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少根筋(魔力居酒屋)(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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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少根筋(魔力居酒屋)(寄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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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原来你的工作是身兼两职,比我还辛……啊!你给我吃什么。”好酸,又有点甜甜的酒味。

    不好,她会起酒疹。

    “樱桃,养颜美容,你话太多了。”一见她与旁人相谈甚欢,金眸闪了一下的蓝凯斯将杯中的装饰物往她嘴里一塞。

    “人家哪有话很多,吃饭配话是一门艺术耶!你和家人用餐都不说话吗?”她家吃饭像世界大战,连隔壁的都来凑一脚。

    “不说。”静,是生活的最高品质。

    “嘎?!”怔了怔,展青梅一口蛋包饭差点忘了咀嚼。“你们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要是她肯定会闷死,而老爸老妈会哭死,段家二老当场吓死,以为大家都得不治之症,命在旦夕。

    “不会。”安静用食是进餐礼仪。

    她再度讶了一声,觉得他很可怜。“你爸爸妈妈一定不爱你。”

    虽然她是他们家的“苦儿”,可是爸妈还是很疼她,除了和她的仇人有关的事外,几乎是有求必应,一家和乐得足以当选模范家庭。

    “爱?!”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字似地面露漠色,仿佛无情绪波动地微扬起眉。

    但是她的话却在他内心深处造成一道巨波,诧异她的无心之语竟如此贴近事实,不经意地撕开他多年的伤疤。

    明争暗斗的商贾之家不需要爱,他们讲究的是实际的利益,父子天性可以被牺牲。

    “蓝凯斯你不要难过,我们家有很多爱可以分给你,你来当我家的孩子好了。”她当他的冷笑是苦笑,同情地拍抽他的背。

    她的“慷慨”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但也动容。“当你家半个儿子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老爸没儿子,你当他的半子他肯定笑歪了嘴……”呃!不对,半子不是指……

    说不下去的展青梅当场脸歪脖子斜笑得好尴尬,看著他的两眼忽然别扭的转开,借口要拿餐后甜点地走向小吧台。

    发烫的双颊大概红得像番茄吧!她觉得浑身都热起来了,想找冰块降温。

    蓦地,她心神不定的拐错弯,一把磨得锋利的菜刀对著她的鼻头,吓出她一身冷汗地僵直不动,呐呐地发出蚊纳般的捆声。

    “杀……杀人?”他身上有血。

    “杀鱼。”

    “杀鱼?”她长得不像鱼。

    “你挡到光了。”菜刀一落,一尾鲜鱼头身分家,三两下成了一盘生鱼片和沙锅鱼头。

    “呃!请问你是……”好可怕的刀法,砍在人身上非痛死不可。

    可怜的鱼!阿弥陀佛。

    “牧野健,这里的大厨。”如隐形人一般寡言,他似知晓她要什么地递给她一杯冰开水,笑容很淡却仍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热心肠。

    展青梅前次光顾没遇上他,是因为他出外“采买”,她称赞不已的各种美食便是自出他擅厨的巧手。

 第六章

    “她是一朵不畏风霜的雪地白梅,你很在意她吧!”

    道子娇媚的轻启樱唇,如沐春风的低柔嗓音听来十分悦耳,娇婉多情地似在自言自语,笑意盎然地传入蓝凯斯的耳中。

    说者有意,听者亦有心,两人目光短暂的交会三秒钟,眼中各写各的心思,彼此了然于胸,刹那间化为虚无,像从不曾彼此凝望过。

    她的笑语打进他的心中,听似主人和客人闲聊时的场面话,但那朵梅影的确深镌他心中,对她的在意已超出他能掌控的范围令他不安。

    他的未来已经成定数,不容横生的枝节,无情的世界原就存在许多不公平,取舍之间总会有所遗憾。

    但他变得太在乎她了,短短的几天相处,她几乎成为他身体失落的一部分,欢笑、轻嗔,以及不落日的阳光,不应该有的感情在他心中隐隐浮动。

    玩火自焚。麦修说过的话在脑中回荡。

    “其实感情的事不用想太多,顺心即可,想得越多越苦恼。”人是自寻烦恼的动物,不会进化。

    “她很单纯。”但不适合他复杂的家族。他在心里想著未说出口。

    似有感应的道子轻笑地叩叩面。“女人的韧性超乎男人的想像,梅的花语是坚忍不拔、意志刚强、独步早春不畏冰霜,你想以她容易满足的心性有谁伤得了她?”

    “你想说什么?”她的话透著诡异。

    “一件简单的事就让它简单化,不要去预设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把握当前才是聪明人的做法。”适不适合不是由他决定。

    男人的心很狭隘,自以为是局限在一个框框里,走不出去的规画未来蓝图,却没考虑到这张图是否允许他涂抹,色彩、明暗不因一根彩笔而改变。

    两个半圆连接成的圆是没有起点和终点的,谁要任意拉扯便不成圆,简简单单的一画成形,何必顾愚圆里圆外的不同。

    有心,便能画出无数的圆。

    “你不是我,你不会了解简单对我而言有多么困难。”说得容易,人人都有一张嘴。

    “鱼非鸟又岂知翱翔天际之乐,你困在池里太久了,以为身处的空间有无限大。”真要面对时才发现处处碰壁,池终究不是海。

    她挪榆的表情充满魔性的魅力,似要勾起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若有所思的蓝凯斯轻摇杯中的残酒,心思深不见底。“你一向喜欢当心灵大师?。”

    “因人而异,谁叫我和你那朵梅有缘,看她开心我也愉快。”很少见到秉性如此率直的客人,如她所愿又何妨。

    “她有我照顾不劳你费心。”他的语气轻却微带敌意,不高兴她干预太多。

    娇笑出声的道子轻点唇心地卖弄风情。“你不知道自古以来最伤女人的是男人吗?”

    眼一沉,他用无声的凌厉冷视她。

    “她很快乐是吧!像株野生的梅,越是刻意栽培越是枝枯叶落,顺其自然才生得好,太过细心‘照顾’反而失去独特的幽美。”这道理他应该明白。

    “多谢关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一口饮尽杯中酒,蓝凯斯丢下百元美钞表示要结帐。

    唉!他怎么没什么心愿呢?黑压压地沉积成淤。“没让你宾至如归真是本店的过错。”

    蓝凯斯没再看她一眼,迳自拉起和大厨讨论鱼汤要怎么煮才鲜美的小助理。

    望著手中尚未拆封的味噌,表情尴尬得无以复加的展青梅错愕不已,一脸不知所措地跟著他走入电梯,任由一扇门隔开女老板的大笑声。

    反正她也吃饱了,大厨偷渡给她的梅子饭团足以填饱一个男人的食量,她还喝了他一大碗抹茶,相信能饱上一段时间。

    老板最大,她无二言。

    只是,他到底在气什么?那双同狮眼一样威风的金眸泛著暴风雨,又沉又黯地让人不放心,他不会刚好发现她偷偷地和精品店的小姐A走差额吧!

    不想了,这么有深度的思考不适合头脑“简单”的她,她继续当愿材好了,人要笨一点才有天公疼,太聪明的下场都不好。

    老爸说过:智者千虑,愚者无忧,她比较中意后者。

    “老板,你把客人赶走了。”收钱很快的士林将美钞纳入帐下,取笑道子头一次失利的战绩。

    “呿!你刚才跑哪溜达了,想让我累出一身香汗吗?”客人不满意店里的服务人人有责,不光是她一人的因素。

    士林笑得很卑微的指指一身鱼腥味。“我去喂猫。”

    “小静?”那只挑嘴的高傲畜生。“顺便和它玩了一下吧!”

    “呵……老板英明,它寂寞嘛!”他将被捉伤的手往背后藏,指缝间还留有几根猫毛。

    总不好说人猫大战一场。

    “我看是你太闲了,才会穷极无聊地想去试试它爪子利不利。”怎么世界上的笨蛋这么多,她眼前就有一位。

    知道瞒不了她的一双利眼,士林干脆大方的展示战果。“那个男客人怎回事,你的勾引让他反胃……”

    噢!最毒妇人心,她居然痛下杀手用柳橙砸他脑门。

    “给我拣点好听的话说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客人了。”数钱数到傻了的话,她乐于替他灌顶开窍。

    两眼。这句话他没胆说出口。“不然人家为何一脸阴沉的离开,脸上没有从我们店里出去的惯常笑脸。”

    “因为他是一块冰,满意吗?”千年不化的大冰山,比石头还硬。

    “你没发挥咱们居酒屋的热情天性融化他?”他故作惊奇地张大嘴,好生惶恐。

    道子的笑脸变得非常邪恶地用指甲刮刮他的脸。“我们几时做起赔本生意来著?”

    他的“冰”存在已久,非一朝一夕能溶解,她这个大忙人没空闲去管这种小事,溶冰的工作自有人代劳不需要她出马。

    “说得也是,你这么爱攀墙,谁看上你谁倒楣……”祖上没积德才遭此厄运。

    “你、说、什、么?”胆大包天呀!到底谁才是老板?

    “别用你迷人的眯眯眼引诱我,我会心荡神驰的。”他的声音和表情堆满笑意,伸手接来另一位客人的现钞。

    “你……”

    “老板,别为了他气坏了你一张美美的脸,九号桌的客人正用仰慕的眼神望著你呢!”栗海云在她耳边提醒著。

    道子的怒颜一转,变得柔和,笑眼娇媚地予以回礼。“还是你懂事,没忘了我是老板。”

    栗海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的调了杯酒。“不过那位客人是女的。”

    “你……你们……真是好样的,拿我寻开心。”她这做老板的真失败,没管好手底下的人。

    一阵笑声清朗的响起,她也跟著笑了,只是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巫婆式贼笑,不安好心。

    “对了,老板,那位女客人的结局会怎样。”栗海云很想知道展青梅的快乐能维持多久。

    眼底浮起一丝诡谲,道子在手心上画圈圈。“当然是如她所愿,心想事成喽!”

    “事成之后呢?”人们总希望得到心中所想的一切,却没人问得到后会如何。

    他们只看见眼前美好的远景却无视脚下绊脚的石头,非要跌一个跤才明白地是硬的,必须小心行走。

    贪得无餍的人得不到幸福,罪恶的深渊埋葬一张张丑陋的脸。

    “那要看她的际遇了,既然决定和不凡的男人来场恋情,那么她得承接华丽旅程的种种考验,谁也帮不了她。”这是她的选择。

    人人都想心想事成,她给他们机会。道子妩媚的脸庞扬起恶魔般笑容,食指弹弹杯沿发出清脆的玻璃声响,爱情的钟声缓缓响起。

    魔力居酒屋一如往常的营业,热情四射的欢迎每一位可爱的客人到来。

    矮吧台不断供应食物,大厨的刀子灵巧地切开虾背,再沾料下锅油炸,嘶嘶炸开的酥脆诱人食指大动,居酒屋的热闹依旧,没人在乎下楼的一对男女会走向何方。

    一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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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害我起疹子了啦!我连一滴酒也不能沾呀!”呜!红豆女,她最恨人家笑她一身“红豆”。

    “可是你喝了香槟。”那也是酒类的一种。

    “不一样,香槟是汽泡饮料,而酒是穿肠毒药,怎么能相提并论?!”她振振有词的解释两者的不同。

    “谬论。”香槟喝多了也会醉,后劲不逊一般醇酒。

    “老板,你心肠很坏,看我受罪不安慰我,还落井下石,你让身为助理的我好失望。”她看错人了,天下老板一般黑。

    看得见肌肤的双臂、脸和小腿正陆陆续续冒出小红点,如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的占据地盘,一颗颗立正站好地爬满她一身,看来有些可怕。

    忍著不去抓却实在受不了,展青梅试著用指腹抓痒,可越抓痘子越多,细嫩的皮肤都被她抓红了,一条一条十分吓人。

    她唯一不敢抓的地方是脸,怕抓花了无法回复原来的容貌,她爸妈会不认女儿的将她扫地出门,让她身无分文地行乞街头。

    此景看在蓝凯斯眼里好笑又心疼,他知道有些体质特殊的人不能接触含有酒精的饮料,但从没听过喝香槟没事,尝一口酒里的樱桃却有事,它们的成分其实相同。

    瞧她又抓又搓,一脸难受的模样,他很难无动于衷地嘲笑她心理作祟,她已经够难过了,不需要他落井下石。

    “你忘了该叫我什么?”捉起她一只手帮她轻轻搔痒,他脸上的无奈显而易见。

    “你这人很爱计较耶!我都快像麻疯病人地遭人摒弃了,你还有心思惦著我该叫你老板还是蓝凯斯。”呜!她不能见人了。

    她很鸵鸟地将脸埋在他胸前,不停的磨蹭他的丝质衬衫止痒,心想只要人家没看见她的脸就不会知道她是谁,她可以少丢一次脸。

    “只是长几颗疹子而已,你操太多心了。”他睁眼说瞎话地拥著她,手轻拍她的背。

    “什么几颗疹子而已,是几十万颗才是,多如繁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这正是她目前的写照。

    怕伤到她的自尊心,他笑得很轻。“有什么法子能消掉你的星星?”

    “老、板,你消遣我喔!”明知道她已经抬不起头了,他还刻意提起她的小星星。

    “我从不做无意义的事。”但他此刻的举止正是口中无意义的事。

    当时他不过看她和樱桃一样鲜艳动人,没有多想的往她嘴里一塞,不想她话多得冷落他,没想到事后她真如樱桃般红通通的。

    她现在的情形是不怎么好笑,而且他若笑出声她绝对会先君子后小人的秋后算帐,他当前该有的行为是送她就医,舒缓她因酒疹引起的不适。

    可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直往喉间窜起,他只得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抬高头,不是担心那张花脸吓坏路人,而是上扬的唇角实在太明显了,他没法谎称颜面神经失调。

    蓝凯斯微笑著抚摸她一头长发,不自觉地对她多了份宠溺,将她的撒娇和无赖行径当成理所当然。

    在他的世界里没人敢用孩子般的任性抱住他,他们只会生疏有礼的态度拥抱他,尊敬地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不像她完全将情绪表现在动作上。

    “拜托,这个时候不要发挥你的伟人情操,我快痒死了。”无意义的事是她这种小人物在做的,大人物要做大事。

    譬如叫她一身的红豆消失。

    “所以我问了。”再抓下去她大概会体无完肤吧。

    “嘎!问什么?”她的声音由他的衬衫发出,语气显得有些摸不著头绪。

    她只记顾著要抓痒,没心情当他是神的记录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病人”有健忘的特权,非常时期不能怪罪她非常健忘,她的理智全被痘子分走了。

    没发现自己过度依赖他的展青梅搓了搓鼻子,她不晓得路上行人正对她行注目礼,十分好奇她干么拿一名高大的外国男子当柱子,不停地往他身上磨。

    幸好夜色昏暗灯光不明,人家当是小俩口打情骂俏的亲匿举动未多想,不然准会因她一身痘子而大喊有鬼。

    “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你的酒疹。”他难得不生恼的重复一遍。

    “噢!我错怪你了,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好人。”真开心,她没挑错老板。

    好人?蓝凯斯表情古怪地低哝一声。“你离题了。”

    挑起她的下颚,他忍著冲口而出的笑气端倪她发作的情形。

    “人家太高兴老……你对助理爱护有加嘛!好人一定会有好报。”晚上她会记得替他盖被,如果她的小闹钟没坏。

    “梅,你的酒疹不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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