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慌乱地扭动着身子,“住手……不要……”
但是在他邪肆的捉弄下,她身上竟然泛起一丝丝陌生的快慰,让她原本抗拒的叫嚷转为一声声娇羞的申吟。
雁儿微启迷蒙的眼,看见他带着邪气的笑容,她猛地清醒,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于是,即使她体力尚未恢复,仍使出全力推着他的身躯,不让他再靠近。
“哈哈……真有意思。”瞧着她这副卖力的模样,耶律风低低地笑出声。
“从没让男人碰过,所以怕了?”他这声调侃,引得她的身子传来阵阵战栗。好可怕的男人,竟然可以猜透她的心思!不行,她不能与他再独处一室。
“我才不怕你,你赶快走,离开我家……”雁儿气喘吁吁地说。
“不怕?那更好。”耶律风狂肆的大眼瞧着她因为挣扎而敞开的襟口,那雪白的肌肤又一次呈现在他眼前……
“别这样!”雁儿害怕他盯着她瞧的眼神,自从爹娘去世后就很少哭的她,终于控制不住的淌下眼泪。
她的眼泪深深刺激了耶律风,想他身为契丹国可汗,多少女人匍匐在他脚前等着他恩宠,而她居然哭了!
“为什么哭?”他眯起眸子盯着她问道。
“因为……因为你又不爱我……”在雁儿的观念里,要彼此相爱才能做这种事。
“爱?”耶律风眉头一蹙。他这一生中从不需要这种东西,况且身为王者,每个接近他的女人都是因为他的权势与财富,倒从没听过谁需要他的爱。
“对,你不爱我,就不能这么对我。”她紧抱着身子,眼眶中的泪愈来愈多。
看着她这这样委屈的神情,耶律风突然收回手,但是仍直勾勾地望着她,直接问道:“那么你爱我吗?”
“啊?”雁儿愣了下,久久后才说:“这怎么可能,我只是救了你,可怜你无处可去而收留你……可是你却恩将仇报……”
她早该听亚泗大哥的话,不该将他留在家中呀。
“意思是你还没爱上我了?”耶律风感兴趣的撇嘴笑笑。
雁儿眨了眨眼,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吧,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他欺近她的小脸,低声耳语,“你说的“爱”这玩意儿我挺感兴趣的,就等着你爱上我的那天。”
耶律风轻笑出声,那张俊美的脸庞带着一丝邪气,接着便帅气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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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经过那日的热情后,雁儿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耶律风,往往一照面总令她既羞又愧,既恼又怒。
像今早,她从灶房端了早膳出来,又见他与渊儿一同坐在木桌前,两人对她咧嘴微笑。
尤其耶律风那一脸的暧昧,还真是碍眼啊!
“渊儿,来姊姊这边坐。”她不能让渊儿太接近他,否则会学了他那邪恶的一面。
“不要,我要跟着红脸大哥。”在渊儿心中,耶律风允文允武,让他极为崇拜。
“渊儿,你爱上我了吗?”耶律风忽然这么问。
“爱呀,就跟爱姊姊一样,我也爱红脸大哥。”小孩子没有心眼,直接道出心中的话。
“瞧,渊儿要比你诚实多了。”耶律风撇撇嘴,眯起眸审视着那个正瞪着他的小女人。
“什么意思?”雁儿不解。
“那我问你,你爱我吗?”他邪气的弯起嘴角。
她心一窒,没想到他会当着渊儿的面问这种问题!她才想开口回击,渊儿却抢在她之前回应耶律风的话。
“姊姊也喜欢你呀。”
“渊儿!”雁儿瞪大眼,“我哪有喜欢他?”
“我知道你喜欢他,而且比对亚泗大哥还喜欢。”
渊儿的童言童语让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凭什么这么说?”
“可是你以前常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都能说进你的心坎呀!像这阵子你晚上陪我睡觉,梦里却常喊着红脸大哥的名字。”
渊儿这些话让雁儿的小脸瞬间由青白转潮红。
“才没有,你再胡说八道,姊姊就不理你了。”
她将小脸一捂,又羞又窘的奔出屋子外,却正巧遇见来找她的亚泗。
“雁儿,你没有怎么样吧?”亚泗一来就抓着她的肩急问道:“我听小春说,你前几天差点儿被食人藻抓走了!”
这阵子他出海捕鱼,经常早出晚归,没有时间来探望她,万万没想到竟发生这种事,真是吓坏他了。
“那只是意外,我只是多喝了几口海水。”她摇摇头,笑得尴尬,因为她感觉到耶律风正在窗边看着她。
“我知道是那家伙救了你,那不是海女出入的海域,男人止步,他怎么可以随便踏进那个地方?”亚泗愈想愈担心,就不知道那男人还会有什么莽撞的举动?
“他是外人,哪知道那里是禁区?”不是她要为耶律风说话,而是自从她救了耶律风之后,亚泗对她的态度就变得很怪异。“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经死了,难道你不希望我活下去?”
“我怎么会这么想?只是……只是……”亚泗见她板了起脸,想说的话只能卡在喉咙。
“那就别说了。”雁儿从他身边掠过,往海边走去。
“你要去哪儿?”
“去收晒好的鱼干,你不要跟来了。”现在她心情很乱,就怕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来到海边,雁儿赶紧将吊得高高的竹竿拿下,将一串串的晒干的咸鱼拿起来,勾在手肘上。
才要折返住处,一回头竟见耶律风双手环胸,潇洒地笑望着她。
她震了下,手里的鱼干差点儿掉在沙地上。
“亚泗也是关心你,干嘛对他这么凶?”耶律风邪肆的笑问。
“因为他……”抬头看见耶律风脸上那可恶的笑容,让她突地噤声。
对呀,她为什么要对亚泗这么凶?他纯粹是为了她好啊!
“因为他说我的不是,而你生气了?”耶律风眸心湛亮,看了穿她的心思。
“才……才不是这样呢。”不知道怎么回事,经过那次的亲密后,现在只要单独与他在一起,她就会手足无措,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你梦里为什么会喊我的名字?”他凑近她的小脸,“这算不算是爱?”
“什么啊,我说了,那不过是渊儿胡言乱语,你不该相信的。”她咬着下唇,一颗心已被他这几句话搅乱。
“小孩子会说谎吗?你也太不信任自己的弟弟了吧?”耶律风勾起她的下巴,直望进她仓皇的眼底。“好,不逼你就是,反正答案就在你心底。”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雁儿忍不住对他坦白道:“对,我承认是对你有好感,因为……因为你真的很不一样,不但识字,还很有学问,会教渊儿念书,长得……长得又好看……”
说着,她不禁抬头看他一眼,发现自从他脸上那些脱皮的地方痊愈之后,已彻底展现出他的俊逸与倜傥。
“你很坦白。”他扬起嘴角,“果真比上京的姑娘单纯多了。”
“我不知道上京的姑娘是怎么样,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我清楚你终究会离开这里,到时候,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也是没用的。”最近,她就是因为经常梦见他坐着大船离开,因而呓语不断,然后被自己的声音惊醒。
“傻姑娘,怎么会没用呢?”耶律风俯身笑看她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你不是一直想带渊儿去上京找夫子上课、读书吗?到时候你们姊弟可以跟着我。”
“这……这个你怎么也知道?”她瞠大水眸,不记得自己曾跟他说过这些。
“怎么忘了?我说过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现在相信了吧?”他接过她手里的咸鱼,突然眉头一皱,“这是什么?真难闻。”
“这是咸鱼,虽然有点儿腥,但加点酒与香辛料烹煮过后就不会了。”这些鱼干提在她手臂上还真沉,可是看他却拎得好轻松。
“莫由岛的居民只能靠大海为生吗?”来到这儿后,映入他眼帘的全是渔船,妇女们则裹着头巾坐在家门口补渔网。
他身为一国之君,竟不知道这里的百姓生活如此清苦,回到上京后,他得经常微服出巡才是。
“那是当然了,这里四面都是海,不靠海难道靠你吗?”她睨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那富含兴味的眸子。
“既然莫由岛属于契丹,自然得靠我了。”耶律风带笑的脸庞勾勒出属于他的绝魅气息与领袖风范。
“真是,又在说大话了。”雁儿微叹了口气后,便快步往前走。
突然她的胳臂被他用力一拉,跟着见他一对漆黑大眼直睇着她,“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说大话了。”
见他久久仍不肯撤开身,炯亮的眸直盯着她的唇,还用他邪气的笑容撩拨她,吓得雁儿缩着颈子,紧闭上眼,不敢有任何动作。但不一会儿后她发现胳臂蓦地一松,就见他挂着率性的笑容从她面前走过,直接返回家门。
“老天!我刚刚那是什么反应呀?我该赶紧走人才是。”她紧紧握起一双小拳头,恨不得脚边有个地洞可以让她钻进去。
契丹上京
站在契丹国著名的独乐寺上,便可看见整个宫殿。
它完全沿袭唐朝雄健威严、刚古劲挺之风。
四面是高大的城墙,中间为邑王楼,楼门列于两侧;宫殿在宫城中间,宫城内有大小内苑百余座,内有人工堆砌的假山假水、水榭楼台,亦不乏一些较大的殿阁,用以接待外宾或使节。
长长的青石板道从宫门直通往正殿,此时,有两个人踩着急促的步伐经过邑王楼后直接进入殿内。
“国师,直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可汗的下落。”两人恭谨的朝移室秋凡禀报。
“真的没有任何消息?”移室秋凡眉头紧蹙,“这样可不行,我们非得找到可汗不可,否则大国舅司绝不会放弃这个接掌大权的机会。”
“是,我们会命人再去找。”他们朝他行礼后,便打算离去。
“等等,可有萧大王的消息?”移室秋凡喊住他们。
“禀国师,南院大王还在战场上,虽然小的已经差人传信,就不知道他收到了没。”
“好,我知道了,你们去吧。”移室秋凡剑眉轻锁。事到如今,只好靠长老们微薄的力量,看能撑多久是多久了。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大国舅司记天裘正巧人宫。
移室秋凡随即来到门外迎接,“见过国舅爷。”
“一直没有可汗的消息吗?”记天裘一走进去便直接坐在主位上。
“没错。”移室秋凡点点头,一双铄冷的眸子直凝视着记天裘那张得意的脸。
“必须加把劲,就算找不到人,也得看见尸首,契丹国可不能一日无君。”他望向移室秋凡,“长老们似乎很排挤我,你的意思呢?”
“我不懂国舅爷的意思。”移室秋凡四两拨千斤。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蒜?”记天裘又道:“该不会是你们联手不让我暂代可汗综理朝政吧?”
“这我怎敢呢?”移室秋凡微扬起嘴角,“只是可汗失踪还不到半个月,现在就提到代理国政一事,未免还太早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多久才恰当?”
“至少也得三个月之后。”
“三个月?你要将咱们契丹的百姓置于何处?这么多个群龙无首的日子,会引来多少纷乱你想过吗?百姓们会无所适从,甚至贻笑天下。”记天裘猛地拍桌。
“国舅爷不必发怒,在下只是依常理论断,三个月绝不会太长,只要时间一到,长老和大王们,当然包括在下,自然会推您为代可汗。”移室秋凡眯起眸子,冷冷地一字一字地道。
“好,就三个月。”虽然记天裘非常心急,但他也不能忽视这位国师与几位大王的势力,只好等了。
“谢国舅爷。”移室秋凡勾唇一笑。
“哼,我们回府。”记天裘哼了声,随即领着随身的仆从们离去。
移室秋凡叹了口气,跟着移步至外头观看天象,嘴里喃喃地道:“你明明就活在人世,为什么还不回来?”
自从雁儿上回差点儿死在海里之后,岛上每个人都阻止她继续当海女,说她是做错事遭天谴的缘故,因此怕她再次遇到危险。
至于遭天谴的原因,每个人都知道,是因为她家里养了个陌生男人,这消息久而久之便传进了耶律风耳中。
一早,他就看见雁儿坐在屋外的大石头上,双手撑著下巴发呆。每当看见她这个习惯性的可爱动作,都令他莞尔。
“看你一脸呆愣,想我?”他半开玩笑的调侃道。
“我现在烦得要命,哪有空想你!”她皱著小脸,显得十分苦恼。
“这么说是讨厌我罗?”耶律风撇了撇嘴。
“没错,我是讨厌你。”倘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不能下海捞鱼,连银子都赚不了,他们未来的生活该怎么办呢?
“唉,真是吃力不讨好,那我走了。”他突然转过身,往海边走去。
“你要去哪儿?”她刚刚不过是发泄一下心底的不舒坦,他干嘛当真呢?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找发伯。”发伯是岛上渔船最多的船家。
“为什么找他?”
“出海打鱼啊。唉,好久没吃新鲜的鱼肉,老吃那些咸鱼,都快反胃了。”耶律风朝她帅气的眨眨眼,转回身继续往前走。
“什么?”雁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奔到他面前盯著他瞧。
自从这家伙来到她家,要他做什么他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愿意做,最后她已经对他彻底放弃了。
“我说我要出海打鱼,你就乖乖等我回来,我已经吩咐渊儿该做些什么课业,所以别担心。”耶律风拍拍她的小脸,“听话。”
“可是……”这要她如何放心呢?他对打鱼可说是完全的门外汉哪!
虽然跟著发伯手下的渔船去打鱼,那些渔夫们都很有经验,但就怕遇到危难的时候大伙儿自顾不暇,没有工夫照顾他。
“没有可是。”瞧她在一旁直喳呼个不停,耶律风突然定住脚步,邪魅地勾起嘴角,“太爱我了,所以怕我死在海上?”
“呸呸呸!你不要胡说。”她大声喊道,双眼里已弥漫著水雾。
“这么爱我?放心,我福大命大,还死不掉。”耶律风的眸光转为炽热,狎近她那张妍美的小脸,“等我回来,我会取回属于我的东西。”雁儿愣愣地望著他,一时之间无法意会他的意思。
耶律风说完后便步向发伯的船只,俐落地往上头一跳。
“可以了,走吧!”他朝发伯吆喝了声。
“你这小子,算你有勇气。”发伯大笑。
雁儿赶紧迫了上去,嘴里直嚷著,“发伯,他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将他好好的带回来。”她边说边哽咽了起来。
“放心,我一定会将他完好的带回来还给你的。”发伯笑著说。
船驶远后,耶律风的眸子便直视著上京的方向。他一手遮阳,半掩眼脸,沉静的目光中看不出他正想些什么。
另一方面,岸边的雁儿内心说不出有多么害怕,她居然害怕他会一走了之,害怕他不会再回来,害怕恶梦成真……
原来,她是真的爱他,这份爱来得这么不知不觉,当发现时早已占满了她整颗心。
耶律风晌午跟著渔船出海之后,原本平静的海面竟起了波涛。天色也瞬间变暗,奇异的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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