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影道运功驱毒只是幌子,王妃明日会自然醒转。没了武功,王爷你不是一直想的就是这样么?”
朱棣叹了口气道:“这毒的名字……她真的会伤心憔悴的。燕影,你好好想想,真是无解?”
“王爷,或许王妃没了武功更好!”伊白衣一咬牙说道,“难道王爷忘了她曾经几次三番仗着武功……”
朱棣突厉声喝道:“燕影!是你擅自做主下的毒?!“
“燕影不敢,只是……”伊白衣低下了头。
“你会解毒是么?”朱棣心情一下子放松,知道伊白衣是忠心护主,对自己师妹也不心软留情,他伸手拭去锦曦唇边的血迹,手指触碰,小心翼翼仿佛在碰最娇嫩的花儿。
“师傅嘱我保护于她时给过一粒密药,天下仅此一粒,师傅收藏了五十年。想留着他保命。王爷,武功便是废了,她人也是好好的,还不会仗着有武功多有想法……”
“她没了武功……”朱棣想起锦曦有武功真的是个麻烦,不禁有些犹豫,然而骄傲之心油然而生,难道自己就真制不住她么?“给她!以后有本王在,没人可以取走她的性命!”
伊白衣拿出一个玉瓶:“王爷,你再三思!”
“给她服下吧。”朱棣微笑起来,凤目眯了眯,笑容直达眼底,充满了邪魅,“可否有令她暂时失去武功的药物呢?”
伊白衣佩服得五体投地:“王爷高明,如此一来可保王妃武功不会尽失,二来也可让下毒之人不会心生警惕。”
“燕影,你最近心变得极软!”朱棣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伊白衣。
伊白衣心思转动,便明白朱棣说的是告诉燕十七锦曦外出狩猎之事,跪地请罪道:“燕影再不会犯第二次,王爷明鉴。”
“起来吧!”
伊白衣站起身给锦曦喂下密药,过了会儿切了脉站起身突道:“王爷,王妃没事了。我喂她吃了化功散,只能保持一月,王爷若不想让她恢复内力,记得一月之期降至时再与她服用。燕影告退。”
“白衣!”朱棣看见锦曦面颊慢慢转红吐出了两字。
伊白衣目中狂喜,张大了嘴不敢相信。
“你以王妃师兄身份投入我燕王府,将来,必有你出头之日!”
“多谢王爷!”伊白衣当上燕影之后,只能做个影子,是燕卫中唯一的燕影。此时得朱棣亲口承诺可以堂皇相投,他日可依军功提携,自是喜不自胜。
“下去吧。”
“是!”伊白衣轻快地走了出去,迟疑了下道:“李景隆与锦曦并无沾染。她,还不懂。”
拉开房门,伊白衣对焦虑的燕十七笑了笑:“走吧,去喝杯喜酒,王妃无事了。”
燕十七还要回头望向新房。伊白衣一把搂住他的肩:“阿飞,你答应过大哥。”
燕十七身体一震,又挺直的胸,星眸暗淡又重新亮起;“我明白,她没事便好。”
第61章大婚变故(三)
朱棣握住锦曦的脚轻轻一勾脱下了绣鞋,称了称那双加了料的鞋,随手一甩,再用手掌量了量锦曦的脚,“扑哧”笑了声,他仔仔细细反复比划了下长短,喃喃道:“再大的叫也不过本王手掌大而已,锦曦,你醒来后发现武功尽失会是什么样呢?本王很期待呢。”
他想去在宫中踩住锦曦脚上的绳子,害她站了半日,心里得意之极,俯下身子靠近了她,手指从她脸上划过:“恩,你的眉很好看,浓黑油亮,你的睫毛也是,黑羽蝶似的……是这张嘴么?辱骂本王,倔强得很呢……若是服软会吐处什么好听的?”
锦曦正在酣睡中,白衣喂下的药药力发作,额上密密浸出一层细汗来,脸色更显嫣红。朱棣怜惜的伸出衣袖拭去。见她的唇已恢复红润,鲜艳欲滴,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很软,有点,甜。”他又亲了一下,顺手拿起她的手看了看,胸腔里爆发出低低的笑声:“还想揍本王?没了内力如同搔痒,呵呵,本王让你揍,就怕你的手会痛。”
朱棣越想越开心,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脑中闪过各种想法,英气逼人的眉宇间跳动一层兴奋。
“春宵一刻值千金,呵呵,锦曦,明日本王一定比你醒得早!”朱棣站直身体喝道:“来人!”
房门推开,守在外面的侍卫垂首道:“王爷!”
“嘱王妃的陪嫁侍女与喜娘进来服侍,给我看紧了,不准任何人进房门半步!”
“是!”
朱棣浑身轻快,整理了下衣衫,施施然前厅敬酒去了。
得知王妃无事,燕王府的气氛恢复了热闹。见朱棣满面春风走进来,太子秦王都舒了口气,李景隆妙语如珠仍是风流倜傥样,笑着问道:“王妃无事了?”
朱棣心中明白,也含笑作答:“无事,不妨碍洞房花烛。”
他说的时候直勾勾地瞅着李景隆,大红吉服平添几分潇洒,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也就是霎那工夫,朱棣满意地看到李景隆眼角抽了一下,快意瞬间涌上心头,笑容更加灿烂。
“虚惊一场,如此恭喜王爷了,只可惜刺客自尽。查不到这幕后主使之人!”李景隆恍若方才新房之中并我与朱棣争执过,脸上微笑依然。
“既然如此,当敬新郎一杯才是,新王妃国色天香,令人艳煞!”旁边有人起哄,喜庆之意融入满堂笑声中。
朱棣大笑着接了,来者不拒,任谁也劝不住。没撑过酒过三巡,步履踉跄,已然醉了。侍卫扶这他,朱棣面色桃红。眼风妩媚如丝,倚在搀扶的侍卫身上睨着众人:“本王少陪!这……这就见王妃去了!”
太子抢先一步皱了皱眉道:“四弟妹真的无事了?四弟万不可强撑!”
“大哥不必担心哪,喜娘正陪着她等本王去呢,哈哈!”朱棣笑着回了,转身往新房行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深深一躬:“多谢大哥关心,如此一折腾,呵呵,别是一番滋味!明日还要进宫谢恩,小弟前行一步啦!”
李景隆还是微笑,笼在袖中的手已悄悄握紧。难道尹白衣真的能驱出独憔悴之毒?他突然没了信心。目光随着朱棣的背影移动,就有一种冲动想去瞧瞧。
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肩上,李景隆一抖,回头看到笑嘻嘻的株守谦掩饰道:“靖江王酒还没喝够?”
朱守谦知道李景隆去魏国公府提过亲,想起平日里李景隆总是瞧不起他的模样,此时心中痛快大笑道:“锦曦得此好归宿,又是虚惊一场,啧啧,为此当浮一大白!”
“哦?靖江王有兴致。景隆自当奉陪!”李景隆正找不到人撒气解闷,反手新取过酒坛拍开泥封大口饮下,挑衅地扬了扬眉。
朱守谦哪肯示弱,也拎过酒坛喝酒。
等到夜深,宾客散尽,两人还在斗酒。新房内朱棣得知,嘱咐王府侍女侍从只好生照应着便是。
锦曦要等到明日方醒,朱棣遣开珍珠与喜娘侍女,坐在床边出神。
为什么有人会想要废掉她的武功?是不想让她顺利进洞房吗?朱棣冷声地笑了。难道明日她醒了就不能洞房?
李景隆表明对锦曦钟情,所有的一切反常都是正常,为何自己的感觉却这般不同?朱棣静静地坐了良久,邪魅地笑了。
他伸手解开锦曦衣襟,看到一片温玉软香,脑中一热,听到心脏扑扑的急跳声,他闭了闭眼镇定了会儿,吹熄了红烛。
房间内暗了下来,清泠泠的月光从窗户格子洒进来,借着月光朱棣脱下吉服,想了想,连中衣也脱掉上了床,拂落了纱帐。
手指触到锦曦温润如玉的肌肤,情不自禁血脉膨胀,他叹了口气喃喃道:“真是要人命!”扯过锦被将锦曦裹住,呆望着帐顶相心事,竟一夜无眠。
透过纱帐朱棣瞧见天色渐明,终于做起身来,难道自己想错了?眉目中若有所思,他沉声唤道:“来人!”
门被轻轻推开,侍女太监蹑手蹑脚进来垂手侍立。朱棣撩开纱帐,伸了个懒腰,温柔地对锦曦道:“怎么又睡过去了?”
锦曦当然无法应声。朱棣下了床,一群太监和侍女开始忙碌。穿衣的同时朱棣漫不经心地问道:“靖江王与李公子都醉了?回府了么?”
“都已遣人送回府去了。”一个侍女低声回答。
朱棣收拾停当,眼睛满意的看了看凌乱的床榻:“王妃累着了,别去打扰她,早膳就在房中用吧,去把尹白衣叫来。”
“是!王爷!”
尹白衣进来时,朱棣悠然地坐在外间喝粥。
“都下去把!”遣下侍从,朱棣才慢慢地站起来,眉头微皱:“怎么还没醒?”
“王爷,要到午时方醒。”尹白衣突然想笑。
朱棣偏过头淡淡地“哦”了一声又问:“白衣推断是何人所为?”
“太子得不到,有可能。李景隆表现反常也有可能。秦王……也不可小觑,白蚁心中最大的怀疑人选是徐耀祖,它极不喜欢王爷,一心想让王妃嫁给太子。”尹白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朱棣负手在房中踱步,回头道:“锦曦醒了,少不得会因为武功尽失发脾气,今日要入宫谢恩,使臣过了倒也好解释,料她也只会从宫中回来再伤心,只是这几日都给我盯紧了,任何人往来,只要不伤着她,就不要多打扰了。”
“王爷是想……”
“他会出现的,早迟罢了。”
朱棣快步走入内室,锦曦正坐在床上发愣。自己仅着小衣,床上一片凌乱,她有点不敢适应。
“醒了么?”
“啊——”锦曦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一把捞过锦被裹住自己,情不自禁往后退缩。
朱棣并为上前,淡淡地说道:“今日要进宫谢恩,本王没时间鉴于你解释,恢复之后再问吧。来人!侍候王妃沐浴更衣!”
锦曦反应过来,脸一红喝道:“你出去!”
朱棣听了这话大步走到床前,连人带背把她抱了起来。锦曦大惊,伸手去推,只觉手软绵绵的竟使不出什么力气,心中一慌,提起丹田气,内息空空荡荡,他张了张嘴,闹钟白光闪动,眼泪就滴落下来:“你狠,朱棣,你真是狠!”
她抬手一巴掌轻轻脆脆扇在朱棣脸上,驻地大踏步走入屏风后面,当她在扇风。
“你废我武功!”锦曦胸膛企图,抵住朱棣哭了起来。
“扑通!”朱棣把她扔进了木桶。居高临下望着她,“武力进宫是大事,恢复后再说,我想,你也不愿被人瞧魏国公府的笑话!本王爷丢不起这个人,你若一直苦下去,本王便独自进宫,被你半个时辰打扮停当!”
锦曦浸在水里,眼泪涔涔而下。脑子里一个声音在说,不能,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她骄傲的抬起头:“从宫里回来,王也会给锦曦一个满意的答案吗?”
朱棣瞥她一眼,锦曦赶紧往水里沉。“呵呵,衣衫是本王脱的,洞房花烛已经过了,你已是本王的人了。半个时辰,你若迟了。本王便独自进宫!”说完一甩衣袍离开。
锦曦和不得一张拍下,水花溅起,他那子晕了,现在却顾不得去想发生了些什么事,只知道要在半个时辰内打扮好。
“珍珠!”
站在屏风外的侍女赶紧进来:“王妃!”
锦曦没看到珍珠,心想,会宫再说,便喝道:“半个时辰内把我打扮好!快点!我全身无力!该死的朱棣!”
侍女惊愕不敢多说,齐齐动手为锦曦沐浴。
朱棣在外间精到,哼了一声,眉梢眼角却全是笑意。
第62章幽兰之约(一)
“你叹什么气呢?你家公子风度翩翩,像是落入情网之人?”李景隆没有回头,慢声说道。脸上浮现出一朵笑容来,“燕王夫妇三朝回门之时,把这片兰也送给燕王妃!”
“是!”
李景隆长叹一口气,在兰园中即兴打出一套拳法,兰园中但见锦衣俊逸,身形潇洒之极,等到收掌,他呵呵笑了起来:“我怎么就怀疑独憔悴的毒性呢?锦曦,以朱棣骄傲的性子,你会提剑想杀了他是么?”
笑声在兰园中回荡,她蓦得噤声,脸色变得铁青:“你居然敢把兰花改绣成梧桐,还做成轿帘招摇过市,锦曦,你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你以为铐住了朱棣,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李景隆并没有猜错,从宫中回到王府,锦曦变冷了脸,瞅着朱棣让他给个解释。
“不错,今日表现真的不错,连本王都象性王妃情真意切,温柔斯文呢,呵呵!”朱棣想起锦曦没了内力,功夫变成花拳绣腿,就忍俊不禁。
“王爷答应过锦曦,宫中谢恩回府,便告知锦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内里反正也没有了,锦曦只想知道何人下肚,为什么一早床榻如此凌乱而自己却没有什么不适。
朱棣转过身,心情如银白素锦上的四条团云龙在腾飞,他含笑道:“你中了毒,你是师兄尹白衣就你一命,这毒叫独憔悴,意思是说要么保命,”要么没了武功,本王怎么忍心让新过门的王妃死于非命呢?自然就保命了,你的武功么……自然就没了。呵呵!”
“何人下毒?!”锦曦心沉沉往下落,司撑着不肯哭出来,哑声问道。
“这个么……刺客自尽,死无对证。还在查”朱棣老老实实地告诉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锦曦站起身,挺直了背:“锦曦能否见到侍女珍珠与师兄白衣?”
“当然,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见个人也要向本王禀报?”朱棣走到锦曦面前,对她服软的变现极为满意,驻地屡受锦曦欺负,这时扬眉吐气,走到锦曦身边伸手抬起她的头来,“你也有想哭的时候?还记得本王在凤阳说的话么?天意啊。聊天都要派个人来废你的武功,不过,如果你听话,奔往没准儿能寻到解毒之物,恢复你的武功呢?”
“啪!”锦曦正在伤心欲绝,在听朱棣嬉笑得意,一扬手就打了过去,驻地俊脸上顿时浮起计道红痕。锦曦知道自己这巴掌气倒是出了,朱棣就不肯放她。她抬头下巴倔强的看着朱棣,打定主意,决不认错!
朱棣震惊的看着锦曦,这个女子没了功夫还敢这么嚣张?!他盯着锦曦,凤目中涌起寒意,拦腰抱起了她。
“朱棣!你落井下石,心胸狭隘,亏我三番五次护你性命!”锦曦气急败坏的挣扎着,不住捶打。朱棣压根儿不当回事,抱了她径直往房中行去。
锦曦一呆,高声叫喊道:“王爷,锦曦知错了!”
朱棣冷冷一笑:“实话告诉你,你的功夫就是本王废的,奔往演出必行,你以后休想再动本王一指。现在知错么,晚了。”
“师兄!珍珠!”锦曦大惊,想起今晨床榻上一片凌乱,心里越来越慌,顾不得是在王府中,大喊着尹白衣。
燕十七的拳头捏得死紧,眼一闭冲了过去:“禀王爷!刺客有消息了!”
锦曦猛然晋升,头一地埋在朱棣怀里,两行清泪汹涌而去。
朱棣低头看了看她,更加愤怒,燕十七是么?见了燕十七就变得这么乖?他一脚踢开房门笑了起来:“查出何人指示,送份厚礼给他,告诉他本王非常满意他送的贺礼!”
燕十七额头青筋暴起,星眸中隐隐有种通,刺激着她不顾一切地要冲进房内。
“阿飞!”尹白衣低喝一声,硬生生拉住了他;“你做什么?!”
“放手!”燕十七目中呈现怒意。
“胡闹!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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