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年来的梦想终於要实现了!
他终於开口向她求婚,并且眼神那样温柔、那样执著……
「傻丫头。」望著郁巧巧精致中透露著羞怯与欣喜的小脸,皇甫少璁淡淡地笑了。
接下来的时光,对郁巧巧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皇甫少璁轻搂著她看遍了橱窗中的各式首饰,然後以独特的眼光为她挑选了好多套首饰。
「太多了。」望著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大堆首饰,郁巧巧轻拉著皇甫少璁的袖子低声说著,「我不需要这么多的……」
「需要的,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多。」
皇甫少璁淡淡的一句话,几乎让郁巧巧的泪水整个决堤。
在泪光中,她望著眼前的男人甜甜地笑开了,然後看到他也笑了,而且笑得那样开怀……
「你先四处逛逛,我一会儿就回来。」
一个小时後,当皇甫少璁说了这句话後随著店员去付帐时,郁巧巧依然仿若在梦中般地一个人静静坐在珠宝店中的柔软沙发上,脸颊依然微微湿润著。
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如此地幸福,并且这个幸福还是她最爱的男人赋予她的……
不久的未来,他们便会有一个盛大的婚礼,然後,她将拥有一个温馨且完整的家,以及一大群属於他们的孩子……
「巧巧?!」
就这样又哭又笑地胡思乱想了许久,在脑中编织著属於他们俩的幸福未来时,突然,一个声音在郁巧巧的身前响起,将她由幻想中惊醒。
愣了愣,郁巧巧的脸缓缓地向声音的来源处转去,在望见眼前的人时,脸色整个发白!
老天……怎么会在这裏遇见她?
遇见这个与她在加州大学同班四年,而且交情还不错的日本同学!
「真是你,巧巧,想不到会在这裹遇到你!」就见一个二十二、三岁的时髦女子诧异地望著郁巧巧,「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抱歉,」慌乱地向皇甫少璁进去的房间望了一眼,在发现皇甫少璁没有出现的迹象後,郁巧巧连忙站起身否认著,「你认错人了,我是巧巧的姊姊——郁真真。」
「少来这套了,你就是巧巧,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听到郁巧巧的话,女子愣了愣後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真的认错人了,抱歉,我还有事……」僵硬地挤出一个笑脸,郁巧巧赶忙由沙发上站了起来,往珠宝店的门外走去。
老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突发状况?
万一让皇甫少璁听到、看到她们之间谈话的内容与情形,那么一切不就穿帮了、不就全完了?
不行!她一定得在皇甫少璁走出那道门前,赶紧让这个同学离开,否则後果就不堪设想了……
「巧巧,你到底在跟我玩什么游戏啊?」女子果然跟著郁巧巧走出了珠宝店,并且一脸不高兴,「当我是傻子不成?我们同学了四年,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好同学、好姊妹?」
「不是,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是真真……」郁巧巧声音是那样虚弱,脸色是那样苍白,只能在心中不断祈求,祈求皇甫少璁千万不要在此时出现。
「你这是在跟我玩什么游戏?」眉头一皱,女子的不悦之情溢於言表,然後突然以迅雷下及掩耳的速度掀起郁巧巧的上衣,露出她腰间的蝴蝶纹身。「你忘了你腰上的这个蝴蝶还是我陪你一起去纹的,怎么翻脸就不认人,还说自己是真真咧?」
「琳娜……」知道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真实身分,郁巧巧只好换个方式,希望能让这个熟知自己底细的好友先行离去。「我真的有苦衷,你现在先别叫了好不好,我回台湾後一定会给你打电话解释的,算我求你了……」
「啧!什么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琳娜似乎也看出郁巧巧有难言之隐,因此用肩膀碰了郁巧巧的肩膀一下後凉凉地说:「好啦、好啦,我就给你面子,相信你一次,回去等你电话哦!」
「好啦,我一定会打给你的啦!」看到琳娜终於「上道」了,郁巧巧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在琳娜跟她吻别之後,连忙转身往珠宝店走去。
只是,她的脚步却在转身之後彻底定在原地!
此时珠宝店门口竟站了满满一群人,上至西装笔挺的经理级人物、下到店员,全带著恭敬的目光目送著皇甫少璁离去!
而这个被众星拱月的男子,则站在她的身後不远处,脸上的神情平淡得骇人。
「你……」望著眼底闪动著寒光的皇甫少璁,郁巧巧的心一阵紧缩,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老天!不会吧……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是不是知道她不是真真,而是巧巧了?
虽然心中期盼事情不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但望著皇甫少璁的神态,郁巧巧的心彻底凉了。
他一定知道了!
否则他的神情怎么会那样吓人,又怎会用这么冷冽的眼光望著她,望得她几乎要冻成千年寒冰了……
「去拿东西吧!」
两个人就这样相望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许久许久後,郁巧巧的耳朵终於再度恢复功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发出一种如极冻般的寒意。
「还需要拿吗?」虽然眼眸直视著皇甫少璁,但郁巧巧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她的声音也犹如由远处传来般那样飘忽、不真切。
「你说呢?」皇甫少璁淡淡问著。
「不必了……」郁巧巧缓慢至极地摇著头。
「拿过来。」望著郁巧巧苍白的容颜,皇甫少璁突然转身对著身後的店员们说:「将东西全部交给这位小姐。」
全部交给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知道了一切之後,他还要娶她;还是因为东西已经买下手了,所以……
「为什么?」脚步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手中被一个又一个的纸袋塞满,半晌後,郁巧巧终於咬牙问著。
「你是明知故问。」皇甫少璁不带任何感情地淡淡说著。
明知故问?
「我不明白……」皇甫少璁的话让郁巧巧心中最後的一根弦断了,但她依然虚弱地说著。
「如果你是郁真真,你当然不会明白。」将手伸向西装裹,皇甫少璁把口袋裹那副已许久未使用的墨镜戴至眼前,「但我知道你明白的。」
是的,郁巧巧明白……
因为穿透那层黑色的镜片,她从皇甫少璁的眼中读出了轻鄙,读出了不屑,读出了他的震惊,读出了他受人欺骗後的狂怒,以及他虽不愿、却无法脱去的对她的「责任」……
她明白他之所以仍要娶她,是因为他要了她的身子!
纵使知道她根本不是他心中所期待的那个人,但是,他依然会担起他应负的责任——娶她这个在他心中永远比不上她姊姊一根寒毛的讨厌鬼、惹祸精!
而不知为何,一旦想通这个道理,郁巧巧竟有种想发笑的感觉。
因为这个男人居然真如她当初所想,是个会绝对负责到底的男人!
而先前的她,由於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所以根本忘了去思考当事情真正发生时、当结果真正曝光时,她该如何应对!
太可笑了,她真是太可笑了!竟会如此瞻前不顾後、没有先想好「善後」事宜,以至於现在感到这样地手足无措,这样地丢人现眼,这样地无所适从……
「不需要了!」深呼吸了两口气,郁巧巧转身走上车,颤抖著声音说著,「这出戏该落幕了!」
「落幕?」皇甫少璁也跟著回到车上,冷冷地说:「你错了。」
「我错了吗?」尽管尊严与芳心在皇甫少璁冷冽的眼眸与话语下已碎成片片,但郁巧巧依然冷笑著,「我看不出我哪裹错了,更看不出这出戏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你当然错了,」让车子驶上道路,皇甫少璁的声音是那样僵硬,「在你开始你的李代桃僵游戏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这出戏永远不会落幕,而我,也会陪你一直玩下去,并且,不会让你有中途逃离的机会!」
一直玩下去……怎么玩?
现在的皇甫少璁已然没有半点柔情之意,郁巧巧自然明白他所谓的「玩」,就是让这个可笑的婚姻成为真实!
他们会成为夫妻、会是人们眼中的一对伴侣,只是她,从今往後休想再得到他的信赖,也休想再得到他一丝一毫的温柔!
而这样同床异梦的生活,这样没有想望的日子,她过得下去吗?
「你爱玩就玩,反正我不奉陪了!」隐忍住眼中的泪水,郁巧巧高傲地抬起头说完这句话後,再也不发一语。
因为她绝不会让他看到她的眼泪,也休想她会向他道歉!
虽然她也许真的有错,虽然她也许真的施了什么小伎俩,但他今天的这种回应,却让她的执拗与骄傲一古脑地由心中升起,怎么也不肯在他的眼前示弱,再让他看轻她!
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又如何?她是处女又如何?
反正他又不是处男,而她也不在乎这些,这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何必这么没有气度地用这么冰冷又不屑的态度来对待她?
就在郁巧巧又倔又拗地任由思绪胡乱纷飞之际,皇甫少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必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经过短暂的应答之後,郁巧巧听到皇甫少璁的声音中微微泛出一丝冷笑之意,「真真到台湾了,而我们也该回去迎接真正的公主了!」
如果不曾有过那几日的甜蜜与欢快,也许今天郁巧巧不会如此挣扎与痛苦。——
因为那巨大的落差几乎让她崩溃,他冷漠的容颜与不语的神情,似乎是在嘲弄著她的无耻、她的放荡、她的不知轻重、她的异想天开、她的愚蠢……
如此这般的思绪不断地折磨著郁巧巧,让她几乎想逃离这个世界,逃到一个无人的小岛上,再也不必面对即将来临的一切。
但不可能,因为郁真真已在台湾等他们,而皇甫少璁还等待著一个回答。
但无论如何,就算到时等待她的是万丈深渊,她也不会在他们面前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是的,她是倔强的,甚或不知羞耻、不知悔改的,可是这就是她的个性,在任何人的面前都绝不示弱,特别是一向不拿正眼看她的皇甫少璁!
特别是他……
「你们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两日後,皇甫少璁站在郁家姊妹前淡淡地问著,虽然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但眼底的神情却十分骇人。
而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的郁真真早被皇甫少璁的神情吓坏了,身子微颤、眼眶微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被你拆穿了,那我也不用再装下去了,」耸了耸肩,郁巧巧无所谓地说著,缓缓走至郁真真身前维护著姊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不用跟真真发火,也不必迁怒於她。」
「好,那就请你告诉我,」点起一根菸,皇甫少璁望也不望郁巧巧一眼,「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虽然神情是那样平静,但皇甫少璁的心底早就怒海翻腾,而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掐著郁巧巧的脖子大吼!
该死的!这两姊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谁给了她们这么天大的胆子,竟让她们做出这种「李代桃僵」的事来?
而他,又怎么会那样愚蠢,愚蠢到完全没有识破其中的破绽,结结实实地上了她们的当,并且还与世上最恶劣的撒谎精有了夫妻之实,还异想天开且真心地想娶她为妻,与她厮守一生……
「很简单,」无视皇甫少璁墨镜後那想杀人的眼神,郁巧巧突然娇笑了起来,「因为我跟别人打赌。」
「打赌?」皇甫少璁的右拳不自觉地紧握。
「对啊!」郁巧巧故意夸张地笑著,「想看看你这个一向道貌岸然、自以为清高的监护人,知道自己竟然与一向讨厌的被监护者之间发生不可告人的关系後,究竟是会不知廉耻地假装不知道呢,还是会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好对我死去的老爹谢罪?」
「巧巧!」听了郁巧巧说的话,郁真真低呼了一声,不敢置信地望著郁巧巧与皇甫少璁,「你们……」
「你说什么?」而这一番话也让皇甫少璁的声音再也无法平静。
「怎么?不敢让真真知道事实的真相?怕破坏了你在她心中高大威猛的正义形象?」听著皇甫少璁声音中不若往日的波动,郁巧巧耸了耸肩,「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要叫我说嘛!」
其实,皇甫少璁之所以失去往日的平静,并不是怕郁真真知道所有的一切,而是他实在不相信事情的真相竟会如此骇人听闻!
他实在没有办法接受郁巧巧竟只是为了与人打赌,而做出这种既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来!
「你是不是曾经对我下过药?」望著郁巧巧毫下在乎的神情,半晌後,皇甫少璁眯起眼咬牙询问。
「是啊,不过第一次是给我自己下药,目的是为了让你验货;」虽然要说出这一切是那样困难,但郁巧巧还是故作镇静地甩了甩披在身後的长发,「至於第二次嘛,当然就是要看看你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那么柳下惠,也顺便让我的计画得以顺利进行。」
「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那个开玩笑?」
「你还真以为我是处女啊?你也太老古板了吧?」望著皇甫少璁拿著菸的手已气得微微地颤抖,郁巧巧假意打了个呵欠,「你难道下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处女膜整型手术?」
郁巧巧的话,彻底地让皇甫少璁的脑子炸开了。
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实在是太居心叵测、太胆大妄为了!
竟为了一个打赌,毫不在乎地让他卷入这场丑恶的事件之中,并让自以为早洞穿世事的他,做出永远无法弥补、永远无法对得起已逝老主人的错事……
但回头想想,其实,错得最多的人是他,不是吗?
他的年纪明明比郁巧巧大那么多,他的历练与见识明明比郁巧巧多那么多,若他多一点警觉、若他多一点细心,这一切原本都不该发生的!
郁巧巧或许爱玩、爱胡闹,可他呢?
以郁巧巧生涩的演技以及不经易间暴露出的本性,他不该一点都没有察觉的,可他竟无法洞悉其中的破绽,还让自己陷入其中……
这样的他,难道能将一切都怪在郁巧巧的身上吗?
所以……事既以至此,他绝不能让自己一错再错!
「只是……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许久许久之後,皇甫少璁低下头喃喃说著,「为何一样的环境,会让你们有这样大的差别?」
皇甫少璁的喃喃自语虽然音量不大,但却像利箭一样刺入郁巧巧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因为她终於明白,在皇甫少璁的心中,她与姊姊虽然拥有同样的长相,但她却永远都比不上姊姊。
无论她如何努力地想改变自己,但从小到大他的想法都没有改变过,直到今天依然如此……
而这事实,让郁巧巧的心好疼、好疼……
「你为什么不乾脆说,为何我们拥有同样的天使面孔,可我却有这种魔鬼般的心肠?」虽然心已破碎,但郁巧巧还是扬起下巴说著。
「是的,我本不该认错你与真真的;但现在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婚礼。」深呼吸一口气,皇甫少璁将自己的决定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然後将头转向郁真真。「真真,我很抱歉让你知道这一切,但我想你会理解且同意我的决定。」
「我……」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郁真真此刻脑中根本乱成一片,再也无法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对不起,我不需要!」就在郁真真嗫嗫嚅嚅时,因皇甫少璁一席话而再次受到伤害的郁巧巧却毫不考虑地说:「我还年轻,日子还长得很,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被你困死在一棵树上,虽然我承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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