰难的摇了摇头。

    
芳儿略有凄楚的笑了,“宫中根本不是讲理的地方。你看我们到宫中一个月了,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让我们往东就往东,让我们往西就往西,明明挨了打还要笑着说谢主子赏赐…我们也许性命都不保了,还留恋那些身外之物有何用?”

    小春低头陷入了沉默,然后小声地说:“是啊,在这宫中只有主子的命是命,而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甚至连猪狗都不如…”

    
芳儿点了点头,说:“那些人或者貌美如花或者家族显贵,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寻常女儿是没有那样的福气啊。到了如今的地步,我们以后只能祈求自己能摊上个好主子了…”

    小春眨了眨眼睛问:“依芳儿姐姐看,宫中哪些妃嫔算做好主子?”

    
“那我可不敢妄加论断。宫中权势综错复杂,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是你我能看得清楚的?不过皇后、孝德妃、研淑妃、殊贤妃皆是大家闺秀,举止端庄且在宫中势力根固,应该是我们最好的投宿。另外,听说董修仪、皎充媛也待人和气,若是我们能服侍她们也不失为幸运。至于其他的妃嫔们纵然不乏和善之人,但是皆受冷落,难免会让我们这些下人也跟着受气…”

    
“姐姐为什么不说帝贵妃呢?她在宫中的权势甚至要盖过皇后,别人都在背地里说她其实才是后宫真正的主子呐…而且听说当了她的奴婢不仅赏赐丰厚,在外面也扬眉吐气,就俨然是半个主子了…再说…”小春略红了脸,“再说这样接近皇上的机会也多,说不定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当上主子什么的…”

    
没想到芳儿一笑,回道:“难道妹妹以为凭帝贵妃的聪明才智会让自己的宫中出现这种差错?她若能让你侍候左右,定然有把握你不会受到皇上的宠爱,又或者她有把握让你不受皇上的注意。”

    
小春听完一惊,然后喃喃的说道:“即便这样,若只是当上帝贵妃的侍女也好啊,以后就不用受别人的欺负了…别的宫娥都争抢着去呢,听说蔓儿和红霞早就贿赂好了管事的公公,就要被分配到雎鸠宫呢。”

    
我旁边的宫人早就沉下了脸,她们这样在背后议论后宫妃嫔早就犯了僭越犯上之罪,论宫规至少要杖打三十大板。如意刚要出口喝止,我伸出手阻止了她,我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是怎么说我的。

    芳儿慢慢的说:“我觉得帝贵妃就是这后宫中最高大壮丽的树,她高高在上,高傲而冷漠的俯视着后宫中其他的人。”

    小春听了兴奋起来,连连点头说:“姐姐说得正是。那天我远远的望见帝贵妃从撷芳殿经过,被宫人们簇拥着,那气派那气势真让人惊叹…”

    
“可是,”芳儿话锋一转,“那棵树却外表雄伟,中间空洞罢了。帝贵妃根本就没有任何后台势力,而且又无子嗣,她所倚仗的只有当今圣上的宠爱,而那却又最是虚无飘渺的。所以它经不起风雨,但是树大招风,所经的风雨却又必然是最多的。生前如此招摇,死时定极为惨烈。你想想一旦她死了,服侍她的下人们该受到怎样的牵连?所以可以说,服侍帝贵妃才是这宫中最最危险的归宿!”

    宫人们在后面早已愤愤不平,而我神色平静地听她把话说完。

    我解下腰间那枚透绿的佩玉,指着那名叫芳儿的宫娥说:“拿这个去试探她吧。”

    如意说:“小姐,我见那个芳儿把玉佩捡拾起来,翻看了一下,可是看到小姐的名号就又原封的放回地上了,真是奇怪。”

    
我冷哼了一声说:“她可以自己私藏起来,但她没有,可见她并不贪财;她也可以通过此巴结讨好我,可她也没有,可见她不想与我有所瓜葛。而我,就偏偏不想让她如愿。”

    两个月的宫娥训教后,芳儿跪在了我的面前。

    当她低着头跪在我面前,我没有下任何吩咐,却突然问她:“你知道菟丝吗?”

    她有些奇怪,但依然镇静地回答说:“奴婢愚钝,望娘娘明示。”

    我轻笑了一声,起身在她附近小转了会儿,然后不紧不慢的说:“菟丝是一种生命力很顽强的植物,但是,它却只有紧紧地依附大树才能生存下来…”

    她一定是觉察出什么,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我走到她的正前方,低头看她不带语气的说:“你自以为将别人揣测得很好,那么,你猜猜你的好朋友小喜到本宫这儿说了什么如何?”

    她跪着的身子一颤,当我命令她抬起头时,如愿地看到一张惊愕受伤的脸。

    
我笑了笑,转移话题说:“你说本宫的话也对也不对。你人很聪明敏锐,但是你还缺少磨练。就如你不该在那样的地方说些随便的话,就如你不该轻易的相信身边的人,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又如你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让人很容易看出你心中所想…”

    我看着她的神色变了又变,依然笑着说道:“就让本宫送你个人情,将你调教好了再放你到你想服侍的主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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