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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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落-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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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意一把扑进了锦离怀里:“孩子啊……娘想你啊……娘想你想了十几年啊!快救娘出去,跟娘一起走!”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毒……”锦离红了眼眶,将留意揽进怀里像哄小孩儿一样轻拍。
  留意呜呜地低泣开来:“你认那贱女人不认我……你……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不是贱女人……她将我带大,她对我视如己出,带给我你无法给予的温暖与关怀……最重要的是,她教会了我怎么做人……而你,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做人……”
  留意愣怔,木楞楞地看进锦离的眼睛,锦离轻轻推远她:“留思的死,的确是你的错,你却没有改过,到现在,还在纠结着自己失去了些什么、想得到些什么……我很难想象,自己若真跟在你身边,会变成什么样……说实话,我很庆幸自己离开了你,我现在所感觉到的悲伤,是因为可怜你,因为,你是我的亲娘……我只希望你能走出来,从自己的狭隘中走出来,好好地过活,安安静静走完一辈子……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毒……若你真的不说,你可知道,娘死了、你也死了,我的心该有多痛?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你告诉我……”
  留意不再说话,又低声哭了起来,呜呜咽咽不绝于耳,三两下蹭着爬到了墙角里,将自己抱成一团不住地颤抖,锦离亦无力地扶住牢笼木框:“娘……我喊你这一生娘……只为求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毒,解药在哪儿……若你不说,那便连这一声娘都没了……”
  留意便抽搐抬起颤晃的头,脏乱的头发遮了半张脸:“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原以为,总有个你还是个盼头……有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哈哈……”留意疯狂地笑了开来:“我告诉你……没解药!就是没解药!我有多痛苦,我就要她多痛苦!”话落一头撞在了木柱上,锦离愣怔,只见鲜血四溅,温温热热滴落在他脸上,渐而冰凉,这一幕,成了他心底一生也挥之不去的阴影……扑通一声,锦离又苍白着脸倒地,责监忙跑过来接住了他,急急命人架了出去。
  锦离的冬虫,从未发作得如此剧烈过,整整两日,都没有醒过来,脉象愈发沉迟无力,毫无起色,冬虫四处游走,只能暂时封住筋脉,等着冬虫的再次蛰伏,阿木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无力过,所能做的,只能是焦急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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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我郁闷了 又是个半章……明天就不补了 直接接着传 明天不会还一千个字了哦 因为今天考完了 下周六再考……
  唔 昨夜是第三个通宵 我今天下午后来去做家教的时候,骑车都在打瞌睡,竟然没撞死……很奇迹,看来老天爷帮着你们在留我呢 嘎嘎 哈哈……

  第十六章 惑于美色或于景(中下)

  楚天阔拥着怀中美人,看着她修长的纤睫温柔地垂着,心头微颤,抬手点起她的脸:“椥儿……在这样的地方千难万难守住的清白,如今却给了我……椥儿……你让我到底该怎么疼你……”
  赵椥甜甜一笑,搂住楚天阔的脖子:“王爷,椥儿知道王爷是值得椥儿去爱的人,这便够了……”
  楚天阔一把吻住赵椥粉嫩的双唇,掠夺着她口中的香甜,久久不愿离开:“椥儿……唤我天阔……唤我天阔……”
  赵椥杏眼里起了一层水雾,粉嫩的脸颊蹭在楚天阔的脖颈里:“天阔……”
  “椥儿……”楚天阔动情地将手插进那头柔美的青丝里理了理:“为何要来西楚,真到了在南翎混不下去的地步了?”
  “天阔……我只怕……只怕告诉了你,你会离我远远的……你是皇子……”
  楚天阔认真地看着赵椥:“不会,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有过什么过往,我都不会轻易嫌弃你……”
  “天阔……”赵椥泪眼婆娑,抽搭搭几声:“听说过十年前的南翎济金赵氏吗?”
  楚天阔心里一咯噔,当年南翎如此出名的事情,教子甚严的楚幽冥怎么会没说过,就南翎皇帝领着退敌的那段,橙落还专给他分析过,堪称军事经典——赵椥?赵氏?
  楚天阔回过神来:“椥儿你……赵氏留有后人?”
  “天阔!”赵椥忙紧紧抱住楚天阔,肚兜下一双丰乳蹭得楚天阔晃了心神:“天阔……我是逃出来的,当年我才八岁呀……我是无辜的……”
  楚天阔忙搂紧她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我知道……”
  “从小我在府中便是受尽欺凌的,面儿上是个主子,过得却还不如大丫鬟们,处处受挤。赵幻那厮是我叔父,却只是碍于奶奶才没有把我给卖了……奶奶一直护着我,一手将我带大……那年赵幻谋反,诛连全族,我却何其无辜……奶奶以命换得我出逃,将我托付于旧友……南翎,是个容不下我的地方……”
  “可据我所知,南翎澈皇并没有下令株连赵氏九族,只道他进了赵府之时,府中上下都已被人杀光了……”
  “当年我年幼,并不知是否如此,只知道那天晚上,奶奶突然喊醒我让我逃走,那四周凄厉的叫喊声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随后我便听师父说,赵府上下,都死光了……”
  楚天阔怜惜地吻了吻赵椥的额头:“椥儿……或许是那些东海蛮国所为……但无论如何,苦了你了……”
  “师父将我带来西楚,一躲就是十年,教我琴棋书画和一点防身的拳脚功夫,却在前些日子也病逝了……我无处可去,便来了这粉妆院投靠冰姨混口饭吃,只因听说这冰姨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你师父是谁?”
  “一个很奇怪的人,或者称其为隐士不为过,他懂好多东西,却只是个辛苦的除沙匠,时不时教几个娃娃识字拿些银子换饭吃……或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能是你奶奶商姬的旧友,自然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唉,既是选择如此过活,便也有他的难处,能这么看得开,也是不易……你师父葬在哪里了,改明儿一起去祭拜祭拜……”
  “天阔……你真好……”
  “椥儿,只可惜……我原想将你带去府里,怕这回是有些难处了……”
  赵椥低声哭了起来:“呜呜呜呜……怎么办……椥儿不想留在这里……”
  天阔忙吻去赵椥的泪痕:“椥儿,别担心,我定会想到办法的,大不了,让你换个身份,只是父皇是个太过精明的人,什么都了如指掌,在他眼皮子底下撒谎往往还不如如实相告。”
  赵椥心下暗骂一句该死,只哭得更厉害了:“天阔,不行不行……若你如实说了,指不定你父皇便会将我送回南翎……我以这身份不能回那是非之地……只怕命都会不保……为何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过完一生……天阔,求求你帮帮我……”
  楚天阔忙道:“椥儿你别哭……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定会让你出去……明日我便命人出去寻处宅子,你先搬出去……至于你身份的事情,定会找到合适的换了……”
  赵椥破涕为笑,菱唇主动吻上,不安地扭捏几下身子,楚天阔闷哼一声,覆上赵椥温香的身体,一下扯掉赵椥身上唯一的肚兜,一双白嫩的丰乳跳进了楚天阔眼里,彻底燃起了他的欲望,他一口含住那粉红的蓓蕾,在赵椥销魂的轻颤中低喃:“椥儿……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赵椥迷蒙的双眼中阴恻一闪而逝:“天阔……椥儿是你的……”楚天阔心头一颤,更深地吻了下去,大掌从赵椥发间滑至腰间,又滑至那湿润的私密处,引得赵椥娇喘连连……帐内春色一片,楚天阔彻底陷进了温柔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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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楚倚栾院的内殿里,只有一盏小小的宫灯发着微弱的黄光,暮归美丽的发丝散在锦被上,紧紧皱着眉,光洁的额上微微渗着汗,沉睡中的暮归作着噩梦,她看见一片白雾里锦离形同槁木地躺着,她伸手去探,竟已没了呼吸……暮归一个劲儿地哭,四处喊人却没有任何人应她,心急不已,不一会儿看见清栾淡笑着过来,她向清栾扑去,伤心地喊着:“娘……娘……锦离死了,锦离他死了……”可她却扑空了,清栾从她身边擦过,仍旧是那淡笑的表情,不知在往哪边走……暮归又扑过去,却仍旧扑了个空,清栾的身体逐渐透明,轻轻飘飘地消失在了空气里,暮归什么也没抓得住,再转而看向锦离,只见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眼角满满都是血泪……
  暮归大叫一声惊醒,楚幽冥猛地睁开眼睛,三两步走到暮归床边将她搂进怀里:“归儿!归儿可是做恶梦了?”
  暮归的心思终于回到现实,目光渐渐聚拢:“父皇……我……我不记得自己做的什么梦了……总之,总之好难过,好吓人……”
  楚幽冥蹙眉,因为他刚刚也睡得不踏实,脑中光影里都是清栾悲伤的身影,只听得她的揪心的低泣……楚幽冥轻轻拍拍暮归的背,正准备唤人端碗镇静地汤药来,却听见了一声哨响。赭剑挑了帘子进来,急急递给楚幽冥一封信:“南翎出事了!”
  楚幽冥心里一咯噔,拆了信速速一览,又将它捏在了手心:“归儿……明日随父皇去南翎……”
  暮归愣怔——南翎?

  第十六章 惑于美色或于景(下)

  暮归没有想过,一场噩梦醒来,竟会听到父皇宣布这么个消息——南翎?她一直以为那是她永远不会去的地方,为什么父皇竟会带着她一起去?父皇紧皱的眉头、紫眸里担忧的神采,让她欣喜之余又意识到——定是出大事了……暮归小心翼翼地拽拽楚幽冥的衣角:“父皇……可是出大事了?南翎出事,非得你去……”
  楚幽冥无力地靠在暮归的床头,轻轻将暮归搂进怀里:“归儿,只因我们西楚极擅蛊毒……”
  “那派几个蛊医过去不就行了。”暮归感受到楚幽冥不寻常的情绪,疑惑问。
  “归儿……这次怕要将这内屋藏着的所有药材都带走了……父皇要亲自去……因为中毒的人,在你父皇心里扎了根……”
  暮归了然,咕噜噜转了转眼珠:“父皇……你爱她?她……是那画中的女人?”
  楚幽冥并不回答,只转而问出一句不搭边儿的:“归儿,你说过,不会离开父皇,你可记得?”
  暮归轻笑:“归儿当然记得!放心吧父皇,归儿说啥也不会离开你的!可是……父皇,归儿想问个问题……”
  楚幽冥安心地笑笑:“什么?”
  “父皇,你告诉我真正的答案……不要怕归儿离开你……父皇……那画上的女人,是不是我娘亲?”
  楚幽冥微怔,深吸一口气望着华丽的紫色帐顶,抑制不住心头的颤动与眼角的湿润,俊美的脸庞满是凄然,眉间锁着的,是缠绕了十多年的思念与哀伤……完美的颈部曲线下,喉结轻颤:“恩……”
  暮归抱紧楚幽冥的胳膊:“父皇……我早就猜到了……我和她,长得那么像……父皇,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谁对谁错,也不管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小时候,我只知道,我怕看见你难过……每次看见你锁紧着眉头呆呆看着那幅画,我的心口就很疼……所以,不管怎么样,你是归儿的好父皇,归儿不会离开你……”
  “原来我的傻归儿,一点儿都不傻……”
  “父皇……我原来的名字,叫墨雨吗?是不是我娘她给我取的?”
  “对……”楚幽冥红着眼睛,嘴角却挂着笑,轻轻抚摸着暮归紫色的发丝,听着她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
  “父皇,前些日子,有个男的,长得还不错咧,南翎的,说来找‘墨雨’……”
  “那是锦离,你的哥哥……”
  “原来,他没说错……”暮归的眸光骤然黯淡,紧闭着樱唇不再说话——哥哥……原来,那莫名的心悸,是因为藏在内心深处的亲情……为什么,会感觉到丝丝失落?
  楚幽冥听着絮絮叨叨的女儿突然没了话,撇过头看着面色沮丧的暮归:“怎么了?”
  “没怎么,我也不知道,心里有些不舒服……”
  “归儿,明日还要奔波,早些睡吧……父皇要离开自还有事要交代,去去就回。”
  “恩……父皇,早点回来。”暮归伸个懒腰,往被窝里直钻,楚幽冥亲手端来安神汤,小心翼翼地喂了暮归,看着她恬静入睡,这才唤来小安披了外衣大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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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归从没有如此急地赶过路,楚幽冥命人日夜兼程,每至一处便更换车夫与马匹,吃睡都在颠簸的马车里。暮归起初劳顿不已,却丝毫未从楚幽冥脸上看到倦色,有的只是隐忍的焦急与担心。完颜猊的马车跟在后头渐渐落下了距离,完颜猊苦笑着看着那紫色马车渐离渐远,索性放慢了速度不赶了。仅仅七日,华丽的紫色马车便到了芙蓉浦,暮归还未及感叹芙蓉浦的冶丽繁华,马车便一路飞至长陵城门。墨题长身玉立在门口迎了二人下车,并无什么排场,双方均默契地选择了低调,暮归下车的时候,只觉头晕目眩,竟连走路都不稳了,伏在楚幽冥肩头好半晌才缓过来,又换了辆马车,疾驰进了宫门,直奔了倚栾院。楚幽冥曾想过,自己再踏进南翎的土地该是什么感觉,真到了这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原来,人有的时候悲伤,或者只是因为太闲了,闲得有这个时间用在悲伤上……
  当楚幽冥领着气喘吁吁的王蛊医看到冰床上已被冻得面无血色的清栾时,紫眸骤然收缩,如暗夜里的猫儿一般,掩进了太多的情绪,他急步上前号了清栾的脉,半晌沉声吐出三个字:“醉魂。”
  王蛊医瞪大眼睛,忙跑过来也抓了织梦的脉一号:“果是‘醉魂’!这在我们西楚都行消失了二十多年的毒,怎么竟在南翎出现了!”
  清宁敛眉对着一脸阴郁的楚幽冥道:“这毒,是冲着姐姐的,留意昨日已自杀在牢中,而锦离……受了刺激,冬虫剧发,前日才迷迷糊糊醒了一会儿,还是在剧痛中昏着。识乐的医术已是翻了又翻,整个太医院却研究不出什么结果,我带来了,王蛊医你看看。”
  王蛊医接过《凝泪经》一叹:“皇上,这毒不是研究了《凝泪经》就行的,若音大夫还在世,定能有效控制住锦离小主的冬虫,可这‘醉魂’,是当年西楚先皇花费了大力气禁掉的蛊药,这说来还就话长了……当年,南翎先帝便是糟此毒所害,乃赵氏绑了东海诸岛国蛊师及西楚众位顶极药师囚禁于海岛整整六年研制出来的,毒害了南翎先皇后,便流传去了西楚,阴差阳错毒着了先帝宠妃,宫中上下竟无解救之法,我先帝眼睁睁地看着宠妃故去于怀,暴怒之下将此毒禁了个彻底,同时南翎也因此毒闹得天翻地覆……”接下来的故事王蛊医没再说下去,因为在场的各位人人知晓,赵氏拿着“醉魂”毒死了清宁的父皇,却反过来被阿木的爹给利用了,坐上了宝座……若没有这“醉魂”,也或者也不至于此……一时间沉默充斥了整个冰室,半晌王蛊医才专向楚幽冥道:“皇上,如醉魂之毒当年存于世时,知晓其解法的,除了制毒之人,便是当年的赵王及其宠妃商姬,赵王早故,制毒之人亦于几十年前均被灭口,不过,就算是商姬,臣听说,似乎也已经离世了……这毒,若找不到解法,臣便只能硬着头皮上,臣只能在此先领罪了!”王蛊医扑通一声跪下,他知道,他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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