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啮咬着玛莉博士善良的心灵,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淌下,然而,她并没有被压倒,她坚定地说:“我们必须继续搜索,说不定他还会活着……”
伊丽莎白和厄尼在甲板上走来走去,眼睛紧紧地盯着大海。突然,潜水员下水口的地方传来一阵声响,按着探出一只手来,但刹那间又不见了。是因盼望麦克·哈里斯返回而产生的幻觉鸣?伊而莎白望望厄尼,心中疑惑不定。
过了一会儿,下水口处又传来呻吟的声音。厄尼赶紧走了过去,他发现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下水口的边缘不放,于是一把抓住,使劲往上拽。他万万没有想到拉上来的这个人正是麦克·哈里斯。
疲惫不堪的麦克被拽上甲板,厄尼惊喜交加,扯着嗓子向伊丽莎白喊道:“麦克!麦克回来了!”
“麦克!伊丽莎白冲过来,双手紧紧抓住麦克的胳膊,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流了下来,麦克望着伊丽莎白,看见她眼睛里的泪水,关切地问:“你的眼睛怎么啦?”
“没什么,麦克,见到你太高兴了。”伊丽莎白微笑起来。
海风吹拂着她秀丽的长发,健康而富于魅力。麦克·哈里斯紧紧地依傍在她的身边。
“埃尔克河号”返回码头,稍事休息之后,麦克去会见将军。将军请他坐下,望着窗外的大海.对他说:“麦克,我想告诉你,这个星球上所有善良的人们都应该团结起来,你认为对吗?”
“当然对。”
“那么,你接受了我的聘请?”
“将军,你是一个好人, 但是我并不了解你们的世界,你也不可能十分了解我们的世界。所以,还是让我们各自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为好。”
“对不起,麦克,那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实际上已经进入了你们的世界。你可以帮助我们,像朋友一样地帮助我们。”
“你并不需要我,你有你们的机器。”
“机器不可能象你那样来帮助我们,实践已经证实了这点,眼下有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医学的、科学的、国防的,等等。再说还有—些不友好的人存在,例如舒拔,或者其处什么人。”
当他说到舒拔的时候,看见麦克的眼里露出不安的神色。于是他问麦克:“他是不是死了?”
“我没有看见他死去。”
“海底山洞爆炸的时候,他没有被压死吗?”
“不知道。不过——没打在正面。”
“你是说他还沿着?”
麦克点了点头:“我觉得舒拔先生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目标的人。”说完,他站起身向将军告别。
将军急忙站起身,耐心地说:“你知道,麦克,我们是不愿意让你走的。但我们不能勉强,衷心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麦克和将车握了握,离开办公定向外走去,在楼梯口,他碰到早已在等他的厄尼。厄尼告诉他,伊丽莎白正在游边找他,于是麦克只跟厄尼说了声“谢谢”,便急急忙忙向海边奔去。
白净的细沙海滩隐隐约约地沐浴在月光之下,飞溅的浪花舔着细沙,象是留恋的亲吻一般。伊丽莎白穿一套合体的素装,苗条的身影十分可爱。她站在沙滩上,眼望着从黑夜深处奔向海边的波涛,激起一层层飞沫,跟她的心情—样,上下翻腾,忐忑不安。
麦克向海边走来,在伊丽莎白背后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伊丽莎白听到背后有声音,便转过身来。她一看是麦克,立刻激动地叫道:“麦克……”——她知道麦克是来告别的,忍不住眼睛里又噙满了泪水。
“你的眼睛又痛了?”
“不,不,这是因为感情,”伊丽莎白赶忙解释。
“什么叫感情7 ”麦克抬着头,竭力想理解这个词的意义。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解释清楚。”
“你的眼睛两次流出水来,请你向我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
“你和—个人有了感情时,跟他亲近你会觉得幸福:而一旦你把他失去,你就会感到悲伤。甚至有时候你会悲伤得哭起来……你不哭吗,麦克?”
麦克拥摇头,他们默默地互相对视着。麦克伸于摸了摸她脸上的眼泪,放在嘴里尝了尝,一股咸味使他想起了身边的大海。他猛然扭转身向大海奔去,在跳进大海的同时,他回头对伊丽莎白喊道:“伊丽莎白博士,我永远不会把你忘记!”
“麦克……”伊丽莎白流着泪喊道。
麦克钻进了黑茫茫的海水。在朦胧的月光下,伊丽莎白孤零零地凝视着大海,海风吹起,掀起了万里波滔。她呆呆地站着,泪珠扑簌扑簌地滴下,嘴里喃喃自语:“麦克……
麦克……”
在波涛下游着的麦克好象听到了伊丽莎白的呼喊,绿色的眼里露出非常不安的神色、突然,他浮上浪尖,顺势一翻身,又向海边游来。伊丽莎白看到海面上海现出一个魁梧的身影。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当她看清是麦克的肘候,悲喜交集,眼里含着泪水,嘴边却泛起了笑容。
“麦克!你回来了!”
“我觉得我应该了解更多的东西。”
他们俩紧紧地握着双手,大海的波浪好象也平静下来。
第二天,伊丽莎白陪着麦克又来到将军的办公室里。麦克穿着膘亮的海军军官制服,有些脑腆地站在将军的面前。
将军送给他一张表,意味深长地说道:“年轻深亮的军官,请在这张表上签个字。”
“这是聘请书,麦克,”伊丽莎白补充说。
麦克拿着表格,不知如何是好,站在旁边的厄尼看着他的窘态,赶忙上前逐字解释。当厄尼念到“兹任命麦克·哈里斯为美利坚合众国海军少尉”时,禁不住失声笑了,但他一想,觉得这笑有碍礼仪,于是赶紧说:“对不赵,嗯——哈里斯先生。”
“你为什么叫我‘先生’呢?”
“因为,”厄尼有些羞涩地说:“我现在听从你和博士的差遣。”
“他——听我们的?”麦克问伊丽莎白。
“他为你工作。”将军替伊丽沙白答道:“但是我们在海里遇到困难时,你要和我们合作。”
“当然,将军。”麦克看着衣袖上的纹章,开心地笑了。
《大西洋底来的人》作者:'美' 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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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一章 太空船降临
一艘太空船在一望无垠的宇宙中疾驰,远方漆黑的太空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火球。那就是太阳。
太空船慢慢地减速请进,它的方向对准地球。船舱里信号灯、操纵仟和控制器来回晃动,红光四射。而从还有对话的声音。谈活速度极快,音调很高,这是我们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一种奇怪的语言。但是,舱里见不到任何一种生物。太空船终于接近了地球,它朝着汪洋大海堕落下去,并稳稳地停在海底。信号灯闪了一下,操纵杆慢慢地移动起来,舱壁上出现了一个菱形的开口。按着另一个操纵杆也开始移动,菱形开口处推出了一座一人来高的小屋子, 光洁透明,象水晶玻璃制的棺材。继之,随着第三个操纵杆的移动,又出现了一个加盖的水族槽,一块形状奇怪的石头伞牢地伏在槽底的沙子里。突然沙子翻腾起来,槽里的水一片混浊。当槽子里的水又恢复得透明时,固定石头的沙子消失得九影无肤,石头变成了一颗状以大互萝卜的菱形植物。
这一切都如同变魔术一搬,仿佛有只无形巨手操纵这个天外来客,使人惊异迷惑。
夕阳的霞光染红了茫茫的海面,成群的海鸥悠闲地在水面上翱翔。大海里波光粼粼,一层层细沙涌向沙滩,发出温柔絮语般的声响。此刻的大海,是多么平静啊。
然而,在大洋的深处,却别有一番景色,五光十色的鱼类遨游其间,它们有欲称霸海洋的鲨鱼,胜似长蛇一样扭曲的海鳗,如彩蝶纷飞的赤虹,象弯腰老公公的龙虾,还有动迟缓的海龟,以及色泽斑澜的贝类。
大洋深处并非一片漆黑,许多鱼类会发以奇异的光来,有的象探照灯照射,有的象信号灯闪烁。这一盏盏明灯点缀在大洋深处,使海底显得格外美丽。
海面上,一艘汽艇在远处悠然漂动;近处,一条小船上坐着三个人,一人慢悠悠地用奖划水,一人仰面而卧,另一个女人静静地坐着。
“太阳这么大,我着想把它摘下来。”坐在船上的迪莉开了腔。
“我也这么想。”赫布,一边划桨—边回答。
“别说这个了。”仰面而卧的蔡斯打断了他们。
“哦——哦——我懂他的意思了。”迪莉向赫布做了个鬼脸。
赫布把手里的桨停住,小船在水面上漂动。沉默了一会儿,迪莉又开了腔;“你以为他苦干了整整一个星期?”
“不然为什么他总觉得非常劳累呢?”赫布说。
“因为晚上也干活。”蔡斯抬高了声音。
迪莉不以为然地说:“晚上干活儿,谁晚上不干活儿呢?
休这个懒家伙! ”
突然,有一种颜色从小船附近的海水下面浮起,紧接着远处一条船的船身从水下露了出来。迪莉和赫朽把视线投向水中浮起的东西和那条船,心里好生奇怪。
“会是什么东西呢?”迪利问。
“八成是海军在试验某种作标记的染料。”蔡斯满方把握地回答。
赫布对水里浮起的那种颜色深感兴趣,他很想取些样品回去化验。当小船靠近那种颜色时,他把手伸了下去,他刚一接触到那些颜色,就“哎悠”—声缩了回来。蔡斯和迪莉看着他,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啦?”赫布摸着自己的手答道:“也许你们不信,那东西烫手烫得厉害。”
……
在黑斯廷斯地区,海洋研究中心正在修建一个相当大的基地。
这是一座引人注目的建筑,占地而积很大,颇象是—座大型别墅,跟维多利亚式的俱乐郎有些相似。房子分许多层,里面有不少单间的屋子。实际上,这见原是一座灯塔看守人的住所,曾经有各种放信号灯的屋子。在顶部的平台上,有些屋子的遗址仍然依稀可见。这里原有的外室改建成了水池、实验室和建造基地的贮料场。主地上矗立着两根很高的天线,一根是可以旋转的磁极和栅极天线,另一根暂时尚未使用。
基地的前面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海洋研究中心工地”;牌子下面写着;“米勒·西蒙博士和伊丽莎白·玛莉博士”。
在基地的实验室里有一个水槽,槽里有一条长脚鱼,这种鱼既能在陆地上行走,也能在水里遨游。这条鱼游到水槽中一个电钮附近,刚碰了—下,警铃就叮铃铃地响了。一位身穿工作服的科学家听到铃响,放下手头的工作,往水铃里扔了些吃的,又回去继续干他的工作。 这位科学家正是米勒·西蒙,他正在与伊丽沙白·玛莉博士合搞一个科研项日。
伊丽莎白穿着一件白色罩衣,戴着眼镜,拿一个书写板,正在操作着电子仪器。这个仪器与实验室里另一个很大的、棺材形的水槽里的“某种东西”联着。她把仪器调好以后.拿起微听器,想从水槽里听到什么。米勒·西蒙博士站在—边,随时给她以帮助,米勒·西紫今年三十二岁,长得敦敦实实,象个摔跌运动员,蓬松的头发似乎从不梳理,与他特有的性格极为相称。他是个开朗、热情、好激动的富有诗人风度的生理学家。不久前,他死了妻子,与独生儿子一起生活。但是,他并未受到生活问题的困扰、他爱写诗,对他来说,写诗可以解决一切烦忧。
基地实验室有一个很大的中心工作间,墙上挂着古代商船和游艇的航行图,以及最新的海图、气象图、各国地图等各式各样的图表。屋子里的桌子和长凳上,放有气压表、风速表、刻度尺、调温器、盘子、以及好几十个彩色的鱼缸。
每个鱼缸上面都有标签或标记,有些鱼缸里有活的标本,有些鱼缸里放着动物、植物标本,包括鲍鱼、海葵、海参、章鱼、螃蟹,等等。在屋子的另一端是一个无线电通讯室,里面安浆着收发报机,可以在各种天气条件下同世界各地收发汛号。在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台备有贮存装置的高精密计算机。此外,屋里有两张书桌,一张杂乱无章,是米勒的;另一张有条不紊,是伊丽莎白的。屋子的另一角有个楼梯,直通楼上的卧室。屋子旁门连着一个横向的走廊,这走廊里也是临时办公的地方。
当米勒往水槽坚给长脚鱼丢食物的时候,伊丽莎白问道:“它晚上要吃东西怎么办T ”
“那就让它等到天亮,”米勒回答。“几百万年以来,它都是夜间吃东西,可我一直在训练它白天吃。它适应了。它越来越健壮,体重也不断增加。显然‘进化’使它变得有点懒了。”米勒一边说一边自己笑了起来,接着又扑充说,“就象‘进化’使我变懒了的情况一样。”
“你说什么? 你变懒了?”伊丽莎白被他说得莫名其妙。
“你知道,”米勒慢吞吞地说,“我的双亲把我抚养成人,是要我接管在蒙大拿州的家庭牧场。那里气候干燥,地面坎坷,地域广阔。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我开始从诸如海贝、蝶源、青蛙这些小东西身上寻找美……。我发现这些微小的生命,在对我进行越来越大的挑战。……”
听丁米勒这番议论,伊丽莎白说:“这显然是你在这方面精通的原因。这也是我们离开海军把麦克带到这儿来的原因。我告诉他,我们一定要拿出真正的本领。”
米勒显然有些局促不安。他“嗯”了一声,然后问道:“那么,你怎样处理含盐量呢?”
“这是刻度尺。含盐量百分之四,脉冲九十下;含盐量百分之二,脉冲九十六下;含盐量百分之二,脉冲一百零八下。依此类推。但是在这一面,含盐量和脉冲变成正比,含盐量增加,脉冲也增加,而且增加的速度更快。”说完,伊丽莎白把自制的一张图表递给了米勒。
米勒接过图表,把它输入到—台计算机里。兴奋地说:“好啦,这下我们可以知道盐对他的脉冲有多大影响了。——但下一步干什么?”
“我想把它与水温也联系起来,”伊丽莎白不慌不忙地回答。
原来,大西洋底来的麦克·哈里斯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水槽底部。他睡着了,呼吸匀称,游泳裤上显出波浪和海螺的标记,于掌上的蹼也格外清晰。
伊丽莎白对着水槽说:“麦克,你能听见我的话吗?”
麦克睁开眼睛,摇摇头清醒一下,欣然地点了点头,“请注意,我们现在准备改变水温。地一步,把水加热。”
麦克又点了点头。
伊吏莎白正要操纵加热器,扩音器里传来乔·弗利的声音:“玛莉博士,我刚才测到一点东西,已经录了音,你应该来听听。只是距离显得非常遥远。”
“好吧。”伊丽莎白—面问答,一面对麦克说:“我—会儿就回来,麦克。”说完便和米勒向无线电室走去。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面摆放着各种仪器。屋里有一张小型吊床,必要时乔·弗利可以在这里过夜。弗利有一台电动打字机,旁边放着电炉、文件夹、录音机等。他今年二十二岁,机灵能干,是个很出色的报务员。伊丽莎白和米勒进来后,他点头招呼他们坐下,便按下了放录音的按钮。磁带开始转动,喇叭里传出下面的对话。