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经营权争夺战,他不能让父亲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在他手上断送,他有着传承的使命,他得要更加努力才行。
他不容许自己在这期间出任何意外,因此他得随时警戒、确定自己已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放心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他相信以他的能力和努力,只要再两年,一定可以达成目标。
***凤鸣轩独家制作******
午后,冬日的暖阳斜照入窗,办公室内遍洒一地金黄。
陆怡伶站在邓子弦的办公桌前,整理着他办公桌上审核完毕的单据。
「怡伶,让人资课将明年度的人力招考计画尽快呈报上来;另外,这个月的主管月报就订在十号;还有,注意一下邓子豪,他把很多我们明年度的预算都卡住了。」
「是的。」她点头,带着淡淡微笑。
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似乎少了许多,却多了份相知相惜。他一天比一天忙,忙到似乎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用。
「怡伶,你有没有想要什么?」他在堆满公事的办公桌前抬起头来。
「什么?」她不懂。
「我想要送你礼物,你有没有缺什么?」他搁下手中的笔,凝看着她。
她摇头。「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每次你都这样说。情人节、生日,不管任何节日,你都不要礼物,这样我会很难过的。」他垮着眉。「我们在一起两年了,别拒绝我,我真的想要送你一个可代表纪念的礼物。」
这感觉像是在补偿她,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是甜蜜还是痛苦。「天气冷,那送我条围巾好了。」她要了个礼轻情意浓的礼物。
「好。」他当然明白她的温柔贴心,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亏欠她。「我陪你去买。」
她淡淡浅笑。「我想要你陪我去逛夜市、陪我去吃小吃、陪我去看夜景……」说多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因为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她的心愿其实很小,她只想和他当个平凡人,偏偏这条路却是崎岖无比,但,能怪谁呢?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他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办公室门口,将敞开的门关上,这才又走回她身边。
「你……」他很难得地会在上班时间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他牵起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别这样,万一被同仁看到……」
他耍赖,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男孩。「不管,我很想你,我已经很久没跟你在一起了。」他紧紧将她抱进怀里,汲取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你很忙嘛,那有什么办法。况且,十四楼的员工宿舍最近住进来了好多人,就算你半夜想来找我,也没那么容易。」她任他抱着,双手俏俏环上他的腰,眼眶却不争气地湿热起来。
「你搬出饭店好吗?我受不了了。我买个小套房给你,就当成是我们的家,你别再拒绝了。」他微微退离她身上,看着她的美丽,眸里尽是炽热火焰,很想现在就把她吃了。
「这……」她仍是犹豫。这两年多来,她始终没有松口答应,可是看到他眼下因为睡眠不足而残留的青影,她就很不忍心。
他捧起她的脸,灼热的唇吻上她,贪婪地吸吮她那柔软的唇办;他多想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念她。
她忍不住嘤咛一声。他的吻仍是那么轻易就撩拨起她身体的欲望,让她心跳加快、呼吸停滞,忘了身在何处,无法控制地抚摸他宽大的背。
「答应我……」他在她唇上喃语要求。
「好,我答应。」她终于软化,实在无法拒绝这么柔情的他。
直到听见她答应,他这才从深吻转为一下又一下的浅啄。「太好了,待会我带你出公差。」
「去哪?」她喘息着问。
「我们的家。」他扬起神秘笑意,摸了摸她的发梢。
「什么意思?」她一脸呆愣。
「去了你就知道。」
于是,他快速将公事告一段落,然后光明正大的带着秘书跷班去。
一月天的冷风中,难得的,天空竞高挂温暖的太阳。
他脸上尽是愉悦的笑意。在如此庞大的工作压力下,他的确需要一个私有空间和心爱的女人共处。
她看着专心开车的他;他一向随和,凡事自己来,除非必要或真的十万火急,否则不会让司机开车;他说他喜欢自己开车的感觉,享受那种驾驭的快感。
每次坐上他的车,她就能感受到那满满的幸福;只不过,等下了车之后,又得回到现实,再次武装自己。
车子来到离饭店约十分钟车程、距离捷运站步行大约三分钟的一栋大厦前。
这是一处全新完工的高级大厦,楼高十八层,社区外有着约两公尺高的大树围绕,形成一道绿海屏障。
大楼外观新颖,警卫森严,显见管理优良。
邓子弦牵着她的手,一路来到最高的楼层。
顶楼共有四户。他用晶片卡外加钥匙打开位于电梯左侧那一户的厚重大门。
「这……」陆怡伶顿时瞠大双眼,想叫却叫不出声音。
错愕、兴奋、疑惑、不安……种种不同情绪在她脑海里翻搅。
「进来呀。」邓子弦看她仍站在门口,于是拉着她的手跨过门槛,换下鞋子,穿上室内脱鞋。
「这……」
「这是我们的家。」他执起她的手,将钥匙放进她的掌心里。「来,我带你四处看看。」
看着掌心里那一串钥匙,她的眼眶微微湿润。
这哪是什么套房,根本是一个家了。三房两厅的标准格局,有着设计师不凡的品味,风格简约风格,却营造出温馨、自在、放松的氛围。
她在二十岁那年跟他告白,二十四岁那年确定了他的心意,算起来她爱他超过六年了,现在,她和他,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吗?
他带着她来到主卧室。「这是我们的房间,以后我们不用再挤那张小床了。」
「哇。」纯女性化的空间,有着梦幻的粉红色,床铺、梳妆台、衣柜的造型尽是洋娃娃风格,简直是放大的玩具嘛。
「怎么会?」她问。以她向来冷漠的性格,他竟没用黑灰白,反而用这样梦幻的纯女性色彩。
「我懂你的。」他搂抱住她的肩。「虽然你看起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你内心很渴望当个粉红公主。」
好感动!这比任何浪漫的求婚方式还要令她动容,因为他是这么的懂她。「在每个女人心里,其实都想要当心爱男人的公主。」
「你就是我的公主,我会宠你、疼你、爱你。你放心搬进来住,我很渴望和你一起生活。」
她将脸枕靠在他肩上。「嗯,我搬进来住。」所有的理智尽皆抛到九霄云外,她什么坚持都不要了,只想当他的女人。
只是,在这么美好的氛围下,她应该要很开心才对,为何她心头却有着隐隐的不安?
「太好了。」他将她搂得更紧,像是怕她会从指缝间溜走似的。「我会找个时间跟佳柔摊牌,不会让你委屈太久的。」
在这个私密空间里,两人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同事撞见,更不怕欢爱时的声音会外泄。
他给了她一记热情缠绵的吻,她则忘情的思叫出声;他为她脱下衣服,她也忙碌的解开他衬衫的钮扣。
粉红梦幻的大床上,两人可以尽情的翻云覆雨;在这个午后跷班的美好时光里,她和他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上床作爱,疯狂嘻笑,甜美激情;他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她可以尽情享受欢爱,可以做自己的主人,只是……
***凤鸣轩独家制作******
幸福果真不能太容易得到,因为陆怡伶那被诅咒的人生,似乎与幸福无缘。
这一天,午后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砰砰砰的撞击着那片大玻璃。
原本想趁着放假日搬进邓子弦为她准备的新房,只不过,心头不知何故竞纠得死紧,有着浓浓的不安。
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来电显示,她的眉头便深深蹙起。幸好她的座位在最角落,隔着半人高的屏风,只要小声说话,声音便不会传出去。
「喂。」
「怡伶呀,我是妈。」陆母扬高音调。
「有事吗?」相对于母亲的兴奋,她的音调显得平板。
「最近好不好?我们母女好久没有聊一聊了。」陆母小心地探问着。
「妈,我没有空,我工作很忙。」她淡淡拒绝。
这时,邓子弦走出办公室,手里拿了一份卷宗,是刚刚忘了交给陆怡伶的,见她在讲手机,本来要走回办公室的,但因为她那一声妈,让他停下脚步,缩身在角落里。
不是他要偷听她的隐私,而是源自于心底的好奇。
两人相爱了这么久,他对她的家庭背景却是完全陌生,而她也从不曾提起,他三番两次问起,无奈都被她巧妙回避。
「你在哪工作?住在哪里?也不让妈妈知道,你这样子,妈妈会担心的。」陆母抱怨。
「妈,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每个月都有汇钱给你?」
「这不是钱的问题嘛,我们见个面,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你了。」陆母叹了口气。
「不是因为钱,那是为了什么?你真的那么想见我吗?」忍不住的,她还是说出了伤人的话。
「怡伶,妈妈想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好不好?你什么都不说,妈妈想要关心你呀。」陆母语带哽咽。
「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言语之间的冷淡疏离,完全不像是母女在对话。
「你很恨妈妈,对不对?」陆母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陆怡伶用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妈,我没恨你,你有权利选择你的人生。」
「怡伶,你真的不恨妈妈吗?」
每次说到最后,母亲总会用这句话来反问她,陆怡伶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母亲一定是开口跟她借钱。
「我没有恨你,但我也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给你了。」不是她狠心,而是母亲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凭她一个月三万多块的薪水,光这几年来还学贷,再加上之前为了母亲的信用贷款,还得按月给母亲七干元生活费,她不仅没有存款,还有一堆负债。
「怡伶,这次你一定要救救妈妈啦,如果没有钱,我就得跳楼自杀了。」陆母又哭又叫。
「你为什么会没钱?我给你的钱已足够你每个月的生活了。」她忍不住放大音量。
「我……就是那个……」陆母说得吞吞吐吐。
「你又把所有的钱都给了那个男的是不是?」陆怡伶皱眉质问。
「什么那个男的,那是我丈夫,你该喊一声叔叔呀。」陆母急急辩护。
「妈,那不关我的事。我没有钱。」陆怡伶狠心拒绝。
「好呀,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吗?你就等着帮我收尸好了!」陆母撂下狠话。
「你为什么每次都用死来威胁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努力的在这世上活下去?你是不是要逼我走上绝路?」陆怡伶的语气越来越重,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怡伶呀,妈是真的没办法呀,债主找上门来,没有五十万,他会被人砍死的。」陆母软硬兼施。
「我上次就已经说过,那是最后一次了。你想要帮他,就自己想办法,我无能为力。」她说得斩钉截铁。
「怡伶,你这么狠,妈就先死给你看!」
「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也会跟着你去死,这样我们两个就都解脱了。」陆怡伶毫不留情的切断手机。
她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已经完全没有继续工作的力气和心情。
第一次听到母亲要寻死时,她吓得赶紧筹出一大笔钱来;然而一次又一次之后,这样的威胁已让她麻痹,她只觉得心痛。
为什么这样的事会一再发生在她身上?原来她自以为的幸福,竟是这么薄弱到不堪一击。
突然感觉到眼前被黑影遮住,一抬头,从罩着一层水雾的眼里,她看见了邓子弦。
她惊慌的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你……」
「到我办公室来。」他柔声说着。
她警戒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我没事。」
他的声音沉了沉,再说了一次:「到我办公室来。」
她的心仍痛着,眼睫一眨,又眨出了泪水;此时此刻,她无法再假装坚强,因为他的关怀是一股力量。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部门里的同事没有人觉得异常,因为秘书进副总办公室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抽了张面纸递到她手中。
她的话他听进了大半,也了解了大半,知道她通话的对象是她母亲,可她言语间不仅疏离,还有着他未曾见过的凄苦,甚至,他从来不曾见过她掉泪。
这么好强的一个女人,纵使心里有再多的痛苦,也是牙一咬,藉着高傲面具来掩藏心里的不安和自卑。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即使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她却从来不曾抱怨过。
「对不起,我不小心听见你和你母亲的谈话,你愿意说说吗?」他柔声问着。
她摇头,努力抽着鼻子,想克制那不听话的眼泪。
「是不是你母亲跟你要钱,如果你不给她钱,她就以死威胁?」他看着她那双盈亮的眼眸,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温言软语终于让她卸下心房;多年来,她不曾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总以冷淡与人隔出距离,然而此刻,所有的心事与心酸就这么赤裸裸在他面前摊了开来。
她点头。「但是,我不会再给她钱了。她要死,我就跟着她一起去死——」她说着气话。
「别这样说!你没想到还有我吗?」他急急阻止她说出那样的丧气话。
「那你要我怎么办?」她反而笑了出来,唇角隐含苦涩,眼神迷蒙,缓缓说起过往——
「我爸爸在我三岁时就过世了,我妈独立扶养我长大;我知道她很辛苦,所以当我国中毕业那年,她找到了第二春时,我是带着欢喜的心情的,没想到那却是我痛苦人生的开始。
「那个男人有两个小孩,他不要我妈带我过去,于是我便开始一个人过日子;刚开始,我妈还会按月给我生活费,每个星期来探望我一次;后来我知道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听到这里,他的心跟着揪紧,将她搂抱进怀里,让她的脸枕靠在他胸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妈妈!那时你还未成年,她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过生活?」气愤之中:心里又有着对她的心疼不舍。
「我白天念书,晚上打工。我没有让任何同学知道我家的变故,仍是维持着有个温暖家庭的假象;我不希望别人同情我,那是我仅有的尊严。」她抱紧他,终于说出心里的话。
「而你却从来不曾告诉我。为什么?」他心疼她所受的苦。
原来,她那冷情高傲的背后,竟有着这样一段艰辛的成长过程。可是,她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了,要不是他无意中偷听到她和她母亲的对话,她是不是就打算永远瞒着他?
「我的身家这么糟糕,我有什么脸说得出口?」那是源于她内心最深沉的自卑,只是她从来都掩饰得很好。
她怕他知道之后,会嫌弃她;明知他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男人,但她还是没有勇气让他知道。
「你这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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