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被我设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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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被我设计了-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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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的受孕,是为了一个自己心中的初恋,对幻想中的他寻一个结果,其中包含了感恩、幻恋,以及其它年少轻狂的冲动,才决意去为他生一个女儿。
  但现在根本不同了。他成了一个真实的人,飞扬跋扈地介入她生活中,带著不可思议的强硬与冷酷,而且不曾尊重过她意愿的应允与否,便强制改造她生活的轨道来配合他。这样的男人,与她暗恋七年的白马王子是凑不在一块的,即使他们都叫“东方磊”;对她而言,他依然是一个霸道的“陌生人”。
  在美国生长二十五年,并不代表她的思想行为会成为美式作风:大胆而性开放,完全的享乐主义至上!
  这是她一直做不来的,却也是她不愿去摒弃自身的保守随波逐流于肉体玩乐中的。也许,在内心深处,她一直在渴望著:一定有那么一个人,注定会来到她的生命中与她厮守一生,她得好好守著自己纯净的身心,当他来时,可以乾乾净净地将自己给他,一世无悔……
  在梦中,东方磊是她的白马王子,在生了丹芙以后,她便觉得此生再无遗憾,不愿去想嫁不嫁人或与男人交欢之类的事了;小丹芙身上系著她一生的爱恋。在现在,真实的东方磊以著让她惊吓的姿态强悍地闯入她单纯的生命中,强势掠夺,无法无天,甚至没有任何愧疚地自以为是理所当然,莲吟当真讶异了!
  这男人……与她的美梦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可不是说名分上正了名就代表她得缴出肉体与感情,以为“丈夫”这两个字足以解释一切的不合理。不,才不!他甚至还未对昨夜的“侵犯”来向她道歉,此刻居然还得寸进尺地问她为什么不替东方家添人口?
  东方磊等得不耐烦,又道:
  “还是你的道德观念与世人恰恰相反?当未婚妈妈比当已婚妈妈刺激得多?”话语中添入了讽刺。
  古泉莲吟咬住下唇回视他,沉吟了许久才挑出一些字句回应:
  “我不认为现在生孩子是好主意。”她无法在没有爱的感觉下去孕育生命,那对任何人都不公平。
  “别想敷衍我。你倒是可以告诉我,何时才是生子的好时机?”他讥诮的语气没有保留。
  “反正……现在就是不能。”她别开眼,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他语气中的逼迫。
  东方磊嘲弄地问:
  “你不会是想要在我身上寻找‘爱情’那玩意儿吧?小女生?”
  “没有!”迅速回答的语气表达了她的心虚。天知道,在他身上得到“爱”是她千盼万想却又明知会失望的事,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也……不会给她。她永远不敢或忘是什么原因使两人缠在一起的,而他已认定她是罪人,没有立场去与他争取些什么;她根本……
  连想的权利也没有,哪敢再对他提出?
  “没有最好。那么,我是否能下一个结论,你会给我孩子?”又添了一句:“而且不再偷鸡摸狗地去用那鬼试管来‘造人’。”
  这是他一辈子也不准备原谅她的事。
  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古泉莲吟的一颗心不断地往黑暗深处沉潜,很冷、很冷……竟,无力再迎视他灼人的眼。那其中的控诉,将是她必须扛一辈子的罪石……
  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些什么?可是,关于孩子,她依然不准备有……没有爱,就没有孩子……
  而,没有原谅,他们的婚姻将是一座冰冷的坟,谁也不会有快乐。只是,两人都无心去改变或挖掘出更多事。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而不崩溃?
  虽然已临夏天,莲吟依然感到冷……
  ※        ※         ※
  如果东方磊天真得以为中午的谈判已有结论,而且是他全盘获胜的话,那么,也难怪他会在妻子的拒绝后暴跳如雷了。
  “为什么?”他的声音像在咆哮。
  他在床边,犹如一尊修罗般的怒视古泉莲吟!她居然拒绝他的亲近?全世界的法律都明文规定夫妻有同床的义务,她妄想扭转事实的话,就太不自量力了。
  古泉莲吟向来怕他,当然在这种怒吼中会感到些许的瑟缩,可是,在信念上,她的坚持不比他弱。强装镇定地对他道:
  “昨夜是场意外,我不会因为有了第一次,便认为理所当然会有第二次或第三次……”
  “我们是夫妻。”他冷冷地提醒她。
  “是的,我知道。但相信你没有忘记我们结婚的目地是为了给丹芙完整的家。再没有其它的了。”
  “那是因为你没问,不代表没有其它的了!”
  他双手撑在床沿,欺近她面孔:“给丹芙一个家,是结婚的动机,但婚后,理当将婚姻的利益发挥到极致,才不枉你我绑在一起,共同不自由的牺牲。”
  “不是现在!”至少不是在他这么憎恶她时,也不是在她对真实的他完全不了解之时。
  “什么时候才算可以?七八年前你甚至可以为了研究、为了好玩来造人生子,为什么成了夫妻反而不行?得了吧!你还真是多重标准,与你的丈夫相好须要谈条件,那与其他野男人寻欢又得有什么标准呢?东方太太,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你丈夫鲁钝得很。”
  他在伤害她,把她当成敌人一般的攻讦!他真正的生气了,口不择言地在伤害她,因为她拒绝他。
  古泉莲吟的眼瞳泛上一抹酸楚的水意,不愿倾吐出任何辩驳的话。他不会懂的,而她什么也不想说。
  “有多少男人上过你的床?”
  问完,东方磊才惊觉自己居然问出这么卑劣的问题,这不是他会问的,却可能是他潜意识中最在意的。没道理呀,更没道理的是他居然非常期待她的答案,她非得给他一个供词不可──他是她的所有人。够理直气壮了吧!
  “一个。”她垂低著头,语气闷闷的。
  一个?够少了是吧?身为她的丈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但心中那股失望与气愤从何而来?难道他是希冀她二十五年都活得乾净无瑕,只等著他的到来?别傻了,他自己都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角色,哪来的资格去要求她?何况有哪一个白痴女人会以处女之身去造人的?
  必然是经过某些感情上的打击才去走偏路……
  “是谁?”他咬著牙问。既然起了头,就问到底吧!
  莲吟呆愕地抬头看他,他怎么还有脸问是谁?昨夜与她上床的人不就是他吗?难道他已得到老年痴呆症,忘了吗?未免太快了,这种丧失记忆的速度。
  “你呀。”还会有谁?
  “我是说在我之前!”他又开始吼了。
  “从来没有!我在昨夜之前从来就不曾与男人上过床!老天,原来你以为我……会与人乱来?”莲吟了悟地问他,瞬间感到受伤了。原来他是以著随便的姿态来与她相好,以为她对性是相当随便的,他当她是什么?色女吗?
  东方磊没法理会她的质问,更震惊的问题正等著他消化:“你是处女?没有过男人?”
  她别开脸,不愿回答,他没有权利问她这种事,尤其打一开始他便当她会性滥交。他怎么可以在未曾了解的情况下将她贬得那么低级?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她什么也不会说了。
  “你回答我啊!”
  “请你出去!我要睡了。”
  “可恶!”他抓住她双腕,恶狠狠地道:“原来你的志向是当世上第二个圣母玛莉亚!
  真是太伟大了,难怪你不愿意我碰你,你是准备上天堂的,怎会容许男人来污蔑‘神圣’的你呢?是不是?告诉我,昨夜我的‘侵犯’是不是意味著我得下地狱被火烧?而你的呻吟浪叫又怎么……”
  “住口!住口!你这个卑劣的男人,滚出去!”发出生平所能最大的音量,莲吟死命吼著,全身用力挣扎,一心只想要他滚离她的视线;她完全忘了害怕!
  老天,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语言能伤人到什么程度,她总算有所体会。哦!这男人居然让她暗恋了八年,她是瞎了还是疯了?她根本是痴笨得无药可救!
  “别动,你只会伤害到你自己!”东方磊低吼了一声,猛地放开她,让她跌回床上。忍不住向前要扶好她,却被她防备的表情弄得情绪大坏,气话不禁冲口而出:“放心,我小小一介凡夫,不敢冒犯圣母玛莉亚,你大可安心地当你的圣女!我没兴致了。”
  话完用力甩门而去。
  留下古泉莲吟拥被而泣。
  事情怎么会糟到这步田地?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无论为了什么,都不需要了,他与她之间,步入了冰河时期,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
  这桩婚姻的形成,注定得有人受苦。
  她的心,好痛呀……为什么?
  ※        ※         ※
  基本上,他们算是在冷战。冷战,顾名思义就是互不言谈──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为奉行指标。
  可是,他在收拾行李,小丹芙也在打包自己的东西。清晨起来,莲吟就是看到这幅令她惊心的景象。他们在做什么?
  不会是……他准备与她一拍两散了吧?
  “娃娃,过来。”莲吟唤著女儿。
  小丹芙应了声,走过来。
  “妈妈早。快点去收拾行李,爹地说要走了。”
  “走?”去哪里?不是还有三天的“婚假”吗?
  东方磊站在远处遥望她,眼神中的陌生疏离一如七年前的模样:
  “我送你们回东京。”
  “为……为什么?”她结巴地问。
  “让你早日摆脱我。”
  “你……”
  他淡讽著:
  “你的表情看起来像被抛弃,事实上这结果不正如你所愿吗?请摆出欣喜若狂的表情,OK?”
  “你真恶劣!”莲吟想不出比这句话更恶毒的话来骂他。
  东方磊笑了笑,笑意却不曾延伸到眼中,显得冷淡虚应。伸手拂过她肩上的秀发:
  “我也不过是顺著你的心意罢了,这还不够令你心满意足吗?贪得无餍的女人,接下来,你还想要求些什么?”
  “你……”他怎么能轻易将她的话曲解成这般,反而变成她该为所有错误负责似的,当初是谁挟持她去法院登记结婚的?可恶……
  “别让丹芙以为我们在吵架,笑。”东方磊的眼神在警告她,与柔和得虚伪的语调形成南北两极的差异。
  古泉莲吟别开眼,明白他的用意,因为小丹芙正站在楼梯口,担心地望著他们俩。小小的丹芙是成熟的,他们的争吵会给她的心带来阴影。
  不管他与她有多少争执与冲突,至少他们一致希望小丹芙有个健康的家庭、快乐的童年。无论如何,得先站在小丹芙的立场去著想;七岁的她,其实已经很解事了。
  古泉莲吟对女儿笑了笑,道:
  “娃娃,你先上楼替妈妈整理一些小行李好吗?”
  “好的。”丹芙的表情充满忧虑,缓缓地上楼去了;当她内敛时,代表她担心著某事。
  不像一般小孩子会一股脑的倾吐出来。
  直到房门关上,莲吟叹了口气:
  “如果你矢志当一个好父亲,请别让娃娃以为你会欺负我。”
  “那么,拥有一张惹人怜面孔的你,可真算是占尽好处了。”东方磊难掩讥嘲。
  她不想再与他争执了,反正她永远不会赢:
  “说吧,你现在的打算是什么?送我们母女回东京,然后呢?你呢?当了三天父亲就过瘾了是吧?”
  “很抱歉,无法如你所愿,我要当丹芙一辈子的父亲,让你们回东京,当然是住我的公寓!而我有事,会去台湾一阵子。”似乎理解到自己根本不必向她交代行踪,语气到最后有些怒意;气她,也气自己。
  莲吟咬著唇,咬住自己差点冲出口的不满,既然他不当她是他的妻子,当初又何必硬要结婚?结了婚不到几天又拍拍屁股走人,这算什么?
  在她还能控制自己情绪,以免尖叫出来之时,她转身往楼梯走去,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否则她恐怕会开火与他互吼。
  “你去哪?”
  东方磊一手抓住她手臂。
  “收拾行李,‘您’吩咐的,不是吗?”她冷笑地回应他。
  “我话还没说完!”
  “你说的已经够多了!”她不驯地顶嘴,完全忘了他是她怕的男人,居然斗胆敢与他对峙。
  “以日本人而言,你这种‘恶妻’须要一顿好打来教训乖些。”
  看来他也生气了,平稳的口气充满律师本色的算计。
  莲吟的心思可不若他的深沉曲折。直接回应:
  “抱歉,我只有四分之一日本血统。”她哪里甩什么日本传统。
  “在中国而言,你也犯了‘七出’之罪,理当被休。”
  “看来中国人是文明多了,只休妻,不动拳脚。就不知东方先生是否明白现在是二十世纪末,十九世纪以前的规范早已遭淘汰,恐怕此刻抬出来谈,是不恰当的。”
  东方磊眉毛扬了一下,发现他的妻子拥有不错的潜力,好好开发搞不好是一张名嘴。
  “那么,你以为我们夫妻之间应当找怎样的相处模式来让你服从我呢?”他问。
  莲吟一把怒火再也埋不住,用力甩著手臂,却没能甩开他的箝制,但,话仍是要说的!
  “服从?你凭什么要我服从你?你这只日本沙猪,我早就想骂你了!我告诉你,夫妻相处没有谁服从谁的,你要想有人对你千依百顺的话,不如去买一个机器人比较恰当!”
  “既然你深谙夫妻相处之道,那么,告诉我,踢丈夫下床是妻子促进幸福美满的手段之一吗?”他笑了,得意洋洋的。将她引来这个陷阱中,存心堵得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莲吟倒抽了口气,老天,这个可鄙的男人,扯了一大堆混帐理论,到最后只要小小的导离话题就变成全是她的不对!好,很好,她不愧是嫁给了一个律师。
  她真是气昏了,一时之间没有挑选字眼的倾口而出她从不打算告诉他的:
  “你……你可恶!要不是为了报恩,天知道我做什么拿自己纯净的身体去冒险,然后在今天受你种种的欺凌强迫,让你任意来诋毁我、践踏我……”
  直到东方磊眼光闪成疑问,莲吟才惊觉自己胡言了些什么!
  “报恩?”他将她的双肩箝制住,轻轻问著。
  “我要收拾行李了。”
  “会有时间让你收拾,但,得在你将事实告诉我之后。”一直认为当初她的供词太简单,势必还有其它的原因,但却找不到头绪,而这女人的嘴巴有时比蚌还咬得死紧,好不容易他抓到了她失言的时候,自然没有放过她的道理。报恩?这是哪门子的报恩?报的又是什么恩?
  “说,我几时施恩于你?”
  他的表情告诉她,休想顾左右而言它的蒙混。莲吟低低地说了:
  “在八年前,你曾破获一个地下兵工厂集团,救出一票科学家。”
  “是的。”他皱眉,行事隐密是他的原则,这小女生怎能轻易得知这种消息?她有特别的管道得知他的行踪吗?不可能。
  “我父母,正是那科学家之一。如果没有你的适时搭救,不仅恐怖组织会更加猖獗,我的父母恐怕会成为永久的失踪人口了。”这些是她仅仅能说的。
  东方磊冒火地骂了声粗话:
  “他妈的!你报恩的方式还真一厢情愿,敢情你是怕我绝子绝孙才好心替我留种?”
  “我……”她无力迎视他怒斥的眼。
  “而且你的标准也相当别致,七年前自动生出一个小娃娃,如今却死命充圣女,不让我碰一下。古泉莲吟,你若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就是一个大脑有问题的天才。听说天才都是与凡人不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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