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五号 作者:[美] 罗伯特·谢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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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五号 作者:[美] 罗伯特·谢克里-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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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想要改进祖先的方法,他想,再用上食物的刺激让莫莱什根本无法抵挡诱惑。毫无疑问,它们的反应表明:它们充满怀疑,它们的感官已经不堪如此重负了。
  毫无疑问,现在它们愤怒,警惕,而且非常危险。
  一只被彻底激怒的莫莱什绝对是银河系中最可怕的东西之一。
  随着艾尔博奈的两轮圆月升起在西方的天空,卓格感到十分孤独。他可以看到莫莱什的营火,它们卷缩在洞里。每一种感官都很活跃,武器也随时等命。
  一副莫莱什的外皮真的值得自己付出所有这些辛劳吗?
  卓格砍他宁愿飘在五千英尺的高空,调开去彩的形状,做着白日梦;他想吸收辐射能而不是吃下这些肮脏古老的固僳食物。所有这些狩猎和诱捕活动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些无用的技艺,他的各族已经不需要它们了。
  有那委一会儿,他几乎说服了自己;然后,他又猛然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事实上,埃尔博奈人已经逐渐忘记了他们的竞争特性,他们已经发展到不会再遭遇任何危险。然而,宇宙是广阔的,它容纳着许多不可思议的事物。谁能预见将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个种族又会面对何种从未遭遇过的危险。如果失去了这些狩猎的本能,他们自动么能与那些未知的危险相抗衡呢?
  不,这些古老的生存之道必须作为一种规范保留,以提示我们:在一个充满敌意的宇宙里,绝对和平与智慧物的存在是不稳定的。
  他必须去猎取莫莱什的外皮,或都就只能难堪地死去!
  最重要的是要把它们弄出山洞。这会儿,他那些善于狩猎的知识又回来了。
  他迅速而又灵巧地变成了一只雌性莫莱什。
  “你们听见了吗?”派克斯顿问他的同伴。
  “我想我听见了。”斯泰尔曼说。他们三人都在专注地倾听。
  声音又一次传了进来,那是人类的叫喊声:“啊,救命,救救我!”
  “是个女陔!”派克斯顿跳了起来。
  “听丐来像是一个女孩。”斯泰尔曼说。
  “请救救我吧。”女孩地声音在呜咽,“我坚持不住了,有人能救我吗?”
  血液涌上派克斯顿的脸庞。一刹那间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女孩,娇小优雅的她正站在失事的运动型飞船旁边(多么莽撞的施行呀!)一群浑身黏糊糊的绿色怪物正向她逼近:然后他——一个脏兮兮的外星生物——赶到了。
  派克斯顿捡起一把备用手枪。“我要出去”他沉着地说。
  “坐下,笨蛋!”赫罗拉命令道。
  “你也听见了,不是吗?”
  “那不可能是个女孩,”赫罗拉说,“一个女孩跑到这个星球上来干什么?”
  “我会去弄清楚的。”派克斯顿挥舞着手枪说,“也许是一起飞行事故,也许她本来是到飞船外面兜风,可是——”
  “坐下!”赫罗拉喊道。
  “他说得对,”斯泰尔曼试图说服派克斯顿,“即使真有那么个女孩在这里,我们也无能为边。而且,这种情况让我非常怀疑。”
  “啊,救命,救命,它在追我!”女孩尖叫起来。
  “别挡着我。”派克斯顿说,他的声音很低沉,充满挑衅。
  “你真的要去?”赫罗拉怀疑地问。
  “是的!你要阻止我吗?”
  “请便”赫罗拉朝洞口做了个手势。
  “我们不能让他去!”斯泰尔曼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
  “为什么不让?他去参加自己的葬礼。”赫罗拉懒洋洋地说。
  “不用你替我担心,”派克斯顿说,“我会在十五分钟之内回来——带着她!”他转身开始朝洞口走去。赫罗拉一个箭步向前,一根柴火棍子准确地命中那个英雄的后脑勺,他倒下去的同时斯泰尔曼抱住了他。
  他们把派克斯顿拖到山洞深处,然后继续维持警戒状态。那个女孩又痛苦地呻吟,恳求了五个多小时。就算对一部系列电影来说,这似乎过于漫长了一些,即使是派克斯顿也得承认这一点。
  大雨滂沱的阴郁早晨,卓格还待在离山洞有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他看见那些莫莱什紧挨在一起出现了,它们准备好武器,眼睛警惕地注视着一切动静。
  为什么?为什么雌莫莱什会失败?《童子军指南》上面说这种吸引雄性莫莱什的方法是非常可靠的。也许现在不是发情季节。
  莫莱什们朝一枚金属蛋的方向走去,卓格认为那是一种原始的空间运输工具。这种工具虽很拙劣,可是一旦进入那东西里面,他自己就没法再对莫莱什发动攻击了。
  他可以简单地解决掉他们,一了百了。可是此种方法不够人道,毕竟,古老的艾尔博奈人是慷慨而仁慈的,年轻的童子军总是努力学习这一点。此外,杀戮不是一个真正的勇者使用的方法。
  如此这般,就只剩下渗透法了——这怕是书中最古老的把戏了,而且他必须周密地把它付诸实施,然而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幸运的是,天气条件绝对适合这个计划的展开。
  开始的时候,地面上是一层薄雾,但随着暗淡的太阳爬上灰色的天空,雾气开始形成了。
  雾气越来越浓密,赫罗拉生气地叫道:“现在要团结一致,看我们大家的运气了!”
  他们迅速把一只手搭在同伴的户膀上前进,另一只手里准备好了武器,眼睛紧盯着浓密的雾霭。
  “赫罗拉?”
  “干吗?”
  “你确定我们走对了方向?”
  “当然,在大雾把一切都笼罩之前我已经记住了罗盘的方向。”
  “你的罗盘会不会失灵呢?”
  “这种事你想都不用想。”
  他们在布满石头的地面上继续谨慎地前进着。
  “我想,我看见那艘飞船了。”派克斯顿说。
  “不,不可能,还没到。”赫罗拉说。
  斯泰尔曼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手枪也掉在了地上。他拾起手枪,接着又四处摸索赫罗拉的肩膀。找到后,斯泰尔曼继续跟着同伴向前走去。
  “我认为我们差不多到了。”赫罗拉说。
  “我希望如此,”派克斯顿说,“我已经受够了。”
  “想想吧,你的那位女孩在飞船等着你呢!”
  “行了,别那么刻薄。”
  “好吧,”赫罗拉说,“嗨,斯泰尔曼,你最好还是抓住我的肩膀,分开走简直就职胡闹。”
  “我正抓着你的肩膀呢。”斯泰尔曼说。
  “你没有,你这白痴。”
  “我抓着呢。”
  “听着,我认为我自己知道是否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
  “派克斯顿,我抓的是你的肩膀吗?”
  “我不得不说——不是。”派克斯顿说。
  “情况很糟糕,”斯泰尔曼的语速非常缓慢。“非常糟糕。”
  “什么?”
  “我确信,我的确抓着某个人的肩膀。”
  赫罗拉喊道:“卧倒,快卧倒!给我射击的空间!”可是太晚了,一般酸甜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斯泰尔曼和派克斯顿已经瘫倒在地。赫罗拉盲目地向前跑,试图屏住呼吸。可是他绊倒在一块石头上,他又试图重新站立起来——
  这时,他眼前一黑。
  雾气一下子就消散了,卓格独自站在那里,露出胜利的微笑。他拔出一把长刃剥皮刀,朝最近的那只莫莱什俯身下去。
  太空船急速飞向地球,速度快得有瞬间过载爆炸的危险。伏在控制台上的赫罗拉终于重新控制住自己,把速度减慢到正常水平。他原本棕色的脸却成了灰白色,手也在仪表上抖个不停。
  斯泰尔曼从休息舱走进来,颓然地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派克斯顿怎么样了?”赫罗拉问。
  “我给他注射了德罗纳三号,”斯泰尔曼说,“他会没事的。”
  “他是一个好孩子。”赫罗拉说。
  “多半是休克了。”斯泰尔曼说,“等他醒过来我叫他做数钻石的工作。我想,数钻石是最佳疗法。”
  赫罗拉微微一笑,他的脸开始恢复正常的颜色了。“我想做切割钻石的工作。所有的事情似乎正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了。”接着他的长脸变得严肃起来,“可是我问你,斯泰尔曼,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是无法理解!”
  童子军大会是一次光荣的集会。第二十二巡逻队——翱翔猎鹰队——进行了清洁埃尔博奈土地的哑剧表演;第三十一巡逻队——猛牛队——则穿着全套先祖的服装。
  在第十九巡逻队——狩猎莫莱什队的最前边站的是一级童子军卓格,他佩戴着闪闪发光的勋章。卓格扛着队旗——那是荣誉的象征。看到队旗,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
  在旗杆上壮观地舞动着的是一副结实,精致,独特的成年莫莱什外皮。它的拉链,纽扣和枪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移植风波
 
  “该死的!我怎么还活着?”
  “谁!谁在说话?”里奇·卡斯曼满脸疑惑。
  “是我,莫瑟·格雷克。”声音从里奇·卡斯曼的身体传出来。
  “莫瑟·格雷克?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名字?……对了!格雷克不就是那个将自己身体卖给我让我重获新生的家伙吗?”里奇终于想起来了。
  “我应该已经死掉的,他们说过我会死掉的。”格雷克说。
  “对啊!”里奇说,“我现在记起你了,你已经把身体卖给了我,所以我应该完完全全地占有这个身体才对!”
  “可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所以这仍旧是我的身体。”
  “我不同意!”里奇说,“虽然你还没有死,但是你已经把身体卖给我了,现在它是我的!”
  “好吧,好吧,是你的。那你就当我是你的向导吧。”
  “什么向导?我不需要!身体是我花钱买来的,我只想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呆在里面。”里奇并不买格雷克的账。
  “这能怪谁?”格雷克似乎很无奈, “一定是手术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所以……我还在里面。”
  “你出去!”
  “冷静点,伙计。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那你先出去,呆在我外面总可以吧?”
  “出去?像一个游魂?对不起!伙计,我做不到。”
  “什么伙计!我叫里奇!”
  “这我知道,只是我觉得叫你‘伙计’更合适。”里奇没有反击格雷克的挑衅,只是喃喃地说:“一山容不了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儿的环境不错啊!应该是有钱人的房子吧?”格雷克问。
  “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见东西?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别激动,”格雷克不紧不慢地说,“看来这身体的感官还是由我来支配的。你要看吗?那就看吧,我把视觉转给你。”
  于是里奇有了视觉。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在他自己那套坐落在西中央公园的高层公寓里。现在是白天,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模拟骑马健身器上。墙上挂着一幅马克·夏加尔的油画。
  “这是我家,”里奇说,“可能是手术后他们把我送回来了。怎么连个护士都没有?”
  “护士!你这家伙还要护士!”格雷克笑道。
  “我可是刚刚动过大手术啊!”
  “难道我就不是吗?”格雷克说。
  “这不一样。你是一个本应该死掉的人,所以你不需要护士,随便怎么处置都行。”
  里奇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但是他也没料到会出现如此巧合的情况——居然会有两个人的灵魂呆在同一个身体里。他昨天才刚刚完成这个灵魂移植手术——由于他的先天性心脏病开始恶化,这个移植手术是十分必要的。所以他找到了灵魂移植技术公司,正好发现有一个可以立即进行灵魂移植的供体——一个叫莫瑟·格雷克的人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将身体卖给灵魂移植技术公司并将所有财产捐给以色列。
  门铃响了。里奇披上睡衣穿着拖鞋去开门,心想: “灵魂移植技术公司怎么现在才派护士过来。”
  门打开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太太站在门口,黑色的头发在肩后胡乱地扎成一把。她穿着一件朴素的棉布大衣,一只手拿着钱包,另一只手拎着个白色的购物袋。
  “请问莫瑟·格雷克在吗?”老太太怯怯地问道,“是灵魂移植技术公司给了我这儿的地址的。”
  此刻,里奇觉得自己就像个滑稽的木偶,因为格雷克还在这个身体里面。尽管里奇能看、能听,甚至有时候还可以放声说话。但他无法控制身体的其他功能。他没有触觉,当身体移动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是在离地6英尺(1英尺=30。48厘米)的空间里游移。
  “我在这呢!”格雷克说。
  “莫瑟!”老太太哭着扑过来。
  “艾莎!真的是你吗?”
  “难道会是别人?”老太太说。
  “快进来!快进来吧!”格雷克招呼道。
  艾莎将鞋在擦鞋布上搓了好几遍才走进屋。格雷克领着艾莎到客厅坐下,他已经非常熟悉里奇这所大公寓的“地形”了。
  “你的厨房在哪,我总是闲不着,我在厨房里会更自在些。”艾莎说。
  里奇只能静静地听格雷克和艾莎谈话。他们说的好像是格雷克那些在东大街自助餐厅的老友们都很担心他,其中的一个朋友从《纽约时报》上得知莫瑟·格雷克要进行一个全
  身整体移植手术。因此,他们推断格雷克已经同意转让自己的身体了。
  报纸引述格雷克的话说:“上帝拯救不了这个世界,我已经完全厌倦了生活……”格雷克要出卖自己的身体,自己了断自己。
  “那你怎么还活着呢?”艾莎问。
  里奇憋足了劲终于插上了一句话:“他本来就不应该活着的。”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艾莎满脸疑惑。
  “手术失败了。”里奇接着说,“他们完成了移植,但他们没有处理掉莫瑟·格雷克。这本应该是我的身体了,可格雷克就是赖着不走!”
  艾莎眼睛睁得老大,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呼出一半:“很高兴认识你……怎么称呼?”
  “里奇·卡斯曼,你是……”
  “凯佐尼夫人,艾莎·凯佐尼。”她皱着眉头似乎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是莫名其妙!”
  艾莎似乎有些混乱:“莫瑟,你还在里面吗?”
  “当然,我还能去哪儿?”里奇觉得格雷克的声音比自己的声音更浑厚有力。格雷克的声音响亮而不失风趣,音调高低起伏中又有强弱过渡。
  艾莎看着格雷克的表情,再一次低声地问:“莫瑟?”
  “我还在!”格雷克回答,“难道我还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吗?”
  “和你在一起的是一个什么人?”艾莎问。
  “无神论者。”里奇抢着回答,“我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
  门铃又一次响了。格雷克开了门。
  “索罗门!”格雷克冲着眼前的高个子黑人喊。
  “索罗门·冈地,埃塞俄比亚犹太人。”格雷克向里奇解释。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莫瑟?”索罗门问,“艾莎给了我这儿的地址。”
  “当然,我能听到,索罗门。你现在是在那个拥有我身体的人的家里。不巧的是我仍呆在这身体里面。”
  “这怎么可能?”
  “很快你就会相信的。对了,你来找我是要争论什么吗?该不会又是那些古怪的非洲海西德伪科学现象吧?”
  “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拜访你的。”索罗门回答。
  “朋友?在我最需要朋友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决定出卖身体、自我了断的时候你在哪里?”格雷克问。
  “自我了断?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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