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的并不是饭菜:每吃一口,红袖都增加一丝被救的可能;为了这一点点的可能,三个大男人努力的吃东西,努力的让自己睡一觉——就算睡不着,他们也要躺在床上恢复体力。
沈妙歌和廉亲王、世赞等人所做的布置,现在都起了作用;朝中那些进谗言的都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因为沈家和廉亲王都摸准了皇帝的心思,知道他想听什么、想做什么。
只是皇帝所做的事情,正在给他自己挖掘着坟墓,他还在沾沾自喜于自己的英明:没有了太后,没有沈家,他不是一样把朝政处理的妥妥当当?
但是边关那边的将士们已经要忍无可忍了,因为天气如此之冷,但是他们身着的还是夹衣;而粮草也是有两天断一天的,将帅们给朝廷写的奏折皇帝根本就没有看到。
因为朝中有人新献了几位异国佳丽,皇帝也因为边关没有什么大的战事,而天朝的大军每战必胜,让他也大大得放心下来,把朝中之事这两天就交给了亲信的王公大臣,他留连在后宫,上朝也是时有时无的——皇帝认为现在才真正是帝王之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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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百十三章 比耐心
皇帝在尽情享乐的时候,并不知道危机已经四布,边关的事情,只是引而不发——就算眼下外邦铁骑不会踏进天朝,他日国力强盛之时一样会带着大军来叩关;没有沈妙歌、廉亲王等人的布置,外邦的铁骑也不会放过天朝。
沈妙歌和廉亲王的布置引来外邦的铁骑,其实也等于是消耗着他们的国力:把他们真正来犯的时间拖得久了一些。
皇帝有错,但是百姓无错。廉亲王和沈妙歌等人,做不到五十边关将士的性命,也做不到无视天朝百姓们的性命;如此安排,只是给朝中某些人时机,让他们有时机、有时间。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就如同红袖被人包围的那一天。
那一天,映舒带着人护着红袖冲杀时,被人看出红袖是首领来,大多数的人冲了过来,把她和廉亲王的属下分开;最终她和映舒都受了极重的伤,才冲了出去,一路向封川郡的方向逃了过来。
她们身后一直有追兵,不时便会厮杀一番;好在她们的马快,能跟上来的人并不多,所以主仆二人还能应付,但是却一直没有摆脱追兵。
红袖的伤在背部,映舒的伤却是在面部,在连番的厮杀中,最后只余下了她们主仆二人;而追兵却还是一路跟在她们身后,让她们不能踹一口气。
在杀掉了跟上来的三个人之后,映舒急得不行,在这样下去,姑娘那里支持的下来;她自己很明显的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被人追上,怕是再难能逃走。
“姑娘,要想个法子摆脱这些人才成。”映舒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她一直奇怪,为什么那些人能追上来。
红袖点头,他没有开口说话,是因为她真的没有多少气力了。刚才的拼杀就让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她早就在想为什么摆脱不了追兵的事情,她看了看远处封川郡内的大山:“先进衫,再说。”
山中地势复杂一些,而且树木林立,对她们来说应该是极好的掩饰。红袖和映舒策马进了封川郡的大山。
马儿在进山不久,只能弃而不用。她们主仆二人一连两天没有被追上,看来在山中那些人并不容易寻到她们主仆。
但是红袖心中十分明白,这不表示那些人寻不来。她认为可能是自己和映舒身上的伤口,给那些人引的路。不止是血滴落,而且血腥气也是有的。
连番的厮杀,让她们主仆是伤上加伤,旧伤未好便添新伤。全身上下都是血迹斑斑,只要一有厮杀,那些刚刚结疤的伤口便会裂开,失血也让红袖主仆越来越虚弱。
红袖和映舒草草把伤口收拾了一下,让它们不至于有血渗出滴落,然后红袖又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便和映舒在晚上悄悄的潜入山村人家,偷了人家两件衣服,寻了一个隐蔽之所,两个人忍着刺骨的疼痛和冰冷,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最后再好好的收拾伤口,把身上仅带着的伤药一次都用上了。
她们把原本的衣服都扔掉了,贴身的衣物都埋在了水边的大石之下,而其他的衣物便弃在了水边。
红袖主仆二人收拾完之后,并没有走远。没有力气能走远,便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极隐蔽的洞口,当天晚上便宿在那里。
红袖和映舒谁也不敢升火弄熟食怕收来追兵,只能啃冰凉的馒头。就算是如此,红袖主仆都认为已经很难得了,能有时间安稳的吃点东西、喝口水,是这些日子以来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当天晚上映舒让红袖先睡,她来望风。红袖拗不过她,说睡一会儿再来换她。如果没有意外,她们主仆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可以在此地休息。白天,对她们来说,太过危险了。
那些追兵,不可能会放弃进山搜寻的。
只是红袖主仆二人长久的被人追杀,根本没有合过眼,不管是躺着的红袖、还是坐着的映舒,都睡着了。她们睡得很熟,外面的虫鸣她们也没有听到,就是清晨的鸟鸣她们一样也没有听到。
直到天色再次完全黑下来,虫鸣再响起时,红袖和映舒几乎是同时醒了过来。她们感觉到肚子已经极饿了但却并不是被饿醒的。
是因为连番的厮杀,让红袖主仆二人有了一种近乎本能的警醒。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红袖和映舒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上一动,只是侧耳细听。来的人不少,而且好像就在水边上。
映舒就在洞边,她在草叶的缝隙间,看得清清楚楚,来的就是追杀她们的人。数了数,能看得到的就有三十多人,映舒的心凉到了底儿。如果被这些人发现,她和姑娘不可能逃得出来。
红袖在细听了半响之后,确定那些人是在水边上,距她们藏身的地方并不太近。她轻轻地、一点点的、不发出丝毫声响爬到了小小的洞口处,也看到了那些追兵。
那些人高举着火把,为在水边不知道说些什么。而红袖和映舒的外衣,却被拎在手上。终于来人动了起来,他们并没有在附近搜索,而是向山中深处追了过去。
水边红袖和映舒留下来的痕迹表明,她们已经走了两夜一天了,那些人如何会想到,红袖和映舒现在就在左边,并没有走远呢?
红袖和映舒不气也不敢出,知道那些人走了小半个时辰了,红袖和映舒依然是屏着呼吸,一动不动。
林中,闪现了几个黑影,聚在一起左右看了看轻轻摇头,然后闪身走掉了。这些人留下来,就是为了等红袖主仆现身的——那些人都走掉了,如果红袖主仆在这附近的话,一定会想急急的离开这里。
红袖和映舒还是没有动,手脚都麻木了。身体里就好像有千万个小针在轻轻地扎一样。不是很痛、也不是痒,但是那麻木的感觉却让人更加的难受。
不管是红袖还是映舒,谁也没有动,用极大的耐力忍受着,忍不下去,便只有死路一条。这些皇帝的暗卫们,经过连番的交手,红袖很清楚他们有多么的狡猾,不敢大意一点点。
半个时辰过去,黑岸的树林里只有风声与虫鸣,暗卫与追杀红袖的人,好像已经都走掉了。但是红袖主仆还是一动不动,时辰一个又一个的过去,红袖和映舒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林中的情形,还是保持着不动。
当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了林中时,红袖和映舒还是死死的盯着林中,没有动一下。
直到太阳升得极高时,林中才飞快的闪过几个黑影儿,这是最后一拨的暗卫——他们和红袖交手多次,自然也是极知道红袖主仆的“狡猾”。
经过了一个晚上一个早上的守候,现在时间已经近午夜,他们确定红袖主仆不会在这里了,不然,在经过了两次人的撤退之后,红袖主仆一定会在等了一夜什么也没有再发现,天色已亮便会趁机另外换个地方。
眼下附近除了鸟儿、小兽什么也没有,暗卫们当然不想再守下去。
在这一场比忍耐的争斗中,红袖主仆赢了,只是她们眼中却不能逃走,因为她们的身子麻木得动不了。
在活动了身子极久之后,红袖和映舒才离开了那藏身的洞穴,向暗卫们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红袖和映舒并没有选择深山,因为凭她们主仆二人现在的情形,就算是摆脱了追兵,也对付不了山中大型的野兽。
她们也不敢距山脚太近,怕被人发现行踪。一连十几天之后,她们主仆没有干粮了。当天晚上,两个人只能抓野兔,摘些野果等充饥。
因为两个人都受了极重的伤,所以不能只以野果充饥,但是两个人还不能升火,所以只能生食。那血腥气与生肉的味道,让两个人都连连作呕,不过都强自忍下,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们不吃,便不会生出气力来,没有气力,如何能走出这座大山?
虽然生肉极为腥,不过却还是很滋补的,两三日间红袖和映舒就比原来只啃干粮时脸色好了一点儿。
红袖和映舒当然知道现在没有什么比养好身子更重要的,所以她们开始有意的猎取野兽。而且她们还能把皮毛剥下来铺在地上作床被之用——这也是她们身体越来越好的原因。
虽然皮毛并没有经过处理,不知是血腥之气重,并且还硬硬的并不是很舒服。
红袖和映舒并没有再遇上暗卫和追杀者,她们主仆现在正在打算,只要身体再好一些,便离开大山。
她们主仆藏在大山中,不只是暗卫们着急,自己人也会着急的,不见了她,不知道沈妙歌会如何呢。
红袖和映舒这一天的运气不错,在换了一个新的藏身之处时,还捉到了一头獐子。在一番茹毛饮血之后,主仆二人便睡在了兽皮之中,她们想好好的休息一晚。
但是在半夜的时候,她们被惊醒了,来的,并不是人,而是三只狼!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乍惊还喜
三头饿狼的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在山中的夜晚,看得人心发毛;映舒不自觉的向红袖靠了靠:“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狼?”
红袖也不明白,她们一直没有往山中深入,按理说在这种地方是不应该有狼的;不应该有的狼已经有了,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杀掉它们:不然,她们主仆就要填狼的肚子了。
三头狼身上都带着伤,不过显然是饿得狠了,虽然感觉到眼前的猎物不是那么乖巧,但还是一步一步谨慎的向红袖主仆逼近着。
红袖取出长剑来:“出去吧。在洞里我们更不容易对付它们。”
映舒面对饿狼有些怕:“姑娘,我们爬到树上去吧。”
红袖看了看三头狼:“如果能爬上去当然好。”她虽然是在野外第一次看到狼,但是却深知狼的聪明;这三头狼怕是不会让她们主仆有时间爬到树上去的。
红袖主仆一动,三头饿狼便停下了,只是不停的呜呜着,盯着红袖二人随时都准备扑过来的样子:它们也在等时机。
走出洞口之后,红袖才发现狼也是受了伤的,而且还是刀剑所留下来的伤:它们,怕是刚自人类手下逃得性命不久。
映舒虽然有些怕狼,不过心中更担心红袖的安危,提着剑伴在红袖身边。
“它们受伤了;”红袖低声道,眼看着饿狼眼一眨不眨,也不退缩:“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真要把它们杀死,或是惊走怕是很不容易的。”
狼饿极了的时候,也会拼命的。
映舒也看到了狼身上的伤口:“不会是被那些人所伤,才逃到了这大山边的吧?”
红袖轻轻的点头:“有可能。”她举起了剑:“一会打起来我们背靠背,这三头的狼的气力想来不多了,就算杀不死它们,也要耗死它们。”
映舒点头,紧张的盯着狼。
三头狼终于动了,一头狼扑向了红袖,有两头狼扑向了映舒:它们居然看得出来映舒对它们的惧意,认为这是一个软柿子。
红袖一剑刺向扑自己的狼时,另外手中已经取出石子,掷向了另外一头狼;让映舒不致于手忙脚乱。
映舒看到红袖还要顾到自己,心下的惧意全去:她不能让姑娘一
味护着她;她挺剑刺向了扑过来的狼,伤到了那头狼。
三头狼很知道配合,居然和红袖主仆斗了一个旗鼓相当,一时间它
们不能拿红袖主仆二人如何,红袖主仆也杀不死它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红袖和映舒连番的厮杀下来,面对生死已经极为镇定:只有如此,才会有一条生路;此时不能急不能燥,一定要稳得住心神。
三头狼却渐渐的焦燥起来,因为它们的气力就如红袖所料一样,正在慢慢的消失:它们可是有二天多没有吃一点东西了。
终于三头狼拼死一搏了,一头狼扑向映舒,两头狼扑向了红袖:它们几次攻向映舒,都被红袖所阻,这一次它们直接想要重伤或是杀死红袖这个猎物。
红袖喝道:“不要管我。”映舒如果此时对付那一头伤势较重的狼,一定能杀死它的。
久经厮杀的红袖主仆早已经心神相通,映舒此时并没有去顾红袖:因为红袖现在并没有受伤,她和红袖要活命,只有先杀掉一头狼才可以。
映舒并没有立时出剑“而是等狼扑到了近前时,她才狠狠的挺剑刺了过去:狼再想躲已经太晚了,那一剑便自它的咽喉穿过。
不过它的利爪还是伤到了映舒的肩膀,不是很重却也不轻了。
另外两头狼却没有放弃,反而扑得更凶更猛:虽然死了一头狠,但是对方也伤到了;那血腥气刺激了它们。
两头狼应付起来并没有轻松多少,红袖知道映舒的伤口长时间流血是不行的,再这样下去只流血也能让映舒很快的虚弱下去。
红袖终于也行了险招,她在一头狼扑过来时,先甩了一个石子击向另外一头狼,助映舒击退它的同时轻喝:“蹲下!”
她喝出的同时,长剑向天空举了起来。那一头狼已经扑到了眼前,只是红袖主仆都蹲下了,所以它并没有伤到人,反而被红袖的长剑划开了肚皮。
它临死前的挣扎却伤到了红袖的后肩部分,硬生生的扯下了她的一块肉。
另外一头狼立在不远处,用绿幽幽的眼睛看着红袖主仆;红袖主仆举起长剑来,也是冷冷的盯着它;终于,狼转身离开了。它知道凭自己是不可能杀得掉眼前的猎物。
红袖主仆直到那狼走了盏茶功夫,这才坐倒在地上收拾伤口。
收拾完伤口时,天色还没有放亮。红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狼:“剥下皮来,带着我们原来的兽皮,离开这里。”
映舒愣了愣:“去哪里?我们的伤……”
“去封川郡。”红袖看了看山外:“这大山我们一定要离开,这两头狼尸只要被那些人发现,我们的行踪便会暴露;而我们也无力挖个大坑埋尸,也没有那个时间。”
“而且我担心逃到山外围的并不是三头狼,再遇上什么猛兽,我们无法应对;而现在,已经无人能认出我们来了;除非我们自报家门,眼下我们看起来,和猎户差不多。”
“女猎户?”映舒苦笑,这世上哪里有女猎户呢。就算是有,也只能打些小兔子之类的,也不可能杀得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