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两人都累了,一人趴一头喘如老牛。煌星咽了一下口水,忽然道:“你不是想和方彤去放烟火吗?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出去。”
“咦?”
我吃惊的望向他。
烟火
前面的话:
对不起,上周因为有个很重要的考试没有及时更新。
这周我会补回,更两章的。
我写文比较慢,还请见谅。
正文:
对于煌星的好心,我秉持着“否定之否定等于肯定”的逻辑欣然接受。怎么说呢,毕竟除了学业上竞争这一条,煌星并不是坏人,也不算我的仇人,没必要处处跟我玩阴的。更何况这个冬令营管得这么严格,没他帮忙我还真出不去。于是我们俩便认真讨论起来,密谋如何才能让我逃出生天。
这事儿说大不大,但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我们这个班好多都是外地学生,而且都是人尖一样的人物,上面对安全非常重视。我们平时根本不许外出,美其名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在这样高尚情操的感召下,就连本地的学生也只好乖乖的呆在宾馆里,完全没有回家的机会。而且每天晚上都有三道安全查岗这么bt的事情,要想外出着实头疼。于是我和煌星密谋了半天,终于选定一条路线:等我晚上乔装出去后,安全查岗就由他做掩护,说我上别屋串联也好卡在马桶上也好,总之蒙混过关。然后等我回来的时候再给他发短信,他下楼来接应我……
两个智商加起来超300的家伙凑一块制定出来的计划能有什么问题?煌星拍着胸脯说党和国家交给我的任务你就放心吧,绝对给你百分之二百的完成。我打趣说这话有语病啊谁是党谁是国家?煌星眯着眼睛笑得贼诡异,悄声道那国家除了方彤还能有谁啊……党领导了国家……国家蕴育出了下一代领导人……
两个青春年少的大小伙子凑一块儿嘴里绝对蹦不出什么好词来,所以打住打住,不要污染我们社会主义的读者小花朵。我大手一挥说煌星你还有功夫跟我这儿贫呢也不看看几点了,于是他立刻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蹦回了书桌前做奋笔疾书状。间或回头愤愤的看我一眼,说你牵了我一顿大的!我懒洋洋的笑着,说欠吧欠吧反正老妈是提款机我是白金卡用户,所以欠多大的一顿都有的吃。
只要能让我见到方彤。
那天我做了一晚上的好梦,反正书上写的电视里演的那点酸不拉唧的花前月下都让我“染指”了一把。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黄粱美梦而已事实上我还是延续着窗户纸尚未捅破革命尚未成功的状态。于是心中那个悔啊——鹰飞你个没出息的家伙,男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这糖衣炮弹的色泽还不怎么诱人你就已经丢盔弃甲魂不守舍,一般男人都不会犯的错误居然让你这么一个精英份子给犯了,诞生你的上帝一定在哭,而当年笑傲江湖成功受精的y染色体恨不得把自己的尾巴咬掉——
泪啊,这爷们儿居然长了一颗无比少女的心……
尽管如此,我依然在上课的时候浮想片联,眼前一片粉红泡泡飞。从见到方彤看到她的惊喜开始想,一直想到烟火映照下她如花的秀颜。哪位先哲说过“人不痴情妄少年”,还真他妈的说对了!
(小楼:其实人家的原话是“人不风流妄少年”,跟你脑子里的花糊糊完全是南辕北辙。)
好吧,前面的铺垫已经够多了,我不再罗嗦整个逃出生天的过程,而将关注点直接锁定我站在家门口那一刻——在此之前我已经用非常巧妙的方法得知老妈今天晚上有应酬,所以开门的绝对只会是某少女而不会是某母夜叉——于是我特别礼貌特别绅士的按了一下门铃,再以特别优雅的姿态站立着等方彤开门。结果我刚摆好pose,就听见吧唧吧唧跑动的声音,然后门“咔”的一声打开了,“砰”的一声正撞在我的鼻子上。
“啊啊啊~~~痛!”
只怕是流血了。
“鹰飞?怎么会是你?!”
方彤连忙查看我的伤势。
“你怎么没问我是谁也没看猫眼就直接开门了?跟你说多少次了!怎么这么笨啊!”
我忍不住脾气又上来了。
“可是,明明有钥匙却要摁门铃的鹰飞不是更奇怪吗?你秀逗了吧?”
方彤居然反将了我一军。
海带泪~~我想给她一个惊喜的想法难道有错吗?我想做一个迎接公主的彬彬绅士难道有错吗?我的形象本来应该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方彤小心翼翼问道。
去个屁!那种地方都是给老弱病残准备的,象我这样的精英份子怎么可以?于是我连忙直起腰身。
“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我摆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只是……两条鼻血淌过河的形象难免有点英雄气短……
不过这只是晚上精彩活动的小小插曲而已,方彤最终还是表达出了同设想里一摸一样的惊喜,而且还是豪华顶级增强版,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然后我们俩兴高采烈的去了广场,看了我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兴趣看的烟火。
当然了,有美女作陪,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等我们来到广场的时候,那里早已人山人海,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看花的卖糕的耍流氓的也不少。我紧紧拉住方彤的手,叮咛她千万不要放开我的手以免走散了。看着她重重点头的样子我的虚荣心再次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看来人傻一点还是有好处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手机这个事物存在。
嗯。软玉在手。很好。真的很好。
正当我为自己的得意之作心花怒放时,一个卖花的小姑娘用力的从人群里挤过来,兴奋的瞅着我俩正要说话,忽然她奇怪的看看我,又看了看方彤,支吾了两声,冒出来的居然是——“大哥哥,给你的妹妹卖朵花吧。”
我瞪!我瞪!为什么不是女朋友而是妹妹!你眼睛掉粪池里了?
那个小姑娘被我凶恶的目光惊走,方彤在我旁边叹了口气道:“大冬天的出来卖花也不容易,你干嘛瞪人家啊。”
我随口道:“谁叫她那么没眼力劲儿的?妹妹……我们家不生产残次品的……”
方彤一听小脸就垮了,嘴巴嘟起有一丈高。虽然知道她不爱听,但是嘴贱是我的招牌,这根本就是生理反应条件反射我管不住自己……
于是我更加紧紧的抓住她的小手,小声威胁道:“警告你,别放手哦,不然像你这么平凡的人走丢了一定找不回来的。”
结果,方彤看上去更伤心了。
正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又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挤了过来,刚站稳就冲我甜甜的笑了一下,说:“这位大哥哥,给你的女朋友买束花吧。”
我欣然接受,立刻掏钱。
等我把花递给方彤的时候,她奇怪的一直盯着我:“刚刚别人让你买花,你不买还瞪人家。这次为什么又买了?”
难道要我说这个眼力劲儿好说了她该说的话所以我买了花?打死我都不会说的!于是我辩解道——
“因为后来的这个长得很漂亮……”
上帝啊你还是撕了我这张嘴吧!
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人单纯(or 单蠢)还是很有好处的。虽然被我气个半死,但很快她便全情投入到节日的喧闹中。其实我一直很难理解女生对烟火的迷恋,那种一瞬即逝的东西,再华丽都是不可取的,不可能引起我的兴趣。但方彤很喜欢,哪怕被巨大的爆破声吓得连连尖叫,也忍不住把明亮的眼睛投向夜空,去寻找那绚烂绮丽的光源所在。我索然无趣的看了一会儿烟火,随后就把目光固定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看着她的表情层次丰富的被一次次照亮,我忽然觉得,我忽然觉得——
这世上最美丽的烟火,是落在她眼睛里的那一颗。
“鹰飞,快看!紫色的烟火!”
恍惚中手臂被人用力的抓住,还兴奋的摇了摇。我抬头望去,正好看见一颗最大最亮的烟花以三层爆破的形式展开身姿,瞬间夜空都被染成了紫色。周围的人都叫了起来,包括我身边的她。我感觉着手肘处那紧紧的手指,以及被我团握住,捏得几乎出汗的柔荑,这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冲动的朝她喊着——
“方彤,我……”
这时候,另一颗很大很大的烟花爆裂开来,在我背后渲染了整整一天空的靡丽光华。
方彤失控的又叫了一声,笑颜如花。
“啊?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听不见!”
她朝我大声喊着。
看着她欢悦动人的面孔,单纯懵懂的表情——我忽然觉得,现在说什么或者刚才说了什么,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我想守着她。
我想守着她的幸福。
于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着摸摸她的头顶,转过身去继续看烟火。她有些奇怪的看了我半晌,最终也没弄明白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也就不再计较了。广场的人真的很多而且不断有人涌进来,尽管很小心也常常被挤成东倒西歪。我尽量护着方彤不让她被别的男孩or男人or老男人碰到,人会吃醋这一点真是让人烦恼啊。
除此以外。
我们紧紧的依偎着,手指紧握。
最美好的烟火,落在了我们最好的季节。
烟火大会结束后,我先送方彤回家,然后便按照计划火速赶回宾馆。因为刚刚兴奋过头的缘故,我完全忘记了还要回去的事情,以至于当我来到宾馆外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半了。这次冬令营安排的宾馆在市郊,现在街道上已经看不见什么人了。我一边慌忙给煌星打手机一边警惕的来回观望着,这个时候,一个人从路灯后面的阴影里走出来,还朝我打了一声招呼。
嗨。她说。
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元嘉,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
于是整个人的注意力和警惕度都被前方的元嘉吸引过去了,而忽视了身周一些细微的变化。当我正要上前一步,打算跟元嘉好好交涉的时候,忽然背后一双手伸过来,抱住腰向后用力一拉——
我便脚跟不稳的跌入一个男人宽大的怀抱里,被紧紧的束缚住,动弹不得。同时,一张手绢或者口罩之类的东西快速的掩上口鼻,堵住了呼吸。
我暗叫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乙醚即使不通过气道也能通过皮肤进入体内。不一会儿抵抗就弱了,最后昏倒在一片漩涡状的黑暗里。
混战
26
当我悠悠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不大的房间,最多也就二十见方。昏黄的吸顶灯给这个屋子罩上一层不干净的色彩,仿佛就连空气中都有一股怪味。身下的床单还算干净,飘散出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好像医院里刚刚浆洗完的。我微微扭动了一下脖子,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艰难——嘴里塞着白毛巾,手脚都被捆住,就连臂弯、膝盖处也都牢牢的绑上了布条。
端午节包粽子也没包得这么完美,改天我真应该让老妈过来学习学习。
只是,这种情况让我怎么逃?
元嘉和另外一个不知名的高大男子正坐在对面的窗户下吸烟,看见我醒过来,那个男子示意的指了指,于是元嘉回头朝我看了一眼。不知为何,我觉得她看上去有些憔悴,目光摇摆不明。但也许,只是我心中的仇恨使得她的美貌大打折扣。
“嘿,人都醒了。还坐着干嘛?绑来了你就不着急了,是不?”那男子嘻嘻笑着,眼睛不怀好意的把我打量了一番,“一直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你迷成这样,原来你喜欢小白脸啊。”
元嘉狠狠的把烟头在茶几的玻璃摁灭,没好生气的答道:“别胡说。没你事儿了,走吧。”
“怎么,刚过完河就拆桥?原来不是请我来看戏的?”那男子嬉皮笑脸的在元嘉脸上摸了一把,“今天我也留下来吧,混战如何?”
元嘉撇开头,低垂的眼睛里冷光一闪,表情竟是说不出的厌恶。但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恢复到那冷若冰霜的样子。
“别闹了,我去帮你叫个小姐,该干嘛干嘛去吧。”
“小姐哪有你可口啊……”
那高大男子还在跟元嘉纠缠着,我已明白其中的要害。元嘉想要抓我,不顾一切的叫了黑道上的地痞流氓来帮忙。但这个男人也不是善主,早已对元嘉垂涎三尺。两个人虽然表面上还能参合,其实关系已经濒临破灭。如果我现在口能言手能动,定能动用三寸不烂之舌让两人反目为仇,只可惜现在被绑了个结实,口中又塞满了毛巾,这条途径只能作罢。我扭动着身体想要使身上的束缚松动一点,不经意手背触碰到长裤后边口袋里一个坚硬的物体,我灵机一动……
而另一边,元嘉和男子的交涉已经接近尾声,元嘉答应男子给他找个小姐泻火,改天再以别的方式答谢他。男子似乎不太乐意这个结果,但元嘉已经拿起手机按起了号码。
“对,到904房间。越快越好。”
“不能在这里吗?我还是比较喜欢多人模式诶。”男子发出怪枭般古怪的笑声。
元嘉没有理他,迅速结束了电话,转过头对他说:“你还是给我安静一点吧。该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人马上到隔壁,你去吧。”
我暗暗记在心里——904。是隔壁。
那男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果然很高大,而且肌肉绞结。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立刻就明白即使不大意,在他手下也走不过三招,照样被绑。于是我立刻就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道:很好很好,至少没多吃苦头。
那男子又摇摇晃晃走过来,蹲在床边瞅着我的脸直乐。近处看来,这人也不算难看,就是一头黑发又长又乱,显得人很肮脏。他忽然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
“嘿嘿。小伙子长得真是俊啊。要是个妞儿,我今天就把你给办了。”
他喉咙里仿佛有黄绸粘腻的浓痰,每吐出一个字都让我有躁耳之痛。而随着说话一口一口喷到我脸上的带着烟味的气流,更是让人呼吸困难。我皱着眉头撇开头,扭动着身体仿佛在挣扎,其实不过是把裤兜里的东西掏出来,藏在被单的褶皱里。就在我刚刚完成这一举动后,那男子笑嘻嘻的就在我屁股上着实摸了两把,手法极为猥亵。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谭哥。你走吧,这里没你事儿了。”元嘉似乎也看不惯他捉弄我,在另一侧拼命拉他。叫谭哥的人又讨价还价了一番,这才不情不愿转身离开。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我迅速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房间,门牌号分别是905……903……
终于把那个烦人的家伙弄走了。我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一股更为深层的恐惧又升了起来……话说现在左右无人,孤男寡女……
不会,不会元嘉真把我给办了吧?!
虽说我并不吃亏,可是,可是,我身为堂堂男人,哪有被女人办的事理儿?!
一念及此,万念俱灰。我连忙直盯盯的看着元嘉,警惕着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但或许是我多心——她把那讨厌的男子赶走后,只是静静的在房门上依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走到对面的窗下,点了一根烟。
所谓夜凉如水人寂寞——大概,就是指的这么一副光景吧。
元嘉狠狠的吸了几口烟之后,忽然道,有没有兴趣听个故事?
虽然讲故事的过程中,元嘉一直在用第三她称。但我却知道,那是她自己的故事。
元嘉的妈妈,在未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