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来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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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来相照-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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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服下,却也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看来这人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明然觉得大功告成,不由得放心一笑,忽觉心头有点烦恶,头一昏,倒了下去。朦朦胧胧中,似乎看到了师父那对如夜空一般明净的眼眸,师父!师父回来了!明然猛地睁开眼,却见是刚才那人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而师父并没有回来。
  她心头失落,转头打量四周,却不在原来的地方,两人现正在半山腰她经常练武的地方。山下和上山的山路上都有师父设下的阵法,此人居然能够进山,又能轻易上来,再加上那一头跟师父一样的银发,难道是另一个师叔?她心头大喜,紧紧抓住那人手臂,强挺着嘶哑的喉咙,艰难地喊道:“师叔!”那人先是一愣,眼波流转,更显得风姿卓越,很快便微笑道:“你中了我那伤口的余毒,我喂你吃了解药,但你底子不好,昏睡了一阵。”接着将她扶到泉边,看她脚步虚浮,便替她捧起清水,喂她喝下。
  待得清水入口,明然嗓子虽未完全恢复,倒也好了不少,她有一大串的问题要问,但不知道从哪个先问起才好。那人喂完水后,便极放松地斜靠在自己身边的一颗大石旁,他已经洗干净脸上的血渍,更显得肌肤胜雪,长眉如黛,树林间细碎的阳光在他银发上停住,给他的侧脸投下好看的阴影,他的眼睛微微闭着,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闲暇,那种慵懒的气息就这样弥漫四周。原来师叔们都长得这么好看,明然心想。忽然眼前光线一暗,原来师叔坐了起来,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为什么看着我发呆呢?”
  明然想也不想地马上回答:“因为师叔很好看啊!”
  他嘴角微微扬起,身体靠得明然更近了,“为什么叫我师叔?”
  “因为你长着跟师父一样的头发,你能通过师父设的阵法,出现的方式跟前一个师叔好像,”明然有些自得地看着他,“还有师父和董师叔都是很好看的人啊,可惜我不像你们这么好看。”说到后来,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哦~~,如果我不是呢?”他语调拉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笑起来也跟师父有点像,”明然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可是师父走了好几天了,我好几天都没看到师父的笑了,师叔,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师父吗?”
  他摇摇头,“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你们门派啦,不过我可不是你师叔。”
  看她一脸失望,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却兀自强忍,不由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明然几天来寝食不安,今天又劳累不已,本以为遇上师叔,师父也容易见到了,如今希望被粉碎,脑中一片茫然,呆呆地被他搂住。待觉查到自己在陌生人的怀中,想要脱开,那手臂却是不放。仰头看去,他长长银发垂下,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温柔凝望着自己,恍然间竟如师父又回到了身边,又激动又难过,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她反而紧紧搂住他,埋头大哭。哭着哭着,明然感觉头被抬了起来,师叔的脸跟自己越来越近,直到慢慢地贴在自己脸上,软软的,暖暖的,然后,那有点苍白却仍然不减其美丽的嘴唇,缓缓移到自己的脸上。
  “闭上眼睛。”那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让人不知不觉地听从。接着明然感到有个软软的暖暖的东西轻轻触上了自己的眼皮,她一惊,那东西却极快地离开,蜻蜓点水般的拂过她的脸颊、鼻梁,最后覆上了她的唇,先是轻轻的压迫着,然后轻轻的吮吸着,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唇上蔓延开来,传遍了她全身,她觉得脸像火烧一样,身体里面有一股热力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不要涌出。
  好奇怪的感觉,她暂时忘记了哭,睁开眼,想问他在做什么。“唔~”,可她刚刚张开嘴,结果一个热热的,极其柔软的东西就钻了进来,轻轻地滑过她的口腔,与她的舌头交缠着,又吮吸着,那种酥麻的感觉象点着的烟火,一下在全身爆炸开来,整个人都呼吸不过来了。过了一会儿,那东西才离开她,原来是他的唇压在自己的唇上面,那,刚才那个好奇怪的东西应该是他的舌头了?为什么有这么怪怪的感觉?
  她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他却笑笑,“还想哭么?”她一愣,看到他若雪山般明净的双眼,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刚才的哭泣已将难受消除了大半,现在是满脑子的问号,倒是不想哭了。明然摇摇头,问:“你刚才在做什么呢?”他略微愕然,眉毛一挑,笑道:“那是让人心情变好的法子,怎么样,很舒服,不想哭了吧?”
  明然深深想了一下,道:“可是好奇怪的感觉啊,我觉得我的脸好像都在火里烧一样。”
  他笑笑,却道:“这样就不会想哭了。”
  接着又道:“我叫司空旭,你叫什么?”
  “我叫任明然。那个绪是思绪的绪么?”
  他眨眨眼,嘴角扬起,“当然不是,我们来互相写一遍,就知道怎么是什么字了。”明然捡起一块小石头,准备在地上写,司空旭却拉住她,握住她小手,道:“就在手心里写吧。”
  他先在明然手心里写完,道:“旭日东升的旭,记住了么?”
  明然点点头,他摊开手心,明然一边解释一边写完,写完后,右手却被司空旭握住,只见黑色的眸子深深地对着自己。明然莫名其妙,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你看什么?”
  他不松开手,还是看着她,轻轻的说:“那我就叫你然儿了,好么?”
  明然心道,司空旭不是师叔也一定跟师父有关系,要不然怎么用跟师父一样的称呼呢?正待答话,忽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不好。”


  第五章 师父的心事

  司空旭转头一看,只见一蓝衣男子,手持宝剑,长身玉立,正站在离自己数丈的地方,银发随风飘舞,貌若出尘之姿,比自己还清朗几分,司空旭心中一惊,这人来得如此无影无声,若不是他出声,自己都没发现到。虽然自己受了伤功力打了折扣,但也足见其武功之高,
  “师父!”明然惊喜地叫了出来。一下甩开司空旭的手,欲向师父跑去,却被司空旭拉住手腕,疑问的眼光打量着她。
  明然喜极欲泣,却除了师父之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说话之间,任明昭已经到了两人跟前,他沉声道:“放开她。”司空旭瞥了他一眼,又看看明然,嘴角扬起笑容,道:“他是你师父?那你喜欢跟我走么?”
  明然正待答话,忽觉手腕处一股热流传来,竟然发不了声,她只好点点头,又觉得不对,正在摇头之间,却见师父眼神一暗,左手快如闪电,点向司空旭胸口。司空旭运掌急退,松开了明然,却见任明昭并没有上前,反而左手一转一带,将明然抱在怀中。明然这几日度日如年,本来见到师父心里高兴不已,但仰头看去,往常温和如玉的师父一脸沉峻之色,总觉得有些害怕,心情大起大落之间,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明然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平日熟悉的榻上,身上那套弄脏的衣服已被换下,师父侧躺在自己身边,斜支着手臂,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见自己醒了,柔声道:“然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明然定定地看着师父,他脸色有点憔悴,方才沉峻之色已然不见,眼神忧伤。师父向来似天人一般,淼然飘逸,如月之曙,却又如星之煌,现在变成这样,出了什么事情?
  “师父,你怎么了,我好想你。”明然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虽然嗓子有点疼。
  “都是师父不好,我本以为最多两日便能赶回,不料陡生变故,拖了这么久,连累你生病。”说罢,任明昭眼神一黯,抚上了明然的额头。
  原来师父没出什么事情,刚才都是因为自己生病才这样的,明然放下心来,对着师父甜甜一笑:“师父,我没有怨你啊,只是你不在的几天,我好担心,都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会的,只怕然儿有朝一日不要师父。”任明昭叹息了一声,神情忧郁。
  “怎么可能,我最喜欢师父了。”明然迷惑不解地看着师父,师父总算笑了,可是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对了,那个司空旭教她的那个法子,能让人心情变好!她虽全身乏力,还是努力抱住师父半倚的身体,任明昭以为她又累了,想睡觉,低下头来,轻轻搂住她。明然见师父低下头来,就使劲一拉师父的手臂,半撑起来,将唇触到师父的唇上。师父的唇也好软啊,不过,怎么没有那种酥麻的感觉呢?忽觉得师父身子一僵,马上离开了自己,抬眼看去,师父那如美玉般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而刚才那种忧郁的神情已全然不见。果然有用!那个司空旭真厉害。
  “然儿,你…”任明昭想说什么,明然却又一次迎上了他的唇。明然仔细回忆着司空旭那时的动作,尝试着将舌头伸进了师父微启的唇中,笨拙地探寻。忽然感到师父搂紧了自己,变被动为主动,将自己侧压住,先是用舌头柔柔舔着自己的唇瓣,然后或浅或深的吮吸着,接着轻轻啮咬着。那种酥麻的感觉又出现了,不过更加强烈,她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烧,身体也在发烧。
  “唔~”她有点呼吸不过来,含混地呻吟着,听到师父呼吸变得急促,微微的热气拂在自己脸上,有点痒痒的,淡淡的茶香笼罩了自己。忽觉得口中一热,原来师父的的舌头已探进自己的口中,与自己舌头交缠,那种酥麻的感觉逐渐扩散,渐渐荡漾到全身,好舒服,她渐渐闭上了眼睛。两人就这样缠绵了许久,明然觉得全身都快融化掉,听得师父的呼吸声越来越急,将她搂得越来越紧,明然头开始昏昏然,似乎感到自己快呼吸不过来,师父停下了这样的举动。
  “师父?”她睁开眼睛,看到师父脸色愈加红润,他抬眼看着她,那深邃的眸子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见师父没有答话,她又喊了一声,迷茫的望着他:“师父,你怎么了?”
  此话方出,见师父抬起头来,对上自己眼帘,此时师父容光焕发,神情有些激动,眼睛里似乎在期待些什么,如星的美眸笑意盈然,说话却变得吞吞吐吐:“然儿,你刚才……在作什么?”
  “我想让你心情好啊。”
  “你……”
  “师父,你喜欢吗?”
  “我……”
  “那我们再来一次吧,我也很喜欢呢。”明然的唇又贴了上去。任明昭完全没办法抗拒。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两人才停下来,明然看见师父连眉梢都浮现出喜悦,高兴道:“那人教我的法子还真管用啊。”
  “你说什么法子?”任明昭心头一震,他先前惊喜之极,多年的愿望终于成真,此时身体气血翻涌,本来准备又俯下去吻她,听到这句话后,生生停住。
  明然看着师父,怎么师父脸上的笑意一下就不见了。“这是他教我的,说这样做就能让心情变好。可惜他不见了,现在才知道这么有用,我还想多学点啊。他叫司空旭,我觉得他跟师父有点像啊,师父你见他去哪儿了么?”
  她看见师父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感到他的手也松开了自己,“然儿,这个不能随便用的。你以后不可对旁人这样。”略略一顿,又道:“那人已经离开了,师父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他虽与我派颇有渊源,但善恶难辨,以后还是远离他为宜。”说罢又恢复了往常那风清云淡的表情。
  明然心中颇多疑惑,但方才这番折腾,觉得有些疲累,就嗯了一声,靠在师父怀里。
  任明昭却轻轻挪开,道:“你现在一定饿了,先吃点粥。”说罢起身出了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明然才看到他端着一碗粥进来,奇怪,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任明昭喂明然喝下粥,再给她擦了擦嘴,道:“你这几日消耗甚大,受了风寒,不妨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采点药补补。”明然看着师父脸上那清雅的笑容,觉得心安许多,拉着他的手,再度沉入睡眠中。
  明然这一病,虽不重,尽管任明昭精心照料,每天给她贯注真气,但仍拖了近一旬,才慢慢好起来。这一日,明然躺在树下,看着树叶纷纷飘落,心中忽起忧伤之感,遂闭眼不看。恍然间,有脚步声接近自己,她知是师父,正待说话,忽然身子一轻,已被抱起,睁开眼,只见师父的眸子露出一丝关怀。
  “然儿,病刚刚好,不要在外面睡觉,天气已经转凉了。”
  “嗯,师父,我看着落叶,觉得心里不舒服,就闭上眼睛了,没有睡觉的。”
  “为什么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过。师父,你用那个让人心情好的法子,好吗?”
  只见师父脸上一红,却不答话,将她抱回屋内,放在榻上,看了她好一会儿,神情有点凝重,欲言又止。
  “师父,你说过不要随便用,这不是随便用的啊。”
  任明昭叹了口气,“我以后多带你出去看看,好不好?那个法子真的不能随便用。”
  明然一听,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好啊,我都没怎么出去过呢。”
  “那你以后练功专心点,至少把玄玉功和流云步练上去。”
  “啊?”
  “你身体不好,玄玉功一定得好好练,流云步练好了,遇到敌人就可以赶快脱身。”任明昭略一搭脉,道:“来,坐好,给你输真气的时辰到了。”
  明然依言坐好,只觉得一股暖暖的气息从背后传来,十分舒服,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慢慢地,困意涌上。
  任明昭看着明然渐渐低下头去,无奈地笑笑,再过了一会儿才收功,将明然放在睡榻上,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他站在树下,望着随风飘落的黄叶,叹了口气:然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六章 下山

  自那日后,任明昭大约每过几个月,就会带她出去走走看看,明然也渐通人事。不过,让她奇怪的是,自己一天天地长大,山下所遇到的有老有少,而师父的样子从来不曾变过。询问师父,师父说是练了玄玉功的缘故,长到一定时候,面容就不会改变。
  秋叶飘零,春草吐新,三年时光匆匆流过。
  这三年中,明然的玄玉功和流云步提高不少,本来任明昭还想将阵法和驯鸟传信之术传授于她,无奈她天性懒惰,复杂的东西不喜欢去记,因此任明昭的阵法十成中仅学得一成,驯鸟传信没有耐心,半途而废。不过,绕是如此,山上的阵法她也可以自己架设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的玄玉功练到第六层,就练不上去,总有一股奇怪的气流阻碍,任明昭也曾设法欲冲破这层阻碍,不过总以她两眼一黑晕过去而告终,过后几天,她总是昏昏沉沉,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醒来总是记不住。说给任明昭听,他神色凝重,如此几次后,便叫她暂停往上修炼,另外教了些炼丹和草药之术给她。
  时至夏日,天气炎热,虽是山间,到晚间才略得凉爽,这一天明然起床,已是日上三竿,自玄玉功无法更上一层楼后,她昏睡的时间更长了,脑子里总飘来飘去一些模模糊糊的人,仔细一想头就会疼,吃了任明昭精心炼制的丹药也没有用。她起身出门,看见师父站在树下,走近一看,他手臂上停着一只翠绿的小鸟。看见明然,任明昭笑笑,抬手让小鸟飞走,道:“然儿,吃饭后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下山,去参加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
  “你董师叔传信提醒我,三月后就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让我一道去参加。这个大会,天下各路的武林人士都会前来,会上除了比试武功,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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