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到他的女人,一定根多吧?定定望住他俊逸出众的面容,那一瞬间,她有了决定。
与其让自身的清白被轻浮浪荡的表哥糟蹋,她宁可献给眼前这个轩然昂藏的男子,救他一命。
她不要他死,别问她为什麽,就是不要!於是,她主动宽了他的衣,任他激狂地撒下道道烈吻,有点儿疼,但她不在意。
像是充满侵略的野兽,举止不见温存,只有掠夺。饥渴的唇找到她未经人采撷的柔嫩蓓蕾,极尽放肆地咬扯,她娇吟了声,不自觉的抱紧了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致命的战栗快感。
有如两团渴望交融的火焰,他肿大昂然的欲望猛然推进,戳刺著她紧窒狭隘的幽径。她疼呼出声,本能的往後缩,不敢相信她能容得下他。
然而,他却不容她退缩,捧住她的臀,不顾一切地狂刺而入,冲破了那道完璧的象徵,热烈地戳刺起来,彻底寻求解加……
像被撕成片片,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楚。但她无法怪他,这是她的选择。何况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咬著牙忍过了痛楚,渐渐的,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绝妙难言的狂喜。曾带给她无尽痛楚的戳刺,如今却在每次的律动中令她产生莫大的欢喻,她不禁娇吟出声,在他热烈的起伏中,忘形地摆动身躯配合著他交织出美妙乐章……
绚烂过後,终究要归於平凡。
倚偎在他怀中,看著他沈沈睡去的脸庞,她纤白的手再一次流连於这张得天独厚的俊颜,一一刻划著他每一道刚毅卓绝的线条,同时也在心中深深镌镂。
他一定很少笑,过於冷峻的线条、自然而然的幽冷气质,感觉就像天边孤傲的寒星,他大概很不快乐吧!她忍不住要想,这麽出色绝伦的面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不知会怎生的迷煞千万佳丽?
狂涌而上的渴求,抑也抑不住,她奢望著,他若能对她一笑,那该有多好?只要一记笑容就好,她会小心地典藏这一记属於她的微笑,如此便足够她今生无憾。
雨势渐渐停歇,她知道,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拉离环在她腰上的手,起身之际,不知名的怅惆来得迅速,揪住了她所有的知觉,刹那间,她多想依回那副坚实宽阔的怀抱。深深浓浓的眷恋,连她都无法解析。
不明了心中为何如此酸楚,她回身留恋地望了他最後一眼,再次俯下身,柔柔地印下最後一吻。他的唇终於恢复了正常的血色,有点冰,但无妨,她烙下了她的温暖。
她拾起他的衣物覆在他身上,这才留意到落在凌乱草堆中那抹淡青之物。那是半个巴掌大的圆形琼玉,厚度只有寸许,镂空的雕刻,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鸳鸯,其下结系著玄玉宝石,刻了个清楚的「尘」字,再下来是灵巧的吉祥结,垂下淡青色的流苏。
「尘……」她轻抚刻於其上的痕迹。「你的名字吗?」
淡淡的,她笑了。「将它送给我,我想为这梦幻绮丽的邂逅留下点纪念,可以吗?」
至少,他日忆起,见了它,她能告诉自己,那不是一场梦,这名俊俏的男子真实地存在,并且曾经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虽然,如昙花乍现,是那麽短暂。
将鸳鸯玉佩收进衣襟,她告诉自己,她会永远记住他的!这个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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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七年後
「娘、娘!」童稚清嫩的叫唤由远而近传来。
秋水心闻声仰起头,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就见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道小小的身影朝她扑来。她张开双臂,分毫不差地将宝贝儿子给抱了个满怀。
「怎麽不多睡一会儿呢?若儿。」宠溺地抱起儿子安放在膝上,她柔声问。
如果她没记错,儿子的午睡时间还没结束。
「不要嘛,若儿睡不著。」若儿用小小的手臂圈住母亲,清秀的小脸蛋埋在雪颈上磨蹭,十足撒娇姿态。
秋水心轻笑。「又耐不住寂寞了?」
她这个儿子打小便是好动儿,一反孩童的嗜睡,他一向少眠,时间全用在跑跑跳跳当中,没一刻闲得住。在还没学会走时,就已经静不住地在地上爬来爬去;能站起来走路时,那蹦蹦跳跳的程度就更不用说了。
若儿的发育比起一般同龄孩子还快,不论是学坐、学爬、学走路、学说话,对於知识的吸收及理解能力,也聪颖得出乎她的想像。每每面对这个儿子,她总有股说不出的骄傲及满足感。
有时,她会想,这孩子天生的优秀质资是否来自他那出色的父亲?「他」看来也是那麽出众绝伦……
一年年过去,眉清目秀的小儿郎日益俊美,有时,她总会看得失了神!再过几年,恐怕没有女人能不在那俊俏卓众的容颜下倾醉吧?透过这张肖似的面孔,仿佛让她看到了淹没在岁月洪流中的出色男子……
呵,都七年了!他现在可好?
止不住的悬念;总在岁月的累积下加深,漫漫相思,今生怕是无涯无尽了。
「娘?」
儿子的叫声将她拉回现实。
「啊,什么?」一「娘又在想爹了。」若儿一脸了然!抿著小嘴,没嘲笑得太嚣张。
总是这样的,娘看著他,就会失神的忘了一切,脸上有点感伤,像是遗憾错过了什麽,这是怎麽回事呢?
他问过,娘说,她是在缅怀一段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以及一个对她而言,有著与众不同意义的人。
而那个人,便是他的亲爹。
秋水心瞪大美眸,死看著她古灵精怪的儿子。「秋若尘!你敢取笑你娘!」
「是娘不害臊嘛!老看著若儿流口水。」
听听,这还有天理吗?连个七岁大的娃儿都敢嘲笑她,最呕的是,那个人还是她的儿子!搞清楚,他这张脸还不是她生给他的,她爱看多久谁敢有意见?
「小坏蛋」秋水心笑骂著伸出手去呵他的痒,惹得小若儿东躲西藏,又笑又叫,母子俩忘形地玩成一团。
「不玩了,娘饶命呀,若儿不敢了……」秋若尘笑得气喘吁吁!倒在母亲怀里。
「知道就好。」秋水心满意地收了手。
她这个小儿子呀!天不怕、地不怕,有一回见了蜘蛛!反应不是像一般人尖叫失声,反而认认真真地研究起它的蜘蛛网结得好不好看;见了蛇,还煞有其事地想量量它的长度。反倒是她这个当娘的,被他一连串异於常人的行止给吓掉半条命。
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怕痒!蛇蝎毒物皆无效,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头呵他痒,他就招架不住!乖乖投降了。
听人说.愈是怕痒的男人、将来愈疼老婆;看来,往後当她儿媳的女人有福了。
她不由得又想那「他」呢?是否也……
唉!真是的,怎麽近来老是恍恍惚惚地想起「他」。
「娘!人家要出去玩儿。」小手一拉一扯,很讨好地撒娇。
对上儿子期盼的眸光,深知他在家闷不住的性子,秋水心想了想,便道「让李妈陪你去,晚饭之前回来,不许胡闹、不许捣蛋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谁教若儿生就一副不安分的性子,每回出门都免不了要三令五申一番。
「知道了。」若儿用力点头,漾出灿烂的笑容。
熙来攘往的市集内,小家伙不改好动性子,蹦蹦跳跳地穿梭在人群之中,玩得不亦乐乎,全然没注意到身旁的老仆人不知何时让人潮给冲散!早已不见人影了。
就说嘛,市集上有这麽多好玩的事儿,娘老把他关在家里,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东看看、西看看,时间就这麽流逝,跑跑跳跳下,小小五脏庙开始感觉到饥饿。
「李妈……」正要叫人,才发现身边的老仆人已不见踪影,他喃喃咕哝两声,垮下小脸。
倒不是真担心什麽,而是肚子饿,没东西吃啦!「糟了,汾阳城这麽大,我又认不得路……」若儿喃喃自言。「走这儿吗?怪怪的;那是这儿喽?好像也不对……」他摇头又晃脑,对前头的路径难以抉择,一个不留神,迎头便与人撞上。
「唉哟……」他往後一跌,小屁股「黏」上地面难分难舍了起来。
谷映尘止住步伐看著与他擦撞的男孩,尚未决定该怎麽做时,小家伙反而先开口了。「这位公子,在下鲁莽,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他微愕地张口,见他自个儿拍拍屁股起身,那身高还未及他的腰呢!几岁?初步预估,应是六、七岁吧,可说出来的话……真是人小鬼大。
「谁教你的?」忘了自己的冷峻寡言,他不自觉地问出口。
「娘呀,她都是这样说的。」微仰起首。迎视眼前的男人,若儿发现,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个人陌生,大概是因为他长得也很好看,和自己一样。
第一眼,若儿就决定喜欢他。
小家伙似乎不怕生,纯净稚气的笑容给得大大方方。
好感来得太过突然,待谷映尘发觉时,他已蹲下身与男孩平视。
「不疼吗?」他一掌不轻不重地往男孩臀部拍去。
印象中,孩子不就要哭哭啼啼才像孩子吗?跌个小跤,就要哭得惊天动地,饿著了,更要哭得山河变色,举世皆知。坦白说,他一直不认为自己会喜欢小孩,不过就是一群无理取闹的小鬼,但是见了这孩子,他改观了,而且有一种他无法解释的情绪在、心臆泛开。
「疼是有点啦,不过……」小家伙摸了摸屁股,然後很得意地告诉他。「每回我淘气,娘都会打我的屁股,已经打得皮粗肉厚了。」
「这很值得炫耀吗?」连谷映尘都没注意,他居然在大街上和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抬起杠来,这是他八百辈子都不可能做的事。
「当然,我都没哭耶。叔叔会不会?」
哭吗?他从好久以前,狂悲痛哭一场过後,便已遗忘落泪是什麽滋味了,哭与笑,对他不再具有意义。
这娃儿小小的骄傲神情,莫名的牵动了他的心弦。
「小家伙,你叫什麽名字?」他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
「娘都叫我若儿。」他以著童稚清嫩的嗓音回答,神情是全然的不设防。「叔叔,你可不可以陪我回家?」
「嗯?」谷映尘挑起眉,一会儿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迷路了?」
「不……不是啦,只是有点不确定而已。」他小小声地道。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想邀请叔叔到家里去,不想太快分开。
有何不可呢?这小小人儿,是第一个能让他有感觉的孩子,教凡事淡漠的他,都抛不下若儿潇洒来去了。
若在从前,他会无动於衷的背身而去,任何人的死活,於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这叫冷血吗?也许是吧,对这尘世间的一切,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感觉,层层的冰霜内,是一颗已然死绝的心。
至於若儿……的特别,代表什麽呢?他不想去深究,只知,心湖隐隐有了波动。
秋,是极罕见的姓,汾阳城中的秋姓大户人家并不多,因此,谷映尘不费丝毫心神地,就将若儿安好无缺的送回。
在这之前,照顾若儿起居的李妈已先行返家告知若儿失踪一事,心急如焚的秋水心正想派遣家中所有婢仆一同出外寻找,另一名婢女正好前来通知她,小少爷已让一名善心人士平安送返家门。
心中大石落了地,秋水心急匆匆赶到前厅去看宝贝儿子,一方面也好答谢那位善心人士。
前脚才踏入,看到的景象便是她的小宝贝让一名陌生男子抱著,看来相处得颇为投契,那名男子背对著她,若儿一发现到她立刻跳下男子的怀抱朝她奔来,兴奋地直叫:「娘……」
「小捣蛋!你想吓死娘吗?老爱到处跑!」她一把搂住儿子,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见他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对不起嘛,若儿下次不敢了。」懂得察言观色的若儿,很聪明地摆出小可怜的忏悔样,像只初生的小狗狗般在她怀中磨蹭,小脸看起来好无辜,企图逃避责罚。
「少用这招,你哪一回不是这麽说!」秋水心宠溺地拧了下若儿的鼻头。儿子是她生的,这点小心思她哪会看不出来。
「这次是真的啦!」若儿索性搂住母亲的颈子,在她耳畔悄声道。「是一位叔叔带我回来的,若儿好喜欢他,娘一定要留住他喔!」
「哦?」她倒很好奇,究竟是何许人也,能让若儿这小鬼灵精一眼就喜欢上。
她拍了拍儿子的脸安抚他,站起身拢了拢长发,接过婢女手中等待奉客的茶水,首度迎视这位有心人。
「有劳公子,小儿给您添了麻烦……」话音戛然而止,抬头望见眼前这张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卓众面容後,她倒抽了口气,手中的杯盘应声而落,整个人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麽可能怎麽会是他?这个她以为缘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儿!这会是过度思念下的幻影吗?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著、念著,只盼能再见他一面,难道是上苍听到了她的乞求,怜她一片痴心,允了她的愿?
谷映尘微蹙起眉,目光由摔成碎片的瓷杯移到她表情丰富的脸庞。
见过他的人,反应都不尽相同,而这女人算是最特别的,如果不是对自己的相貌太过自信,他会以为她见鬼了。
他忍不住要怀疑,这其中曾有过什麽他所不知道的内情?两个素未谋面的人,这样的反应并不合理,她的表情虽震惊,但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惧怕成分,若要他说,他反倒觉得那比较像是「惊喜」。
然而,他并不记得自己曾见过她,那麽,既是未曾相识,惊从何来?喜又作何解?
「娘?」一双小手扯了扯她的裙裾,将秋水心唤回现实。
「若儿?」她低下头,表情有些恍惚,神魂还未完全归位。
「你把杯子打破了。」小若儿指责道,表情很神气。通常做这种事的人都是他,难得娘亲也会犯同样的错。
「呃?对不起……」咦,不对,她道什麽歉啊!甩甩头,脑子算是清醒了些。
「若儿,你先进去梳洗,娘一会儿去看你。」她轻拭去儿子脸上的污痕,柔声道。
「可是……」他依依难舍地看向谷映尘。
「娘心里有数。」
若儿显然对母亲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怎麽满意,自个儿跑到谷映尘跟前,拉了拉他的手问道:「叔叔,你会留下来吗?「谷映尘似有若无地朝她淡瞥了一眼,学著她的口吻道:「我心里有数。」
秋水心蓦地红了脸。
大人说话都好复杂哦!自认参不透玄机的若儿,只好乖乖随婢女进屋去了。
「呃……公子……」与他相视,不受控制的红晕淡淡扑上娇容。
「谷。」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淡然道。「谷映尘。」
谷映尘:原来这就是他的名字。
满足的喜悦在心田柔柔泛开。这些年来,她总是不断地在想,什麽样的名字,才配得上风采卓绝的他,唯一凑得出来的,只是一个「尘」字,她甚至不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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