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太空烽火 作者:[美] 斯蒂文·莱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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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太空烽火 作者:[美] 斯蒂文·莱哈德-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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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贝斯洛观察着天色说。 
  “哦,我们还是接着往前走吧,”杨丹有点急促地说,“再滑一次——我想宿营之前能再滑一次。” 
  “这次我来导航。”库拉克坚定地说。 
  “好吧。”托勒赞同道。 
  他们又滑行了大约一个小时。远处地平线上,白色的光将天空和沙漠映得一片银白。 
  库拉克沿着杨丹的飞行橇在沙地上开出的辙沟,跟在杨丹的后面,托勒坐在库拉克身后,手紧紧地抓着扶手。他看见了一团蓝色的雾,他希望杨丹也能感觉到这团蓝雾,并立即停下来。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那是一群昆虫——它具有密集、半透明的特性——但它太大了,就像是从什么地方滚来暴风雨的雨带,虽然距离较近,但不怎么稠密,也不算太暗。 
  雾群劈头盖脸地迎着他们扑来,这是一面约几百米纵深,也许宽十或十五公里的雾帘。很难描绘它的形状,因为它很快就消失在沙丘和高空中。库拉克停下来的时候,雾已经过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雾的距离比人的肉眼所能看到时要近。 
  托勒裸露的皮肤感到一阵冷嗖嗖的,就像是有谁用喷雾器在上面喷洒了酒精一样。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转眼之间,雾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后,在将要坠落的太阳映照下呈现出一片清冷的银色。 
  几分钟之后,他们都聚集到一座低矮的沙丘下,其实,他们是在这里遇见杨丹和凯琳。两个女人从飞行橇下来就在沙丘的背阴处等候他们,库拉克把飞行橇开了过来随后,贝斯洛飞行模的轰鸣声也传人他们的耳膜,停在了他们的身边。 
  “有人注意过那雾吗!”贝斯洛边从飞行橇里往外爬边问道。 
  “是的,”杨丹说,“我们注意到了,你看那是雨吗?” 
  “不是雨,至少不是我看见过的那种雨,”库拉克说道,“也不是云。” 
  “它和雨一样是湿的,”托勒插话说,“像雾,也许贝斯洛说对了——也许是像雾一样的什么东西。” 
  “沙漠上有雾?”库拉克对此嗤之以鼻,“雾会出现在阳光下?我首先就不相信。” 
  托勒的肩膀向上扬了扬。是的,他们穿过那面帘子的时候气温并没有发生变化,这足以否认那是雾的观点。而且,从那面帘子中穿过的时候他的确感到了湿气,他的前额和手背上还有轻微的刺痛之感。他擦了擦额头,但那里现在已经干了。无论那可能是什么东西,它都已经被蒸发了。 
  他们开始动手设营,将仅存的两顶帐篷搭在两个沙丘之间的沙地上。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星星在沙漠的苍穹中显得格外耀眼。他们点起一堆火,接着便在火边轻声交谈起来,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飘荡。他们喝了点水,吃了一些鳗鲡干,令他们吃惊的是,鳗鲡干虽然嚼起来费劲,但味道仍然鲜美如初。 
  吃过饭后,托勒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通常,在进帐篷之前,他是要散一会儿步的。他登上一座沙丘的山顶,他的靴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细密、松软的沙地上。他扭动几下身体,活动活动脚尖,膝盖弯曲了几下,随后又舒展了几下四肢。 
  一切都做完之后,他倒背双手,眼睛看着如天鹅绒般的天空。 
  这里的天空格外黑,星星格外的亮,光也更加耀眼,更加强烈。有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时,他仍然仰望着天空。 
  “我想,奥菲丽娅已经在天上飞了。” 
  托勒慢慢地转过身去:“杨丹,我没有听见你过来。” 
  “我打扰你了吗?”杨丹站到了他的身边,托勒感觉到了空气的拍动,就像是电流在他们中间流动一样。 
  “不,你没有打扰我,”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天空,“我只是在思考。” 
  “能告诉我吗?” 
  “没什么?” 
  “可我想听。” 
  “哦,我在想这个世界,伊波瑞帝国和我们最初发现它时的印象那么相距遥远。 
  发现这种差距需要时间,还要用心去体验。” 
  “是的,”杨丹赞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有时候,人也是这样。” 
  她的声音中有一种他以前所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东西。他转过身来看她的脸,但星光下却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他在心中诧异道,她说的是我呢,还是她自己?没等他心中的诧异向更深处发展,她就开口了:“你和我最初所想象得也不一样。你有很多机会,但你却不好好地利用它们。而我所认识的很多男人,都在不失时机地寻找机会,不遗余力地利用机会。但你不这样,这就是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还有吗?” 
  “哦,当然,奥林·托勒。当然有很多,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发现。你得给我时间……”她沉默起来。托勒发现了她看他时目光中充盈的流光异彩。他将双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肩膀是那么柔软、润滑、温暖。他将她拉到了他的怀中。 
  “不。”她小声说,有点紧张。 
  他的唇压到她的唇上。她没有回应他,却将他推开了。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她却在他的怀里挣扎:“住手!” 
  “这样好——”他仍然坚持。 
  “放我走!” 
  他放开她,她将他推到一边,严肃地站在原地。失去平衡的托勒摔倒在沙地上,她站在那里,眼睛在星光的照耀下闪烁。 
  她走了,将困惑留在她曾经呼吸过的空气中。 
  托勒从沙地上爬起来,带着满腹疑问,慢慢走回到帐篷。          
《太空烽火》作者:'美' 斯蒂文·莱哈德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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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杨丹刺耳的尖叫声把托勒从沉睡中惊醒,他光脚冲出帐篷,还没来得及弄清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贝斯洛和库拉克也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天空的颜色淡了下去,但太阳仍然没有升起。随后,他听到女人们的帐篷里传出奇怪的呜咽声。 
  他走到她们的帐篷前,喊道:“我是托勒,出什么事儿了?” 
  凯琳回答道:“不要进来!” 
  三个男人不安地面面相觑。库拉克回答说:“我们不进去,但你们得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的——我的……呜呜呜!”是杨丹的呻唤声。 
  男人们等待着。不大功夫,帐篷颤巍巍地打开了,凯琳走出来。接着,她弯下腰来,将身体蜷缩着的杨丹慢慢地扶了出来。托勒的心猛地一沉,贝斯洛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早上好,女士们!”库拉克喘着气说。 
  托勒向她们走了一步。 
  “不要动我!”杨丹警告说。“我可能会传染,请不要过来。” 
  “我们得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你。” 
  “我会给你们看的,”杨丹说,“但是不管怎样,你们都不要碰我。” 
  她把脸扬起来,手也向前伸了出去。鲜红色的水疱遍布了她的每一处皮肤,甚至她的眼帘和手指也没有幸免。惟有手指之间的夹缝,以及耳朵后面月牙形的一块尚没有感染。 
  水苞是透明的,如帽子一般的尖顶上鼓胀着不知什么液体,底部是红的,它不是圆形的,却是长长的一片,看起来只要轻轻的一碰就会爆裂,里面的液体也会溢出来。 
  “你有什么感觉?”贝斯洛问,“是发烧还是发痒?” 
  “没有发烧,”杨丹摇了摇头说,“也没有发痒。尽管我的皮肤红得可怕,却没有什么不适反应。我醒来之前既没有感觉到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呜呜呜!” 
  她把手举到了眼睛前面,“我该怎么办呢?” 
  托勒觉得她已经接近歇斯底里了,他搜肠刮肚地想着该用什么话安慰她。“这还不错。”是他眼下所能想起的最好的话了。 
  “还不错!”她嚎陶起来。 
  “是雾!”贝斯洛大叫起来。“你看,生水疱的地方都是裸露的地方——也就是接触到雾的地方。而其他的地方都是正常的——我是说,我估计其他地方都是正常的。” 
  杨丹抽泣着点了点头:“真是这么回事儿,生水疱的位置都是接触到雾的地方。” 
  “那么我们几个人为什么没有起水苞呢?”托勒问。 
  贝斯洛耸了耸肩:“不同的基因构成,不同的身体反应——谁知道呢?也许杨丹对雾中的什么物质过敏,而我们不过敏。” 
  “我对什么都不过敏。”杨丹任性地说。 
  “你说的都是你所知道的。”贝斯洛说。 
  “这可不像是我以前听说的过敏反应,”托勒观察着说,“更像是疾病。” 
  “谢谢。”杨丹的下巴颤抖着,嘟嚷了一句。 
  ‘你是建议我们把她隔离开吗?“库拉克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也许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该怎么办才好呢?”托勒思索着,“我们都是从雾中穿过来的,也许我们都在那一时刻染上了这种病。” 
  “哦,好了!”贝斯洛说,“我们还是往好的一面想吧。” 
  “那么,我们现在于什么呢?”库拉克问。 
  “杨丹,你觉得你还可以继续旅行吗?”托勒问。“我们谁都可以带你。” 
  杨丹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只是在晃动着她的躯体,而非发表意见,托勒想。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呢?那么白壁无瑕、瓷一般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斑点和肿块,而且…… 
  是那么丑陋!他们撤掉营帐,奔向银蜡色的日出前的曙色中。螺旋桨的叶片在细沙地上划出长长的沟辙,他们的飞行橇在如大海的波涛一般起伏的沙丘间上下颠簸。直到早晨过去一半,他们才停下来喝了点水,吃了一点求生饼。杨丹的状况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尽管心里很着急,但她嘴上却说感觉很好。 
  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停下来做方位探测的时候,贝斯洛那富有弹性的脸上出现了异常情况——他的脸颊和鼻梁两边出现了一簇簇的斑点。库拉克则说他的喉咙发干。凯琳好像没什么问题,却保持沉默。托勒发现自己的皮肤上雾所接触到的地方也开始隐隐作疼。他知道这都是那一刻的恶果。 
  第二天早上,三张长满了肿块和水疱的脸,在光线灰暗的橘黄色帐篷里满怀恐惧地面面相觑。几分钟之后,他们对手与脸做了试探性的检查和测探之后,托勒叹了一口气:“我们好像在进行一场角逐,先生们。我们该怎么办呢?” 
  库拉克想了几分钟说:“我看我们应该坚持下去——只要我们能够坚持。我们不知道是这种结果……这种状况,但是,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费瑞,情况就会好起来的。” 
  “坚持到我们倒下去,嗯?”贝斯洛粗声说道。 
  “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库拉克打断他的话。“你想让我们都倒在这里,等着别人用我们的头骨来舀沙子吗?“别吵了,你们两个。我们已经想出了办法。我同意库拉克的意见——我们对病因一无所知,所以只能坚持下去。也许一两天之后就会好起来。” 
  “那么就等着看吧,也许不会的。” 
  “是的,贝斯洛,也许不会的。可是这样呆下去,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只要我们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我们就没有理由沉湎于自怜之中。” 
  整整一天,这伙人都密切地关注着自己每一处细微的变化。终于,凯琳也病倒了,但她只是皮肤瘙痒或疼痛,也没有起水苞或喉咙发干。其他人的症状却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到了夜里,杨丹的胳膊和胸部也起了水疱。不管怎么说,病情在继续蔓延。 
  随后,瘙痒也开始袭击他们。 
  起初,他们还只是感到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有点疼,这种疼痛他们已经习惯了。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水疱处的疼痛便发展到火灼般地难忍,不去理它或者是习以为常已经不可能了。用手去抓丝毫也不起作用——事实上,这样做的结果更糟。只要哪怕是最轻微的一碰,水疱也会爆裂开来,浆汁一般的液体就会从受伤的表皮渗出来,向别处蔓延,传染给别的区域。 
  “不要抓!”托勒咬着牙喊道,“那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他们坐在帐篷附近的山丘背阴处,每个人的手所能及的地方都放着一面罩水。 
  “谢谢你,混混噩噩的医生,”贝斯洛咕哝,“哎呀,如果再这么痒下去我可是要疯了。”他像是掉进刚熄灭的灰烬中的蛇一样,在地上扭动摇摆,企图以疼痛赶走难以忍耐的瘙痒。 
  “我说我们应该回到飞行橇上把它开起来,”库拉克说,“它将帮助我们摆脱瘙痒。” 
  “那是在自杀!” 
  没有人觉得这是在旅行,此刻他们所能做的就是以自己的方式排遣着自己的难耐。杨丹和凯琳断断续续地睡着,贝斯洛自然睡不着,他恨不得一头钻到沙丘中。 
  库拉克边走边呻吟,他时而攥紧拳头,时而又把拳头松开。托勒则选择了走路,他甩动着胳膊大踏步地走着,走出去很长很长的路,边走边数着自己的步子,企图用这种办法摆脱抓挠瘙痒之处的愿望。 
  但抓挠总是不可避免的。水疱爆裂开来,凹凸不平的皮肤上便结出黄紫色的痴。 
  痴变硬后又裂开,浆水便从裂缝处渗了出来,瘙痒进一步加剧。他们都把衣服脱下,以防衣料沾在皮肤上,把皮肤撕开。 
  整整一夜,贝斯洛都在嚎叫、扭动。托勒和库拉克一边为自己的瘙痒嘶嘶哈哈地呻吟,一边还要睁大眼睛,不让他因狂躁的扭动而伤了自己。哭泣声从女人们的帐篷里传出——虽然轻柔,但却蓄满了难以言传的绝望。 
  早上,他们的全身已经布满了水苞,谁也没有起来。他们都仰面躺着,抽抽搭搭地哭着,抓挠着,直到手指沾满鲜血,连浆水也变成了红色。 
  托勒睡着了——但整整一夜都有噩梦伴随着他,发烧使他几乎丧失了知觉。他梦到鸟正在从他的骨头上啄食他的肉,梦见烧热后的岩石上冒出的水蒸气将他烤焦,还梦见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却将皮肤扔在了身后,沾在血迹斑斑的床单上。 
  他醒来的时候,无法睁开眼睛,痴太紧了。他的喉咙灼疼着,就像是把刀片含在了喉咙中。从鼻孔呼吸已经很困难,空气在他的肺里噬噬流动。在他有几份恐惧的想法中,他担心痴会结满他那柔韧的呼吸道。他试着说话,大声喊叫,却发不出声音。 
  这时他才注意到瘙痒已经停止了。 
  他用颤抖的手指尖在惨遭蹂躏的脸上点了点,痴已经干了,裂开的缝也已经弥合。但稍微一动,身上的缝又裂开了,液体流出来之后便蒸发于了。他已经感觉不到手指触到皮肤上的感觉,或者是厚厚的痴将感觉组织隔离开来,或者是细微的神经末梢已经麻木……也许根本就被摧毁了。 
  从脖颈到脚掌,他全身的每一个地方都被厚厚的痂覆盖了。托勒现在似乎是被几毫米厚的茧所包围着。每一次动作都可以使茧裂开,液体便从缝中渗出来。在痂的下面,皮肤已经坏死,但总算是比令人难以忍受的瘙痒舒服多了。 
  一天过去了——也许是两天或三天,时间在这里已经变成了凝固的、含糊不清的团块。托勒模模糊糊地记得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空空的面罩抓起,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到外面去弄水。裂缝胀开了,散发着恶臭的黄色液体如毒雨一般地滴落下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便像以前那样仰面躺在帐篷里;也许,终究还会有梦光顾他。 
  他的意识在消退,甚至已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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