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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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的一梦-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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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给店里打电话的,你听她的就好。”

  厉蓉蓉说:“小芹这个姑娘,帮了我们不少忙,什么时候怎么去感谢一下?”

  江之寒笑道:“这个再说吧,呵呵,我春节后可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帮她逮了一条大鱼,她一直感激不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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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刚回家,江之寒就接到伍思宜的电话。

  伍思宜说:“明天如果没有事的话,放学后到我家里来一趟。”

  江之寒问:“什么事?”

  伍思宜不耐烦的说:“来了你就知道了。”

  江之寒偶尔打电话找伍思宜帮忙,她总是很仗义帮忙,而且在江之寒的心里,伍思宜也是很亲近的一个朋友。江之寒说:“明天我们班主任好像要加一节课,可能会比较晚。”

  伍思宜说没关系,江之寒便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江之寒敲开伍思宜的家门,见她穿着一件全丝绸的,白底绣梅花的连衣裙,笑道:“好漂亮的衣服,不过这个天穿连衣裙是不是太早了?”

  伍思宜不理他,说:“进来吧,把鞋换了。”

  江之寒一边换鞋,一边问道:“伍阿姨呢?”

  伍思宜淡淡的说:“去岭南了。”

  江之寒问:“出差么?”

  伍思宜说:“可以这么说吧。”

  江之寒换好鞋,四下打量一番。伍思宜的家是一套三室两厅的单元房,客厅非常的宽敞,家具布置都走的是现代欧式的风格,家里大概开着暖气,比外面暖和不少。

  跟着伍思宜进门左拐,就进了饭厅,是和厨房连成一体。地板是木制的,厨房的设备闪着好看的金属的光泽。江之寒看见漂亮的长方形饭桌上摆着几个菜,还有一瓶红葡萄酒,笑道:“我可是晚饭没吃就跑来了,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好吃的?”

  伍思宜打开壁柜,拿出两个裎亮的葡萄酒酒杯,放到桌子上,还拿出一张丝绸似的红布,把酒杯轻轻的擦拭了几下。

  江之寒笑道:“这么正式,我会坐立不安的。”又问:“这些菜是你做的么?”桌上放着三菜一汤,数量不多,但都是做功考究的菜肴,一道泡椒鱼头,一道尖椒牛柳,一道响爆鳝糊,汤是墨鱼炖鸡。

  伍思宜坐下来,说:“不是我做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江之寒翘起大拇指,“了不起!大小姐,我从前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不仅出的厅堂,还入的厨房。”

  伍思宜哼了一声,说:“我爸我妈都不会做菜,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常在外面饭店里吃。我妈偶尔在家里做,味道真是太糟糕了。外面的东西再好吃,吃多了总是腻味。从初一开始,我就买了两本菜谱,自己周日研究来着。做菜其实一点儿不难,或许我是个有天赋的也难说。”

  江之寒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肚子不由咕咕的叫了两声。自从练功以后,江之寒的食量大增,大概是因为运动量太大,又在长身体的缘故。

  伍思宜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为江之寒倒了小半杯红酒,说:“你是饿死鬼投胎么?先吃点垫着肚子吧。”

  江之寒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突然又停下来,看着伍思宜的眼睛说:“这么正式的宴请,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伍思宜白他一眼,“爱吃不吃。”

  江之寒拿起筷子,夹上一筷鳝糊,一口吃下去,满足的叹息了一声:“为了这美味,把我自己卖了也成。”

  说着话,筷子毫不停顿,片刻就扫遍了几个菜,口中包着菜,还不停的评论说:“这个泡椒味道很辣很正,怎么做的?嗯,辣味里这个鲜,搭配的绝了。还有这个尖椒牛柳,上次在饭店点了一次,远不如这个,勾芡勾的太重。”

  看着江之寒风卷残云的扫荡着桌上的菜,伍思宜的嘴角慢慢舒展起来,展开一丝笑容。

  江之寒一顿猛吃,总算给肚子垫了个底,看见伍思宜停筷不吃,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你怎么不吃?再不吃就被我一个人全吃光了。”

  伍思宜说:“做了饭,好像就没有胃口了。”

  江之寒想到伍思宜做这些精巧的菜,大概花了不小的功夫,越发不好意思起来,放下筷子,为伍思宜盛了一碗汤,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一口,摇头赞道:“很鲜,喝点汤吧,也许就有胃口了。”

  伍思宜浅浅的喝了口汤。

  江之寒说:“今天好文静哦,有点认不出你了。做这么丰盛的晚餐,总有个缘由吧,说来听听。”

  伍思宜看着江之寒的眼睛,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江之寒啊了一声,“这样啊。”举起酒杯,说:“生日快乐,思宜。”

  伍思宜眼睛亮了亮:“你叫我什么?”

  江之寒说:“思宜呀,不可以么?我最近突然觉得,叫全名很生疏,不如叫名字亲切。”

  伍思宜说:“那你叫倪裳什么?裳。。。。。。?”

  江之寒干笑一声,“一个字的名,叫起来倒是怪怪的。哎,我的酒杯还举着呢。”

  伍思宜举起杯子,和江之寒碰了一下,浅浅的抿了一口,眼神迷离,好像看着远处,没有焦点。

  江之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话找话的说:“真是不巧,你的生日,阿姨碰巧又出差去了。”

  伍思宜没有回答,沉默了一阵,说:“生日到了,所以自己做了一桌菜庆祝一下。和你操办的生日宴会比,这样的生日是不是有些太凄凉?”

  江之寒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开玩笑说:“做了一桌菜,没想到便宜了一个饿疯掉的家伙。”

  伍思宜说:“别不好意思了,放开肚皮吃吧,我只想喝一点酒。”

  被她这么一说,江之寒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联想起不久前自己给倪裳办的生日宴,那时候一心想着如何讨玉人一笑,遂竭尽所能,广邀好友。回头来看,无论是阮芳芳别离后的伤感,还是伍思宜一个人生日的落寞,在那场生日的反衬下,越发显得刺眼起来。所以,显摆终究是不好的,就如楚明扬所说,老大,以后叫我们咋办呀?

  江之寒从来没想过伍思宜是那种朋友寥寥的人,他问伍思宜:“过生日,怎么不请朋友同学聚一聚呢?”

  伍思宜说:“中午一起吃过饭了,晚上本来说去唱卡拉OK,不过今晚不太想吵吵嚷嚷的。”

  喝了一口酒,伍思宜问:“你知道我妈去岭南干什么去了?”

  江之寒反问说:“不是出差谈生意么?”

  伍思宜说:“名义上是这个样子,实际上呢,是去陪她的新男朋友。”

  舍了相依为命的女儿的生日,独自去远处约会,这恐怕是伍思宜今天神情寥寞的最主要原因吧。江之寒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埋头狠吃了几口菜。

  (谢谢支持)

  

111 伍思宜的生日(下)

  伍思宜看着江之寒,说:“我妈这个对象,是文化宫的一个干事,搞美术的,出出版画,画画漫画什么的,勉强算个艺术工作者。认识我妈之前,也在报章杂志上投个稿,发表了些不痛不痒的东西。自从认识了我妈,现在。。。。。。呵呵,已经是中州市美术协会的会员。这还不满足,现在正撺掇着我妈赞助,帮他办个人画展呢。这一次去岭南一个边镇小城,说是去采风的,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我妈的公司在那里有很大的生意,再加上小城不比中州这样的规模,在那里设法捣腾个画展什么的,操作起来可是相对容易不少。”

  江之寒喝了口酒,沉默了一会,说:“所以,。。。。。。你觉得,他是冲着你妈的钱来的,其实并不爱你妈。”

  伍思宜哼了一声,“爱?谁又知道?不过,他的眼神不正,心术也正不到哪里去,我却是知道的。”

  江之寒说:“兴许。。。。。。你不想你妈找男朋友,对他一开始就有偏见呢?”

  伍思宜说:“偏见么?我倒是真有的。我最讨厌的就是留着一头长头发,装艺术家气质的男人了。”

  江之寒不由笑起来:“谚语不是说,我之毒药,人之蜜糖。你不喜欢这个调调,但你妈偏偏喜欢,怎么办?既然我们年轻人,平常说起来,都不喜欢父母无故干涉我们的事情。将心比心,你妈谈恋爱,也不必按照你的审美标准来吧。”

  伍思宜说:“第一印象不是主要的。这个家伙,比我妈小了五岁,结过一次婚,这些也还罢了。他是个聪明人,左手拿了我妈的钱,右手就用它来给我妈买礼物,给我买礼物。我爸是干什么的,干银行的,很小时候我爸就教育我说,傻子拿了钱才藏到被窝里,聪明人,就应该拿去再投资,只有钱生钱,才是正确的道路。他也是个会再投资的家伙,你看,我妈拿了自己的钱买的礼物,高兴的不得了。”

  江之寒说:“我没有任何立场替他辩护,但怎么听起来,他不管做什么事,在你眼里都会是所图不良呢?”

  伍思宜冷笑一声,“他背后还对我讲,思宜,你是我见过的十五六岁的女孩中最漂亮最有气质的。我说,是么?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漂亮呢?你猜他说什么,他说那些俗人都没有发现真正的美的眼睛。”

  江之寒呵呵笑起来。

  伍思宜看着他,嘴角微微的上翘着,问:“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太假?我是你见过的最漂亮的十五六岁的女生么,江之寒?”

  江之寒摸摸鼻子,“这个么?我最近倒是认识了不少漂亮女孩,你也算是一个。他恭维你,也许夸张点儿,不过就算说你是最漂亮的,也不算离谱啊。”

  伍思宜似笑非笑的直视着江之寒,“是么?”

  江之寒坦然的说:“当然啦,我又没有什么动机刻意讨好你。”

  伍思宜接着说:“他的问题呢,就是把我当作平常的高中女孩儿,说的话做的事看似聪明,反而暴露了本性。我告诉过你,我看人可是很准的。当年呀,我爸升任市行负责信贷的副行长以后,身边的狐狸精就多了起来。我爸为了显示他的清白,有些认识的女人也是会公开介绍给家里的,说是工作关系或者普通朋友。我对我妈说,那些狐狸精,数那个小牛最危险。我妈当时说什么来着,说小牛看起来倒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儿。结果呢?其他的人不过是过客。呵呵,就是她,让我爸终于决定要抛家弃子,现在正准备着正式迎娶她呢。”

  江之寒张了张嘴巴,不知道如何回她的话,最后说:“再怎么讲,你妈比你多吃了二十年的饭,多见了二十年的人,这几年又在商场上混,尔虞我诈见的多了,识人的本领怕是比你更高吧。”

  伍思宜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不是大家都说,当局者迷么。再说了,这个人,几乎恰好是我爸的反面。我爸这个人吧,没有受到诱惑变心之前,对家里还是很好的,工作上能力强,平时话不算多,甜言蜜语更是从没说过,更别说什么浪漫了。而他呢,最拿手的就是这些,正好对了我妈的胃口。自从离婚以后,她一心想的不就是找一个我爸的反面,来证明自己当年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江之寒看着伍思宜的眼睛,柔声问道:“思宜,问句也许不该是我管的事,你希望有一天你父亲和伍阿姨复婚吗?”

  伍思宜看着自己的酒杯,发了一会儿呆,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说:“我想什么又有什么用?他们两个,现在一个是商界的女强人,一个在银行呼风唤雨,春风得意。谁又会放低了姿态,去迁就另一个人?”

  江之寒说:“但他们有你呀,也许为了你,也许,你可以是那个胶合剂。”

  伍思宜垂下眼睛,不说话。

  江之寒说:“我这样讲,可能是太多管闲事了。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他们来说,最好的不是现在身边的人,而是重新回到以前。你就得有所行动。光这样坐着,你想要的是不会发生的。”

  伍思宜突然笑起来,“现在这样也挺好。我告诉我妈,爸上个月给我的零用钱可比你多一倍哟!下个月再告诉我爸,我妈上个月的零用钱可是盖过了你哟。呵呵,让他们攀比吧。你看,他们离婚几年,我买的衣服和化妆品的档次都升级好几次了。”伍思宜好像越笑越开心,侧过头去,有一滴眼泪滑出来。

  吃了饭,江之寒申请要洗碗,说总不能白吃寿星的饭吧。

  伍思宜摇摇头,说:“我呢,要过一个特别的生日,给自己买礼物,为自己做饭,再自己洗碗,不好吗?前天,我拉了小倩去买礼物,她还以为我是给我朋友买的呢。”

  江之寒看了一下表,拍了一下脑袋,说:“不好意思,今天过些时候还约了一个长辈,谈件重要的事情。我得走了,生日快乐,思宜,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伍思宜向他挥挥手,“你快去吧,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听到关门的声音,伍思宜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怔怔的发了回呆。她不知道坐了多久,慢慢站起来,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打开水,滴上洗涤液,慢慢的清洗起碗筷来。她做的很慢,也很仔细,每一个碗都洗过两遍,再用软布轻轻的擦干,小心的叠起来。

  伍思宜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不小心,有个碗掉在了地上,碎成了片。她看着满地的瓷片,好像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狠狠的对准一块大的残片,踢了一脚,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门铃声在这时响起来,伍思宜没好气的问:“谁呀?”见没人回答,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江之寒笑吟吟的站在那里。

  伍思宜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打开门,没好气的说:“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

  江之寒走进门来,自己换了鞋,拿出一个小包,说:“生日快乐。”

  伍思宜打开包裹,却是一个小巧的漂亮的皮夹。伍思宜哼了一声,嗔道:“没想到小倩却是个多话的人。”嘴角却忍不住慢慢的翘了起来。

  前天伍思宜去和小倩逛店的时候,在友谊商场看到一个皮夹一个手提包,她都很喜欢。犹豫了很久,伍思宜还是选了手提包。小倩当时以为伍思宜是给朋友买生日礼物,问她皮夹挺适合她的,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一个呢?伍思宜摇摇头,没有说话。江之寒借口有事出了伍思宜的家门,想要给她买一件生日礼物,却不知道买什么好。打个电话给小倩,想问问她伍思宜的喜好,知道了这件事,便匆匆的打车去买了这个皮夹。

  江之寒走进厨房,看见一地的碎片,笑道:“刚才被你做菜骗到了,结果大小姐毕竟还是大小姐,洗个碗花了几个小时还没有洗完,倒是砸碎了一个。”拿来扫帚,把碗的碎片清干净,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蛋糕,插上两根蜡烛,一根是一阿拉伯数字1,一根是7,笑着对伍思宜说:“别多愁善感了,让我们来过一个一点都不凄凉的生日。”

  伍思宜坐下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之寒点上蜡烛,关上灯。

  江之寒说:“快许愿吧。”

  伍思宜摇摇头,说:“不是要过快乐的生日么?还没唱歌呢,我不要听那首大家都唱的生日快乐歌,你给我唱首别的吧。”

  江之寒为难道:“我的声音可不怎么好听。”

  伍思宜只是看着他。

  江之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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