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顺利又迅速的达成妳和都市王的约定啊!」想到他的菲儿为了他,
不顾一切的和都市王达成如此困难的协议,他便难掩满心的喜悦。
面对他那会错意的喜悦,席菲儿只能别开视线,虽然这个动作会让焰误以为
她是难为情,但她已经想不出更适当的反应,谁教她心虚呢?
焰利用「障眼法」将车子隐形之后,才带着普通旅人装扮的菲儿和波波、拉
拉,以「瞬间移动」赶往金所在的市镇。
「打扮成普通旅人为什么可以加速计画的达成?」她得打听清楚才能有效的
从中破坏。无论如何,这次绝对不能再失败,一定要让都市王坚持立场讨厌她,
反对她和焰的婚事才行。
焰完全不设防的据实以告,「想要说服金答应都市王的要求,就要先知道他
们两人的过节和争执的内容,才能对症下药。而打探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一
般大众中取得,而众对旅人通常较无防心,所以比较容易得到我们想要的答
案。」
这确实是乔装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为了避开都市王的追击──如果
他是主谋的话,只是他无意将这个原因告诉她。
同时,这也是他轻易允诺菲儿和都市王的「交易」之因──可以远离都市王
的王宫,危机便相对降低。
「原来是这样。」席菲儿敷衍着,心里想的则是该怎么做才能阻碍计画的进
行。
***焰和席菲儿才抵达金所在的市镇,便遇上热闹的场面。
「可恶,不愧是老顽固,果然和传说的一样冥顽不灵,不可理喻,哼!」一
个年轻男子面目狰狞的撞开沿街看热闹的人潮,漫天叫骂的朝他们的方向走过
来。
两旁看热闹的众则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是第几百号的
失败者啦?」
「管他是第几百号,反正就是没人能奈何得了那个「金的」铁公鸡。」
「说的也是,不过多得是跃跃欲试的家伙呢!」
「那当然,不论是想从都市王那边拿到奖赏的,还是想从金这边拿到奖赏的
都大有人在。看着吧!下一个挑战者很快就会来了。」
「也对,那些传言到处都是,难怪──」
「什么传言?」焰逮着机会插播。
那位市民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脸上明白的写着:「又是一个不辞辛劳的
挑战者!」但还是和往常一样,很热心的解说:「你是听到那两个传言而特地
赶来这里的旅人吧?我就老实告诉你吧!你听到的那两个传言都是真的,咱们
这儿的市议长金和市长都市王黄亲王确实都私下发出讯息。市长黄亲王说的是
:「只要有人能说服金向他道歉,就可以对他提出一个要求。」而市议长金则
说:「只要有人能让黄亲王别再骚扰他,就给予重赏。」最近会有这么多像你
一样,不远千里而来的外地人,就是冲着这两个传言而来的。」
「那黄亲王和金争执的内容究竟为何?」焰向来只管中央大事,对于各地区
的区域性政务则交由各地的政府单位全权处理,再定期询问,尤其不爱过问私
人恩怨,所以不知此事也是无可厚非。
「说穿了还不是意气之争、面子问题。」那市民长叹一声。
「意气之争?面子问题?」
那市民好人做到底的细说从头,「这件事的起因是约莫半年前的一场争执。
半年前的一天,黄亲王和金在下棋,他们两人在棋会上的较劲一直是民间押注
的热门赌局,那一场正好是他们两人约定连战四十九回合的最后一回合,加上
之前的胜负又是二十四比二十四平手,由于是最关键的一场胜负,双方都不愿
意输,因为他们两人都知道民间的赌注一事,一样争强好胜的棋弈高手,自然
就更输不起。偏偏在决胜负的关键紧张时刻,那时候是轮到黄亲王走棋,而局
势是势均力敌,棋盘却忽然倒了,棋子掉了一地,自然分不出胜负,黄亲王和
金却因而结下梁子,双方都指责是对方怕输而弄翻棋盘。本以为吵一吵就没事
了,谁知押注双方胜负的有心人偏在一旁敲锣打鼓,到处宣扬此事,并以此为
新的押注标的。事情闹大之后,两个一样死要面子的人就更僵持不下,互骂是
对方的错,慢慢的就演变成意气之争,甚至把私人恩怨带到公事上,身为市长
的黄亲王每每有什么提案要市议会同意,市议长金就百般刁难,反过来也一样,
情况因而愈演愈烈,后来双方都认为长此下去不是办法,便私下放出风声,说
只要谁有办法说服对方道歉就有重赏,大概的情形就是这样啰!」
「原来如此。」焰心里总算有个谱。
那市民又说:「年轻人,我看你八成也是闻风而来的挑战者,不过我劝你还
是别试了,反正不可能成功,何必蹚这淌浑水,弄得浑身是腥又捞不到半点好
处。要是那么简单,又怎么会到现在都没人成功,你说是不是?」
「没错,谢谢你!」
打听到想要的讯息后,焰便带着席菲儿离开人。
「我决定以小气鬼的身分去见金。」席菲儿已经有了决定。
「不行!我不答应!」他冲口而出,语气是强硬的。
席菲儿不服气的跳离他身边,「我不需要你同意!」
「菲儿──」
像只无头苍蝇冲撞过来的路人,不但打断了焰的话,还将焰撞倒在地。
「啊──!」
他还来不及起身便听到席菲儿的尖叫声,伴随一股浓烈的杀气而来。那股杀
气正是以「瞬间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趁着焰跌倒之际,制住席菲儿的蒙面
人所发出。
此刻他手上那把雪亮锋利的刀子,正要往席菲儿的胸口猛剌下去──「低文
明的害虫去死吧!」
「菲儿!」
焰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
「不──」
在席菲儿的惊叫声中,那把锋利的刀无情的刺穿焰那只挡住刀锋的右手手掌,
席菲儿因而逃过一劫。
波波和拉拉乘机变身成老虎,咬住那个蒙面人的两只手臂防止他逃走。
偏偏防不胜防的,那个蒙面人的同伴──也就是撞倒焰的另一个蒙面人──
从波波和拉拉的背后偷袭,强行救走了同伴,迅速的消失在他们面前。
焰本想追上去,但眼前却有更重要的事,他神色紧张的将席菲儿打量一遍,
问道:「有没有受伤?」
席菲儿猛摇头,声音十分沙哑的说:「受伤的人是你啊!」
在这个时候,她真恨自己半滴泪也挤不出来。
「我没关系,只要妳没事就好!」焰紧紧的抱住柔弱无助的可人儿,心悸犹
存的重复着相同的庆幸,「幸好妳没事!」
席菲儿满心愧疚。大傻瓜,你不必对我这么好的,不必的呀,大笨蛋!
但是她更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收起悲伤的情绪说:「我们到医院去,
你的手需要治疗。」
「不行,到医院去会暴露身分,我们的说服计画会因而胎死腹中。」
「别管那个了,你的手一直在流血呀!」她平时是很怕见血的,然而此刻她
却意外的勇敢,一点也不害怕,还掏出自己的手绢替他止血。「不要动,一下
子就好。」
焰一脸幸福,等她包扎好便用力拔出那把刺穿手掌的刀子。
「不,住手!」席菲儿想阻止他却来不及。
焰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的朝她笑道:「不碍事的,妳别担心。」同时从旅行
袋中取出急救药包,替自己的右手止血疗伤。
心中则正在紧锣密鼓的想着: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当着他的面对菲儿下手?!
而且还杀气腾腾,好象和菲儿有什么深仇大恨,非置菲儿于死地一般!
是都市王?
有可能,这儿是他的地盘,很可能是他藉和金的争执引他们离开王城再下手,
好洗清罪嫌。
但也有可能是别人想嫁祸给都市王。
不过,不论是谁他都会查个水落石出,毕竟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他
们的高手并不多。
「焰,我们还是去看医生好不好?」人命关天,席菲儿已顾不得什么毁婚计
画,尤其焰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她更不能坐视不管。
迎着心上人那真心真意的关心,焰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不要紧的,已经
止血了 。」
席菲儿见他心意坚定,灵光一闪,突然抱着肚子蹲下去。
「菲儿,妳怎么了?」焰大惊失色。
嘿!这招果然有效!她以痛苦难捱的声音呻吟,「我不舒服,头好痛,要赶
快去医院看诊。」
「头痛?」她明明是抱着肚子,怎么会是头痛?
「是呀!好痛哦,我的头快爆裂了,你赶快带我去医院好不好?」她楚楚可
怜的瞅住他。
这丫头!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玄妙,难掩笑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气定神
闲的说:「奇怪,妳不是头痛怎么会抱着肚子呢?难道你们那个世界的人神经
构造比较奇特?」
席菲儿这才发现出了大纰漏,连忙抱住头,大声更正道:「不,我说错了,
我是肚子痛!」
语毕,突然鸦雀无声。
过了三秒钟,焰控制不住的大笑。席菲儿被他一笑,一张粉白的俏脸旋即变
成红通通的苹果脸。
焰见状笑得更过分,好可爱的女孩哪!
席菲儿气嘟嘟的嚷嚷:「人家是关心你才装病,你不但不领情,还取笑人家,
我不理你了啦!」
反正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台阶下,索性就耍赖到底。
「好,不笑,不笑。」焰赶紧止住笑意抱紧她,好声好气的哄她,「对不起,
我不该笑妳的,我知道妳是关心我,对不对?」
席菲儿没想到自己的心会鼓动得如此之剧,这并不是焰第一次抱她,她以往
都忙着挣脱,今天却没有,而且还心跳加速,究竟是怎么回事?!
焰一次又一次的轻吻着她揉和着花香的发丝,柔柔的说:「我真的没事,妳
不要担心,我们还是赶快去见金。」
「嗯!」她被动的点点头,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一开口,心脏便不安分的
蹦出口 。***离市议长金的家就只差那么几步,焰和席菲儿偏又闹意见。
「我一定要以小气鬼的身分见金。」
「我一定不准!」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的口才没小气鬼那么溜,反应也没那么机伶,一定
说服不了金的。」她是这么说没有错,但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她不变成嘴巴厉
害的小气鬼,那么到时候情况一定是由焰掌控,那个金很有可能会被焰说服,
届时她可就骑虎难下了。
焰却以为她是一心想凭自己的实力赢得认可,才会如此执着而十分感动。但
感动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淋到冷水的菲儿那副锱铢必较的嘴脸他又不
是没领教过,最重要的是,见菲儿老是湿答答的他会心疼,万一感冒就更不划
算了,所以他怎么样也不肯答应。
「一切有我在,我会帮妳的。」
「我就是不要你帮才──」发现说溜嘴,她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如
果这场约定不是凭我自己的实力赢,我会觉得胜之不武。再说,若事后被都市
王知道,他反而会瞧不起我。」
这丫头相当有骨气?!对焰而言又是一个新发现,心中的爱情天平又偷偷的
增了一个法码。
而他偏不巧又特别欣赏有骨气的人!他反复思量,才改变坚持,「好吧!就
照妳的意思──」
「真的,你不可以插手哦!」她喜出望外的抢白。
「知道啦!」他顺势偷了她额头一个香吻。
席菲儿又羞红了脸,杵在那儿。
「走吧!我们去见金。」他向她伸出「请君入怀」的POSE,以便做「瞬间移
动」。
席菲儿微微踌躇不前。好奇怪,从焰为她受伤之后,她面对他时总是会不自
在。
「菲儿?」迟迟等不到佳人入怀,焰再度轻叹。
「我有个疑问,」为了平息自己的不自在,她挤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来
见金的路上,你说要乔装;现在要去见金了,你反而不再乔装,而要以真实的
身分去见他?」
虽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倒也是她想问的事。
「那是──」回想方才那惊险的一幕,焰的心便翻腾不已。「那是因为已经
不需要乔装了。」
「不需要?」
「我们已经问到真相了,而且金并非泛泛之辈,他和都市王一样可以轻易看
出我们的真实身分。」他避重就轻的解释。
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出现了高杆的敌人,在未确定对方身分前,以真实身
分见金反而是一种保护,即使金也是嫌疑犯,总不便当着阎王焰的面前出手。
关于方才的暗杀事件,焰最感庆幸的是,那个蒙面刺客攻击菲儿时,所说的
话是菲儿听不懂的一种「共同方言」,所以他才能以对方是谋财害命的强盗轻
易瞒过菲儿。
「原来是这样,我们可以走了。」她调整好情绪便大方的说,免得拖久了让
他起疑 。「嗯!」
焰像往常一样抱着她,波波和拉拉则各就各位的攀在他的左右双臂,以「瞬
间移动」朝目标移动。
第八章金比焰想象中干脆很多,开门见山的把话说开。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也知道你们和黄亲王的约定,不过我还是要挑明跟你
们说,我对你们的婚事没什么意见,但你们如果为了想得到黄亲王的允婚,而
想说服我去向他道歉,最好赶快打消那个愚蠢的念头,他永远别想我会向他低
头。所以,你们不必白费心机,听清楚没?」
席菲儿按照计画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冷水,往自己头上一淋,不到几秒钟的工
夫,那个小气巴拉的席菲儿立刻重出江湖。
焰一见到她那副钱婆样,背脊不由得一缩,感到有一阵凉风袭过。他学第三
度空间的人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嘴巴念念有词的说:「阿弥陀佛!」
波波听到之后,很好心的用「心电感应」更正他的错误,(主人,你搞错了,
是「阿门」不是「阿弥陀佛」!)
被指出错误的焰没好气的白了波波一眼,若无其事的换了一个姿势,把右手
摆出手刀的样子举在胸前说:「阿门!」
波波又古道热肠的说话了。(不对!不对!主人,摆这个姿势的时候反而是
要说「阿弥陀佛」而不是「阿门」。你忘了宗教学教授教过你的常识了吗?)
波波纯粹是一片好心,焰却因面子挂不住而狠狠瞪了牠一眼,(你给我滚到
一边去,没人要你多嘴!)
拉拉赶紧把一副「我还有话要说」的波波拉到一边去,用力拧波波的耳朵训
道:(你这个大笨蛋,你明明知道主人最死要面子、不肯承认自己错误的了,
干嘛还这么「白目」?)
(可是我怕他闹笑话嘛!)波波无辜的说,一面抚着被拉拉拧痛的耳朵。
(闹笑话有什么关系,我们正好可以在旁边偷偷笑他,有什么不好!)拉拉
以理所当然的口吻对牠「洗脑」。
(也对哦!)波波想想好象也不坏。
把他们的对话照单全收的焰,忍无可忍的用「心电感应」对两个宝贝蛋吼道
:(你们两个再不给我闭上嘴,我就罚你们关禁闭三天!)
这个恐吓立即奏效,波波和拉拉马上噤若寒蝉,陪着主人一起欣赏席菲儿发
飙。
只见席菲儿频频发出像钱鼠似的笑声,硬挤开金周围的人,自己坐到金旁边,
像一见如故的老朋友,一只热情过火的手臂非常大方的搭在金肩上,还跷起二
郎腿、口气熟稔的说:「唉!我说老金啊!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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