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来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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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来相照-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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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绿!你终于好了。以后不准动不动就想死,知道么?”借着跳动的烛火,看清楚眼前健康的人儿,她喜出望外,惊喜地抓住他的手臂,在他脸上这儿捏捏,那儿摸摸,又将耳朵凑近他的胸口,听着心跳,感觉不是梦,这才停下。小绿红着脸,任她摆布。“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来司空旭这次没骗我。他人呢?我好好谢谢他。”
  “他半个时辰前就走了。”
  “这么晚了还出门?”
  “他匆匆离开的,不过给姐姐留了封信。”小绿将信笺递给她。
  

  第59章 苏醒的欲念

  雪白的宣纸,散发着淡淡药香;杨乐仪打开信一看,纸上沾了不少墨迹,似是匆忙中写就,墨未干就叠到一起。字迹倒也洒脱,与司空旭平日不羁的形象相符,若不是最后的署名是一个飞扬的“旭”字,她实在难以想见司空旭也会有这样谆谆告诫的口吻。
  “汝宿疾在身,余年不足三岁,若慕雨相伴,借助药力,可一生平安。惜先前误食催情之药,受创甚大,虽有慕雨之血,但其后生育难成,切勿难过。大乱在即,保全性命,已属幸事。韦泽被吾带走,寻复原武功之法,无需担心,他日汝二人定能再会。慎汝师,速离之。”
  若能早日让韦泽恢复武功,倒也不错。不过,为何司空旭老让她离开师傅?杨乐仪想不通。小绿见她脸色微变,凑近扫了一眼信上文字,回想起司空旭对另一个自己说过的话,以为是她得知身体真相而难过,满心懊恼,低头道:“姐姐,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我真的是灾星。”
  杨乐仪倒没多想,是否能生孩子,她现在还没多少感觉,见小绿头越来越低,下巴都快碰到胸口,忙道:“没什么,别自责了。”看小绿仍是低头不语,杨乐仪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我还不是害我师父受伤,韦泽数次为我濒临绝境,那我算不算灾星?”
  “不,不,姐姐当然不是。”小绿猛烈地摇头。
  “那,不许再提这个了,先前都告诫过你,你还犯?”杨乐仪见小绿眉头仍然纠结,想起以前之事,灵机一动,猛地挠他腰。“以后还说不说?”
  “嗯,唔,呵呵,不说了。”小绿被她一挠,痒得不行,笑出声来。他从小自卑灾星的身份,发生什么事也认为是自己责任,遇到杨乐仪之后,对自己认知大为改观,只是那份罪孽感由来已久,化解尚需时日。如今被杨乐仪再度不顾性命相救,那份自信的种子,虽然还处于隆冬积雪之中,却也慢慢成长起来。
  此时杨乐仪眼带笑意,脸颊红红,小绿瞧得心神一阵激荡,试着主动捉住她软软的手。只觉得柔软细嫩,虽有几处薄薄的茧子,但触摸之下,觉得舒服之极,他平日里从未这样主动与她肌肤相接,如今轻轻握住,便已口舌干燥,浑身热血上涌,他意识到自己身体变化,想赶紧放开,但手却不听使唤,一手仍捉住她的手腕,一手向她腰间挠去。
  杨乐仪不知道他心中变化,看他一改刚才懊恼神情,心下高兴,但被他制住,笑得喘不过气,只得向他求饶:“小绿,停手,好痒,呵呵。”小绿见她神情弱不胜力,跟平日相比,多了一番娇羞之态,听得她娇喘吁吁,脑袋中轰然一响,就想将她压在身下。
  “然儿!”门突然被踢开,杨乐仪被拖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我,只是跟小绿闹着玩。”不知道为何,一看师父面有不豫之色,杨乐仪就心虚起来。
  “你身体还未全好,不要胡闹,否则伤口裂开,如何是好?”任明昭探探她的额头,一派温和。随即扫了一眼小绿,道:“天色已晚,大家都早些休息。”说着,将杨乐仪带出房间。
  小绿被任明昭眼神所慑,自感到一股寒意,此时佳人不在,可手中还残留着她的馨香,身体兀自发热,想起刚才的亲密接触,再想起曾见到她的身体,心神越发激荡,他紧紧抱着她刚才用过的被褥,在上蹭来蹭去,想将上面每一分她的味道,都沾到自己身上,不知不觉,一股暖流从下处激射而出。方才他体内朱雀之璋终于合一,而弥合的那块阳气颇盛,还未被他身体完全调和,被杨乐仪无意中引发,加之他不小心摩擦到敏感之处,糊里糊涂到达高潮。
  之前的被强迫服药经历,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已是废人,今日他居然……这让他又喜又羞,十八年了,这是他的第一次。虽觉有些不好意思,但那说不出的通泰舒畅滋味和发现自己也是真正男人的喜悦心情,让他觉得上天在眷顾自己。此时他体内朱雀之气翻腾不已,一想起她或娇羞或生气或高兴的样子,身体越发绷紧,他初得此味,不由得再度尝试。不知道过了多久,朱雀之气在他体内终于平息下来,小绿才累得沉沉睡去。
  “哼,在她面前装纯洁,真是可恶!”体内的慕雨意识仍在。“不过,现在还不是跟你计较的时候,我得赶快执行计划,那个任明昭,不知道看出来没有。”
  却说任明昭将杨乐仪强带回房,杨乐仪见师父神色有些奇怪,想问又不敢开口,正要问师父这一日的情形,却见师父将房门关上,这才转身走向自己。她这一日消耗甚多,一回来就靠在榻上休息,如今见师父脸色沉郁,有些害怕,不由得缩向榻角。
  “然儿,你真不听话,伤没好就偷跑出去。”任明昭语调轻和,却透出一种迫人的压力。他走到杨乐仪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榻上,“若不是我感应到你有危险,你会如何?”
  “我,我给师父留了信的。不是偷跑。”头一次被师父这样强硬对待,杨乐仪惊得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任明昭闻言,眉头微蹙,手上力量更紧:“跟司空旭出去,也没说清到底去哪里,这算什么?”
  “我,我”师父手上的热度越来越高,他灼灼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烧融,杨乐仪头脑一片空白。
  任明昭慢慢俯下身,将她紧紧压住,嘴唇越来越靠近她的脸庞,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焰,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脸上,虽然隔着各自的衣物,但她明显感到师父越来越高的体温。
  师父要干什么?她吓得呆住。
  在师父的唇覆上她的那一瞬间,她第一次意识到,朝夕相伴的任明昭不仅仅是温和优雅的师父,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杨乐仪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任明昭。很轻易地,任明昭被推到榻下,杨乐仪正在惊讶自己武功怎么变得这么好,忽然感到唇上有血腥之气,再看师父,双眼紧闭,昏迷不醒。
  她吓了一跳,虽然身体疲惫,还是挣扎着输真气给他,等任明昭苏醒过来,她已有些昏沉。“然儿,对不起,刚才我太生气,气血激荡,旧伤发作,压到你了。”任明昭坐起来,一脸歉意,又恢复了往日雍容温和模样。
  那,不是师父要对自己怎样?刚才,似乎师父的唇压在自己唇上后,师父就一动不动了。是早先就昏过去了吧,所以,刚才那个“吻”,根本就是意外?
  对了,白天自己陷入大坑,被师父传来的五行之术所救,师父内伤未好,还急着救自己,又找了自己一整天,一定牵动伤口了。唉,都怪自己。想到此,杨乐仪歉疚不已,细细擦去他嘴角的血渍,道:“是徒儿不好,让师父着急,请师父原谅。”
  “然儿不生我的气?刚才,为师太鲁莽了。”
  “不生气,不生气,师父一定是太担心了才这样。”说实在的,任明昭这样少见的强硬反而让她有些惊喜,师父是很在乎自己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好。
  正在思虑之间,任明昭轻咳了两下,脸色微有痛苦。“师父,你还是快躺下休息。”见他又咳出血来,杨乐仪忧心如焚,紧紧握着他的手,让那奇妙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相互流动。
  “然儿,你也休息。”任明昭虚弱地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杨乐仪此时脑袋越发昏沉,点了点头,在榻另一侧躺下,一手与任明昭另一手相握。隔了一会儿,听得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任明昭突然睁开双眼,眼神亮如闪电,一扫刚才虚弱模样,轻轻将杨乐仪挪到自己怀中。
  想起刚才那一幕,任明昭心有余悸。当初杨乐仪失去记忆后,他怕有一天一时冲动,在她未成年之时强索求欢伤害到她,因此对自己下了双重禁制,不但用玄玉功封住自己欲念,而且在十年之内,一旦他主动想与杨乐仪燕好,将会瞬间昏迷,气血逆行,除非杨乐仪自己主动,方能破掉这重禁制。刚才他又急又怒,一直用来静心的玄玉功也失去了效用,这多日来的众多事情,已让他全然失去了冷静,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她紧紧揉进自己身体,再也不要旁人沾染她半根头发。还好,第二重禁制生效了,不然,若吓到她,那,就是无法挽回的大错。
  看着她平和的睡颜,任明昭轻轻叹息,“若单独留你一人,又有别人来抢走你。我太高估我的耐心了。等明日找上官青虹了结仇杀之事,我们就回山里。剩下的四年时间,就在山里度过罢。”低低地呢喃着,在杨乐仪额头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他抱着她安然入睡。
  
 

  第60章 上官家典

  正是盛夏时分,方圆数百丈的场地上,暑气蒸腾,虽然场地四角有树阴,周围也搭了凉棚遮阳,但热辣的阳光,仍然刺透白色的帷帐,毫不留情地落在人们身上。这是上官家在上官均身亡后,在陈国本家举行的首次家主大会。
  杨乐仪望着前方高台上那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嘴,心中烦躁,怎么场面话要讲这久?
  “青虹公子年少有为,自少年起悬壶济世,行医救人,虽然系出名门,但从不以上官家的名头行走江湖,可谓是谦谦君子,实在难得啊。今日,青虹公子接任上官家家主之位,上官家定当更加繁盛!”
  这个中年人总算讲完,台下响起一阵喝彩之声,接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又上台了。
  看来,“下面,我只简单的讲两句”,这个领导们发言时常用的谎言,在古代是有源流的。听了一会儿,还未切入正题,杨乐仪越发无聊。今日一早,师父就带她出门,离这里还有一段路时,师父就跟她分开,说为了她的安全,分头行动为宜。进了会场之后,到指定地点,一切听他安排,不要轻举妄动。临走时,任明昭给了她一个请帖,凭这个请帖,她这才进了上官家在建邺附近别院中设的会场。师父说他将在这次大会上解决被人诬蔑之事,可到现在,还是不见踪影。
  听那白胡子老头越讲越兴奋,周围人还一脸认真,杨乐仪的腿已开始发麻,她站起来揉腿。周围人大部分是正坐着(即唐以前的“坐姿”,两腿折叠放地,臀部放在小腿上,直腰挺胸。),她站起时没掌握好平衡,差点摔倒,惹来不少侧目。忽然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然儿,你若听不下去,到处走走,不离开会场即可。一会儿回到原地。”朝四周打量,虽然到处都是人,却看不到师父。
  师父也太神秘了。杨乐仪看着那张被她当扇子用的褐色烫金请帖,也不知他从哪儿弄来的,明明是邀请蜀中卫家某子弟呀,而且座位离“贵宾席”颇近。不想了,师父肯定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实在是酷热难当,见“贵宾席”这边提供的是自己不爱喝的冰镇酸梅汤,于是走到角落处提供凉茶的仆人那儿,连要了两碗茶汤,一口气喝下。待得喉间焦渴略减,忽然想起,师父跟自己说过,在外面不要乱吃乱喝。不过,自己也看到很多人在这里喝水,上官家毕竟是名门,不会搞什么小伎俩吧。但也说不定啊,以前看的武侠小说里面,越是名门正派,其阴谋诡计,越是毒辣无比。杨乐仪正在思虑之间,忽听得一阵比刚才更热烈的掌声,转头看去,原来是一身白衣的上官青虹上场。
  杨乐仪赶紧回到原地,因是靠近高台的“贵宾席”,此时瞧得更为清楚,上官青虹头上还缠着孝带,面有哀容。“各位英雄,感谢大家不辞千里,参加不才在下之典。”上官青虹停了一停,声音也颤抖起来,“众所周知,长生派任明昭勾结幽冥教,先父和舍妹惨遭不幸,玄武之璜被夺,此仇此恨,让我连日来寝食难安。先前幸得各位在楚国发现任明昭踪迹,但那贼人功夫太高,竟被他逃脱!此仇不报,实在愧为人子!”台下传来一阵唏嘘之声。
  “尤其是那任明昭,极为可恶,恶行实在难以言说,若能得各位相助,将他杀掉,上官家定将……”
  忽然,热闹的会场安静下来,上官青虹话语顿时止住,因为,一柄宝剑就点在他的喉咙上。
  谁也没看到此人是如何出现的,眼快的只注意到刚才有一道缕白影掠过。大多数人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武功,实在太强了。
  拿剑的人,缓缓转过身来。他穿的也是一身白衣,但非如上官青虹那样全白,而是褐色暗金云纹镶边,腰束同色衣带,一头银发用金环束起,身材颀长。他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相。只见他面目白皙如美玉,双眉长若远山,两眼亮如星辰,鼻梁挺拔若刀刻。眉目之间,一派清雅。虽是被台下成千上百人盯着,神色却淡不可收,仿佛这些都毫不存在。
  “任明昭!他是任明昭!”有人终于从呆滞中反应过来,惊恐地嚷道。上官家的人想上前去,但苦于主人被制,挪了挪脚又停住。
  “师父!”似是感应到杨乐仪心底的喊声,任明昭向她的方向看去,微微一笑,若雾霭流玉,若朝霞飞虹,不似人间容色,只有神仙洞府,才有此等绝美人物。这一笑,牵动多少江湖女儿芳心,惹来多少武林男儿嫉恨。
  “阁下口口声声说在下害你家人,请问有何证据?”任明昭撤剑敛容。“以在下身手,若是真凶,怎会留你到今日?”他语调平静,不若刚才那些登台人的声嘶力竭,却让会场中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识得厉害的,对他的功夫更是佩服。
  上官青虹似是被他这一手吓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拔出宝剑,与他对峙。“此事乃我秦表妹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只她一人所见?”
  “我表妹还会骗我?”
  “那依她之言,我是用什么凶器,何时犯下这桩事的?”
  见师父一言一语与上官青虹对答,杨乐仪心下奇怪,为何师父不直接让他找秦拂柳出来对质呢?师父你真笨!她见问答之间,已有一大票人悄悄向台前靠近,心中一惊,缓兵之计!杨乐仪这一急,额头上汗珠更是出得频繁,她象先前那样,随手用衣袖一抹,正想上去,忽然,手被人抓住,拖到一边。她惊得正要大叫,却被捂住了嘴,“乐仪,别来无恙?”
  “成浩兄!”被拖到无人注意的一处角落,尹成浩放开了她。
  “你怎么认出我的,我有易容啊。”
  尹成浩轻笑,“我没见哪个女子象你这番动作擦汗的,对你多看了几眼,刚才你又差点摔倒,举手投足让我颇感熟悉,你可知你擦来擦去,把脸上的妆都擦掉不少,刚才那一下,把本相也亮出来了。虽然没几个人认得你,但你骤然容貌改变,极易叫人起疑心啊。”两人简单各叙分手后的经历,又将注意力转向高台上。
  “既然如此,那在下要请一个人出来。”
  “任明昭你少耍花招!上!”上官青虹见合围之势已成,手一挥,数十个上官家打扮的剑客涌到台上。任明昭神色不变,台下诸人都还没看到他如何出手,那些剑客已倒了一半。其余人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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